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咖啡

阿奴

【-题记】河南一个静静的小城，卧着我的小小咖啡馆，还流淌着我的今生仅有的生命，或者汹涌，或涓涓。

一
原以为我写这个题目会非常轻松，可真正打开书写的页面，却思绪万千，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敲打键盘。
是啊，五年，一个不长也不短的日子。最初沉迷于咖啡，始于寒舍，那个立于办公室对面的小小咖啡馆。岁月在动，而它不动。
落地的玻璃窗，一个小小的静静的港湾，随着岁月的变迁，随着工作地点的更替，无论是它的悄然蜕变，还是我的物是人非，一切，来于历史，来于喧嚣中的沉寂，然后又归于历史，又归于沉寂了。
它曾来过？我曾来过？可来不曾来，去不曾去。就那样一段光景，梦一般地停留在了年少，停留在了冬季的风中，停留在了夏季的雨中，停留在了与友人的对视中，停留在了与友人的相伴中。那段岁月，老旧的片子一样，由彩色淡去成黑白；炉中的煤火一样，由炙热燃烧至灰烬；飘落的梧桐叶一样，鲜活坠落成了凌乱，归于宁静的土……

二
我酷爱着咖啡，我沉迷着咖啡。与其说喜欢咖啡的味道，不如说喜欢咖啡氤氲出的宁静。
仿佛，一杯咖啡在手，就握住了整个细腻而温文的时空，仿佛就能穿越东方的古老，触摸西方的浪漫。
仿佛，品一口咖啡就能读懂法国的塞纳河以及它河畔的风景，触摸它的每一次呼吸；
就能在香榭丽舍的大街上散步，牵着我的绒毛蓬松的小黄狗，宁静的脚步，暖暖的夕阳，脚步从容萦绕趾间的都是阅历，目光流盼眉角飞扬的都是故事。是的，一本无语的书，参透整个冷暖人生，热闹与凄凉，沉迷与觉醒，那是怎样的一种醉，又是怎样的一种冽，伴着怎样的甜，又渗着何样的疼呢？
其实，一杯咖啡，就是一个故事；
一杯咖啡，就是一段历史；
一杯咖啡，就是这个娑婆世界。

三
我喜欢中偏深度烘焙的蓝山咖啡豆。
磨细而浅度萃取后，醇香而平滑的入口，新鲜——仿佛春草的青青，也如艳阳的明朗，更像春天的温润。
一种饱满的豆子，像家乡的小麦，让人感到诚实和踏实。
那种豆身冒油的咖啡豆，让我想到婴儿肥嘟嘟的小脸上挂得口水，一种纯净而新鲜的欲望，清澈见底。
而那些干瘪的发育不好的豆子，仿佛是人类越发匮乏的良心，那样干瘪下去。直至枯竭而不思反省。
我可怜那种干瘪，不论它的样子，还是浅度烘焙的颜色。
咖啡其实是一种很脆弱的食品。
它需要极度保鲜，敏感的如爱情一样，容不得任何的杂质与拖沓。
哪怕一丝一毫的背叛，哪怕一丝一毫的拖延，都会被敏感的察觉。
要掌握火候与煮制时间。火候不能勇猛，亦不能文弱。
火候过猛，则对香味是一种暴殄天物的摧残。文弱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忽略。
过于急促，则不能充分调理出它的香味，不能品尝由希望和等待酿制的甜美；
过于拖沓，则让一颗鲜活的心绝望而渐渐泯灭。仿佛由明澄澄的期盼变成酸涩的等待，以至于变成绝望的悲泣。

四
咖啡有一种残忍的特质。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咖啡蕴含这一种及时行乐的放逸。这是我不喜欢的。
咖啡需在很短的时间内喝掉，才能保证它的香醇而不变味道。
当有人对我炫耀“大”咖啡厅一壶咖啡喝一晚上并可以反复煮制时，目的是炫耀他在别处所得到的实惠与暗示我这个只卖杯制咖啡的小店昂贵的同时，我是偷着笑的。一是笑炫耀者的无知，二是笑炫耀者的粗犷。哪里有咖啡一喝喝几多煮制，同时一喝喝一晚上的呀？喝醋？还是美食后需要服用漱口水呢?
遇到这种情况，我采取慈悲的沉默而不去揭示真相。
喝咖啡需要细腻的唇舌。
一入嘴，能知咖啡豆的产地，品质，能知道咖啡豆的殷实还是干瘪，能品出烘焙程度的深浅，还能知道煮制萃取时间的长短。一些欺客的所谓大都市的咖啡店，用咖啡机提供的陈年老豆，久久泡制的咖啡，只能糊弄那些冒充文雅的饮客。

五
我的咖啡是独一无二的。
我的脚步走过了很多地方。永不舍弃的是到当地的咖啡馆喝一杯咖啡。
无论是无比繁华的上海，还是自我满足的北京，无论是细腻的西子湖畔，还是热闹而无韵味的郑州……无论是大一些的城市，还是闭塞的小城，我一直品尝着咖啡，我衡量着咖啡，我做我的咖啡。
用自己的方法加工好咖啡豆后。研磨，让咖啡豆的香气盈满这个小屋。
用自己的方法处理好各个细节，然后，用我的心，给我一刻宁静，然后我就会给你一份美味的咖啡。
曾有很多人说：“阿奴姐的咖啡好喝，最好喝。姐姐的茶好喝，和别处不一样。”可是，我只是想说，有谁，在用心去全心全意的准备一份食物呢？只要不打扰我，我会用心处理好每一个细节。所以，我煮咖啡的时候，是礼貌地谢绝打扰的。
咖啡是有灵性的，它与心灵相通。

六
透过灯光，看着清水由壶底蒸腾，水纹就那样不可遏制的滑动，时间一秒一秒地流走。
气泡会渐次地产生，咖啡的香味会扩展开来，由我的壶底慢慢飘散，飘到你的鼻息。
当感人的音乐起伏，当琴声的震颤，当嗓音的抖动……这一切，一颗敏感的心在感知。
当夜色越来越来越深。春夏秋冬的街道上，声音的消长，车轮声的疏密以及传播的远近，我判断夜的深浅。
天空颜色的由浅至深，又由深至浅，我丈量着黎明离清晨还有多远。
咖啡，煮制的咖啡，是我泅渡的红尘。

八和九生

开头有点勉强。入题很慢。

不过我不是很喜欢这种散文，以物寄情很难写，《一个人的村庄》看过没有？很有突破性的散文。写的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