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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面
六
网络是一种无形的距离,
和现实的差距就是假与真,黑与白的等同。
再次让雪花撒满双肩的时候,我已冷却了对世界的向往。
生活很艰难,一份真的情感走的更难,
或许我的想法就存在着很大的错误,
应该知道冬天是飘雪的季节,
塞北的风刮着的永远是难以解释的寒冷。
一年就在别人家的爆竹声中度过了,
醒了,爆竹炸醒我沉睡的双眼。
电话已成为一种与我无关的通讯工具,
也懒的拨号,也懒的接听。
窗外充满喜庆的气氛,而我
寻找着的一丝有气息的思维,也都死了。
沉寂在除夕的烟花中。
已然发现头发长长了,揪一把下来,
在烛火上点燃,我在傻笑。
2003年的第一时刻就这样在焦味中荡走。
思念在疯长,可我也有异样的预感。
“你很自信?”回忆中她的话似乎在否定着什么,
但似乎又在肯定着什么。
女孩子很善变。碧月说过,她是女孩子。
从这样的交往中去了解一个人非常困难,
但我又必须从她的言谈中了解她,
选择了就不应该放弃,我一直这样认为。
潇风说已经春天了,他家的花已经开了。
江南的水乡永远流淌着柔情的韵律,
和江南的女孩一样温柔。
而塞北,此时,狂风肆虐着,
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冻僵我的想象,
没有任何预寒设备的心灵渐在枯缩。
“你怎么了?”哪怕慕紫只有这一句话。
然而这仅有的希望也没有捡到。风太大了。
剑约我出去玩,确实可以放松一下,
还有一件激动的事就是可以在暑假免费游太行。
“你的感情太多了。”剑说,“那二十万字搞定了吗?”
“已经枯竭了。记忆只能停留在慕紫的发梢了。”
“放弃吧。兄弟们都为你好。”
“但我相信自己可以使她改变。”
“你太天真了。”剑说,“春天依然在飘雪。”
“夏天呢?”我问。我不愿让雪花落满双肩。
“一样。心中在飘雪。”他说。
这已经是第五个人说同样的话了。
难道慕紫?难道我?难道别人?
我相信春天只是乍冷而已。
七
在拥有玫瑰花的日子里我已习惯了孤独,
自己为自己斟一杯酒,然后对着心灵沉思。
属于别人的快乐日子,我只能默默数着过往的风尘。
也许只有不经意间撒下的泪水或者苦笑才是我的唯一。
没有她的消息,哪怕一丁点,
冷漠的空气中夹杂的只有叹息的声音。
直到现在我仍不明白爱究竟是怎样一种概念,
在见不到她的日子里我的思维处于贫瘠的状态。
灯光很刺眼,夜晚的钟声似乎是一种解脱,
二月十四日只有一天,在情人眼中一年中也只有这一天最特殊。
可在生活中却充满着每一个角落。
不能想,我努力控制自己,
尽量让风吹疼眼睛,让灯光刺伤眼睛,
我开始恨这双“窗户”。
因为人与人的接触首先就是眼睛的摄入,
为什么?这一天竟这么漫长?
意料之中传呼也不会响起,
这时谁会想起一个生活在角落里的男孩。
潇风昨天就告诉我会下雪,
果然,天空已有飘飞的花瓣。
“心中也会下雪。”潇风临下线时对我说。
在他们眼中一切都是那么虚幻的,
一切都是那么伪善的。
而我太相信自己了。
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脸皮厚到一定程度也是一种资本。”剑说。
想想也是,假如我在放假的时候再执着一点点……
可是我真的爱她吗?自己质问自己。
那么遥远的事情我还没有想过。
看一个人只用一只眼并不能看到她的全部。
我恐惶,接着手开始颤抖,
想握住一只笔,想写下对慕紫如月的惦念。
这是在家的倒数第二个夜晚。
碧月告诉我她今天收到了男朋友的玫瑰,
她很幸福的说,似乎电波也激动的开始雀跃。
我祝福她,我闭上眼睛;
萍也收到了玫瑰,我又闭上了眼睛;
飞买了蓝色妖姬,我闭上眼睛。
我在为他们每一个人祝福。
今天属于他们,但却不属于我——
一个可怜的男孩。
八
慕紫孤独的脚步叩响元宵夜的校园。
我思念的心灵仍徘徊在遥远的家园。
没有任何办法联系,
我只能对着圆月和烟花寄一片深情。
却想不到拨通她宿舍的电话。
实在想不到,远方的她竟来的这么匆忙。
那夜月亮好大好圆,我的心却冷极。
见到她的时候,一根雪糕正陪着她漫步,
空旷的世界,我的眼睛定格一朵风中的玫瑰。
很仓促,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我茫然无措,
能想到的就是五分钟后的电话里的问候。
然而,我的眼睛并不能润湿干枯的季节。
“我累了。”她说,“我要休息一会。”
“我要去老师家问候一下。”
夜晚的风来临的时候她说。
我可以等。十六的月亮很圆。
“一会我在楼下等你。”我说。
“不用了,回来已经很晚了。”她说。
这样的拒绝似乎构不成充分的理由。
“我等你。”
“不要,天气很冷,你不要出去。”
她回来了。在楼下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你出去了?太冷了。你回去吧。我已经穿睡衣了。”她说。
“我等你一个小时。”
“我不出去了。”
“你的理由?”
“这就是我的理由。”她说。
就像我的方式一样,很简单,但又什么都不说。
我已经在风中站了一个小时。
“你回去吧。”电话里她说。
“拒绝是前进的变相加强。你在逼我。”我说。
“感觉。”
“我的理性大于感性。毕竟我是学理的。”
“我不认为。”
“假如真的感性的话我会拉起你的手说一些不合实际的美丽的谎言。”
“你回去吧,天很冷。”她仍然在这样说。
“月亮越来越圆了,路灯越来越亮了,我的心越来越碎了,你越来越远了。”
“不要这样说。天真的很冷。”
“我很贱。愿意在风中站着。也不需要别人怜悯。”
“那我难道?你怎么说话呢?”她显然生气了。
不知道为什么,拒绝吗?
如果是拒绝的话我宁愿一直站在风中。
宁静的天空,她的语言似乎要捏碎黑夜,
还有冷酷,漠视着一切从眼前流过的空气以及思维。
碧月曾告诉我她的清高足以傲视十五的月亮,
雷也曾告诫我她的非同一般,
热与冷,血与火,冰霜,她。
所有的组合都难以证明出一个非理性的问题。
她说她在靠感觉。
我在自作吗?我问自己。
冬天的严寒不让我作答,
问世界,一片苍茫。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她重复着很久很久以前的话:
“你回去吧,天真的很冷。”
这真的是拒绝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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