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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叶赛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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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1 21:0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追忆叶赛宁
  



     我常想象,在俄罗斯蔚蓝色的苍穹下,忧伤的叶赛宁倚在一棵秋日里的白桦树旁。但是白桦树已不似昨日“穿着雪白的裙子,/垂下绿色的发辫,/站在池塘旁边”。

    “我是乡村最后一个诗人,/在诗中歌唱简陋的木桥,/站在落叶缤纷的白桦树间/参加他们告别前的祈祷。”就像马克·斯洛宁看到的那样,这个刚刚从农舍走出来的小伙子,穿着农民宽敞的外衣,腰间系着一条鲜艳的绸带,弹奏着手风琴边走边唱。他倾听着窗前小雀的啁啾,看袅袅炊烟偎着轻风从眼前飘过。乡村的一切都令他着迷和留恋,庄稼、牛羊、云彩、草地全都成了自由的音符,他甚至赞美偷喝牛奶的老猫,天真地为一只笨拙的母鸡写诗。

    古老的乡村神香缭绕,响彻着教堂的钟声,高大肃穆的教堂矗立在叶赛宁奔跑的田野里。圣经里散发出来的气息绚丽斑斓地在他的诗作中熠熠生辉;他大声朗诵着自己的诗篇,为弥撒作着虔诚的伴奏。他的信仰如同他的诗一样纯净。斯洛宁评价说,在叶赛宁笔下,圣徒们向端坐在金色云彩上的圣父祈祷,救世主耶稣手中拿着圣杖走过田野,而圣母玛利亚正用一块普通农妇的花色方巾裹着她那金色的发辫。

    诗人那注定不安分的心促使他走出了故乡,在俄罗斯中部广袤秀丽的大地上不止地找寻。富饶美丽的大自然在他的眼中更多的是柔和的蓝色。蓝色的天空,蓝幽幽的海湾,淡蓝色的耕地……当然还有“金色桦林笑语欢颜”,“园里花楸锦红一团”,多姿多彩的祖国大地使他激动不己,诗情不自主地从心中流溢。然而这一切没有使他止歇,像许多诗人一样,他的脚步最终迈进了陌生而又富有诱惑的都市。

    他最终死在了那里,死在了俄罗斯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1925年。高尔基评价说:“这是一位乡村青年的悲剧,是一位挚爱田野和森林,乡村的天空、动物和花朵的浪漫主义者和抒情诗人的悲剧。”他摆脱不了自己对古朴的生活的挚爱。他拥护革命,然而却误解了革命。革命并非农民天堂的诞生。安宁的乡村不可避免的变革,使他的音调变得凄厉和颤抖。他在都市中迷失,看到了自己的毁灭。过量的浓烈伏特加扼杀了心中的诗神。他选择了死亡,在写下了绝笔诗之后两天,自缢于下榻的小旅馆之中。

    他在乡村田园中长大,但一生未找到爱情的田园。三十岁的一生结过三次婚,包括当时美国舞蹈家邓肯和托尔斯泰的孙女。剧烈变革现实中的苦闷和迷茫摧残着诗人的才华和健康,他被送进精神病院,每次对爱情的找寻也都在短暂的甜蜜后暗淡。三个女人都是爱他的,在他死后不久,邓肯也在一起车祸中死去,托翁的孙女在他的墓前饮弹自尽。他犹如一棵桦树,在生命如一片枯叶般在寒冬飘落之后,留下一圈圈年轮让后人触摸,去评说。

    我愿意相信,他诗一般的精魂和火热的赤子情将永在俄罗斯大地上空游漾,高山河流和白桦林将永在传诵着他的诗歌和他的名字:谢尔盖·叶赛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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