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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说明现在还有很多人不能够欣赏和理解他的作品。这本属正常,但还总是把他的作品和淫秽联系在一起,可见我们这个时代并没有想象的开明和进步。一些反对劳伦斯的观点帖子前面已经提到过,完全可以用帖子里的一些观点作为回应,所以就不再回应了。
但是,鉴于对Lawrence作品的热爱,所以还是决定在自己的这个帖子里对喜爱他的朋友们说点什么。首先,我认为好些人对D•H•Lawrence是不够了解的。之所以如此评判是建立在已经看过了他的大部分重要作品以及其他中短篇小说的基础上,甚至还包括他的遗孀弗里达以及少年时期的恋人钱伯斯小姐合著的传记,以及理查德.奥尔丁顿写的《劳伦斯传——一个天才的画像》的传记,甚至还有一部关于伊特鲁尼亚人的考古纪实,虽然谈不上对他有一个全面的了解,但比起只看过他的二、三部作品就如此轻易的对一个人做出评判的做法似乎具有更为充分的理由;何况他的作品如果仅只是作为猎奇和消遣的话,其中虽然不乏良好建议,但我想我们希望听到的是像TS艾略特那样即使是反对但依然是深刻而有价值的意见。
其实,真正关心Lawrence作品的人都知道,《查泰来夫人和情人》和《儿子与情人》远不是Lawrence的最佳作品。他们只是比较有名罢了。这基本是早期我们的主流意识误导公众所导致的结果。前者是他在与病魔作斗争的最后一部长篇,基本沿袭了一贯的创作思想:反战、工业文明对人的天性的侵害,大灾难的迫近……至于得救,劳伦斯所指引的道路也许并不能让人接受,但我倒是钦佩他的勇气。《儿子与情人》是他的早期作品,用他自己的说法,那是他的最后一部现实主义作品,是他跟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决裂的宣言书(在文中米丽娅姆就是充满理想的浪漫主义的化身,而克拉拉则是代表着情欲满足的现实主义)。这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得到的作者的立意。尽管一般人认为《恋爱中的妇女》和《虹》代表着作者创作的最高成就,但比起那些结构紧凑、叙事方式别致、描写出神入化以及技巧娴熟的中短篇小说来说,那才是代表了自亨利•詹姆斯以后小说的艺术发展的新方向。当然,两部名著中也有一些非常富于想象力的令人惊叹的描写。这些前面已经说了,就不多说了。
此外,通过传记和作者生平的简介,D•H•Lawrence并非大众所认为的情色作家,而对两性关系的关注,在他的作品中也有其严肃的意义。他从不回避成年人情感中的现实问题,正是因为每位成年人内心情感的虚伪,导致我们从来不敢面对一些问题。同时,从他的经历来讲,生活的律己方面比起深受大众欢迎,在著作中善于批评社会的道德如卢梭、罗素等都还要好,甚至比起那些早期的清教徒都还要自检。好像维吉妮亚•吴尔芙就说,劳伦斯其实是一个清教徒作家(当然清教徒自有其狞狰的一面)。通过劳伦斯的书信集的内容可以查明,在跟自己的师母的交往过程中,劳伦斯并不是那种传统的偷偷摸摸的纨绔子弟。他很严肃,但他的直觉的触须能够敏锐地深入到自我和对方心灵的最深处,发现了她身上那种与自己相配的精神,相信两颗心灵的交汇将会迸发出世界上最强烈的火花。他平静的向她提出自己的想法。在得到了对方的共鸣之后,劳伦斯还决定先跟自己的恩师谈谈,在取得了老师的谅解之后,两人才宣布结婚,私奔一说,有欠公平。事实证明,劳伦斯是一个拥有非凡感受力和超直觉的人,在他和弗丽达游历欧洲、美洲的这段时间,弗丽达给了他极大的支持,他用不到两年的时间,先后写出了他的最重要作品《恋爱中的妇女》和《虹》。其中《虹》的名字还是弗丽达亲自取的,有人说没有弗丽达就没有劳伦斯天才的发挥,就没有这些作品。劳伦斯早期最重要的女人是他的母亲和钱伯斯,后期最重要的女人则是梅布尔•道奇、弗丽达和多萝西•布雷特,多萝西•布雷特是一位美国青年女子画家,曾经对此做过一幅著名的《劳伦斯和他的命运三女神》油画。她长期以来一直是劳伦斯的坚定追随者,跟从劳伦斯夫妇一起到过了美国新墨西哥州的陶斯以及墨西哥等好多地方。对于跟这位青年女子走得如此之近,弗丽达作为妻子的警惕心与防范心理逐渐在对两人细心的观察中转化为某种感动。她激动地向劳伦斯提出:“这太不公平,我指的是对她。我实在忍受不了你们的这种牧师与老处女的交往方式。要么你们就痛痛快快的谈一场恋爱。”之后,弗丽达主动消失了一段时间回欧洲休养,但这种平衡关系始终没有被破坏。两人远隔千里,一个寂寞无助,在空虚的灯红酒绿中打发着庸俗的时光时想到了坚贞不渝,一个在抑郁的写作工作中独善其身……弗丽达和劳伦斯彼此才明白,特殊的感情已经渗透进了生命。这段故事后来被劳伦斯改写成小说《两只蓝鸟》。1930年2月,劳伦斯病死在法国的旺斯的小镇,妻子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昼夜未眠。遵照他的意愿,将他葬在了看得见他所喜爱的地中海岸边小岛上。
渡边淳一没读过,也没有看过权威的有关于他的评论。这根本不好比较,而且也不能比较,因为在现代主义文学中,还没有哪一个像他那样做过如此卓有成绩的开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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