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T，央木，于水，三人在教学楼里逛着，似乎漫无目的——却似乎又为了躲避什么。
T很舒展却又颇具象征性地来回扭了两下腰。还没上课吧。
于水向左扭过头，——我看我们还是快点回班吧，这这这，好像有点不对劲啊，T。
央木地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没事儿，反正还没上课呢。
都快上课了，还在外面晃；期末了，还这么浮躁！——是期末么？我也不知道。快上课了么？没听见小预备。
三人走到走廊拐角处，刚刚转出半步便猛地又缩了回来——拐角对面的教室门前，背对走廊，立着一条猎狗：水蓝色与白色交配的衬衣，碳蓝色无褶西裤，出门时也许还锃亮的皮鞋；四方脑壳，从后脑头发分布状况观察，头顶及前额——起码是前额，应以接近盐碱化；两耳后各挂着一根金属制眼镜腿。
猎狗在守着兔子们——教室里做满了埋头纸堆的兔子，使人不辨课上课下——难道兔子们不吃草了？
逃吧。三人失措，一起无声地跑向走廊另一端的楼梯，直奔楼下。
摩西率领犹太人逃离了埃及——我们没有摩西，因为我们全是自愿呆在这里的——埃及人奴役犹太人——我们没被奴役，因为我们不想着逃走，没有愤恨——摩西能拯救犹太人——没人能帮助我们——然而犹太人终于到了迦南——我们却也能到达我们的迦南——时间就是我们的摩西——然而摩西只能俯瞰迦南——我们除了仰望，也许还能到达——然而难道那真的是迦南么？有没有迦南人？是不是埃及人？
到楼梯口，奔下楼，似乎是二楼。楼梯口和教室中间的走廊似乎幻失了——在楼梯口即可看到对面教室门前，背对走廊立着一条猎狗：银白色圆硬领衬衣，黑铁色无缝西裤，圆头扁平闪着银光的锃亮皮鞋；四方脑壳，从后脑头发分布观察，头顶及前额——起码是前额，应该接近硬化水泥地；两耳后各挑着一根亮银色小金属棍。
同一只猎狗在守着兔子们。也许是另一群——不过有一小群在全力以赴。也许猎狗马上就要尽力而为了。
T先于央木和于水跳向下一层去。T听到——
央木（于水），过来！
两个相同的声音带着不同的信息同时发出。
猎狗转身了。北看守的兔子们会不会趁机逃去？
央木，于水，没能下来。
T奔下楼梯。然而这楼梯并不通向楼下，而是通向另一条直通向楼上的楼梯。
也许通向另一个楼上。T还抱有一丝逃脱的奢望。
然而刚跳过两条楼梯的交汇处，T又听到一个声音——
T，过来！
他猛地回头——吱嘎——一条猎狗：沙皇色T恤衫，土皇色裤子，尖头微微上翘金光闪耀的锃亮皮鞋；四方脑壳，从后脑头发分布观察，头顶及前额——起码是前额，应以接近荒芜；两耳后各支着一根明皇色金属小棍。
猎狗在楼梯拐角处，盯住T，已经后撤身体，准备启动。
他从另一边楼梯跑上去。
果然和刚才那层不一样——不过似乎是刚才消失的走廊又出现了，而且还多处了一个方厅：
中央立着三只猎狗：水蓝色与白色交配的衬衣；银白色圆硬领衬衣；沙皇色T恤衫。
猎狗齿间衔着兔子：水蓝色与白色交配衔着央木；沙皇衔着于水。
没有兔子伺机逃跑——也许它们从小就在这纸堆里长大，已经忘记，或是根本不知道兔子为了吃草而活——只有全力以赴的兔子，挤在尽力而为的猎狗齿间，动弹不得。
也许这只是一个兔子的梦罢。 |
|
狗仔卡
发表于 2007-8-25 10:16
收藏
分享
提升卡
置顶卡
沉默卡
变色卡
楼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