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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罔与罔象整理『闲闲书话』 [私人藏书]奥登诗作小辑(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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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走在午夜的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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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6 19:42 | 只看该作者
八十二、短歌选译 (马永波译)
  
  我们都不像
  自己那么年轻。所以?
  友谊从不变老。
  
  帕斯卡应该感到安慰,而不是被他的无限空间所惊吓:
  上帝把“一切”创造得如此巨大,恒星碰撞是稀少的。
  
  地球的灾祸不是致命的,
  火没有被黑暗所熄灭,
  无人能用瓶子装起微风,
  没有摩擦能把水磨损。
  
  鸟儿的交谈
  话非常少
  但意味着很多。
  
  蝴蝶,天啊,
  忽略了我们,但是不幸
  蚊子却没有。
  
  有的动物不会说话
  有的很健谈,但只有一种
  能够结巴。
  
  野兽,鸟类,鱼,花朵
  做季节要求它们做的,
  但是人却按照他应该做的
  安排日子。
  
  意识应该是个起居室
  词语被精心梳理
  并保持沉默。
  
  人必须爱上
  什么人或什么事物,
  否则就会生病。
  
  没有什么可以被爱得过分,
  但所有的事物都能
  以错误的方式被爱。
  
  如果是真正的兄弟,
  人就不会齐唱
  而是合唱。
  
  无论他们的个人信念如何,
  所有诗人,都同样是
  多神论者。
  
  我们应该嫉妒那些用意大利语或德语写作的吟游诗人:
  适当的阴韵根本打扰不了他们。
  但是,我们,感谢一种丧失了如此多变音的语言,
  能非常轻松地把名词,如果我们希望,变成动词。
  
  在单独相遇时,大多数男人表现得友好而优雅,
  但在集体会面时,人通常行为像无赖。
  
  政策应该遵守自由、法律和同情,
  但是,作为规则,它服从的是自私、空虚、恐惧。
  
  哪里最常发现强盗?
  边界会聚的地方。
  
   1972----1973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的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的气息;
那一月,我轻转过所有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细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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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6 19:42 | 只看该作者
八十三、路德(北塔译)
  
  他竖起良知的耳朵,倾听惊雷。
  他看见魔鬼在风中忙碌,时而
  在发出谐和的钟声的尖塔,时而
  在修女和医生的门下。他们都有罪。
  
  什么样武器能除掉灾难,能砍掉
  人类的错误的荆棘?肉体是条狗,
  默默地咬着主人。世界是一汪
  死水,让自己的孩子在水中死亡。
  
  审判的导火线在他脑袋里呲呲
  作响:"上帝啊,用烟把蜜蜂熏出
  蜂巢吧,所有工作、伟人和团体
  都糟糕;正义靠信仰存在。"他惊呼。
  
  这世上的男男女女都自得其乐
  在他们有用的人生里从未颤栗过。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的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的气息;
那一月,我轻转过所有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细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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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6 19:43 | 只看该作者
八十四、澳门(北塔译)
  
  是一茎杂草,来自天主教的故乡,
  扎根于黄色的群山和大海之间,
  像一枚水果,承载着这些寻欢
  作乐的石屋,不经意地在中国生长。
  
  圣徒与救主罗可可风格的画像
  许诺赌徒们死时将致富发财;
  紧挨着妓院的教堂证明:信仰
  能原谅那些出于本能的行为。
  
  这个放任的都市不需要害怕
  那些严重的罪愆:心灵被杀
  政府和人民全部被撕成碎片;
  
  虔诚的钟声将敲响,小儿科的罪恶
  将维护儿童身上那小小的美德;
  此地不会发生任何严重的事件。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的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的气息;
那一月,我轻转过所有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细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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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6 19:43 | 只看该作者
八十四、澳门(北塔译)
  
  是一茎杂草,来自天主教的故乡,
  扎根于黄色的群山和大海之间,
  像一枚水果,承载着这些寻欢
  作乐的石屋,不经意地在中国生长。
  
  圣徒与救主罗可可风格的画像
  许诺赌徒们死时将致富发财;
  紧挨着妓院的教堂证明:信仰
  能原谅那些出于本能的行为。
  
  这个放任的都市不需要害怕
  那些严重的罪愆:心灵被杀
  政府和人民全部被撕成碎片;
  
  虔诚的钟声将敲响,小儿科的罪恶
  将维护儿童身上那小小的美德;
  此地不会发生任何严重的事件。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的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的气息;
那一月,我轻转过所有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细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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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6 19:43 | 只看该作者
八十五、马修·阿诺德(北塔译)
  
  智慧使他知道自己是一座城市,黑暗
  而混乱。是怀疑把它藏匿,逃过了天父
  钟爱的严惩,受到了大地母亲的保护。
  而邻居用怜悯修筑的阡陌是多么杂乱。
  
  他愿意自得其乐地生活,自寻出路;
  变得像乞丐一样地善于观察,熟谙
  所有的广场、林荫大道以及贫民窟。
  他发现在混乱中整个世界都值得称赞。
  
  但是失落的尊严又使他抗议。他叫喊:
  “我乃天父的法庭,我将听见他的宣判,
  谁也不会抵制他那个神圣的最后判决。
  决不会。”他把才华投进监狱,直到被在耗竭。
  
  除了狱卒的声音和脸色,什么也没留住,
  除了那整整一代乐观主义者的谴责
  还清晰可闻,一切都变得空空如也;
  在天父那儿,他们早已看得一清二楚。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的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的气息;
那一月,我轻转过所有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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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6 19:43 | 只看该作者
八十六、一九三八,香港(北塔译)
  
  香港的领导人都很英明而明智,
  他们生来就实在,学得又扎实,
  秉有广泛的行政管理经验,并知道
  现代都市该具有什么样的风貌。
  
  只有仆人们出人意料地进来;
  他们的沉默具有显著的新用场:
  银行家们已在这个东方大都会,
  为喜剧女神建起了显赫的庙堂。
  
  离开家乡一万里,她叫什么来着
  扯旗山的军号吹灭了战士的火炬。
  一场战争从幕后轰的一声就来了
  
  就像远处一扇门被嘭然关闭;
  我们提不出一项”共同的决议”,
  自作自受,该骂的是我们自己。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的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的气息;
那一月,我轻转过所有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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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6 19:44 | 只看该作者
八十七、蒙田(北塔译)
  
  从书房的窗户望出去,他看见一道
  温和的风景被语法所惊吓,城里人
  必须学会咬着舌头说话,乡下人
  如果结结巴巴,就会被人骂死掉
  
  他躺着,本来身体强壮,此时
  已筋疲力尽。他装模作样像学监,
  性欲冷淡像太监;但这保守分子
  却发动了一场革命,使肉体有刀剑
  
  去战胜书籍。当魔鬼马驱赶那通情
  达理的野人,剥光了成人的世纪,
  爱情的再生必须靠儿童的色情。
  
  怀疑变成了定义的方式,甚至
  美文都变成了合乎教义的祈请,
  懒惰也变成了纯粹悔罪的举止。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的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的气息;
那一月,我轻转过所有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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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6 19:45 | 只看该作者
八十八、诗解释(查良铮译)
  
  
  季节合法地继承垂死的季节;
  星体在太阳的广大和平的翼护下
  继续着他们的运行;灿烂的银河
  
  永远无阻地旋转,像一个大饼干:
  被他的机器和夏日花朵围绕的人
  在他的小地球上,渺小的他却在思考
  
  整个宇宙,他就是它的法官和受害者,
  这一奇怪角落的珍异生物在注视
  使它的族类和真理都微不足道的
  
  各条巨大的轨道。前脑的发育确是有功:
  人不像酸浆、介或虫戚消失在一湾死水,
  他没有像巨型的蜥蝪一样灭亡。
  
  他的软虫一般无骨的祖先会惊愕于
  他直立的地位,乳房,和四心室的心,
  这都是在母亲荫蔽下秘密的进化。
  
  "活着就很好,"命定者说,"尽管活得悲惨",
  而从关闭的父母圈子走出的年青人,
  对他的不肯定、肯定的年代提出了
  
  无限的焦虑和辛劳的时间表,
  但他们只感到初获得自由的欢欣,
  只感到新的拥抱和公开谈论的快乐。
  
  但生存和哭泣的自由从不能令人满足;
  风围绕我们的悲伤,无遮的天空
  是我们一切失败的严肃而沉默的见证。
  
  这里也一样:这个幽默而少毛的民族
  像谷子一样继承着这许多山谷,
  塔里木抚育他们,西藏是屏障他们的巨石,
  
  在黄河改道的地方,他们学会了怎样
  生活得美好,尽管常常受着毁灭的威胁。
  多少世纪他们恐惧地望着北方的隘口,
  
  但如今必须转身并聚拢得像一只拳头,
  迎击那来自海上的残暴,敌人的纸房子
  表明他们源起于一些珊瑚岛屿;
  
  他们甚至对自己也不给予人的自由,
  而是处于孤僻的暴君对大地的幻梦中
  在他们猩红的旗帜下被静静地麻痹着。
  
  在这里,危险促成了一种国内的妥协,
  内部的仇恨已化为共同面向这个外敌,
  御敌的意志滋长得像兴起的城市。
  
  因为侵略者像法官似地坚决而公正,
  在乡村的小径,从每个城市的天空
  他的愤怒既爆发给富人,也爆发给
  
  那居住在贫穷之裂缝里的一切人,
  既对那回顾一生都是艰辛的,也对那
  天真而短命的,其梦想产生不了子孙的。
  
  当我们在一个未受损害的国际地区,
  把我们欧洲人的影子投在上海,
  安全地行经银行间,显然起脱世外,
  
  在一个贪婪社会的种种碑记下,伴着友人,
  兼有书和钱和旅客的自由,我们却
  被迫意识到我们的避难所是假的。
  
  因为这使虹口变为一片恐怖和死寂,
  使闸北变为哀嚎的荒原的物质竞争
  只是一场大斗争的本地区的变种;
  
  这场大斗争已经席卷了一切人们:
  老的,少的,多情的,多思的,手巧的,
  还包括那些认为感情是一种科学的,
  
  那些把研究一切可增添和比较的
  当做毕生之乐的,和那些头脑空旷得
  像八月的学校的,那些强烈要求行动
  
  以致连念一个字都不安地低语的,
  一切在城市、荒漠、海船、港口房舍的,
  那些在图书馆发现异邦人的往事的,
  
  那些在一张床上创造自己的未来的,
  各怀自己的财宝在笑声和酒杯中
  自信的,或像水老鸦般发呆和孤独的,
  
  都已使他们的全部生活深深卷入。
  这只是一个战区,一个阶段的运动,
  而那总体战是在死者和未生者之间,
  
  在真实和伪装之间进行。对那从事创造、
  传达和选择,并且唯有他意识到"不完美"的
  稀见的动物,这战争在本质上是永恒的。
  
  当我们从幽室里出来,在劳丰饮冰室的
  温暖的阳光下眨着眼睛,想到大自然
  确是人类的忠诚可喜的近亲,
  
  就在这时候,在每一块土地上
  敌对的人们对峙着,原来我们早已
  深入到发生伤亡的地域以内。
  
  如今世界上已没有区域性的事件,
  没有一个种族存在而无它的档案;
  机器已教我们知道:对那无人道的、
  
  落后的、除非报以绝对粗暴的否决
  就不懂得讲理的愚昧社会来说,
  我们的颜色、信仰和性别都是等同的
  
  争端只有一个,有的制服是新的,
  有的转变了阵营;然而战役在继续:
  仍未获得的是"仁",那真正的人道。
  
  这是历史上第三次大幻灭的世纪;
  第一次是那蓄奴帝国的崩溃,
  它的打呵欠的官吏问道:"什么是真理?"
  
  在它废墟上升起了明显可见的教堂:
  为人世共同失败感团结起来的人们
  在它们的巨大阴影下像旅人结营而居,
  
  他们确实的知识是那永恒之域:
  那里有不变的幸福在迎接信徒,
  也有永远的恶梦等待吞噬怀疑者。
  
  在教堂下,一群知名和无名的工作者
  并无他意,仅由于使用他们的眼睛,
  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却破坏了信仰;
  
  只用一颗中立垂死的星代替了它,
  没有正义能来访问。自我是唯一的城,
  每人在这囚室里寻索他的安慰和苦痛;
  
  肉体只成了一架有用而得宠的机器,
  听从爱的使唤和管理家务,而头脑
  在它的书斋中同它自己的上帝对谈。
  
  早自残忍的土耳其人攻下君士坦丁堡,
  早自加俐略自言自语说:"但它是在移动,"
  早自笛卡尔想"我思故我在",──那时起
  
  即已在冲刷着人心的浪波,
  在今天已经力竭,并静静地退去了,
  而被退潮卷去的男女是不幸的。
  
  在过去,智力从没有如此发达过,
  心灵也没有如此受压抑。人的领域
  变得像森林一样敌视友善和感情。
  
  由无害的牧师和儿童发明的机器,
  像磁石般把人们从大地和泥土
  吸到煤矿的城市,来享有一种自由──
  
  使节欲者得以和无地者狠狠讲价,
  由于这一行动而播下了仇恨的种子,
  长期孕育在破屋和煤气灯的地下室里,
  
  它终于堵塞了我们情谊的信道。
  老百姓尝到了他们殖民的苦难,
  这知识使他们疏远开,像得了羞涩病;
  
  心情疑惧的富人们踱来踱去
  在他们窄小的成功的天井里,每人的
  生活方式都被扰乱;像窗台一样闯入,
  
  恐惧筑起巨大的峰峦,对外面世界
  投下沉重的,使鸟沉寂的阴影,
  像雪莱,我们的悲哀对着峰峦叹息,
  
  因为它把我们所感的和所见的隔开,
  把愿望和事实隔开。那十三个快乐伙伴
  如今变得阴沉,像山民一般争吵起来。
  
  我们在地面游荡,或从床到床迷误地
  寻找着家;我们失败而哀叹已丧失的年代,
  向往于那时,"因为"还没有变成"好象",
  
  "可能"也还不是严峻的"一定"。卑鄙者们
  听到我们哭,那些粗暴者原想以暗杀
  平息我们的罪,已经利用我们的愿望了。
  
  他们从各方面提出无耻的建议,
  如今在那具有康瓦尔形的天主教国家
  (欧洲起初在那里成为骄傲的名称),
  
  在阿尔卑斯北,在黑发变为金发的地方,
  在德国,它那沉郁的平原像是讲坛,
  没有一个中心,而今那无耻的呼声最响亮,
  
  现在,在我们附近的这整齐的火山顶上,
  (由于黑流,这里看不到塔斯卡洛拉海)
  呼声比较安静,但也更不人道,更骄矜。
  
  通过有线电、无线电和各种拙劣的翻译
  他们把他们简单的信息传给世界:
  "人类如果放弃自由,便可以团结。
  
  "国家是实在的,个人是邪恶的,
  暴力像一只歌曲能协调你们的行动,
  恐怖像冰霜能止住思想的潮流。
  
  "兵营和野营将是你们友善的避难所,
  种族的骄傲将像公共纪念碑一样耸立,
  并把一切私人的悲哀予以没收和保存。
  
  "把真理交给警察和我们吧;我们知道善;
  我们能建立时间磨损不了的至善的城,
  我们的法律将永远保护你们像环抱的山,
  
  "你们的无知像凶险的海可以避邪,
  你们将在集体的意志中完成自己,
  你们的孩子天真可爱,和野兽一样。"
  
  所有伟大的征服者都坐在他们的讲坛上,
  赋与那讲坛以他们实际经验的分量:
  有焚燃学者的书籍的秦始皇帝,
  
  有疯人查卡,他把男女分隔起来,
  还有认为人类应被消灭的成吉斯汗
  和统治者戴奥克利先生,都热烈发言。
  
  拿破仑在鼓掌,他曾发现宗教有益,
  还有其它人,或则欺骗过人民,或则能说
  "我将促其必行"的,如矮子菲德里克。
  
  许多著名的文书也支持他们的纲领:
  那对一般人失望的好人柏拉图
  忧郁而迟疑地在他们的宣言书上签了名,
  
  商君赞成他们"没有隐私"的原则,
  "君主论"的作者将诘问,霍布斯将向
  能概括的黑格尔和安静的波桑奎游说。
  
  每个家庭和每颗星心灵都浮动了,
  大地在辩论,肥沃的新月争论着;
  连通向某地的中途小城,那被飞机
  
  现在施加肥料的沙漠中的花朵
  都为此而争吵;在有高海潮和能行船的
  河口的遥远的英国也是这样;
  
  在西欧,在绝对自由的美国,
  在忧郁的匈牙利,和机伶的法国
  (嘲笑曾在那儿扮演过历史的角色);
  
  这里也一样;这些耐心的、被大米养育
  又被封建堡垒的道德守卫着的家庭,
  有成千户相信,上百万在信仰的途中。
  
  我们的领袖毫无办法,现在我们知道
  他们是白费心机,弄巧成拙的骗子,
  只知乞灵于画廊的祖先,仍在追求那
  
  久逝的光荣,但它的利息已经潜逃。
  正如华伦海特在赛尔西阿王国的一角
  会低声说到他一度测量过的夏季。
  
  尽管如此,我们还保有忠诚的支持者,
  他们从未丧失过对知识或人类的信念,
  而是热情地工作,以至忘了他们的三餐,
  
  也没有注意到死亡或老年已经来临,
  只为自由做准备,好似郭熙准备灵感,
  他们静静期待它好似盼望着贵宾。
  
  有的用孩子的坦率目光看着虚伪,
  有的用女人的耳朵听着邪恶、不义,
  有的选择"必然",和她交媾,她诞生了自由。
  
  我们有些死者是著名的,但他们不理。
  恶总是个人表现和奇伟壮观的,
  但善需要我们一切人的生活作证,
  
  而且,仅仅使其存在,就必须把它当做
  真理、自由或幸福来分享(因为,什么是幸福,
  如果不能在别人的脸上看到欢乐?)
  
  他们并不像那些为了证明自己富有
  而只种瓜的人,他们不是作为特别高贵者
  而被人记忆;当我们赞誉他们的名字时,
  
  他们警告地摇摇头,教训我们应感激
  那卑贱者的无形学府,是这些卑贱者们
  多少世纪以来做出一切重要的事情。
  
  而且像平凡的景色环绕着我们的斗争,
  而且熟稔我们的生活,又像风和水
  与染红每次日落的死者之灰相融合;
  
  给了我们以面对敌人的勇气
  不只在中国的大运河,或在马德里,
  或在一个大学城的校园里。
  
  而且在每个地方帮助我们:在恋人的卧房,
  在白色的试验室,学校,公众的集会上,
  使生命的敌人受到更激烈的攻击。
  
  如果我们留心听,我们总能听到他们说:
  "人不会像野兽般天真,永远也不会,
  人能改善,但他永远不会十全十美,"
  
  "唯有自由者能有做诚实人的意向,
  唯有诚实者能看到做正直人的好处,
  只有正直者能有做自由人的意志。
  
  "因为社会的正义能决定个人自由,
  有如睛朗的天能诱人研究天文,
  或沿海的半岛能劝人去当水手。
  
  "你们空谈自由,但不公正;而今敌人
  戳穿了你们的谎言,因为在你们的城市里,
  只有步枪后面的人才有自由的意志。
  
  "你们双方有一个共同的愿望,就是建立
  一个统一的世界,欧洲一度就是那样:
  冷面的亡命者曾在那儿写过三幕喜剧。
  
  "别悲叹它的衰亡吧;那贝壳太约束:
  个人孤立的年代已有了它的教训,
  而且为了启蒙之故,那也是必要的。
  
  "今天,在危急的血腥的时刻的掌握中,
  你不打败敌人就自己死亡,但请记住,
  只有尊重生命的人,才能主宰生命,
  
  "只有一颗完整和快乐的良心能站起
  并回答他们苍白的谎;是在正直人中间,
  也只有在那里,团结才与自由相符合。"
  
  夜幕降临在中国;巨大的弓形的阴影
  移过了陆地和海洋,改变着生活,
  西藏已经沉寂,拥挤的印度冷静下来了,
  
  在种姓制度下瘫痪不动,尽管在非洲
  植物界仍然像幼雏一样茁壮生长,
  而在承受斜射光线的城市里,幸运者
  
  在工作,但大多数仍知道他们在受折磨。
  黑夜快触到他们了:夜底细微跫音
  将在夜枭的敏锐耳朵里清晰地振荡,
  
  而对焦急的守卫则是模糊的。月亮俯视着
  战场上像财宝一样堆积的死者,
  还有那些在短促拥抱中毁灭的恋人,
  
  还有载着海上亡命者的船只;在寂静中
  可以清晰地听到吶喊声投入到
  茫然无感的空间,它从不间断或减弱,
  
  压过树林与河流的永恒的喋喋,
  也倔强得超过华尔兹催眠的回答,
  或把树林化为谎言的印刷机的轧轧声;
  
  我现在听到它发自上海,在我周身缭绕,
  并和那战斗的游击队的遥远呼唤交溶,
  这是人的声音:"哦,教给我们摆脱这疯狂。"
  
  打乱这冰冷的心的文质彬彬吧,
  再一次强迫它变为笨拙而生气勃勃,
  对它受过的折磨做一个哭泣的见证。
  
  从头脑中清除成堆耸人听闻的垃圾,
  纠集起意志的失迷而颤抖的力量,
  把它仍集合起来,再散布在大地上,
  
  直到有一天,作为我们这星体的供献,
  我们能遵从正义的清楚的教导,从而
  在它的激扬、亲切而节制的荫护下,
  人的一切理智能欢跃和通行无阻。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的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的气息;
那一月,我轻转过所有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细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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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走在午夜的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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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6 19:46 | 只看该作者
八十九、探索(十四行诗组,选十首)(查良铮译)
  
  
     门
  
  
   从这里出现穷人的未来,
   不可解的谜,刽子手和规定,
   还有发脾气的女皇,或者
   红鼻子小丑把愚人来愚弄。
  
   大人物在昏黄中注视它,
   可别不慎放进一段隐私生活,
   一个传教士般龇牙笑着的寡妇,
   一声咆哮引来的轩然大波。
  
   我们害怕时用一切堵住它,
   我们死时则敲击着门格,
   由于偶然打开一次,它使得
  
   巨大的阿丽思看见了奇境,
   在阳光下等待着她,而且,
   由于自己太小,使她哭得伤心。
  
  
   准备
  
  
   在事情开始的几周以前,一切
   已在最精于此道的工厂里预订,
   那能测定种种古怪事件的仪器,
   和一切能润肠或润心的药品。
  
   当然还有表,来观测"不耐"飞去,
   防黑暗有灯,防日光则有遮光屏;
   不详之感坚持要有一杆枪
   和彩色珠子来安慰野蛮的眼睛。
  
   从理论上讲,他们在"预计"上很正确,
   假如有什么尴尬的事情发生;
   不幸,他们自己就是他们的困境:
  
   谁都不该把药交给放毒者,
   或把精巧的机械交给魔法师,
   更不要把枪交给讨厌的厌世者。
  
   诱惑之一
  
  
   他羞于作自己的悲哀的宠儿,
   于是参加了一伙喧腾的传说,
   他的魔术师的才干很快地,
   使这群稚气的幻影都由他掌握;
  
   那魔力把市区的畸形化为公园,
   又把他的饥饿化为罗马的宴飨,
   一切时刻都坐上出租汽车,孤独
   成了黑暗中他阿谀的女皇。
  
   但假如他愿望的不是这么辉煌,
   黑夜就会像野兽在身后尾随,
   把他恫吓,所有的门都喊"防贼!"
  
   而当真象遇见他并伸出她的手,
   他就惺惺然靠紧他夸张的信念,
   并且像受虐待的儿童悄悄溜走。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的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的气息;
那一月,我轻转过所有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细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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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6 19:47 | 只看该作者
诱惑之三
  
  
   他使用一切关怀的器官注意到
   王子们如何走路,妇孺们说些什么,
   他重又打开他心中古老的坟墓
   去学习死者一死以抗拒的法则。
  
   于是不太情愿地达到如下结论:
   "所有书斋的哲人都胡说八道;
   爱别人就是使混乱更加混乱;
   同情之歌只是魔鬼的舞蹈。"
  
   于是他对命运鞠躬,而且很亨通,
   不久就成了一切人之主;
   可是,颤栗在秋夜的梦魇中。
  
   他看见:从倾圮的长廊慢慢走来
   一个影子,貌似他,而又被扭曲,
   它哭泣,变得高大,而且厉声诅咒。
  
  
  
  
   塔
  
  
   这是为了古怪人的一种建筑;
   天庭就如此被恐惧者攻取,
   正如少女曾一度不自觉地
   把她的童贞标榜得好似上帝。
  
   这儿,在黑夜,当胜利的世界睡了,
   失意的爱情在抽象思考中燃烧,
   亡命的意志借助史诗回到政治,
   在诗中让它的背叛者哭嚎。
  
   但许多人希望他们的塔变为井;
   因为害怕淹死的会死于干渴,
   那洞察一切的会自己变为无形:
  
   这儿,陷于自己幻术的大魔术家
   渴盼一种天然的境界,不禁对着
   过路的人叹息道:"要谨防魔法!"
  
  
   冒失者
  
   他们看到,每一个情况都指明
   要有童贞才能把独角兽诱陷,
   却没有注意那些成功的贞女,
   大多数都有一张丑陋的脸。
  
   英雄确如他们想象的那样猛,
   但都没注意到他特别的童年,
   瘸腿的天使曾经教他如何
   对失足跌跤予以恰好的防范。
  
   因此,他们仅凭着擅自的猜测,
   独自走上了并非必行的途程,
   半途就走不下去了,只好伴着
  
   沙漠的狮子定居在某个洞中;
   不然就改道而行,勇敢得荒谬,
   遇见吃人的恶魔,并且变为石头。
  
  
    
   职业
  
  
   半信半疑地,他呆视着那官员,
   满有兴味地把他的名字填进
   声请受难而被拒绝的人的名单。
  
   笔已停止书写,虽然要当殉道者
   已经太迟了,但还有个位置是
   当一名冷言热语的招引者:
  
   用大人物的小缺点的笑谈
   来测验年青人有没有决心,
   用嘲笑的赞扬叫热心人羞惭。
  
   虽然镜子暂时可能很讨厌,
   女人和书本该教给他的中年
   一种家常的防御的机智,
   以堵截一些冷场,并且用一个
   世故的微笑关住他慢步的狂热。
  
    道
  
  
   每一天都有一些新的附录
   增添到寻道的百科全书。
   既有字义的注释,也有科学的解答,
   还有插图的普及课本,拼法也现代化。
  
   现在人人都知道了英雄该怎么做:
   他必须挑选老马,忌酒和规避女色,
  
   而且要物色搁浅的鱼,对牠表示友好;
   现在谁都认为,只要他存心就能找到
  
   一条道路穿过荒原,直抵岩石间的教堂,
   准可以看见三条彩虹或星钟的幻相。
  
   却忘了提供这情报的人大多结过婚,
   而且喜欢钓鱼,有时也喜欢骑马飞奔。
  
   而这样获得的任何真理怎么靠得住:
   只凭观察自己,而后再插进一个"不"?
  
  
  
  
   冒险
  
  
   以前,别人曾由正路向左转,
   但那只是在外界的抗议下:
   忿惫的强盗被法律判为非法,
   麻疯病人被受惊者所惊吓。
  
   现在,没有谁指控这些人有罪,
   他们看来没有病:旧友们吃惊
   而难过地看到他们像大理石
   从高谈阔论滑到默默无闻中。
  
   一般人更紧紧地抱住传统、
   阳光和马了,因为正常人都明白
   为什么偶数应该把奇数撇开:
  
   无名者在自由人中不值一谈;
   成功者都识大体,不会试图
   去看看他们潜逃的上帝的脸。
  
  
  
  
   冒险者
  
  
   像陀螺,绕着他们中心的渴望转,
   他们沿着否定的道路走向干旱,
   在空虚的天空下,他们倾倒着
   自己的记忆像污水,在空虚的洞边
  
   他们干渴至死,却形成一滩泥沼,
   魔怪在那里滋生,强迫他们忘记
   他们的誓约所规避的美女,不过
   仍以最后一息赞美着荒诞无稽,
  
   他们结实而成为他们的奇迹:
   每种怪异的诱惑所呈现的形象
   都成了画家的最动人的画意;
  
   不育的妇人和火热的处女都来
   啜饮他们井中的清泉,并愿望
   在他们的名下获得孩子和情郎。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的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的气息;
那一月,我轻转过所有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细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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