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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有乡信使:《老妇还乡》《罗慕路斯大帝》《天使来到巴比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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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5 19:0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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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有乡信使




迪伦马特《老妇还乡》
   
    说点题外话先。

    似乎这个时代能唤起我们悲剧感的事物越来越少了,以往能引发崇高的、庄严的、肃穆情调的东西,如今也许只会让我们感到平庸、猥琐和滑稽。尼采宣布上帝死亡之后,在休谟摧毁必然性之后,因人类英雄抗逆神明和命运必然性而遭致厄运的命运悲剧就不会再有可能了。今天的我们虽则还去看索福克勒斯的《俄狄普斯王》,还为之惊异,但我们中的剧作家,有谁还会去写类似的命运悲剧呢?在弗洛伊德的人格分析之后,因人物个性与时代、环境格格不入而导致个体毁灭的性格悲剧也不再震撼我们了,我们中还会有谁认为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是一个审思慎行的人文英雄呢?在我们眼里,哈姆雷特不过是一个犹豫游移、贻误时机的孱头。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写作《群魔》之后,在波普尔写过《历史决定论的贫困》之后,在加缪写作《鼠疫》和《反叛者》之后,那种以历史必然性为名义创作的社会悲剧,怎么还可能激动我们呢?在我们这个对于历史必然持越来越无所谓的漠然态度的年代?

    如果不再有命运不可更易的观念,对事物活动和历史必然的严肃性没有深切的体会,悲剧怎么可能?我们对一切都没把握,在量子力学之后,我们甚至对物质的构成基础都吃不准了,一切都仿佛飘在雾霭之上,我们过的是云上的混沌日子。在热力学第二定律宣布宇宙不可逆转的寂灭结局之后,这种日子变得无意义,终有一死让一切都显滑稽。我们似乎没有不成为默尔索(加缪小说《局外人》的主人公)的理由。

    在我们这个时代,左右我们生活的因素中,必然性已经褪尽,偶然性逐渐占据主导。不会再有什么使命感来鼓舞我们的斗志,倒是平庸生活小麻烦不断的危机感使我们惶惑不安。我们对自己的生活目标不再坚定有信心,而是以投机的、赌博的狂热支撑我们不倒下去。生活中的一地鸡毛让我们的城府变得滑稽可笑,象克尔凯郭尔说的:“一分钟前我踌躇满志,一分钟后我沮丧欲死,因为我眼中飞进了一粒沙子”。我们的生活不是整然有序向着一个理想前进,而是鸡零狗碎、无的放矢,是随便地浪费我们的精力和热情。我们无确实的信念可依靠,我们的生活信条经不起推敲,因为昆德拉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悲剧不适合我们,喜剧才适合我们,因为我们的生活就是一串笑料!我们连灭亡都猥琐,“世界的毁灭,不是砰的一声,而是嘘的一声”(艾略特《空心人》)。

    以上一点琐碎的感想,是我在看迪伦马特的喜剧《老妇还乡》时泛起的。《老妇还乡》是一个美狄亚式的复仇故事。老妇克莱尔动用她的亿贯家资去索她少年时负心情人伊尔的性命。她许诺给破产故乡居伦小镇以十亿捐赠,条件是这个小镇的人必须让伊尔死去。最后她得逞了,因为经不住这十亿诱惑,小镇上的所有人,包括伊尔的家人都希望伊尔死掉,最终伊尔被小镇公审处死,小镇的所有人因此都成了幸福的暴发户。

    在迪伦马特的喜剧里,金钱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角色。在《罗慕洛斯大帝》里,商人鲁普夫可以以他的经济实力左右罗马帝国的命运;在《天使来到巴比伦》里,银行家恩吉比要比巴比伦王富豪十倍,他可以影响巴比伦的政策;在《老妇还乡》里,老妇克莱尔是世界上最有钱的女人,因此她可以为所欲为,可以让整个小镇为她效命去杀人。金钱在迪伦马特喜剧中有如此能量是不奇怪的。在我们这个年代,跨国集团和环球托拉斯的权势和能量要远远高于传统的区域政权。《罗慕洛撒大帝》写的是古罗马,《天使来到巴比伦》写的是古巴比伦,但迪伦马特故意用荒诞的写法,让有轨电车也开上巴比伦的街头,让托拉斯这样的20世纪词汇也悬之于古罗马人之口,显然迪伦马特是借古讽今,他在剧作中嘻笑怒骂,加以挞伐就是我们这个资本统治世界,为所欲为的时代。正象迪伦马特在《老妇还乡》后记里说的:讲故事的人感到自己和剧本里所谈的居伦的居民并无很大的距离。

    看完迪伦马特的《老妇还乡》后,想起以前看过某人评古希腊喜剧,记得意思是说,希腊喜剧的格调远没有希腊悲剧崇高,但阿里斯托芬喜剧给人的沉重之感,尤胜过索福克勒斯和欧里彼得斯的悲剧。这个评论也可以给迪伦马特,他的确就算是我们这个时代的阿里斯托芬。

    喜剧《老妇还乡》是一个双线结构。主线是居伦人在贫穷中经不起财富的诱惑而良心被老妇收买的过程,副线是男主角伊尔在危险、恐怖的氛围中逐渐认识到自己的罪过而最终平静以命赎罪的过程。主线展示的是社会道德在金钱腐蚀之下的不断沦落,副线则展示个人道德的苏醒和逐渐上升;前者是一个喜剧结局,后者则导致悲剧收场。主线的写作基调是夸张、荒诞、滑稽;副线则有个人赎罪和自我牺牲的庄严气氛。但这些微的庄严气氛消散在全剧尖刻的讽刺里,对此安排迪伦马特自有说法,他在后记中写道:“这样一个以悲剧收场的喜剧来说,没有任何东西比过分的严肃更煞风景的了”。伊尔的死固然表现出了一种牺牲精神,但在整剧中却显得很无谓,迪伦马特在后记中继续写道:“他的死即是富有深意的,又是毫无意义的。只有在某一古代国家的神话般的天地里,他的死才是富有深意的。但是,这个故事发生在现代。围绕在主人公周围的居伦城的市民完全是和我们一样的人,我们绝不能使他们具有恶人的形象……”。―――这真是用一把尖刀插在“现代”的皮肉上!

    本剧的主人公老妇克莱尔是个很有趣的人物,她因为遭遇过车祸和空难,身上肢体残缺,于是她用名贵的象牙补全身体。这是一个象征,迪伦马特以此表明克莱尔老太已经是一个“物化”了的人,她是一个活脱脱的金钱的化身。她身上已经没有人类的感情,性格僵化,对一切人包括她自己都漠然处之,她生活的唯一目的就是向旧情人伊尔索命复仇。她开出了条件,但又始终置身于事外,她假手于居伦市民杀了伊尔,但她的手上是没血的。老妇克莱尔这个形象不能以善或者恶这样单一的标准去归类,她的复仇行为是有前事之因的,她只是一个被复仇欲望凝固了的人。这样一个石化的人甚至值得我们同情,如果说她有什么罪恶,那就是她诱使居伦人暴露了人性的丑陋。但人性本如此,管伊何事呢?

    居伦全镇的市民也不能用善或者恶的道德标准去评判,就象我们现实中的人们,是很难以好人或者坏人这样简单的身份去定位的。迪伦马特的喜剧让我们一边笑一边叹息,因为舞台上演出的就是我们自己。

    关于迪伦马特的《老妇还乡》,就说这么多。


《罗慕路斯大帝》

   迪伦马特的《罗慕路斯大帝》看了几页就喜欢上了,因为他的寓庄于谐。

    罗慕路斯.奥古斯都是西罗马的最后一任皇帝。信史上,此人17岁登基,18岁被废黜,基本上是一个匆匆换幕过场的历史人物,像这样少不更事的年纪,相信也不会有什么惊人的作为。在《罗慕路斯大帝》里,迪伦马特把他塑造成一个五十颇有余的成熟果敢的奇男子,一个在末世中清醒坚持人道的政治家。他无为而治,听任西罗马在内忧外患夹逼中风雨飘摇。他既不扶持罗马这栋大厦于将倾,也不力挽蛮族侵犯的狂澜于既倒。他荒废政务,闲来就去养鸡度日。然而,罗慕路斯的这种无为而治,却是一种最积极的介入历史的个人行为。罗马的光荣时代已经过去了,眼下已是腐肉朽木。崩溃在即的罗马帝国是时候要为它曾经的四处征讨杀伐、涂炭生民的罪行在赎罪清偿了。末代皇帝罗慕路斯愿意自觉充当这样一个为历史的正义代言的角色,他不惜以政治联姻争取帝位,窃得高位之后就不理朝纲,听凭本已日薄西山的罗马继续衰落下去,以加速它的灭亡。于是西罗马毁灭,日尔曼人取而代之。但历史跟罗慕路斯开了个玩笑,来接替罗马人的日尔曼人禀性跟罗马人一样,一样为征战杀伐、建功立业的“英雄主义”所煽动鼓舞。虽然改朝换代,但世界不会改变。罗慕路斯于是认识到个人在历史中的局限:人既没有权利支配过去的事情,也没有权利支配将来的事情,人只有支配当前事情的权利,但人总是把握不住现在,妄图改变历史的人其实是反受历史支配的。

    第五幕,罗马皇帝罗慕路斯和日尔曼头领鄂多亚克会面时说的一番话正是这部戏的戏眼――

“罗慕路斯:我亲爱的鄂多亚克,我曾想把命运当儿戏,而你想回避你的命运。如今,当失败的政治家成了我们的命运。我们相信,我们能够让世界从我们手里沉沦,你让你的日尔曼,我让我的罗马沉沦,现在我们不得不忙于处理废墟。我们无法让废墟沉沦。我把罗马处以死刑,因为我害怕它的过去;你把日尔曼尼亚处以死刑,因为它的未来使你战栗。我们让两个幽灵决定着我们的命运,因为我们既没有权利支配过去,也没有权利支配将来。我们只有支配当前的权利。我们以往没有想到过当前,而我们两今天都失败在当前上。……。就让我们忍受更严酷的现实吧。试把真谛变成荒唐,在你活着的这有限几年里,忠实地治理世界,献给日尔曼人和罗马人以和平。致力于你的使命吧,日尔曼人的君主!你就统治好了,将会有那么几年要被世界历史忘掉,因为那将是非英雄的几年――但这几年将被算作是这混乱世界的最幸福的年代。”

    迪伦马特真无愧是生于瑞士这片和平之土,帝王霸业对他毫无吸引力,相反倒有点轻视人们为千秋工业而做的努力。有“生年不满百,何怀千岁忧?”只求安度一世,不想显闻于青史的意思,因与世无争而旷达放逸。他让罗慕路斯以罗马历代君主命名他的鸡群,勤奋生蛋的是好皇帝,以提比留、马尔克斯.奥勒留等辈名之,一蛋不生的自然是人所不齿的暴君,以卡利古拉、尼禄等辈名之,态度极尽揶谕之能事。罗慕路斯异常幽默,这种幽默自然是以对历史走向的洞见为基础的,它的基调是即清醒又悲凉的。他无为而治,故意荒废政务,决心留给历史一个昏聩庸君的恶名,但这个举动是要以巨大的勇气对抗一切人偏狭的爱国主义和英雄主义才能执行到底的。罗慕路斯清醒但是孤独,放任自流但是积极介入,言行轻俏但本质庄重严肃,要演活这样一个角色看来是很不容易。

    《罗慕路斯大帝》这出四幕喜剧其实写的很庄重,迪伦马特在剧本的附言里对罗慕路斯这个角色有一个说明,也可以看作是对整部戏主题的一个解释。这两天偶糊里糊涂滴,患失语症,米有组织语言的能力,特地摘引这段附言作结,其实,俺一向是很失语滴啊。:(

    “……可以从(剧中)任何人物后面发现人性,否则根本无法扮演。然而对于罗慕路斯的表演者还有一个特殊的、附带的困难。我认为困难就在于:罗慕路斯的表现不可以让观众很快喜欢他,这说起来容易,演起来也许是很难办到的,但要作为战术加以重视。皇帝的本质只有在第三幕才可以让他显露出来。在第一幕,人们所理解的必然如骑兵队长所说:‘罗马有一个可耻的皇帝’。在第二幕,主调是爱弥良的那句话:‘这个皇帝必须滚蛋’。第三幕罗慕路斯对世界进行审判。第四幕则是世界审判罗慕路斯。人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我描画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物:诙谐、泰然、人道、胸有成竹,但归根结底是一个人,一个态度极为执著,办事铁面无私、即使向别人提出绝对性要求也在所不辞的人。一个决心豁出命去的血气方刚的危险硬汉;这就是这个以养鸡为业的皇帝,这个以傻瓜的伪装出现的世界法官的可怕之处,其悲剧性恰恰体现在他的结局的喜剧,即退休之中,但他后来却以英明的识见接受引退的结局,仅此一点就使他形象高大”。

    我们这个时代不适合悲剧,在我们这个时代一切壮怀激烈的事物都引人发笑。迪伦马特像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一个阿里斯托芬,他的喜剧是我看过的最有意思的喜剧了,我认为他不下于萧伯纳。




罗马皇帝马尔克斯.奥勒留骑马像
---罗马帝国的好日子到马可.奥勒留即位时就算到头了。---《乌有乡信使.罗马与斯多葛》



《天使来到巴比伦》


    近来又匆忙又凌乱又昏昏然,胡乱说上两句,聊以充数吧。汗

    迪伦马特的《天使来到巴比伦》,看了一半,惊叹主角乞丐阿基竟然是个道家人物,一个藐姑射山仙人(庄子《逍遥游》)式的逍遥客。而那个所谓的天使,则是一个盲目乐观主义者,一个邦葛罗斯教授(伏尔泰《老实人》中的人物)。巴比伦王内布卡德内察尔和废君尼姆罗德互为影子,是一对心为物役、“得到世界却赔上自己”的暴君;神所造的美少女库鲁比,则与莎士比亚戏剧《暴风雨》中的密兰达相类,是个涉世不深,天真无邪的尤物。呵呵,类比完毕,说点我所理解的本剧主题。

    《天使来到巴比伦》一剧对有权势的统治者(无论天上人间)极尽讽刺嘲弄。人世间的权利主宰帝王将相,诸如内布卡德内察尔这样刚愎自用的庸碌之辈,只知道争权夺利,所谓才、德,无一兼备。为政治理方面好大喜功,赏罚由心,动辄屠戮臣僚,涂炭百姓,说是有所作为,实则祸乱人间。在实际理事的才干上,国王内布卡德内察尔完全不如乞丐阿基,他与阿基赌乞而屡处下风,不由得嫉恨满腹,欲除之而后快。在私人情感上,内布卡德内察尔冥顽如木石,完全的爱无能,已无人伦情感,他对少女库鲁比的爱情毫无感念,继而拒绝拂逆。庸人盘踞高位,贤能沦处下僚,这是迪伦马特对人间权势的质疑和否定。

    对于人类精神和信仰上的主宰,天上的神和天使,迪伦马特也持嘲讽态度。神造美少女库鲁比以赐人间最卑贱者,大约是“天道不患寡而患不公”的意思,但库鲁比的心终归内布卡德内察尔所属,原意贬抑豪强,扶持贫弱的天道最终却成全了人间的独夫暴君。天使误将库鲁比交给内布卡德内察尔的这一幕就像是政治寓言:宗教虽然在人间宣扬弱者有福,而其实际的社会作用却是助强为虐,是为强者训导良民,迪伦马特在《天使来到巴比伦》中通过这个笑料百出的天使,也表达了他对人间宗教事物的质疑和否定。

    主角乞丐阿基是一个很有趣的人物,为人处世俨然是道家风格,一是与世无争,甘处卑贱,非为无能,原来却是为了泾渭分明,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所谓“愿在木而为樗”(樗木扭曲丑恶,无法做木料,木匠弃而不用,于是免遭人类砍伐:(见庄子《逍遥游》:“吾有大树,人谓之樗。其大本拥肿而不中绳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立之塗,匠人不顾。今子之言大而无用,众所同去也。”),阿基不愿融合社会,甘做巴比伦最后一名乞丐行讨为生,确也有苟全自保于世的想法(见第三幕和诗人们的对白)。但与道家的因时制宜不同的是,因为内布卡德内察尔搞“福利国家”,决议在巴比伦消除行乞行为之后,乞丐阿基已成巴比伦王的眼中钉。在这当口行乞非但不是明哲保身,反倒会招来杀生之祸。因此此时阿基执意要做巴比伦最后一名乞丐的行为,就是一种刻意不融入不合理社会,不同流合污的特立独行,行乞是对不公正世道的抗议和否定。行乞不是为了以无为而免灾,而是积极以声明自己对当下社会的谴责、不苟同的态度,是故意和当权者对着干。不是出世的,倒是入世的,这是阿基比道家人物强的地方。于是阿基成了巴比伦王欲杀之而为快的刁民,他先后派了十个侩子手去绞死阿基。但都被阿基以巧言骗过,将眼下的杀身之祸消弭于无形。化险为夷,履危如安,这又有点象庄子在《逍遥游》里描绘藐姑射山仙人的能耐:“之人也,物莫之伤:大浸稽天而不溺,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热。是其尘垢秕穅将犹陶铸尧舜者也,孰肯以物为事?”―――行乞而不附庸权贵,正所谓:其尘垢秕穅将犹陶铸尧舜者也,孰肯以物为事?

    老子在《道德经》里写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於道。”看来阿基也算是得道之人,处众人之所恶――行乞为业。利万物而不争,乞讨来资费不是为了致富,而是拿去供养诗人们,多余的则抛入幼法拉第河。《道德经》中又写:“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且鄙。”他人都为扮演“福利国家”一良民而孜孜不倦,甘做社会一“螺丝钉”,独阿基顽且鄙,让自己成为这个“福利国家”脸上最现眼的疮疤――乞丐。当然,如上所说,乞丐阿基和道家人物也有明显不同,那就是阿基比一个道家人物更珍视和保护做人的尊严,阿基毋宁是一个人道主义者,和无为而治的罗慕洛撒大帝一样。在强权面前,人道主义并不隐藏自己嫌恶的态度,这是和道家“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的和光同尘的苟且是完全不一样的。以上将阿基和道家人物做类比,当然是很无稽,想到了就随口说说吧。迪伦马特未必看过老子的《道德经》和庄子的《逍遥游》。呵呵,迪伦马特的戏剧,可看做是天性不争的瑞士人对这个纷扰世界的幽默描述。

    手头有事情,先就嘎。关于迪伦马特喜剧的一些手法,以后再说。
Tout ce qui est vrai est démontra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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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 Piémonto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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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5 21:15 | 只看该作者
《老妇还乡》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泰门。《罗慕路斯》则是我们时代的克里奥兰那斯。我觉得这么说不过分。
我第一次读完迪伦马特的作品时,终于发现怎样活才算是真正的人,也终于发现要成为真正的人,有多难。
   Yet, Freedom, yet, thy banner, torn but flying,
  Streams like a thunder-storm against the wi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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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bit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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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11 16:49 | 只看该作者

前面的都很好看……只是到了最后一段引用的中国的一些古代语言,倒是成了障碍。我得想法设法理解它……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好像都流行这样,总是把一些老人的东西拿来……555,过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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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14 21:04 | 只看该作者
这些作品都没有看过,不敢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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