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想飞的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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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卡夫卡的一段文字的不成熟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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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3 19:42 | 只看该作者
抱歉一下子写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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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3 22:02 | 只看该作者
看来我们的分歧在于,你认为有一个绝对的价值体系,它不会随时时间、国籍、民族的改变而改变,它就是人类共有的价值体系,发扬这种价值体系的人,就可以称之为伟大。所以你认为伟大是永恒的,因为这个价值体系是绝对的,所以你认为伟大也是绝对的。
而我认为人类并没有绝对的价值体系,也就是说没有绝对的伟大与真理,一切都是相对的,这恰恰是人的悲哀之所在,连卡夫卡也没能找到这样的价值体系。是基督教思想吗?可尼采说上帝已经死了;是尼采的超人哲学吗?可超人似乎并不比上帝更可信;是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吗,可事实已经证明了它的自相矛盾;是科学实证主义吗,可哥德尔已证明了形式逻辑的不完备......
而我们的生活中却处处充斥着“伟大”二字。有人说有人说孔子很伟大,有人说但丁很伟大,有人说爱因斯坦很伟大,有人说凡高很伟大,有人说猫王很伟大,有人说迈克尔乔丹很伟大,有人说毛泽东很伟大,甚至有人说萨达姆很伟大。所以不但不同时代有不同时代的伟大,不同领域也有不同领域的伟大,甚至伟大的不一定是非要是具体的人物,它可以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球队,甚至一个形而上学的概念。我们的生活中,并没有如你所说的伟大的标准,难道你说的就算数,别人说的都是诳言?证据何在?
当然,我说卡夫卡伟大,也是如此,这并不比别人说萨达姆伟大更高尚,我相信卡夫卡自己也同意我的说法,甚至他认为我过誉了,他远比萨达姆更无能,更无用。所以伟大的人,永远只能是一小部分人认为他们伟大,因为那小部分人能够理解他、认同他(这就足够了!要不怎么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你不能因为你认为某个人伟大,你就说这个人是永恒伟大的,你不能把你的认同当作一个绝对价值体系的标准。(这就太奢望了!)
因为并没有绝对的真理,所以也并没有绝对的价值体系。至善是什么呢?我们并不能清楚地解释它,如果你非要清楚地解释后再行动,那么我们将寸步难行。
我认为卡夫卡很伟大,也只是我个人和一小部分人的认为,当然,谁对谁错,需要历史来检验,甚至连这也不重要,因为历史,处处充满着捉摸不定的偶然。(而且我认为“几千年来,艺术的价值取向几乎不变”完全不符合史实)
我这么说,并不是否定人类的文明进步,更不是价值虚无主义,我只是如卡夫卡般残酷而冷静地说出了绝望的事实。价值是相对的,文明是范式的,真理是没有的,正如卡夫卡所说:真理是不可分割的,所以它无法认识自己,谁要想认识真理,就必须是谎言。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正如你也一样。所以我才褒扬理解的意义,可是形式并不乐观,似乎人类没有理解他人的本能愿意,人类只有希望自己被他人认同的本能,这于是更映证了卡夫卡绝望的理由。

补充:我认为你认为但丁比卡夫卡要伟大是值得商榷的,卡夫卡与但丁是不能比较的,因为他们根本就在不同的价值体系里。如果非要比较,也就好比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中医与一个现代外科手术医生的比较。你并不能用但丁的标准来要求卡夫卡,从而得出老中医比现代外科手术医生伟大的结论。而且更多情况下,老中医之所以伟大,仅仅是因为他上了年纪。
再说,如果卡夫卡没有被认同,也不会有今天的卡夫卡奖(据说它还是诺贝尔奖的试金石),如果这也不算认同,那我无话可说,如果按你的标准,我敢说在二百年内,你找不到一个如但丁般伟大的人。难道现代的人不如古代的人聪明?难道现代人知识不如古代人丰富?难道现代讯息不如古代发达?这恰恰是对你那个绝对价值体系的讽刺,因为假如有这个价值体系的话,恰恰应该是现代人而不是古代人更多地发现了和证明了它,所以更多更伟大的人应当是现代人而不是古代人。而你所认为的“人类所公认的”那几个伟大的人物,都无一例外地是古代人。
这恰恰证明了老中医之所以伟大,正是因为他上了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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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3 22:10 | 只看该作者
你能写这么多,我受宠若惊啊, 何来报歉一说
再说,我写得更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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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3 23:58 | 只看该作者
最后,我再来谈谈我为什么要褒扬诗人-----准确地说,我是借刘小枫的话来褒扬直觉的灵性和存在感。
我认为现代社会的价值体系是混乱的,形而上学混乱了真理的面目,令现代人变得无所适从。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难道我们就真地只能象卡夫卡那样束手无策,绝望无为?
我认为办法在于“重返存在”-----那就是丢掉一切形而上学的包袱,相信直觉,回归自然,诗意地还乡。
(其实,古代经典的回热正是这种诗意还乡的一个侧面映证。)因为直觉与存在感,它是形而下的,是人内心最原始的感觉,是生活与认识的“第一推动力”,一切神圣与幸福,都可以从这里找到依据,它是不可怀疑与摧毁的。而现代社会的大多数人,这种感觉都已经被尘封和模糊了,卡夫卡笔下被异化的人物,都具有这样的特征,他们都缺乏感受美、感觉爱、感觉灵性的能力,缺乏诗意的直觉与神秘的体验,缺乏“心有灵犀一点通”,所以他们缺乏理解与沟通。这不是一个观念的问题,而是一个直觉的问题。我认为大多数人互相理解,并不是因为他们概念上的互相认同,(正如我们现在只能无休止地辩论下去)而是因为他们的直觉上的一拍即合,妙不可言;同样,两个人成为朋友或爱人,也是因为他们感觉好,有无言的默契。(我爱卡夫卡,也是一多半来源于直觉。他的文章许多我看不懂,但是直觉告诉我那是好东西,同样,我们理解诗歌,也不能只靠理性,否则诗歌的乐趣就荡然无存)诗人歌颂爱情,也正是因为它的非理性,因为爱情只相信直觉。
而现代人却缺乏天性应有的这种直觉,他们的心灵已经麻木,他们都用他们形而上学的理性给自己的心灵筑起了一道“中国长城”,各人抱着自己的学说,自己的价值体系,却全都找不到幸福。他们看起来都很精明,很坚强,很成熟,很干劲有力,很能处理工作与人际关系,是社会的成功人士,然而他们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远离了自己的家乡,已经在现代化的城堡中被异化了。

卡夫卡自己也具有这样的现代人特征,所以他对自己批判道:文学力图给事情蒙上一层舒适的、令人高兴的光,而诗人却被迫把事情提高到真实、纯洁、永恒的领域。文学寻找舒适安逸,而诗人却是寻求幸福的人。


所以现代人缺乏的不是理性、意志、精神与逻辑,而是一颗心,一颗形而下之心,一颗灵性之心,一颗存在之心,一颗诗人之心。这颗心原本就是我们固有的,是我们祖先的常态,是朴素的存在,然而现代,这颗心却被越来越多的语言,越来越多的符号,越来越多的形而上学,越来越多的价值和道理给包裹了、架空了。我们写诗,我们作画,我们歌唱和爱,都只是为了把它唤回。我们重估一切价值,就是为了回归被扭曲的天性。

“在踏入最神圣的地方之前你必须把鞋脱掉,可是不仅是鞋,而是一切……”也许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应该这样,脱掉理性、脱掉形而上学、脱掉自己的观点、脱掉自己固有 的成见、脱掉一切价值体系.....就象恋爱中的人一样,脱掉那层精心编织的自我保护的壳,去伪存真,摈弃一切与幸福无关的东西,用最原始的直觉交流,坦诚相见。或者只有这样,人与人才能共同抵达幸福之门,极乐之境,神圣之地。或许只有这样,人类才能达成和解。或许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的互相理解-----因为只有在脱掉一切之后,我们才能发现我们是一样的。

这才是真正的存在。(没有真理,只有存在。)

[ 本帖最后由 想飞的猪 于 2007-6-5 09:37 P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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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19:54 | 只看该作者
先谈12楼的发言:

而我认为人类并没有绝对的价值体系,也就是说没有绝对的伟大与真理,一切都是相对的,这恰恰是人的悲哀之所在。


我就知道你要这样说。我的确相信在文学艺术领域,有一个绝对的价值体系存在,正像在科学领域这些价值体系存在一样,而这个体系并不只是使我们获得幸福的体系而已:是一个评判体系。

你说“不同时代有不同时代的伟大,不同领域也有不同领域的伟大”,你的意思就是否认“绝对真理”的存在,认为“真理不可捉摸”。那么单看我们熟悉的科学领域,阿基米德发现了浮力定律,牛顿建立了经典力学体系,还有爱因斯坦等等。时代的不同改变不了他们的伟大,他们的“伟大”的确是永恒的,不能改变的,而且伴随着人类继续前进,这些定理依然好用,所以我认为这就是真理。不随时间变化而发生改变的就是真理。你也许会说,科学有它的特殊性,一条定理可以被反复验证,科学家也没有民族与文化的差异,所有人都用着同样的公式和数字——也就是说,科学不因我们每个人的“认同”而改变——就算你我都相信明天世界将毁灭而变成一片火海,科学家也不会理睬。除非全世界的人突然都疯了,否则科学的标尺不会有任何改变,因为这标尺代表了我们过去的一切,也代表了将来的一切,这标尺检验的就是真理。

大自然是绝对的。倘若不是这样,我们的一切科学研究也可以随着绝望的艺术消失了,只有人建立起的法则才有相对性。宇宙中有某种不变的规律,和我们还不太清楚的运行方式,梅特林克说:“如果我们了解了蜜蜂的生活,我们就可以了解宇宙。”我们并不了解蜜蜂,却无法否认它们的神秘活动是真实存在的。我们至此可以说,科学是绝对的——这也是唯物主义阐述过的。科学的伟大在于它与个人的认知无关,谁说的都不算数,科学是我们至今发现的,不因人类而永恒的真理之一。这种伟大就与“萨达姆的伟大”截然不同。既然你承认了科学的绝对性,那么你就承认了在我们的社会里,起码一种伟大有了一个绝对的标准,而达到这个标准的我们就称他们为“大师”,或“伟大”,“人类并没有绝对的价值体系”这个观点就不攻自破了。也就是说,“绝对法则”、“绝对标准”以及“真理”都是客观存在的。并且绝对标准仅有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

那么真如你所说,“人类只有希望自己被他人认同的本能”吗?由以上结论就可以推断,人类一定有种更崇高些的本能,就是发现一些普遍的东西,比如科学的研究,比如一少部分哲学思考。卡夫卡绝望的理由是他不被认同(或说理解)吗?我不清楚,但我倒觉得他是因为自己感到发现真理的艰难而绝望了。生活看上去很糟糕,处境十分不妙,因此我们必须立即行动。可一切无从下手,而脚下的绳索正在断裂。我们一会儿在想着出路,一会在想着脚下的巨大危险,还要本能地对自己说:不要缺乏耐心。所以我们就近乎疯了。列夫·托尔斯泰《忏悔录》中几乎都是这样的疯癫的自我询问,因为他不相信真理的存在,他以为真理与上帝都不存在。“真理是不可分割的,所以它无法认识自己”,真理需要我们去发现与认识。你相信的只是“谁要想认识真理,就必须是谎言”,因为真理在你眼中根本不存在,甚至怀疑有“真理”这么一回事。这样的追问的确残酷,但不冷静,也不是事实!因为我已经说过:“真理”是客观存在的。退一步说,如果“真理”没有了,“理解”又有什么意义?是要绝望的人拥抱着痛哭而不是独自流泪吗?

(P.S:记得歌德版的egmont曾发言说,“歌德向来就赞同行动主义,但他自己也不是。”卡夫卡对同样是德语大师的歌德的奇怪态度一直是个谜。我在那篇帖子中摘录了歌德的几段话,如“我认为空中楼阁的诗一钱不值……现实生活应该为做诗提供动机,这就是要表现的要点,也就是诗的真正核心。” 很明显,歌德对待现实生活是很积极的。还有“要是你不喜欢一本书,你可以把它扔掉,可是在剧院里你得坚持下去。”这种毅力的坚持被演绎成“绝望而无助的坚持” )

接下来的问题即,艺术领域是否也存在这样的一个绝对标准?科学建立在理性基础上,艺术的基础是什么?也许是情感、直觉、感官、疯狂?我说艺术的基础仍是理性。没有理性的艺术就是无意义,就是蜕化成甲虫,也是不可能的。你说过“人类之所以脱离了野兽,正是因为他们了解了艺术的神圣”,“艺术甚至比科学更早地诞生”,几乎所有人类史研究者也都是这个看法(比如我读到的卡西尔《人论》就把艺术提到文明前兆的高度)。艺术给初现智慧曙光的人类大脑带来了理性光芒,所以人类才唱着祭祀的歌谣从洞穴里走了出来。如果把岩画只归结为人类心血来潮的涂鸦,他们为什么会因为一时好奇而“花时间在陶罐上描绘花纹”呢?这是都是理性迸发的表象。卢梭说理性并没有给人类带来什么幸福,只有痛苦和孤独,卢梭也是站在它写论文的角度来说的——假如人类连痛苦都无法感知,那种情形下连人性也不存在了。艺术就是理性诞生的标志。

但事实上,许多伟大的诗篇都是不加思考写出来的,甚至如柯尔律治是在梦中被授意。所有这些却只说明,艺术灵感可以不通过主观思考而获得——但不说明不需要理性本身。在梦中人也拥有理性,据心理学家说,梦中人的思维状态很像才开化人类的思考状态,只有朦胧中的称作“智慧”的物体在支配——这个,就是所有艺术的统一的价值标准,就是我们读到优美作品时产生的强烈共鸣的原因,就是你说的最原始的直觉。人类在某种程度上是相通的,他们通常无法理解彼此是他们达不到共鸣。

所以艺术的价值标准同样客观存在,就是尽可能大限度地发挥理性,它包括了情感、直觉、感官、疯狂。
动物既没有感官享受,也没有为了什么超出生理本能的事而疯狂,因为它们没有理性。

艺术的基础是理性,因此我才说:“几千年来,艺术的价值取向几乎不变。”艺术的价值取向始终是:符合人性的,就是好的。歌德赞美莎士比亚时说:“我们后代人好象没有其他的工作要做了,因为莎士比亚已经把人性的各个方面都描写过了。”这当然是谦辞,可莎士比亚的戏剧在今天来看,仍可以解释大部分的人性。如果说我举的例子都是古代人,我认为一个读者偏爱但丁和莎士比亚是很正常的,就像他们自己也偏爱古希腊作品一样。现代作家中我也能至少举出一个:雪莱。

看到你14楼的发言,正巧提到了这一点:“我们理解诗歌,也不能只靠理性,否则诗歌的乐趣就荡然无存)诗人歌颂爱情,也正是因为它的非理性,因为爱情只相信直觉。” 你认为理解诗歌与恋爱只相信直觉?啊!直觉根本不存在!直觉只是很快的理性判断罢了,过去的人们很难察觉这种判断的发生,于是认为这是难以解释的、神秘的直觉。现在我们应该坦诚地说:对于人来说没有理性之外的东西了,理性并不等同于思考。艺术的直觉基于理性之上。我们一直追寻的东西其实从未失去,所以根本就找不到,正如我们从来没有离开过家园,怎么诗意地还乡呢?

或者只有这样,人与人才能共同抵达幸福之门,极乐之境,神圣之地。或许只有这样,人类才能达成和解。或许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的互相理解-----因为只有在脱掉一切之后,我们才能发现我们是一样的。


很令人向往,但不大可能。原始人的生活未必这样的幸福。
何况要放弃自己的一切,就等于放弃存在,也就不存在和解了。倘若放弃了一切价值体系,这就是一个最大的悖论:我们就不存在了,理性被放弃了,多么神圣的地方也于我们无干。我觉得这是一种温情的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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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5 07:46 | 只看该作者
“而且伴随着人类继续前进,这些定理依然好用,所以我认为这就是真理”。这说明一个科学家之所以伟大,乃是因为他的定理“依然好用”,而一旦他的定理不好用了,例如创造“燃素说”、“地心说”的那些科学家,正因为他们的定理不好用了,所以他们被今天的人们遗忘了,然而他们对于科学的热忱与严肃何曾低于过爱因斯坦们?甚至他们在当时就是伟大的,因为他们那现在看来是错误的定理在当时就是好用的。所以我才说“不同时代有不同时代的伟大”,在我们这个时代,爱因斯坦的确是伟大的,但是,你不能说“他的定理依然好用”就认为他是永恒伟大的,就把他当作真理的标准,正如当年的人不能把地心说的提出者欧多克斯当作是真理的标准(事实上,地心说在当时也是非常好用的,欧多克斯在当年也被认为是非常伟大的人)。
所以人们对他们的评判依然不是真理评判,而是功利评判,你把真理降格为功利了。(我想爱因斯坦自己也不会认为他的发现的就是真理吧)
所以我依然认为不存在真理评判-----至少,你说的这种评判不是真理评判。所以伟大绝没有“绝对”之说。
库恩早就指出,人类文明的进步是阶进的,是不同范式的交替进行,(范式就是某一个历史时期为大部分共同体成员所广泛承认的问题、方向、方法、手段、过程、标准等等。范式通过一个具体的科学理论为范例,表示一个科学发展阶段的模式,如亚里士多德的物理学之于古代科学,托勒密天文学之于中世纪科学,伽利略的动力学之于近代科学的初级阶段,微粒光学之于近代科学的发达时期,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之于当代科学。合理性是相对于范式而言的。从范式以外看到的明显谬误在范式中却是合理的。)各种文明范式具有“不可通约性”,你不能持有一种文明就说另一种文明不伟大。同样,各种宗教的信仰者总认为自己的宗教是伟大的,而别的宗教都是垃圾。你现在信仰的就是“西方现代科学实用论”。这正应验了卡夫卡的话“每个人都必须有一个自己的上帝”。可是这上帝就代表真理吗?还是那句话,你不能把你信仰的那个上帝当作真理的化身,从而制定出一个绝对伟大的标准。
西方现代科学,只是近几百年来的事,它甚至在东方从来就没有发生过,难道你就能据此说在此以前的东方人“没一个是伟大的”?至少,“没一个是绝对伟大的”?
爱因斯坦就是真理的代表吗,爱因斯坦就是绝对伟大的吗,这才更象是一个悖论。因为真理如果能被个人代表,那它就是有限的,有限的怎么可能是真理呢?所以我认为真理并不存在,因为它不是现实生活中的事物,是“不可言说”的,所以事实上它也就并不存在。真理不存在,所以绝对伟大的标准也必定不存在。
以上是我对你认为科学有绝对价值标准的不同看法,下次我再来讨论你认为文学有绝对价值标准的部分。

[ 本帖最后由 想飞的猪 于 2007-5-5 01:43 P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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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5 08:05 | 只看该作者
时代的不同改变不了他们的伟大,他们的“伟大”的确是永恒的,不能改变的,而且伴随着人类继续前进,这些定理依然好用,所以我认为这就是真理。不随时间变化而发生改变的就是真理。
这个前提就是错的,是你的想当然,你怎么知道它们就不会随时间变化?科学认识若不随时间变化,那就太可悲了。(假如你生在“地心说”的时代,你也准会认为欧多克斯的“伟大”是永恒的,不能改变的。)没准有一天相对论就会变成地心说。不过这未必就是坏事。

[ 本帖最后由 想飞的猪 于 2007-5-5 01:48 P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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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5 13:45 | 只看该作者
你又曲解了我的意思。创立“地心说”以及他们对于科学的热忱与严肃,根本不能使他们变得丝毫伟大,只能说可敬。你不能因为怜悯谬误而拒绝科学的唯一标准:准确性。这又回到那个问题:他们自以为对的,热忱地去做的,却并不一定符合科学的标准,只能说在那个时代获得了科学界的赞同。

你一直强调的、无法统一化的“伟大”并不是字典上严肃定义时用的“伟大”,而是街头巷尾评论某个英雄人物所用的一个模糊的概念。因此含混不清。

你提到“范式”问题,本身就是概念化的相对主义。另外“文明范式”真的存在吗?范式似乎只用于科学领域。我已不只一次说过:大自然是绝对的,迄今为止它的客观规律也是不变的。你不能否认这一点,否则我们几千年的研究就是浪费时间。纵使科学研究不能绝对客观,但科学的评判标准是不变的。就像科学认识随时间变化,但真理不变。我说“我在世界上存在过”,这就是一个定义,是不能改变的真理。

你说我信仰“西方现代科学实用论”,我虽然没有到信仰的地步,至少是百分之百的认同。你也许比我还认同。如果没有现代科学,我们肯定都活不下去。我也认同东方的伦理学,能与西方的科学媲美,借你的话说,它们都在人类文明的范式之下。你又说:“你不能持有一种文明就说另一种文明不伟大。各种宗教的信仰者总认为自己的宗教是伟大的,而别的宗教都是垃圾。” 这也是认同的问题,我在讲的不是认同与否,而是不因认同改变的,不变的“伟大”。何况我目前没有打算归依宗教,宗教的信仰者用的是狂热的心而不是大脑,他们已经失去了理性——还有狭隘的民族主义者,和战争狂人,他们的“认同”更不能作为论据。

我好象从来没说过“爱因斯坦就是真理的代表”,他在量子力学方面的伟大毋庸质疑:光电效应实验你是有机会亲手做的,你也可以在家里试试帕斯卡的压强实验。但相对论谁都不敢说——只是一个假说。我提到伟大的牛顿和阿基米德,因为每个人可以亲自证明万有引力和浮力定律。

《笛卡儿哲学著作集》第一页就说:“智慧尽管用于不同的学科,但始终是一个整体,不会因分化而变成不同的东西,正如太阳光不会由于照耀在不同事物上分化成不同的东西一样。”也就是说,“不管人类知识对象如何相异,知识的各种形式总是显示出内在的统一性和逻辑的同质性。”(卡西尔语) 究其原因:人是理性的动物。一切的行为都源于理性,艺术也是一样。这种理性不是我们独有,而是大自然赐予我们的。你一直认为世界原本就是通天塔倒塌后的状况,不相信人类曾经有同样的理解方式,那么很有意思的是为什么还提倡“诗意地还乡”呢?既然故乡根本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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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5 16:04 | 只看该作者
假如你生在“地心说”的时代,你也准会认为欧多克斯的“伟大”是永恒的,不能改变的。

我觉得这不能相比,当时的人们是根据推理的方法加上观察提出“地心说”的,毕竟是一个假说,所以即使我在那个年代,也不会认为欧多克斯的“伟大”是永恒的——就像现在我并不承认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伟大一样。而今日我们有了卫星和探测器,已经不是“日心假说”而是事实。经过科学证明的,才是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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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5 23:33 | 只看该作者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看完两位的精彩论述
呵呵,看来大家兴致很高啊
首先,我是赞成老大的时间解释的.但是,理解的阶段和本位思考之间还是有一定距离的,诚然环境和历史的观点对于个人的变化是可以遇见的,只是,我想说.人生来不同啊!
其次, 想飞的猪 兄的肯定另我震惊,呵呵既然可以从生活描述意义的话,为什么肯定后者而不思索前者呢...

但愿我没有理解错误,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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