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坝子鸟的故事
坝子鸟，坝子鸟，
村里头渴盼的拂晓。
耕耘播种只为了你
上升，上升。
别辜负新买的饭碗，米粒的
光环，光环。
※ ※ ※
“看！镇上的好家伙！
衣裳哈鞋子都不少。”
“想过过巴实的小日子？
呵，乖娃娃真有志气！”
土狗连到狼也伴着你：
黢黑里有狺狺和尖嗥，
煤油灯底下的思与笑。
※ ※ ※
“忘了吧以前的鬼旮旯！”
捧起杯子你高声自语，
接着开了一瓶又一瓶：
无间的烈火正浇灌着
曾经纯洁得如玫瑰瓣子
散溢出馥郁香气的灵魂……
踉踉跄跄，你站起，
倒下，倒下
又站起，向家的方向
又倒下，站起，向家的方向。
※ ※ ※
喑哑夜路，
不见指摘。
你肆意晃荡，
跟从前两样——
“从前那么傻！
好像多了不得。
自诩顽皮的天才，
折出对人类的思念。
（笑）……”
遐想如风，
将它放飞；
乡间小路，
谁正流泪？
顶撞了絮叨的乡亲
从不觉后悔；
亲自品尝过这滋味
才美美地睡。
※ ※ ※
睁开眼在雪白的屋里，
还有几双熟悉的眼睛。
缟衣时现的门边
偶尔更传来唏嘘。
※ ※ ※
过来或归去——
已不成问题。
狂飙的时序
却老是不停。
厚实的土地
总生生不息。
那一朵奇葩
绽放在春季；
这一颗水珠
应降落哪里？
※ ※ ※
你重又拿笔
写下一首诗。
题为“致土地”。
洋味儿真足：
“我未曾像这样
久久地凝望你。
如凝望光的躯体
照亮每一缕思绪：
鲜为人知的启迪，
你默默将其铭记；
举世通晓的名誉，
你啊却只字不提。
……
天界聚集的暗云
终将被风伯驱散；
山上药农的足迹
千百年依然清晰。
湖中徜徉的小鱼
衔走漂浮的水草；
岸边垂钓的孩子
总能天真地嬉戏。
……
你无人知晓地离去，
不留丝毫痕迹；
我啊多少年的奔走，
却也淡忘真情。
苦恼孤独之时
难以把你想起；
而今美梦幻灭
却将你长长追忆。
……
这可是我们的心？
珍贵的相册——
前面嵌着我，
身后镶上你。
安静地合上往昔，
我们便融为一体。
这即是我们的心？
迷魂河的两岸呵，
我凝望着你，
你缓缓远去。
……
现在啊，我虽然只能
倚靠这个讨厌的轮椅，
竟也不怕了前路崎岖。
此刻我坐在上面
不宁地想来想去。
顿悟生命的意义
自古都是个谜；
不见了的谜底
往往藏匿于人心。
如同一局对弈
惟凭双方棋艺；
周遭花草山水
从不关心输赢。
但高手只需一瞥，
旋即便携走奥义。——
这是何等的精妙！
唉，
可世人嘛，
只瞧见他
逍遥自在
反应迅疾。
……
不过对于我
这个下一步
应朝向哪里？
……”
※ ※ ※
二十年过去。
坝上的荒坡
已绿树成荫。
粗糙的双手
敢捧起黄土；
深深的辙迹
一直哺育着——
粗壮的树干、
新生的嫩叶。
※ ※ ※
你吃力弯腰，
拾得一枝丫。
划出几句话，
题为“致土地”：
“我打心眼儿里庆幸
自己年轻时的决定
哈，其实正是那——
老天爷的旨意，
不得不去‘遵命’。（笑）
尽管双腿不争气，
定要与命运相拼。
借你热烈的拥抱，
我转动轮子出去。
伤痕累累的怀里
已攫住整片黄金。
……”
※ ※ ※
坝子鸟，坝子鸟，
人世间渴盼的拂晓。
无可名状的只有你
上升，上升……
坝子鸟，坝子鸟，
你是太阳
接替月亮；
你是波涛
泛开光芒。
你扬起巨帆
乘风破浪；
你攀上巉岩
临于宝库。
你以那守望的姿态
拉动了紧闭的门扉；
你以那惊天的一步
圈出了人类的世界。
看！
暗夜的大军啊不敢再侵犯，
只因一只坝子鸟振翼飞来。
[ 本帖最后由 wmlfw 于 2007-5-27 11:01 AM 编辑 ] | 
狗仔卡
发表于 2007-5-19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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