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怀想。
雨儿,
你真的在这重重的暗影下
生出了弥天的翅膀?
路边缘的微光被划伤。飞蛾般地
你狂吻着我额头与灰色的面颊。
恰似一队队七手八脚的老农,
叨唠起那些个亮光光的锄头。
双双干枯的大手,纷纷攘攘
摇动记忆的长篙,前前后后
环环皱褶惹醒困恹恹的渔舟,
舒卷的残云泪别黧黑的瞳孔。
几千年来从未休憩。
单调的劳作与开阖
只为收获瞬息的珍珠。
一颗一颗,顺着隆起凹下的轮廓
再一次洇湿缄口的山石——
凝滞松软龟裂、
坍弛并受开垦……
挺胸抬头的庄稼已节节攀升,
脊背的渐渐佝偻却无人问津:
“可曾经历一次次潮起潮落?”
许是歌楼倩影场场弥漫
芬润的清凉感捉摸不定
逃逸。踪迹。她
脱去彩衣,步履蹒跚
来抚慰你苍白双鬓
与血丝散乱的粗喉。
向着山冈无顾忌地大吼吧:
“祖祖辈辈!祖祖辈辈!
日月星辰哺育脚下的土地,
风霜雪雹是赠予你的被衾。
草帽编织起年轮记录俯身的从容
圈圈卷起的裤腿!腊月的短袄!
打上补丁。缝起来的星星落落的
吆喝、讨价还价与多爽朗的笑容
在吉祥喜庆的年头儿,傍着
春联儿、红爆竹,还有酒席上的喧闹……
当啷一声倒。
炕上的鼾声
拈破了窗纸;
飞舞的漩涡
扬开一阵雨,
遍布四海五湖……”
雨儿,
门开时拥我紧紧地
燃起了漫山的烈火;
闭上后两片晶莹的唇——
母亲的怀里
深深地扎根。
[ 本帖最后由 wmlfw 于 2007-5-12 08:39 PM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