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要评论社会也不容易,社会无比庞大,每个人都只能看到社会的一部分,所以大家的看法往往都只看到社会的某一面,不过我总是相信,一切事物都有两面,其中有一面会占主导地位。如果这样看某次事件、大的历史时期的话,上帝毁灭索多玛就确实是有理的了,因为除去少数几个人以外,索多玛确实是以那些行男风的人们组成的。同样的,贞观一朝也确实是中国历朝历代中政治最清明的时期之一了,除了少数情况外,当时的整个社会都是一派太平景象。
话题回到我们的社会,我们的时代上来。我们社会到底什么占主导呢?先从社会是什么说起。社会是由人的生活组成的一个整体,人是千变万化的,但不外乎过着两种生活,一种是物质生活,一种是精神生活,物质生活组成了社会的经济与日常生活状况,精神生活组成了人们的文化精神层面,那么评价社会也就该从这两方面来分别入手。从经济上看,我们这个时代的人们的生活水平以及质量是比文革以前好上许多的,卫生状况好了,人们普遍吃的好了,虽也有山西煤矿、山区贫民这样的情况,但相对大社会而言,这些无法否认是少数。同样我们也无法否认,此时此刻我们能打电脑能上网,能比文革时自由自在的活着,能逛逛街,购购物,生命不像加沙那样朝不保夕,这些都确确实实与国家的存在不可分割。或者直接拿那个恩格尔系数说,现在的恩格尔系数比以前小了,我们也确实富裕了。从精神文化上看,我们整体的精神水平就很成问题了。我曾把救世济民的精神的缺失与社会风气的不好相挂钩,因为一个社会正气的力量多不多确实是这个社会风气好不好的一面镜子,也是一个组成部分。确实,好好想想,我们这个时代有罗曼罗兰、鲁迅、托尔斯泰等等一类的社会的脊梁骨吗?有哪个出名的作家、学者、知识分子能被称为当代的“鲁迅”,当代的“罗曼罗兰”吗?王朔写些不太好懂的东西,韩寒还太年轻,太锋芒,太爱耍嘴皮子,巴金、王小波已经死了,许多好的教授学者比如余世存、林贤治知者甚少,杰出的有口皆碑的艺术家也是少之又少,书上描述的那种十九世纪六十年代整个巴黎大家都阅读悲惨世界并为之而激动的场景只能想象。知识分子、教授这样的阶层给我们的整体印象不是洁身自好,而是“与群众隔绝”,或者就是同流合污,炮制伪劣论文等。以上还只是一个比较高的方面,在更加广阔的层面上,时代的精神风气也是很糟糕的(同样是主体而言),社会上的种种总给人以肮脏之感,三鹿是很典型的事情,市场上奸商横行,十次买东西有七八次是被坑的,电视上几乎天天都有报道坑蒙拐骗的事情,路上看到个乞丐总要怀疑他可能是集团里出来骗人的而事实上是有钱的,男女关系的确定常常不是以爱情为基础,对爱情的怀疑也越来越多……凡此种种我想都是不容否认的。从精神上来说,我们是处于严冬的。类似这样的道德崩坏的时代在历史上有很多的,甚至有许多时代比现在还要糟糕,不过同时也有许多时代是美好的,所以我不认为人性本恶,而只能认为人性是善恶并存的,是社会使人去表现善或者是恶,有的时代能造就出李白、杜甫、莎士比亚、歌德,有的时代就能造就出洛克菲勒、希特勒。约翰克里斯朵夫是为节场而生,鲁迅是在一间铁屋子里呐喊彷徨。
既然我们的社会在经济上这样好,在精神文化上这样糟,我就只能认为我们的社会即可能奔向生,也能够奔向死,前者可能是“仓廪实而知礼节”,后者则是人们不断钩心斗角,尔虞我诈,互不信任,最后导致社会的自己解体。而更关键的问题是我们该怎么办?是沉默还是呐喊?是忍耐还是爆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