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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读《美国》之后，就下决心要了解卡夫卡及他的作品，然后买了一套河北教育的《卡夫卡全集》，并写下了一些粗浅的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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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为止，还没有谁像卡夫卡这样，能让我把他的作品连续地读上十遍、二十遍，也不厌倦。甚至为了寻找不同译文个别字句上的差异，迫不及待地往书店跑。而且当我走下电梯，内心的满足感使我惊讶地发现曾经浮澡、喧嚣的一切突然重归安宁，和有条不紊。其实，自从去年十一月第一次认真地体验卡夫卡的小说——《美国》，他就牢固地占据了我心目中的首要位置。在我看来，卡夫卡是世界文学史上唯一一个能够将文学和现实结合得最巧妙、最完美的作家。虽然，加缪也曾经像水蛭一样吸引着我，他深刻、独特的观察角度为我们重新认识世界提供了一条活的思路，但语言上，加缪没能做到像卡夫卡这样的精致。更不用说我曾经期望很高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几天前刚刚读完他的《死屋手记》、《穷人》、《孪生兄弟》，我发现《罪与罚》里处处闪烁着的智慧的灵光在他的其它作品里仿佛全都被隐藏起来。
文学的独特之处在于它自由奔驰的想象力和语言的千变万化，但它的生命始终寄居在现实的丛林中。我的意思，阅读不单单是为了观风景，而是静寂地直面自己。因为我们虽然每天身处现实，却并没有真真正正的触摸到它的本质。我们对它的了解一直处在一种很浮浅的表面上，甚至完全被误解。卡夫卡往往递给我这样的机会：能够把平时各种零碎的、抽象的想法聚拢到一块，指点我站在一个合适的高度，俯看面前这具躯体上千条丑陋的皱纹。
萨特的《厌恶》中有一句很珍贵的话：“我们所有这些人都在这里又吃又喝来保存我们宝贵的生命，而实际上我们并没有，丝毫也没有任何生存的理由。”（上海译文出版社1986年4月出版197面）这是多数人真实的生活状态，然而他不仅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精神的空虚，并且屡屡威胁着其他人生存的权力。卡夫卡焦虑地期待着现实不要再执拗下去，有所改观，至少他的呼吁能够引起部分人的注意，理解和认可（卡夫卡的愿望恐怕要落空，因为人们普遍地仅把阅读当做可有可无的消遣）。这大概也是他创作《饥饿艺术家》的初衷之一。
《饥饿艺术家》描述了一位靠表演绝食谋生的艺术家事业由盛而衰，直至忧愤而死的过程。细心的话，会发现“自虐”是卡夫卡小说中很普遍的现象：酗酒、鞭打自己（红彼得《一份致某科学院的报告》）、自杀（格奥而格《判决》）、忍受饥饿。人们出于对死亡的恐惧，往往不能理解这种行为。在卡夫卡的脑海里有一种强烈的意识：渴望被认可、渴望被尊重、渴望人与人之间真正意义上的交流。但是无论饥饿艺术家怎样地诚恳、保持沉默，他的本意总是因为遭到误解而变得面目全非。
“误解”几乎成为人普遍的习惯被散布到四面八方，他既不是有意的，也不是无意地要与人针锋相对。或许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得清楚：没有哪一个人会把另一个人当作自己生活的目标。因此，彼此尊重、彼此理解像一句真空的笑话。
《饥饿艺术家》的空虚完全不同于萨特概念上的“空虚”，人类如果缺少诚意的协作，理想会从任何人的头顶滑过。
2004年11月18、19日草
[ 本帖最后由 繁柯 于 2007-1-18 10:04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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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07-1-18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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