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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九日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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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20 16:0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我对于这天最初的记忆是被朋友到来的声音唤醒后回想起的被朋友到来的声音终结的梦。
   他走进我的卧室,坐在椅子上等我起床。我躬着背,双手靠在叉开的双腿的膝盖上,等着头脑渐渐清醒,同时回忆着那个梦的始末,就象是雾的消散,我想起了我所能想起的。那个梦很短,我觉得是从黎明开始的,但我不能确定,或许梦中的时间和现实中的有所不同,但我只是觉得,我也知道我怎么觉得和事实没什么关系,如同你相不相信历史和历史的真相没有关系一样。
   我先是看见一块黄土地,逐渐风化的黄色石层和上面覆盖的黄沙。然后画面拉近了,我的自我意识增强了。一大堆人聚在了不知何时出现的长方形金属围栏的一个角上,大部分在围栏外面,但也有几个站在里面,他们都是我以前的同学或者酒肉朋友。我感觉很热闹,也很欢喜,所有人都在兴高采烈地谈论着各种有趣的事,过去的事,那些充满无聊、好奇、幼稚、躁动、嫉妒、欺骗、诅咒、自卑、堕落、奋进、激进、麻木、欢笑、嘲笑、眼泪的时光中的很小一部分。然后他过来了,他对我谈起了某个网络游戏, 升级、打怪这些曾经熟悉的词语不绝于口。  
  但是突然之间,他很自然地问我“点的是啥子?” 他说的是四川的方言,因为我们都是四川人,在梦中也不会说普通话。我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因为我没有点什么,也没有看到别人点过什么,但是我觉得他问的不是以往的任何一句话能回答的,点的东西也不会是某种食物。大概可以说成是”形而上”。不过我用这个词语不是为了绝大多数人最看重的东西,尽管我刚开始使用“所谓的”这个词时就是为了那个东西。回到梦境里,当他突然而又自然地问出那个问题时,我只是卡了半点,就突然而又自然地答道:“点的是达芬奇。”
  然后我就被朋友到来的声音唤醒了。
  当我想起了这个梦所有我能想起的情节,朋友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地过了1分钟。我想了一会儿,决定马上告诉他。
  ——我刚刚做了一个怪得很的梦。梦到...一个,黄的,嗯,就像一个操场的地方。我梦到了很多以前的同学,还有朋友。后头在那儿又,又不晓得是为啥子,有了个铁的,长方形的。多得很的人就在那个长方形的一个角边边围着。他们尽都在摆谈,有个人就过来跟我说那些打游戏啊,嗯,反正就是那些耍的事。后头他一下子问我,说,点哩是啥子!啊,他不晓得咋的,突然间就那样问我点哩是啥子!结果居然说,点哩是达芬奇!!啊,我也不晓得我是咋的,就说点哩是达芬奇。
  如上便是我对他说的原话。
  他听了只是轻笑了两下,没有追问,没有评论。这让我有些生气,因为他很少专心听我讲过话。哪怕是在观看他最崇拜的奥斯卡获奖影片时,他也总是要转转扇子,搞搞耳机,或者打哈欠、打饱嗝。但是当他说起他感兴趣但我不感兴趣的东西时,我却总是认真地听着,能接受的接受,不能接受的便忍受。但是我觉得这不大可能有所改变,于是一直以来也就这样过去了。
  最后,我要告诉你的是,这是比较真实的,至少从文字所能触及的真实来说。我做的那个梦,其实很简单。我看过释梦者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的前三分之一,不过用不着看也能释我这个梦。我只是不想与那些没有梦想,没有觉悟,只有欲望和目标的人为伍。我在各种代表现代泄欲词汇
中说出了“达芬奇”,只是为了显示我与众不同、鹤立鸡群而已。我醒来后还是有点歉疚,但我只是不甘于平庸。至于为何要说达芬奇,仅仅是因为前几天吃午饭时看到电视里有个专家按照达芬奇的设计图制作了一个狮子机器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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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0 18:06 | 只看该作者
走进车站时大概是4点钟。
  朋友把我提着的塑料袋拿了过去,然后拿出20元让我去买票。我走过去发现两个售票窗口都排着5个人,于是我选择了离车位更近的左边那个。我站在光亮上很肮脏的金属围栏中间,眼睛不时向着右边某个穿着超短裤的少女瞟去,短而黄,但算不上难看。鞋子是白色的运动鞋,袜子很短,几乎看不见,右脚踝上还系着一根红绳,这是一种很流行的装饰(至少在我所处的环境中),有的则系在手腕上,不过她的红绳上还打了很多结,我觉得这样更好看。买到票后我和朋友走向检票口,上一班车满人了,我们得等几分钟,于是我们就在那儿站着了。正感受着即将回去,回到吵闹、肮脏、灰尘四浮的小镇的落寞时,她走了过来,我仍旧悄悄地瞟她,并暗自希望能乘上同一班车。她只等了一会儿便很不耐烦地对着空气抑或还有空气中的我们说:“怎么没人撕票啊?”然后她将拿着票的右手从立在旁边的检票亭的窗口伸进了黑乎乎的空间中,另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接过了票。再次返回少女手中的是那张票的一部分。
  看到如此,朋友立刻将拿着票的手伸了进去。最后,我们,我和朋友和少女坐上了同一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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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0 20:48 | 只看该作者
我和朋友坐在倒数第二排的左侧,他靠着窗。少女坐在倒数第三排的右侧,也是靠着窗,因此当老女人坐到她旁边时,我便看不到她,看不到她的大腿了。我只得颓然地闭目养神。
  “喂,你看那个女的腿毛好长哦。”朋友说。我睁开眼睛向右面看去,右侧坐着一对情侣似的年轻人,不过比我们大一些。就像朋友说的,那个皮肤很黑女子腿毛长而黑,让我感到不舒服。由于没有继续看的理由,我转过头望着窗外快速变化的场景,想着这大半天是这样过去的。
  朋友去城里看病,他叫我一起去,于是我去了。到了医院才知道上一次为他看的院长每个星期的这天都不上班。 前台小姐让他挂某位老专家的号,他转过身来小声叫到:“哇,那么贵!”在上楼以及到达老专家的医务室当中他便一直向我感叹为什么这个专家的挂号费比院长的还高。我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因为我觉得老专家的挂号费可以比院长高,也可以比院长低,或者相同,不必发出那种感叹。
  排在朋友前面的有好几个,其中有一个患高血压的农民模样的,并且介于中年和老年之间的妇女耗得最久,老专家不断地告诉她降血压的药得一直吃下去,少吃盐和糖,不能吃肥肉。实在等得无聊,我在走廊里转悠了几次,来来往往的人也不断变化着,实在走累了,便坐在靠在墙上的木椅上休息。对面坐着两个20出头的女子,一个穿着引人注目的金黄色细带高跟鞋,挎着个白色的包包;一个穿着绿色的船型凉拖,戴着黑框眼镜。我没有仔细地去看她们的面容,因为通过我近视的双眼的瞟试,发觉两个都不算美丽。我抬起头眺望对面墙上的医师简介,然而一个字也看不清,只是绝得第二个秃头的医师很值得让一般人嘲笑。当一个男人站在我正前方时,对面那个戴眼镜的女子加大了晃动腿脚的动作,她用脚尖挑着凉拖,使其一张一合,她的脚底和鞋子间的距离不断地变化着,我一时间看出了神,被她发现了。我立即转过目光,然后做出目无所视的样子。她似乎和同伴说着我,但我听不清楚。而她却将腿脚抖得更欢了。
   就在我艰难地偷看着女子时,朋友出来了,我与他毫不迟疑地走了。
   之后便是到书店看书,我最终选了两本买下了,《古代世界的终结》和《人类的故事》,而朋友并不打算买,他在CD区转了很久最后空手而去,“我的CD机坏了。”他说。然后他去商场买了很多镇里买不到和买得到的牛奶、饮料、干啤、面包。这便是我们回去路上提着的那袋东西。我只买了一瓶李孝利代言的烧酒。
   ——“下车!”
   一声喊叫将我拉回所处的境遇中来,车子停了下来,坐在少女旁边的老女人下去了。车子再次前进。而坐在我后面的一个男人走过去填补了那个空缺。我再次感到颓然,其实我是多么想去坐那个位置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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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1 14:35 | 只看该作者
我认为那个男人是个好色之徒,所以才会马上去坐在少女旁边,而不去坐在我前面的空位上。我皱着眉头盯着他,但是他没有任何值得指责的地方,只是头转来晃去,不像其他人那么平静。于是我只得回过头来继续望着窗外。
  车子不知又行进了几公里的路,当我再一次将目光投向隐藏着少女的方向时,我发觉那个男人有点不对劲了。他向右偏着头,象是在看少女的大腿,然后他的左手竟然伸向了少女!果然是个流氓,我感到很气氛,她一定是睡着了。他的左手肘一动一动的,突然间又像是触电般快速地收回来,如此反复。这个动作不大像是摸大腿的动作,于是我小声地叫朋友看,他望向那边,直起身子寻找更好的角度。“偷东西。”他说。这让我大吃一惊,我一直以为那个男人是想占少女的便宜,没想到却是个扒手。我望着扒手,越看越像是在偷东西而不是摸大腿。这时应该怎么办?似乎只有我和朋友发现了,马上大声喊抓贼?还是像个有来头的古惑仔对他说“兄弟,把手放规矩点”?不过我们没能作出行动,就那样看着现场直播。
  “你看那个男的在那儿,手....”从后面响起了孩童的声音,她也发现了,不过没能让那个男人听到就被她奶奶之类的人打断了,“不要去说这些。”她奶奶这样训斥到。
  接着坐在少女后面的那对情侣也发现了,他们伸出手指向前面的椅背的中缝,但是仍然没有见义勇为的意思。我感到有点愧疚和愤怒,他可以偷摸少女的大腿,但是不应该偷她东西,而我却不敢帮她。但是我心中的另一个声音却不断地告诉我,这不关你的事,你和她素未谋面,用不着这样在意....
   这不是电视剧,如果我喊了,别人会觉得我有病,多管闲事,大概不会帮忙。更有可能的是,那个男人不承认然后打我几拳,之后下车,少女睡着,而那对情侣肯定不会作证的,至少在他打了我下车之前。最终他得手了,我看到他把手里的什么放进纸质口袋中,直起腰望着车子前窗外的前方,一会儿车停了他就站起来走向车门。这时那对情侣脸上出现一副“可怜但幸运的是不是我们”的表情,朋友半站起来朝着少女轻声地喊道:“喂,你的钱被偷了。”少女刚睁开眼睛,迟钝而迷茫地望着我们说:“什么?”这时那对情侣也开口了,也说你的钱被偷了。少女翻翻书包,找到了手机然后又问:“我的什么被偷了?”这时那个男人已经下了车,车子也启程了。朋友焦急地对少女说刚才那个男的偷了她的钱,少女如梦初醒,再次检查书包,然后愤怒地骂到:“狗日哩,我的钱!”这话吓了我一跳,少女接着又大声的骂了几句,令我们刮目相看。
   此后一直到镇上下车,以及下了车回到家中,我仍然感到后悔,没能见义勇为,英雄救美。就算那个少女是个太妹,以后开学了也好罩着点我啊。唉,后悔无用,或许下一次我还是不能。或许换做我被偷,那少女也不能。我只得倒了烧酒品尝着涩口的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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