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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洛马尔》第一遍阅读结束了……我的一点感想(摘自读书笔记):
帕洛马尔缺乏整体感知动态事物的能力,因为他有致命的、隐喻的疾患:视力衰弱(近视+散光,一个引喻)。他的目光在传递中便将“发光物”支解了,以至于他们只作为千万个孤立的符号被传递到了帕洛马尔的大脑中,所以他肯定不懂海浪、星云与任何自然的造物,因为他不是用整体的观念而是零散的瞬间拼凑出一个事物的外观形象。无穷的外表不经分析就无法知道事物的本质,所以帕洛马尔决定要用一生的时间来记录无穷大的瞬间——也就是记录所有的符号,然后像一台电脑加以分析处理。
但重要的是,人是符号的动物,所以人要怎么透过符号组成的世界去观察世界的本质呢?而且构成事物的符号是活动的,就像宇宙中千万个星星的不确定性,不配对的鞋子,和院中不能被规定的杂草——我们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存在或毁灭,在这里或在那里。一切都是不确定的。也就是说:不仅是平行世界在反复交错,就是新旧的世界也在交错,我们对符号本身的经验毫无用处,它既不能带领我们走向真理,也不能被传递。帕洛马尔提示我们只有通过“沙庭”那样沉思默想的途径才能得到真理,这时卡尔维诺已经赞同神秘主义的论点了,也就是纪伯伦说的:
仅仅在昨天,我认为我自己只是一个碎片,无韵律地在生命的穹苍中颤抖。
现在我晓得,我就是那穹苍,一切生命都是在我里面有韵律地转动的碎片。
但最后他死了——很耐人寻味的,我也不太明白的是,最后他死了而不是瞎了。 可能是作者认为只有死亡才有确定性?……我觉得《帕洛马尔》像很多现代作家的作品一样,都是围绕一个基本的想法去寻找素材的,就是事物的不确定性和“变化的物体”和谐的可能性。如果这个中心定好了,太阳的剑,星辰,长颈鹿等例子都是很容易找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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