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的青春——读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斯普特尼克恋人》

无笙

孤寂的青春
                                  ——读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斯普特尼克恋人》
          据说有人读了《挪威的森林》几十遍，而且每次都乐此不彼，每次都新的收获。在读过村上春树的《斯普特尼克恋人》之后，经不住诱惑，便又将他的这一巅峰之作拿来小读一番。
         《斯普特尼克恋人》中“斯普特尼克”是苏联人造卫星的名字，意思是“旅伴”。故事描写的是主人公我深恋着的堇突然宣称自己爱上一个比她年长十七岁，已婚，且同是女性的敏。于是一场纪念碑式的爱情由此开始却又由此告终。堇成为敏的欧洲之行的旅伴，但是在希腊的一个小岛上，堇却神秘地失踪了……村上春树在构造这样一个故事时，把同性之爱，死亡与失踪所引发的存在这惑，青春的迷茫矛盾揉合在一起，小说以最清新的语言，匠心独运文体结构铺述，但是却是在其中不时地散发着青春孤寂的味道。初看时，特别不适应甚至厌恶这样一种似乎很夸张的将许多极端的因素碰撞在一起所产生的绝望神秘之感，几欲罢手。但是就是在这种最无情最袒露的解剖中，从作者的思绪背后扯下一段与自己对照，竟是出奇地相似，从在纷繁复杂的现实生活中迷失的自我瞬间陡落至人生的最本质，顿时不免感到一阵哆嗦。
        《挪威的森林》将这种孤寂发挥到了极致。主人公我（渡边），直子和木月本是三个好朋友，直子与木月是恋人，渡边与木月是好友。好友木月在与渡边打完撞球的那一晚上自杀，留下了直子。渡边爱上了直子，却深知直子心系木月。后来直子也自杀。一开始埋怨作者何以能把生死写得如此简单，似乎直子与木月自杀，初美的自杀都是理所当然。因为在我们的生活中，无论多么难以生存也会继续挣扎着活着。甚至连小说中我喜欢的阿绿也在生活与死亡的残酷中被无情剥噬着。而自以为能够拯救直子的渡边却也时常陷入生活不可知混沌的迷惑之中不可自拔，直子死后，渡边在不知何处的电话亭里给阿绿打电话时，阿绿问他在哪里，他却也答不出来，是啊，他在哪里呢？
         一、孤寂的青春中散落着无数的星火
         如果没有进入小说，没有进入作者的思绪，你会觉得作者的一切东西都在夸张，都在扩大，都在极端的边缘徘徊着，于是，便心生抵触。或者是对于生命对于青春的思索不够深刻，看他的作品至多能够有所感怀却永远进入不了最深邃的那端。同性之爱，性爱的堕落，死亡的故意淡化，存在与消逝的几度交替……小说中主人公大多都存在着这些东西,于是极易令我们认为他们是消极的极端的。但是仔细想来，又何尝如此简单。《斯》中的我默默地追寻着自己深爱的堇却也在拼命地在自己的生活中填充着某种意义；堇既无法寻得自己的异性之爱，却又在一个夜晚突然发现自己所追寻的同性之爱原来只是一副躯壳，选择失踪，不是逃避；敏的生命早已在一个惊异的晚上被撕成两半，一半已经死去，另一半仍然残留着在苦苦地生活着。《挪》中的直子与木月因为无法与外界沟通，心里的障碍与孤寂，却也在苦苦挣扎过后而最终选择死亡；阿绿的生活环境，两度目睹父母的离去，却坚强乐观坚持自我地活着；渡边最终在玲子的帮助下决定重新开始，而他的生活也无不透露着自我的本色。所以所有的主人公都在拼命地活着，拼命地想摆脱自我牢笼，拼命地拥有爱情，无奈的是现实中的他们却总是难以摆脱最孤独的本质。于是有的选择死亡得以解脱，有的选择苟活得以继续挣扎。因此在孤寂的青春中散落着无数希望的星火。
         二、死亡与性欲中的存在
“我和堇共同拥有的世界显得寒伧，凄凉，半死不活，零乱不堪。我们两人都不具有像样的智慧，又没有加以弥补的本领，没有指望得上的靠上，我们无限地接近于零，我们这一存在微不足道，不过从一个‘无’被冲往下一个‘无’罢了”。
“假如敏现在所在的这一侧不是本来的实像的世界的话，那么，如此同时被紧密地包含于此，存在于此的这个我又到底是什么呢？”
“我们的生存过程，无非像细线那样一个个发现其交合点而已”。
《斯》中主人公一直都在思索着一个问题：自身的存在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呢？而这样的思考也只有在极度的悲寂当中才会产生。到底是什么呢？
《挪》中继续将这种思考延续着，而且直接接触到死亡。
“我们一边慢慢地将死吸进肺里，像是细小的灰尘一般，一边过活。”
“死不是生的对等，而是潜伏在我们的生命之中”
所以或者我们能够有所明白，为什么堇，直子，木月和初美最终选择了死亡，因为死亡可以令他们明白自己的存在——这一既讨厌却又像幽灵一般无法散去的问题。
村上春树善于用青春中最美的东西来表达——性。而且他的性写得相当地彻底却又相当地纯净。我想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不同感觉：两部小说中的“我”与别的女人在一起满足自己的性欲时，作者总是说他们在之后总是一种迷茫与混沌而且极易忘记；另外一种是“我”在与直子干那种事时，却总是描写得相当凄美，而在之后却总是回味想起，不能忘却那种感觉。因为孤独本质而不断地寻找着性满足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却又在每次寻找过后欲加地感到孤寂与迷茫。
而这种困惑是直到我看到初美在追问渡边：难道有一个还是无法满足吗？时我才真正地体会个中的含义。渡边的一番自白似能揭开一切迷团：在那样震撼人心的暮色中，我突然想起初美，然后领悟到当时她带给我的震撼到底是什么。那是一种无法满足，而且以后永远不可能满足的少年期的憧憬。很多以前，我把那样纯洁无垢的憧憬撇弃在某个地方，而我甚至想不起它曾经存在我心间，初美所震撼我的，乃是长期沉睡在我体内的“自己的一部分”。当我察觉时，我觉得有一种几乎想放声大哭的悲哀。
结语：“所谓理解，通常不过是误解的总和。”“我们自以为知之甚多的事物背后，无不潜伏着等量的未知因素”。借用村上的这两句话作为结语。也许我的一切解读都只是一切误解的开始，又是无知的开始。

西门

这两本写得都不算最好的，建议看一看《舞舞舞》和《发条鸟年代记》。

jianxi_ludi

同意，这两本都不是他最好的作品。除了楼上推荐的意外，还推荐《寻羊冒险记》和《海边的卡夫卡》。《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也不错。

西门

我也同意，另外我最不喜欢的是《国境之南，太阳之西》。

l_li533

我看《挪威的森林》只有一遍，可我不是很喜欢它。

夜心

推荐看《舞！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