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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茗随着我站在礼堂门口等丁香出来。丁香从侧门走了过来,脸上还涂抹着油彩。这样的妆扮更衬托着她的活泼可爱。
“文杰,你真来了,真好!”丁香看见我很开心,我想如果我是个女孩她一定会给我一个拥抱。人有时候也是需要朋友的安慰和鼓励的。
“还记吗,这是雨剑。”我这才发现丁香身后还站着一个男生,高高的个子,带着眼睛,比丁香整整高出了一个头。
“文杰,你好!很久没见你了,还好。”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仿佛又回到了小学时光。很久没有见到他了,他比以前更高了,眼镜给他的英俊的外表增加了一些书卷气。
“你好!”我朝他微笑地点了点头。
“还有我呢。”冬明窜进来嚷道,仿佛怕人们忘了他似的。听到他的话,我们都笑了起来。
“呵呵,知道还有你,怎么会忘记你呢?”丁香弯下腰摸了摸他的小脸。
“这位是?”丁香这才看见冬明身后的清茗。
“她是清茗姐,和我们一起来看演出的。”冬明热情的介绍着。
“你好!”雨剑朝着清茗友好地点了点头。
“你好。”清茗还是亲切的微笑。
“她是?”丁香望了我一眼轻声地问道。
“是街坊邻居,冬明请她来的。”我小声地对丁香说。
“哦,欢迎,欢迎。我是丁香,文杰的同学。”丁香又恢复了往日的欢笑。
“你好,听桑子提起过你。”清茗笑着点了点头。什么时候对她提到过丁香,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呵呵,没说我坏话吧?”丁香露出了狡黠而顽皮的样子。
“哪能呢?她说你是他来北平之后最要好的朋友。”清茗忙说道。哦,我记起来了,有一次在她家院子里看她的那些花草的时候,的确随口提到过丁香。只是顺口说了一句,没想到她倒是有心了。
“呵呵,这还算有良心。”丁香顽皮地朝我点了点头。
“清茗,你也喜欢看话剧吗?有空常来我们这儿玩玩。”雨剑向清茗发出了友好的邀请。
“哦,不,我不太懂这个。是冬明让我陪他来的。”清茗拉了一下冬明的手,向雨剑笑了笑。
“雨剑,听丁香说你是这个话剧的编剧?”我问道。
“是我的老师写的,我跟在后面出些主意。”雨剑有些不好意地低下头了。
“呵呵,未来的大编剧。”丁香又找到了取笑的对象了。
“别再取笑我了,咱俩还不是一棵树上的蚂蚱。”雨剑也豪不示弱。
“什么蚂蚱?多难听啊。”丁香又笑开了。
在朝阳门口,我们告别了。丁香和雨剑向我们告别了,他们的家都在西面,我带着冬明和清茗往东走。北平的胡同口可真多啊。
“卖羊肉串哦,新鲜的羊肉串。”
“冰糖葫芦,又磊又甜的冰糖葫芦。”
“来来来啊,算一卦啊算一卦,算算前生后世啊。“
市民的生活也是多彩,有着世俗的悲凉也有世俗的温暖。
黄昏的阳光,渐渐向西走。深秋的寒风又吹起。我拽了冬明的手往家走。铺子里的生意好不好?来贵叔一定是累了吧?
“等一下。”清茗这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我有些不耐烦了。
“一下,就一下。”她假装神秘的样子,然后溜进了人群。等她再次走出人群的时候,手里已经拿了两根红通通的冰糖葫芦。
“冬明,拿着。”冬明马上跑了过去,抓了一枝。
“喏。桑子,你也来一根。”她把冰糖葫芦递到我的眼前。红红的糖须沾着白色的芝麻,夕阳下还透着光。
“你呢?”我忙问。
“我?我不喜欢吃太甜的。”她已经把冰糖葫芦塞进了我的手里。她的手不小心碰着了我的手,我感到她的手凉凉地。
是啊,凉凉地就像那串凉糖葫芦。很多年以后我还能回味出那串冰糖葫芦的甜味,凉丝丝的,甜蜜蜜的。也是很多年年后我才知道那次清茗带的钱只够买两根冰糖葫芦的。她还告诉我,喜欢看我吃冰糖葫芦的样子,很可爱。把平日里的刻板的严肃都丢到了一边去了。
竟然还有喜欢看我吃东西的样子,这可真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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