《安提戈涅》与古希腊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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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罗锦鳞　来源/光明日报


　　2003年3月6日、7日，希腊国家剧院将在天桥剧场公演古希腊著名诗人索福克勒斯的代表作《安提戈涅》。这是希腊国家剧院第三次来华演出。

　　古希腊戏剧是至今留传下来的最早的戏剧，可以说是欧洲和世界戏剧的起源，公元前六至五世纪发展到了顶峰。《安提戈涅》就是那个时期的一个代表作品。由于此剧的成功，索福克勒斯被当时的君主伯利克里斯授予“雅典十大将军”之一的光荣称号。

　　古希腊悲剧的题材大都来自古希腊神话和英雄传说，以及著名于世的“荷马史诗”。剧本是以诗的语言写作的，所以称剧作家为诗人。演出是在露天剧场进行，演员表演时戴面具，穿高底靴，声音宏亮，动作夸张，讲究真情实感。每年要举行三次大的戏剧节，最大的戏剧节是“酒神大节”，每年三四月间在雅典举行，并进行戏剧比赛。到公元前五世纪，古希腊戏剧发展到了顶峰，出现了三大悲剧家和一大喜剧家，他们是埃斯库罗斯、索福克勒斯、欧里庇得斯和阿里斯托芬。索福克勒斯一生写了130部悲剧，留传至今的完整剧本只有7部。他的《俄狄浦斯王》和《安提戈涅》可以称得上是古希腊悲剧中的代表作，至今经常在世界各国舞台上演。索福克勒斯对戏剧艺术的贡献是巨大的。他善于描写人物，能用三言两语把人物写得栩栩如生。他讲究戏剧结构，善于运用“对比”、“意外”等等剧作法，长于布局和情节的安排，重视戏剧的内部有机联系，他的作品结构复杂、严密又和谐，情节发展扣人心弦，剧中很少闲笔，风格质朴、简洁、气势宏伟、具有强烈的震憾之力。

　　《安提戈涅》最早上演于公元前441年。剧情为：俄狄浦斯的女儿安提戈涅的哥哥波吕刻斯借岳父的兵力回国来和他的弟兄厄忒俄克勒斯争夺王位，结果兄弟自相残杀而死。他们的舅父克瑞翁继承了王位，并宣布波吕涅刻斯为叛徒，不许人埋葬他的尸体。安提戈涅尽亲人义务，把哥哥埋葬了，克瑞翁下令将安提戈涅关进石窟。安提戈涅的未婚夫、克瑞翁的儿子也随安提戈涅自杀，王后见儿子自杀，也在宫中自尽。在先知和歌队的劝说之下，克瑞翁终于觉醒，决定“先葬尸体，后赦死囚”。可惜悲剧已经发生，克瑞翁孤独地留在人世。

　　2000多年来，对《安提戈涅》剧中所反映的矛盾冲突，即安提戈涅和克瑞翁谁是谁非的问题，也就是“法律和神律之间的冲突”，“法治和人性的冲突”，长期争议不休。我们从诗人的剧本中可以明确地看出，作者的态度是同情和赞美安提戈涅，反对克瑞翁的专横和残暴行为的。2500年前，索福克勒斯就在剧本中向我们提出了这一人类始终存在的矛盾和真理，这也反映了古希腊悲剧强大和经久不衰的生命力和深遂丰富的哲理力量。《安提戈涅》在文学史上，在戏剧史上都是一篇不朽的作品，流传至今，不断上演。仅在中国，哈尔滨话剧院（1998年）、河北省河北梆子剧院（1998年）、北京河北梆子剧团（2002年）都演出过此剧或根据此剧改编的版本。

　　提起古希腊戏剧在中国的传播，必然要提到一位故去的学者、我的父亲罗念生先生。他一生从事古希腊戏剧的研究和翻译，我们今天所能读到的有关古希腊文化和艺术的许多作品都出自他的研究和翻译。为此，希腊政府曾授予他“最高文学艺术奖”和“荣誉博士称号”。50多年前，他就把《安提戈涅》译成了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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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念生先生真的很伟大，我看过的古希腊戏剧很多都是他翻译的，文笔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