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梧桐 —— 断片、箴言、文艺随想 (补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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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梧桐 ——断片、箴言、文艺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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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尔文主义和美学变成了两个烂筐子。出乎想象的事情发生，它期待一个解释，于是他们穿上达尔文主义的制服。愚蠢的行为用美学破译不会失望。达尔文主义者滥用着达尔文主义，达尔文主义者拿着锤子与铁钉，在我们之间树立着各种标准的公示版与隔离网。干得好，你们发现了一种新的体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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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独。他们呼喊道：让我们颓丧吧。他们带着最忧郁的眼神这般言语。但有一种孤独他们却料想不到：真正的孤独属于仍走在日光下，仍未被阴影击倒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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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森克兰茨与吉尔德斯特恩已死》。汤姆·斯托帕的这部戏剧拿到今天仍是崭新的、值得赞扬的题材，是对梅特林克的巧妙补充，一个完全必要的延伸（它的另一面是《等待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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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梦。现在中国当代作家（当代没有文学家）的处境好像就是这样：从一个昏热的夏日午后极不情愿地醒来，瞥见屋后成堆虫蛀的典籍，就懒懒地起身，把它们抬到阳光下晒晒，然后打着呵欠回到屋子里继续他们寻梦的旅程，当然在梦里，既没有虫蛀的典籍，也没有无聊的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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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一个人的天才被渐渐侵蚀使人痛苦。那一次涨潮，把原本属于大海的一切又尽数席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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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子·说剑》的一段。王乃牵而上殿。宰人上食，王三环之。庄子曰：“大王安坐定气，剑事已毕奏矣。”于是文王不出宫三月，剑士皆服毙自处也。几乎所有的评注都写道，本段阐述了庄子辩才之好与沟通之巧妙，这是主音，没有错。但我们忽略了两件事：为什么文王三月不出宫？为什么剑士“皆服毙自处”
    剑士不是仅因失宠而自杀，而是他们应该在此刻消失，为了达到一个训诫的效果。以及前篇《让王》中卞随与瞀光投水而死，同样不只为保节。它的逻辑即：训诫的故事结局必须只有主线存在，分支随情节发展逐渐消失，最后一切回到原本状态。如果按照这个方法，梦蝶的谜语就很容易揭开了。这些古代的贤人对于故事中的人物并没有同情心，因为他们认为次要的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主线服务。为了回到这个“原本状态”，他们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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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有时间。”这是何等自负的话，从何种意义上都是可笑的。没有人还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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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有颗明亮的星星，人们叫它启明星。有时，她就出现在那么高，那么广阔又寂寞的空中。她惊讶地发现，夜行人先依她的光芒步步向前，随后便固执地不知凭着什么前进，他们脚下的旅程，比星星所照耀的一切土地，还要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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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纯抒情诗。在以前的很多日子里，我忽略了诗本身的美。自然强烈地旋律。一切都是旋律中的，一些染色的词语，使情感完整地流淌出来。这样的诗是被背诵而不是被理解的，这种诗的关键在于“如何说”，通过作者给定的形式，读者能真正体会纯诗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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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现代诗。走向了一条狭隘的路，忘记了抒情诗可以被吟唱（我们在民谣里找到它），里尔克式的诗还遮蔽着天空。倘若准确地把旋律感转成诗行，由敏感的人先于另一些人找出，并歌唱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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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没有写作方式的差异，如果有，那只是生活的差异。正像普鲁斯特不是一种写作方式，他只是如实地记录了生活。他的梦呓。他在这一点上获得了他的独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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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经解读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不对，这完全错误。文学根本不是解读，写作也从不是为了解读自己，更不是解读世界，是完全新的东西。换句话说：文学是一种解读的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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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爱一个作家，不是爱他的确信无疑，而是他的犹疑不决。这样才可以忍受。”在阅读中，读者只是一间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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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我们没有好诗人是不公正的。海子，作为我们中的一个人死掉了。这是在预料之中的事情，于是人们渐渐接受了他的死。当海子还活着的时候，人们同样默默接受了他的存在。人们总是在默默接受，这是件恐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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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到一群将自己锁起的奴隶们，谈论着他们曾经的自由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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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读王尔德的《夜莺与蔷薇》，越觉得它是完美的。再也没有哪个人，哪一篇童话能超越它。王尔德的节奏感无懈可击。既有简单的情节，又有简单的语言。无懈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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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象的舶来品。我知道中国有一些人正着手解决这个问题，他们想取消所有定语：用隔离定语的方法，消除这种劣等感。但他们的工作让我想到女权主义者？这种回避本身就揭露出这个令所有人困窘的境地。假如一个民族没有意象来源了，那么一切都将趋近枯竭，像被细菌侵入的一头病牛。看看朦胧诗派，一个坏开局：从那时就开始舶入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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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没有设计的地方看出设计，在没有讽喻的地方找出讽喻，是为有心与无心之人共勉。无心之人我们还能说什么呢？但还有一些，他们运用着过度阐释，几千年内没有间断。他们害了一个民族，最后忧虑地发现，自己也被话语愚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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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莱斯特。打开克莱斯特这扇窗子，能隐约见到二十世纪超现实主义的诞生。在德语作品中这种传承性令人叹为观止，盲目的，狂热的情节随处可见。《米夏埃尔·科尔哈斯》夸张的剧情同时出现在迷娘那里，只是作者用一张吞入肚中的纸条掩盖了。
（在读到瓦尔泽的《论卡夫卡》后我更确定了这一点，因为这种感觉可能只是语言原因。但这位德语作家说：“卡夫卡使我想起克莱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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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做时代的火车开走了。乘客？车上没有乘客？旅客们呢？——他们自以为被时代抛弃了！彼此离得这么近，不肯跨越这样短的距离，只不由得为自己这被遗落的命运而自怨自哀，他们看着空车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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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四。五四时期，中国懂得引入他国作品，或者更早。鲁迅说：“没有拿来的，文艺不能自成为新文艺。”像《子夜》换掉人名而自豪地说：我们有了新文艺。但是此文艺中装得却是别的酒。这也的确是很久以前了。可是现在人们变的诚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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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险。小说首先是叙述一场冒险，是狄更斯式的。如果冒险本身都无法叙述明白，叙述方式就没多大用途了。在这一点上，我们中的很多人误用了博尔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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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言的魅力存在于它动人的逻辑性，它的无可置疑。歌德说：“跨过一切坟墓”，这是叫我们越过障碍，越过死亡，越过阴影，要我们摆脱坟墓，摆脱过去的羁绊，这很容易理解。但重要的是后半部分，然后他说：向前。它有一个不寻常的意思：我们跨过坟墓，但这不够。因为我们所需要的，我们的全部目的，不是跨过坟墓，而是向前。歌德永远都有《旧约》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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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尔沃森萨拉邦德舞曲，韩德尔小提琴、中提琴主题变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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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散文诗诞生在法国。它也绝不会诞生在别的地方。像《异乡人》：Elle est très azure。波德莱尔——我怎么也不相信波德莱尔会欣赏拜伦，他会从拜伦身上学到什么——波德莱尔之《巴黎的忧郁》，在这里，你听得见词语绽放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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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冈丹。罗冈丹向前走，由于不知道该不该向前走，由于不知该不该走，由于不知该不该作为罗冈丹走着，由于不知如何走，甚至由于是否有足够的睡眠去做他的事——“今早我要做一篇关于雅各·路德维希·……·门德尔松·巴尔托迪的文章”，在一切发生之前，他用一种特别的方式自杀了。随后他像一个幽灵，开始向前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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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要谈谈人。人，作为个体的人，仍不知道自己具有多大的自由，他自己是选择的集合。（萨特？）当他放弃权利，行动开始萌芽。文化背景同样是可以选择的。对此一位社会学家说：“这个时代，人越发不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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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楼拜对我曾是一种迷信，现在，我已脱离这种迅速的小说风格。福楼拜本质上是理想主义者，他也知道那随机的事物，唯一的形容词是随机的，因为它不总是它。如果斥责这偏离了正常的批评思维，我自然不是按古典美学来解释它，因为科学已经渗入一切美学原则中，对于那静止的，运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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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遁的诱惑是如此巨大，以至于没有人能抗拒它。晋朝的隐遁者们，从一个状态(Status)跃至另一状态，这多像幽灵一样的孤独星球啊！（无限的漫游对人的智性太艰难了，晚年的莫泊桑在无限中漫游）你即使拥有光的手与笔，你也只能在静力学中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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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得之妻。罗得之妻回望变成了盐柱。啊！这个寓言要告诉我们的太多了。她看到了不可传递之物，那一切指向无声的死亡，不可传递的经验竟不只死一般简单，因为死海里仍有许多盐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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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一般的天才，极其出色的模仿能力，随之而来——批评力，他洞察一切。最后：卓越的创造力。更好的，不需模仿力；最好的，批评力强盛。随之的一切不必在乎。

torova

对天才这条及其赞同，矫情的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这样

angeljump

好文笔!

怜悯心经

还是老样子，有才华，不过不知道老大打算怎么用。我眼里，“证明才华”永远不等于“使用才华”。才华不去使用，的确很奇怪的事。大多数有才华的人最大的遗憾就是不明白他们没有真正拥有才华。“真正拥有才华”，意味着：他明白为什么才华诞生在他自己的心灵里，知道什么在召唤这些才华，知道：才华来了，不是为了证明“自身是出色和有才华的”，所以尘世上才华的最本质特征，最首要的特征是：明白这个世界到底哪里需要这些力量。拥有力量，不是才华本身，才华本身是：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需要它，哪里需要它，用在什么地方，并且应该去用。无自省地拥有力量，等于没有力量，也就是没有才华，而看不到这个尘世上需要这些东西，看不到尘世上有某些地方在召唤和需要这些东西，才是世上最弱智的。人，从来不是独立出生的，老大，我这次说这个，不是说让你想着别人的存在，只是点出：人的才华，就象人本身一样，它不是独立出现在人世，它来了，永远有其指向性，人带来的东西，本身都是具有深远的指向性的，即远非独立的，没有什么是人本身命运里独自地带来，仅仅来“被自己拥有”的，也因此，人最大的才华，就是在活着的时候依靠人的智慧去发现和意识到：这些东西被什么呼唤着......老大，你真的觉得你的才华是有意义的了吗？？那么我就收回我的话。在这些挣扎着似乎渴望证明些什么，靠拢些什么的话语了，我只读到了“暗淡”，你对自己的才华自信但没有热情，这些才华给你的力量和幸福不那么热烈，这意味着，有一天，你将在深刻的怀疑中，根本再也提不起兴趣和心情去触摸自己的才华，的确，在尘世上，“证明自己”没有意义，到头来，你会厌倦于证明自己，人会，总会在其中暗淡的。人的命运是严厉而公正的，不要认为人无罪，人就可以幸福，不，人暗淡地对待自身的那一切，人早晚会感到磨难的，也就是说：没有投入人类怀抱的才华，到头来，不但不是对你的有力奖励，相反，它可能让你更冷淡，更灰暗，更绝望。似乎人的命运中本来就没有准备下一个中庸之路。尘世永远是个非同寻常的激荡着的事物，没有平衡可言，人认为似乎我不去作好的事，但我也不去作坏的事，就一定好结果，我不信。

也许我是个傻瓜，但我从来相信：没有对自己的才华感到热情和深邃幸福的人，一定是走错了路。老大，你觉得你从你的才华感到了永不枯竭的人之幸福吗？如果是，祝贺你，但我永远怀疑你不可能真正拥有这样的幸福。我没有在你的文字底下发现热烈的欢乐的幸福，无论尘世多么虚无，人总会死去，等等，无论这一切可怜弱智的尘世理论怎么说，人之才华得到善良和真正深刻的应用时，人的幸福是具有超过这一切虚妄的属性的，是的，的确，尘世是虚无，没有意义的，但，同时，人的才华得到了真正发挥的时候，人的幸福是高过这个虚无的，也就是说：在那些瞬间，人是安详，幸福，一无所惧的，人没有冷淡，人有的是触摸到了另外的事物，这个事物让人无惧，幸福而不再暗淡。所以不在乎说事实和真理是不是“一切皆虚无”，而在于，“你没有在其中安详地抵达蔑视这个虚无的幸福境地”，人是有道路抵达“蔑视一切所谓虚无”的境地的，走错了，在暗淡的道路中，问题变成了“是不是真的虚无”，即，人已经被一个所谓真假问题所奴役，在另外的道路上，问题不是这样，问题是“怎样才能幸福到无惧于虚无呢？”

你一定觉得我说的漫无边际，跟你的文字无关。也许吧。但最深的地方，也许离你并不那么远呢。

你文字低下的光是暗淡的！！！被什么捆缚着。可能是被你自己捆缚着。

老大，新年我朝你开炮，介意也罢，不介意也罢，新年快乐，炮火中快乐。

辣椒

人之才华得到善良和真正深刻的应用时，人的幸福是具有超过这一切虚妄的属性的......tongyi

御长更

不做评判，只学习和欣赏

云起时

原帖由 怜悯心经 于 2008-2-11 06:20 PM 发表
还是老样子，有才华，不过不知道老大打算怎么用。我眼里，“证明才华”永远不等于“使用才华”。才华不去使用，的确很奇怪的事。大多数有才华的人最大的遗憾就是不明白他们没有真正拥有才华。“真正拥有才华”，意味 ...

哦，原来这里还有一贴长的呢，之前咋没看到呢？礼仪呀，怜悯兄，很想为礼仪写点事，因为前段时间到一个网站看了下，发现一个不按主人的要求参拜大师的人与主人争吵了起来，主人为了彰显自己的胸襟，将发言保留了下来，才让我看到的。

噢，我差点又忘了礼仪了，咋，这里~~~

Bernhardt

给怜悯拜个年，虽然拜晚了
呵呵，这次不站在老大这边，但也不站在怜悯这边。至于我的立场嘛，我不像怜悯兄那么能言善辩，写不了那么长，干脆不写，也省心。

怜悯心经

这都什么啊，我可没有要跟老大辩论的意思。“文字过于暗淡，内心没有温暖”。就是我要说的，这跟内容没有关系。也许我理解错了，不过，要回复就说点有内容的，不能天天都是老俗套，所以你说一，好，我就说二，相互间没有关系，但毕竟牵连着，“因为一，所以我想说二”。与其说我在争论文字内容本身，不如说我在想：老大啊，写这些温暖不了自己的文字，寂寥而落寞，苦事。人没有内心的温暖，智慧就总是让人忧伤，只会让人忧伤，因为你会发现，一个人的独自道白，即使是打算将来说给别人听的，也总是带着冷淡的味道，心里有人，有温暖，才不会仅仅握住了结论，丢了温暖。

老大的文字，智慧，有，温暖，也有，但在我看来，总是差些，少了些。我没有点破的是，那些长久以来的思想冲突，再次回来了。内心深处真正的欢乐，仅仅可能在与整个人群有内在的深刻联系的时候，才可能会涌现。长久以来，大多数人做的事就是：证明自己有才华，而不是把自己的才华使用出来，而“使用”是个意味深长的字眼，代表着，才华被自己祝福（即以自己的灵魂意识到该往哪里用，如何用，我称之为，才华被自己祝福，就像上帝祝福人一样，你拥有的东西，未必得到你自己的祝福，没有被自己和世界所点化），得以在深广的灵魂和尘世范围内施展开。

所以，新年头一个炮弹实际是：弟兄们，其实才华，未必真得那么耀眼和让自己荣耀，年轻的友人们，不要沉溺在“自己拥有无可置疑的夺目的才华”这样的自我狂欢中，仅在年轻，在你30岁前，它是有意义的，也许会让你幸福，随着你老去，长大，渐渐没有了轻狂的欺妄，才华不会祝福你，才华一样将抛弃你在冷淡中，那时你可能会暗淡的与之相依为命，你竭力去依赖它，甚至接着试图在它之上建立你自己的整个的存在，试图在它之上肯定自己，试图在它之上感受自己，那时，你会消沉，会凄凉得发现，它不会，也不曾祝福你。事实上，才华从来不会完整得独立得祝福得了人，它仅在你被自己真正祝福之后，才真正可能成为命运对你的美丽的馈赠。

尘世上与其说期待你有才华，不如说期待你有内心的真正的温暖，因为那是真正自己点起来的才华和灵魂的火焰，只有这个才会让你幸福。这是对你的个人灵魂幸福而言。

而对世界来说，事实是冰冷和永恒的，命运严厉而高傲，说实话，年轻的友人们，你们自以为的绚丽夺目的才华，其实对它，并没有那么多意义，人要真正成为这个世界上的永不被命运的火炬暗淡下去的焰火的话，人需要更多，更多，决不仅仅只是才华，决不仅仅只是智慧，决不仅仅只是你出色的感受力，你出色的逻辑力，你出色的洞察力，你出色的语言逻辑，你还少很多，年轻的友人们，如果你信我，一个已经有点开始衰老没有什么前途的人的话，请相信，并且请深思：才华和智慧，是不够的，不够的，远远不可能的。要想真正成为独立非凡的，兄弟们，你要更多，你的灵魂要更博大，敞开得更恢弘，关切得也要更热烈些，才行.....

各位兄弟新年快乐!我回复这个帖子，与其说这是给牧人的，不如说给你们的。

老大，借你的场子，砸砸你的牌子，卖卖我自己的丑陋老脸，新春快乐，炮火全当千里之外，兄弟送给你的除夕焰火吧.....

nightele

才华即便做自娱自乐的满足也不错.....了然诗书心胸....隐遁身行闹市...清心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