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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wmlfw 于 2009-4-19 20:19 编辑
扮家家。争吵。
小时候喜欢和表姐一起扮家家。她扮妻子,我扮丈夫,芭比娃娃是我们的女儿,小白猫成了大灰狼。我喜欢看家,洗衣服,带小孩。表姐一直在外面买菜。有一次,她躲在卧室门后,我见她很久不回,又怕又急,战战兢兢地出了门,到厨房找,没有。刚进卧室,就被一吓。
我很生气。一直皱眉头,一脚就翻了积木,扯下芭比娃娃的头,使劲儿往门上一扔,屁股黏在地上不动弹。表姐走近,弯下身子:“又怎么了嘛!”“生气!”我说。“来,再来玩!”“不!”我讨厌表姐这样,我知道一而再再而三地,她总会想法子来吓我。我含着眼泪看着她的诚恳,以及诚恳之后一个巨大的阴谋。
阴谋滋长。银行卡与教育机构的关系日益亲密,暧昧。洗发店需要观光。风流,是吹风机的品牌。大功率,引擎,在制造业的烟囱上,浑身发抖。接受权利不如放弃特权。空虚麻痹感觉,我们吸收意大利医生远道而来的理性光芒,否则,将无所适从,如同植物。
我亟需观察。写手,得沉默,笔要乱舞,大脑富机谋,心灵却被苛求纯净。讽刺,抄袭。感觉退化,辨不清漂亮和恶俗。所有人混杂一堂,民主,议论手法。有人高声说:“你不配!”紧接着一记耳光,商贩犹是微笑。十年二十本,成就,黄金般不朽。时代不允许异域的珍宝,风格的坚持在狭隘中艰难爬行。
出口成章。我的一些熟人让我倒吸凉气。表姐长大了,本来活泼现在也沉默了。她低垂的眉,许久静止又突然一眨的眼睛,暗示她逃避的心态。工作,家庭,似乎也许还有梦想。我喜欢端详不打电话、不看电视、不玩游戏甚至不看书时的一个人,凭直觉洞察微妙的变化,抽丝剥茧,查出真相。
看积木倒了,表姐恼得和我吵起来,不可开交。然后阿姨、姨夫回来了,也吵架。我和表姐吓得哭了。我躲在门后,表姐去了卫生间。我忍着不敢吱声,断断续续的哭声却从卫生间传来,我浑身打颤。最后亲戚们,包括我父母,都来了,开始劝,不停地劝。我就呆呆站着,眼睁睁把闹剧看到结束。
愚人节是必备的。用一天时间的浑浑噩噩、欺世盗名换来安静。社会需要完善,情绪理应得到发泄。再伟大的人也需要回到平常,双腿直立地游山玩水,让自己亲近雨水溪水露水。大街旁,我拿着瓶矿泉水等待绿灯,观望轿车、面包车的穿梭。走上人行道,我的影像湮没在鸣笛声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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