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谱诗贵新,评注贵真。
旧人所注皆是尘,启卷尽拭一如新。
我于诗者后,注者亦后人。
往注曾为今注,我辈尽可尝新。
昔韵不同字,吾辞偏此笨。
或曰吾学浅,虽浅贵其真。
但看今时语,不藐往日尘。
旧注多据典,我评傲由心!
——云起乱语。
观往昔诗人,入眼者,外子美则晋陶潜。吾既于此评子美之诗,绝不能遗陶潜故语。今起载其不朽诗,一一配以傲人语。须知若要出群右,不惜启齿犯错处。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概言:这首诗在我看来,无论是国语还是粤语,以声韵言,都像是两首,一至四为一首,五至八又一首,只由最后两句从意思及声韵两方面将前二者合而为一。此两句意与后一组同,而“言”字与“喧”“偏”同调,当然,这是从最现实的现代汉语及现代粤语来说的。我的动机在现代国粤两语,因此必须如此。
首二句自明,不必多言。第三句为共问——何以曰“共”?一著者欲言而自问,一阅者不明而追问;著者欲言而自设,高而妙。第四句尤近庄周所言“大隐隐于市”之理。曾看及一当今学者以此而论陶人属“唯心主义者”,一笑置之。第五句,诗之至者言至诗!第六句,“见”字只此一处可用;见南山,几若语南山,南山此际几若我,我于此际才真识南山,二者若一体。七八两句,“佳”字概“日夕”,“飞鸟还”;简言则“山气佳”三字,余字皆从此出。第九句,“此中有真意”承结全诗。第十句,“欲辩已忘言”则比“问君何能尔”还妙!留给读者的是因人而异的无尽的意味。以此非直言之真语道其境,一如老子所言“道可道,非常道”,至道不可直言,至境亦如是。
诗中句“心远地自偏”“悠然见南山”“欲辩已忘言”皆诗之至言。前二句独看也如此,后一句则与本诗结合才能显出力量。
[ 本帖最后由 云起时 于 2008-4-12 08:39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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