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的约定】

小浅的节节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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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到了，小丫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当萧然上来找她时，小丫很冷静的对萧然说：“萧然，我们出去走走。“说完，自各就走出了寝室，这一幕看得蒋艳等人目瞪口呆。

初夏的夜里笼罩着一丝热气。萧然和小丫走在南教学楼下的林荫道里，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很紧张，才出门时，雷冬冬提醒萧然把脸洗干净一点，不知他从那里弄来一瓶香水，对着萧然白衬衫喷了几喷。这时，萧然感到脸上又出了一层油汗，喷洒的香水也变了味，让萧然感觉很不自然。

“小丫”萧然鼓起勇气叫了一声。

“什么事？”小丫平静的象一面湖水，泛不起一点涟漪，就象不问红尘俗事的修女。

　　小丫的冷淡让萧然心里更加紧张，这还是萧然第一次追女孩子，冬冬给他的很多建议一点都派不上用场，看来难题还是要靠自己公关。“蒋艳已经告诉我找你的原因了吧？”

　　“你说，今晚你找我有什么事？没有事情的话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小丫冷酷得象开店的孙二娘，冷气与杀气同时避向萧然，让萧然防不胜防。

　　萧然的自信心被小丫的这句话彻底摧毁了，垂头丧气的说：“没事，没事。”

　　小丫听到“没事”以后也并没有转身就走。两人继续默默的沿着小路走着。其实，这也是小丫第一次被男孩子追，她心里也慌张的要命。不过，女孩子表面上很羸弱，其实骨子里有一种天性的坚强和倔强。上大学后，小丫根本没有考虑在大学里找一个男朋友，平时也很少跟男同学打交道。这次萧然事件的出现确实让她遭受了冷箭，刺穿了她的心。

　　“小——丫，小丫，我——我——”萧然突然结结巴巴地又开起腔来，他也被自己这种难听的腔调吓了一跳。

　　小丫偷偷看了看狼狈不堪的萧然，心里突然起了一种母性的怜悯，没有想到堂堂一个男子汉被一个小女生捉弄到如此下场。

　　这时，一对男学生和女学生手拉手的从萧然和小丫身边走过，有说有笑的，那男的还盯了小丫一眼，女的也上下打量着小丫和萧然，然后对视而笑。小丫不晓得自己严肃的表情已被这对内行人看出正在和准男朋友谈判。

　　“萧然，你听我说，你是个不错的人，但是在大学里我不准备找男朋友，我只希望把书读好，然后考研究生。”小丫不忍心对萧然说她对他毫无感觉，因为她的心里藏着另一个男孩子的微笑。

　　萧然没有说话，绝望的人往往比不绝望的人要多一些勇气，过了好久，说到：“没有关系，不过，小丫，我要告诉你的从进大学起，我就一直喜欢你。以后大家还是同学，我也不想把关系弄的很僵。”萧然说完，一赌气，很没有风度地大踏步的走了，留下小丫一个人在那里回味。

　　小丫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如此顺利的解决了，她有点怕伤了萧然的心，不过一想到长痛不如短痛，又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摆脱内心的不安。

　　　回到寝室，冬冬看到萧然一股脑爬到床上就睡下了，知道事情进行的不顺利，也不好意思打搅萧然恶劣的心情，冬冬替萧然打抱不平，论相貌来说，小丫并不是那种漂亮的女孩子，萧然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男孩子，可是问题出在那里呢？冬冬也是一个没有恋爱经验的男生，一个人在那里闷想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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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川风絮

　　题记：只要你的掌心藏着一秒钟的温暖，我也无悔。

　１　　

　　赵强觉得这个学期的《生物化学》十分难学，上课的时候认真听讲，却听不懂老师讲是的什么；详细的做了笔记，仿佛那些字不是自己写的，怎么看也不明白。要知道下学期开学就要开始对优秀学生进行表彰提名了，成绩是一项硬指标，年级老师反复打了招呼，对于三好生、优秀学生干部等一些主角提名的原则是宁缺毋滥。

　　　班上男同学成绩最好的是飞雨，这学期赵强发现飞雨很喜欢打牌，这段时间很风行打“双扣”。只要下午没有课，中午飞雨打了饭，就到赵强的寝室找牌友切磋技艺，四个男生从中午一直要打倒晚上１１点多，看到要宿舍要关门了，才急匆匆的到学校的“好吃街”端一碗米线上来，然后边吃边打，一直要弄到凌晨２点，赵强很反感，因为影响了他的休息。同寝室的那三位也不自觉，根本不给赵强的面子，赵强也不好直接向他们说明，怕得罪那三位老君。早上，赵强就看到飞雨和那三个人在教室的后排睡觉，睡醒了之后，就互相交流昨晚的心得。

　　大学老师很慈祥，凡是难的学科都要组织一次半期考试，并告诉大家占总成绩的百分之几十。生物化学老师更是贤惠，半期考试的时候还给大家指了重点，有些班级的同学还不死心，到教研室给这位老师买了一个西瓜，老师看着这些懂事的孩子们，不忍责备，又详细的指了一下非重点，诠释不会考。考试后，赵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了一个６３分，班上最高的是小丫９１分，其次是飞雨９０分。赵强心里更讨厌飞雨了。

　　　这天几个臭皮匠又在赵强的寝室摆起了战场。其中一位男生对飞雨说：“飞雨，下次考试超过小丫，给我们男生争争气。”飞雨说：“没意思。”飞雨的这个没意思在赵强听来很有意思，他希望超过小丫的不是飞雨而是赵强本人。另外一个男生接着奉承飞雨说：“飞雨，期末考试的时候，把卷子给我抄一下，要不我们不陪你打牌了。”这个娇撒得好，几个男生是因为臭味相投才走了一起，而不是因为芳心的寂寞才彼此安慰。飞雨和这些男生说说笑笑，没有注意到班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向磊，以后不要在寝室打牌，以免影响其他人的学习。”这个其他人特指赵强。

　　被领导点名批评的向磊楞了一下，把牌一扔，满脸得不服气，四个人为什么偏偏要选种自己做靶子。到是飞雨明白了什么，招呼几个难兄难弟说：“到我们寝室去吧，不要影响班长的学习。”从此，阵地就转移到飞雨的寝室。飞雨寝室里的兄弟也是一些江湖人士，也默许飞雨接纳这些门客。飞雨以后很少到赵强的寝室去露脸，男生们都说哪个寝室太压抑，象个孤老院。

　××医科大学的门口就是重庆出版社，这个出版社为了赚学生的钱，开辟了一个特价书专柜，半价优惠。雷冬冬喜欢逛书店，更喜欢这样的特价书，因此每周都要去看看，淘一些自认为是精品的图书，诸如一本苏联作家写的小说《战争的洗礼》、以及《交际与口才》、《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大学生》、《３００首最流行的歌曲》、《成功之道》之类的通俗生活、文学、休闲读物。这天他回来，特地给萧然买了一本书《泡妞手册》。

　　　萧然接过书，很好奇，没有想到追女孩子还可以写书，看来自己的书确实读得太少了。萧然很感激冬冬，由于事情没有成功，他嘱托冬冬千万千万不要告诉其他同学，免得让自己颜面尽失。说罢，他潜心的研究起那本书来。这本《泡妞手册》一共写了十章，萧然看了看扉页的题目，就来了劲《追女招数之葵花宝典》、《街头泡马术》、《芳心破译》、《男人偷香》等等。萧然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修炼到第九层的最高境界，先匆匆抓住最厉害《葵花宝典》看了下去。萧然并不知道，要想炼好葵花宝典必先自宫的注意事项。宝典这样告诉萧然：
　　
　　　第一招：男孩恋爱须知：
　　　１、收起拳头是为了更好的出击
　　　２、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
　　　３、团结大多数
　　　４、无法克隆
　　　…………
　　　
　　这些理论很费解，萧然吃不透，就翻到下一页：

　　第二招：五彩缤纷女人心
　　　１、有些女人，你如追得她紧时，她会避开你；而当你停下来时，她转头来看你
　　　２、有些女人，表面骂你，心中爱你
　　　３、有些女人，当你追她时，懒得睬你；但当你爱上别人时，又会吃醋

　　　萧然看到这里，感觉这本书十分实用，以往一直对冬冬买的那些书不屑一顾，这次觉得冬冬简直就是“书圣”。可是再往下看，萧然不觉皱起了眉头：
　　　４、有些女人，为了孩子，甘愿青春守寡，含辛茹苦
　　　５、有些女人，给别人玩弄，又去玩弄别人
　　　…………

　　　萧然跳过这些污七八糟的东西，直逼精华部分。
　
　　　如何追得自己的梦中情人？作者告诉萧然一些小窍门：记得每天打电话问安；她说笑话的时候你一定要笑；写篇短诗给她…………和她讲话讲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亲她一口。萧然看到这里，好象自己真的在小丫脸上亲了一口，心里燥热的难受。

　　冬冬半夜里醒来，看到萧然点着蜡烛还在看着《泡妞手册》，很是感动，自己躺在床上想了半天。

　　只可惜，萧然只学会了一堆空理论，没有很好的付之实践，以后发生的一件事情让萧然输得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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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这天上课，老师刚走进教室，马上就要上课了，坐在旁边的蒋艳突然收起书，向小丫解释到：“肚子不舒服，到后排去座，好上厕所。”

　　　蒋艳离开了，第一排的中间就空出了一个让人羡慕的位子。小丫看到萧然在教室门口打量了半天，就向这个位子走了过来。

　　“今天起晚了，才起床。”萧然自然的说道。

　　小丫没有说话，其实，她对萧然并无恶感，但是也找不到好感，只是有礼貌的点点头。小丫那里知道这是萧然的鬼把戏，他运用了《泡妞手册》中的“声东击西，各个突破”的真理，特地给５０６寝室的女生买了一包零食，进行了一番长谈。“拿人加手软，吃人家口软”，几位女孩子吃完之后，打着包票告诉萧然，没问题，这个忙姐姐们帮定了。

　　　年级组织了一场“三好杯”足球赛，篮球赛的失利很让大家后悔，这次，全班万众一心，目标就是“三好杯”。女生警告男生一定要用心踢球，小组赛里所有赛事换下的球服女生们都包了，要是夺了冠军，更要好好犒赏。有些男生非要问明 “犒赏”的究竟，蒋艳不肯说，其实她也只是信口开河，对于“犒赏”的确切含义并不明白。

班上凡是踢球踢得有点水平的男同学这次都轮番上阵。有了女生得全力支持，千万不能让人小看了。这场足球赛全班男生确实踢得很认真，踢得很辛苦，其他班的同学第一次看到学校还有如此高水平得足球比赛，佩服的要命。区区14个小女生就激起球员们的勇敢与无畏，中国的国足们有12亿的强大后盾却踢得一塌糊涂，真是个什么世道。

班上的男生们一路闯关斩将，硬是挤进了决赛。决赛这天，吸引了很多人，把学校操场的看台挤的水泄不通。蒋艳等一帮女生找学校借了一面鼓，使劲的敲着，有些时候并不精彩也敲个不停。本来女生看球，一小半是凑热闹，一大半是看帅哥。只见飞雨一脚长传，把球踢给了萧然，萧然一个头球，稳稳的把球踢进了对方的球门。全场哨声响起，大家都向英雄们表示祝贺，掌声雷动。

蒋艳看到进球了，使劲的敲着那面鼓，得意忘形到了极点。殊不知，学校里的很多业余设施都是一些陈年老古董，蒋艳最后一锤敲下去，这面鼓受不了蒋艳的虐待，竟然破了一个洞。事后，碍于蒋艳的情面，全班从这次球赛中得到的150元奖金拿出100元陪给了学校，本来几位球员已经预计好是要拿去买一个货真价实的好足球的，男同学事后背地里议论蒋艳真是个丧门星。

蒋艳带领着全班女生去迎接凯旋归来地勇士，给这些勇士们送水，递脸帕。勇士门经过一番厮杀，热气腾腾，全都脱了球衣塞到女生手中，顺手拿着女生递来地水就“咕咕”地喝个不停。冷不妨，一件汗湿地球衣塞到小丫手里，从小丫手中接过矿泉水，小丫第一次跟赤裸着上身地男生挨得这么近，不觉得心跳得厉害。这是陈飞雨的衣服。飞雨头上冒着一团蒸气，大颗大颗的汗水滴下来，花着一个脸，喘着气，胸脯剧烈的起伏着，身上的汗水汇成了小河，流了下来。小小男子汉们有着成熟男人不可比拟的性感，既有预示着男性力度美的胸肌，又带有处女皮肤的细腻。小丫看着飞雨的身体，憋得透不过气来。飞雨的身材很棒，加上又经常到健美中心去健身，得到专业的训练，全身的肌肉发育得很匀称。她看见飞雨向看台上一个人招招手，自己不知怎么也跟着回头往去，来往得人很多，小丫冷不妨被人撞了一下，没有站稳，一个跟头扑到了飞雨的怀里，周围得同学看到这一幕，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小丫通红着脸，恨不得有个地缝钻下去，飞雨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飞雨身上地汗味和男性特有地体味让她更加晕眩。

“小丫，到这边来，”蒋艳走过来拉着小丫的手说，帮助小丫摆脱目前的窘境，顺便自私地把另一件衣服塞到小丫手里，这是萧然的球衣。

当天晚上，全班同学到学校外面的餐厅开了一个庆功宴。筵席上，男生非要女生表演节目。女生们推脱不了，李枫首先第一个献声，在餐厅的卡拉OK唱了一首王菲的《我愿意》，大家都嘲笑李枫在男生面前卖弄风骚，其实李枫很无辜，这首歌是李枫的成名曲，适当的时机，李枫总要唱这首子自己最拿手的歌。蒋艳很官僚，上台首先把班上的男生大大吹捧了一番，就想遛下来，男生不依，说蒋艳耍赖，非要蒋艳实现自己的犒劳诺言，蒋艳实在推脱不掉，她是一个毫无风趣的女生，一天除了读书还是读书，没有办法，只有朗诵了一首诗，名字叫《大地母亲》。这次男生的鼓掌大大超过了对李枫的赞许，齐声叫好，到不是因为蒋艳朗诵的出色，是因为班上竟然还有这么一个不懂风月的老怪物。对门寝室的女生是联合作战，小合唱了一首《红河谷》，这次男生的感谢之情是真挚的，看来她们是有心的女孩子，是把男生们放在心上的，认真的做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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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丫把洗好的球衣送下去的时候，萧然很有礼貌的说了声“谢谢”，巴望小丫能留下了来说说话。当他看到小丫手里还拿着一件球衣，从号数上他就知道是陈飞雨的球衣，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其实全是蒋艳有意的错，也是飞雨无意的错。

这次足球赛把班上的男女关系拉近了很多，其中的一个球员还得到全年级女生颁发的“最佳足球先生”的称号，能有这样荣幸的只有陈飞雨。

飞雨很早就引起了女生的关注。重庆有一个俗语叫做“打望”，就是偷看帅哥靓女，现在更是开放，可以死死的盯住别人看，被望的人明显一种荣耀的感觉。飞雨就是校园里被望的一个主角。不过，他不是年级上的红人，在学校大型的公共活动中没有露过脸。要是能有这样的机会，那些视赵强为“白马王子”的女生一定会立即转投飞雨的票。所以，大学里谈朋友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学校只是一个很小的局部，工作以后交际与应酬多了，才会发现“天涯何处无芳草，海角到处有俊郎”的真理。
　　　
　　　飞雨并不知道自己在女生当中的地位，一天照样和几个狐朋狗友躲在寝室里打牌，只要第二天没课，飞雨如果不出门，就是一天不洗脸，邋遢的很。要是那位女生有幸了解到这一点，非但不会埋怨，一定要说“这才是男人的本色呢”。女生早已受到“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熏陶，注定要找“坏男人”。

9*级临床医学系的宿舍管理员是一对姓郝的老夫妻，平时对同学还不错。学校有规定，12点关宿舍大门，考试期间，管理员要等到三点才关门，知道同学们要熬夜打急爪背书应付考试。飞雨有次看见郝师傅在打扫宿舍门口的小坝子，很有礼貌的打一个招呼，“郝师傅，扫得真干净。” 郝师傅谦虚得说道：“不干净，不干净。”飞雨暗自觉得好笑。不过，这回，郝师傅引起了大家得公愤。

随着年龄的增长，恋爱的人越来越多，相随而至的热线越来越多，一天到晚就听到郝师傅在外面喊“××寝室××接电话。”电话多了，郝师傅发现这是赚钱得好机会，以后每接一个电话要收同学5毛钱。有些女同学一天要接几次电话，很不满意，向年级老师汇报了几次，年级老师不管这样得小事，叫同学们自己解决。这个问题就叫吴晓华解决掉了。

一个晚上，校花晚上12点在其他地方打了一点电话过来。这时已经熄灯了，每个寝室开始了每晚得茶话会，整幢大楼显得颇为安静。大家听到郝师傅在楼下卖力得喊道，开始还没有理会，多听了一下，大家暴笑了起来 ，“511寝室叶玉卿接电话，长途。” “511寝室叶玉卿接电话，长途。” 郝师傅并不知道叶玉卿是香港得三级片明星，还在那里空荡荡的喊道“511寝室叶玉卿接电话，长途，再不接就挂了。”立即，有多事的男生回话到，“这么晚了，谁找叶玉卿呀？”511寝室的一个女生说道：“，郝师傅，俺们寝室没有叫叶玉卿，俺知道的叶玉卿不在这里。”大家都逗笑不止。没有多久，郝师傅查出患有晚期胃癌，同学们知道了，很过意不过，每个班级都派了代表到医院去看了他，毕竟9*级宿舍是全校失窃率最低得宿舍。

青春是一个悸动的季节，也是一个象阳光一样单纯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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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曾经沧海　　

题记：没有人会感觉到，青春正在消逝；但任何人都会感觉到，青春已经消逝。
──小塞涅卡

1

这周，正哲一下车，就看到街道上拥挤了很多人，有些人还举着横幅“打倒贪官污吏”“还血汗钱来”，人声很喧哗。正哲在人群中看到亚琳，想向她问过究竟，但一想到上次的事情，觉得很对不住亚琳，就没有向亚琳打招呼。倒是亚琳眼睛尖，远远的看到正哲，向正哲喊道：“正哲，回来了。”边说边从人群中挤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正哲问道。

亚琳擦了擦额上浸出的汗，气愤地说：“是厂里出事了。正哲，你知道吗？厂里已经三个月没有给下岗工人发生活费了。”

“呀，亚琳，真是这样吗？”正哲紧张的问道，怎么没有听父母提起。

“是的，你知道这些工人闹什么吗？”亚琳气愤的说道，“厂里说没有钱，银行不贷款，但是厂长家却在搞装修，太不象话了。老百姓吃不起饭，厂里领导的轿车坏了，还专门到上海去买配件。一些工人把厂里的行政楼围了起来，要领导们给大家一个交代。”

正哲看了越来越喧哗的人群，不知道父母现在怎么样了，他很担心。“亚琳，看到我爸妈没有？”

“今天没有看到，已经闹了好几天了，夜市都已经停了。你快回家看看吧，”亚琳焦急的说道。

正哲匆匆回到家，父母都在家，弟弟打电话说周六要考试，星期天才回来。全家人都还安康，大家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这天吃饭，每个人都很沉默。饭后，母亲把下周的生活费交给正哲的时候，正哲说不用了，应为还有1个月放暑假，学校这次多发了两个月的生活费。母亲问是不是真发了，正哲点点头，说还是把钱多给点给弟弟，弟弟学习任务重，更需要主意营养。

工人围攻工厂的事情惊动了市委，市委很生气，组成了一个调查小组，发现这个企业帐目上有一笔巨额资金去向不明，连夜提审了主要领导，原来他们把发给工人的生活费拿到广州去炒股，亏了很大一笔。市委领导气的说不出话来，“不要忘了，我们的权利都是群众给的，我们的饭碗也是群众给的。”最后市委领导找几家银行协调了一下，贷了100万安抚工人。

正哲没有事情做，翻了一下弟弟的书桌，看到弟弟写的一篇日记：“爸爸很苦，妈妈也很苦，我一定要象哥哥一样争气，考上大学•••••••”正哲是一个倔强的人，小时候经常和弟弟打架，不过有好玩的地方总要把弟弟叫上，因此，兄弟俩的感情很好。正哲看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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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弟弟回来了，悄悄拉住正哲，说到：“哥，你还有钱没有，班上又要交30元的资料费。”正哲明白弟弟的心思，把发的生活费拿了一半给弟弟。正冰看到哥哥一下拿出这么多钱，疑惑的问到：“哥，那你呢？”正哲让弟弟不要担心，说他们没有那么多的苛捐杂税，花不了多少钱。

晚上睡觉的时候，俩兄弟躺在床上聊天，正冰突然说道：“哥，有次我看到亚琳姐和一个男的手挽手的走着。是不是亚琳姐的男朋友呢？”

正哲听了，心里象打翻了调味瓶，各种滋味都涌了上来。一种声音再对自己说“正哲，亚琳是个不错的女孩，一定要抓紧。”一个声音立即反驳到“正哲，凡是都要想清楚，表面的爱情只会给深爱自己的人带来更多的伤害。”前面那个声音接着说“正哲，事情不都是你想的那样困难，很多都是要靠两人一起解决的。”“不可以，不爱的人为什么要假装去爱呢，这分明是一种欺骗。”后面一个声音寸步不让。

“哥，你怎么不说话，我在问你呢？”

“哦，问的什么问题？”

黑暗中，正冰看清楚正哲的表情，不知道哥哥正在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还以为哥哥在装糊涂，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没有看到过，可能是吧。”正哲慌乱的回答到，打住了内心中的那两个声音。

“哥，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不准生气。”正冰怯怯的说

“恩”正哲知道弟弟要问的问题，但是看到懂事的弟弟，不忍心拒绝。

“哥，我觉得亚琳姐对你挺好的，你喜欢他吗？”

“现在我不想谈朋友，只想好好把书读完，然后供你读大学，谈朋友很花时间。”正哲一字一句的说道。

“知道了，哥，你说后年我考那个专业好一点，学医好吗？”

“那也要看以后的分配形势了。学计算机也不错，哦，对了，听说报考军事类院校可以节约很多钱，连衣服都是学校发。”正哲进校后，学校给每人发了两件白大褂，很让人兴奋了一阵，全寝室的同学一起照了全家福。正哲一直珍藏着这张当大学新生时的照片，这也是他唯一一张大学生活的照片。

“是当兵吗，那好，说定了，先不要告诉爸妈，到时我给他们一个惊喜。还有那样便宜的大学呢，真好。”正冰天真的笑道。

“最近学习好吗，没有什么问题吧？”

“还好，昨天考数学，我肯定能考九十多分。”正冰兴奋的说道。

“那就好，其实考大学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用点心，考试的时候放松心情，很好过的。”

••••••••

两兄弟你一言我一句的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他们不知道一场巨大的灾难正向这个家悄悄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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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革命史》的老师告诉同学们，这学期的考试很多题都是从一本多选题集里出题，由于教材科今年没有进这些辅导教材，因此能够找高年级借的尽量去借。正哲首先想到去找陈飞雨借，因此陈飞雨是他在这个学校唯一认识的高年级同学。

正哲的到来很让飞雨感到意外。当时他正在打牌，脸上粘了很多的“胡子”，因为几位牌友嫌普通的玩法不过瘾，凡是输了的都要在脸上粘纸条。正哲看到飞雨一脸的“胡子”，滑稽的笑了起来。飞雨正忙着，就让正哲等打一把打完才给他找书，让正哲到寝室里坐一会。

正哲打量着寝室，飞雨的床最乱，被子也没有叠，床上的一些物品都在暗中亲昵；一双袜子放在随身听上，健身用的拉力器胡乱的搭着毛巾，摇摇欲坠。枕巾早已经和枕头离了婚，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其实枕巾被飞雨派上了新用场，拿去擦脚，这时正躺在床底下午休。男孩子外表得风光却是无限，可是内里就不好说了，嘿嘿。

正哲听到有人在问飞雨“这是谁呀”，飞雨一边贴“胡子”，一边含糊的说道：“弟弟”。那几个人里就有人议论到“两兄弟都是学医的，真不简单，你们两人还有点象呢，”说罢扭头看了看正哲，正哲对他友好的笑了笑。“当然，一个爹妈生的，当然象。”飞雨说道，说完朝正哲做了一个鬼脸。

飞雨失信了，这一把牌不知打了多久。正哲坐在一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飞雨正在兴头上，指责对方耍赖，不讲牌德，偷看自己的牌，让自己无辜的长了很多胡子。正哲第一次看到高年级师兄们的业余生活，没有想到这么“丰富多彩”。末了，飞雨看到正哲，象第一次看到他一样奇怪的说：“你找我什么事呀？”一句话把正哲气得要命。

下午还有实验课，几个人提前半小时结束了这场战役，纷纷拿起自己得“狗槽”洗碗去了。飞雨撕下“胡子”，满脸歉意得对正哲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说完就帮正哲找书。在门口时，飞雨看到正哲有些有些为难得神色，好像有什么心事，问道：“还需要我帮什么忙呢？”正哲纳纳得不知道如何开口、飞雨有些着急，他是一个急性子得人，“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能帮上忙得我就帮。”

正哲脸涨的通红，吞吞吐吐小声得说道，“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以后一定还你。”这是正哲有生以来第一次找人借钱，而且还是一个不甚相熟得人。

“唉，我当什么事呢，”飞雨说道，“需要多少？”

“就30吧。”正哲不敢抬头看飞雨。

飞雨把钱给了正哲，想了一会，说道：“你是我弟弟，以后有麻烦都来找我。”

正哲下楼时碰到了小丫，小丫奇怪得看了正哲一眼，正哲想到上次到飞雨寝室来时，那两个师姐的话，脸一红，匆匆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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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恋恋风铃

题记：冬天已经到来，春天还会远吗？

──雪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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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９９×年９月9日

新学期一开学，全体干部同学就投入到紧张的优秀学生评选工作中去了。班委干部召开了几次秘密会议，商量了评选的一些细则并制定了一批推荐名单。小丫因为是生活委员，成绩最好，全部过关，因此推荐她为系三好；陈飞雨只是成绩好，没有担任要职，只推选他为学习积极分子；蒋艳各方面都过关，加上为年级做了不少事，牺牲了自己很多的业余时间，被推荐为校三好；赵强很谦虚，说自己成绩没有过关，因此没有提名。蒋艳认为赵强的情况经常出现，任职比较多，耽误学习是可以理解的，优秀学生干部还是可以考虑，而且优秀学生干部对成绩要求并不严格，有很多走动的余地，她表态说自己的意见只供大家参考，希望其他同学发表各自的看法，说完就把赵强的名字写了上去。余下的人虽有意见，也不好当着赵强的面直接表态，就默许了。

年级办公室先把每一个班报上的名单以红榜的形式张贴到宿舍门口，注明有意见的同学可以写匿名信的方式及时项办公室反映，不合格者坚决踢出，以示公正。投诉时间限定三天，因此要及时向学校上报。

飞雨看到自己的名字也在榜上，找到赵强要求撤下来，说自己并不在乎这些奖励，希望赵强把机会让给其他同学。赵强没有想到飞雨把名誉看得这样平淡，大大出乎他的意外。因此到年级办公室勾去了飞雨的名字，不过空缺他也没有补上。

最后评选的结果，由于小丫虽然成绩好，但在年级上并不活跃，不积极主动的到年级办公室帮忙，被贬为学习积极分子；年级上组织的文娱活动，李枫每次都参加了，有时一台晚会要出场数十次，看得人厌烦，是位劳模，因此补选为优秀学生干部。赵强经请示了学校，同意给以系三好的奖励。最后，年级办公室又张贴了一张红榜，最终的人选与初次变化是如此之大，不知道同学们写了多少封匿名信。不少同学看到结局，瘪瘪嘴，有好事者在下面写了一首《样样红》的打油诗：

干部干部样样不干，
三好三好样样不好，
优秀优秀样样平庸，
平民百姓样样不平。

小丫知道飞雨的事情，不由的佩服他有远见，远离了这些莫名的烦心事。这次班委改选，小丫推掉了自己的职位，当起了老百姓。生活委员最后蒋艳提出让萧然补缺，几位姐妹死地下暗称：夫妻店。全班50位同学，大大小小干部改选下来竟然占了14人，这次改选注意到了寝室的平均分配。赵强的除了担当原来的职位外，又多了一个年级办公室干事的公职。

这学期年级上准备发展一些进步青年，希望每个班每个进步同学积极递交入党申请书。雷冬冬是这个班第一个递交入党申请书的进步青年，他的入党申请书交道年假老师手中时，年级老师对冬冬没有什么影响，就放在一边，因此，冬冬的申请书一直是石沉大海。

冬冬开学的时候就问萧然这学期有什么打算没有，萧然说暂时还没有，冬冬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萧然接过一看，写得是“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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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医科大学的电影非常受到学生的欢迎，经常放映一些优秀的影片，而且票价比外面低几倍，附近了解的居民也喜欢过来看电影。新学期才开始，学校就到市电影公司买了《泰坦尼克号》的拷贝，票价只有5元。早就在各种媒体上了解到这部爱情电影同学观之如潮。蒋艳给萧然出了一个主意，她把寝室其他女生的票钱交给萧然，让他买票，然后送上来，就说请全体女生看，小丫的票钱自然是萧然出了。

小丫不是那种“糟糠”之人，知道其中的陷进，她坚持要给萧然钱，萧然死活不要，小丫死活要给，两个人坚持不下。蒋艳看到了，使了一个眼神给李枫，李枫领悟，飞似地下楼，马上就听到冬冬从三楼喊道五楼，“萧然，电话。”萧然得到脱身地理由和机会，这样地危机时刻是不用讲什么礼貌地，就劲个走了。

萧然地座位买的很好，小丫2好，他4号，正中地佳座。小丫有些反感这些俗套地小动作，女孩子的心是敏感的，随着电影情节地进展，小丫飞到了电影里，与男主角同悲同喜，要是萧然知道了，恨不能把男主角从荧幕上挖下来。

第一场电影退场地时候，小丫哭地眼睛都红了，萧然有些心疼，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蒋艳悄悄告诉萧然，要他陪小丫到校园走走，这样地夜晚，这样地心境，这样地电影，是很容易出现意想不到的结果。

在电影院门口，萧然一行碰到了陈飞雨。李枫问道：“看电影吗？为什么还不进去？”飞雨有点害羞地说道：“等人。”李枫惊异地问，“等谁呢？”飞雨更是笑笑，没有回答。萧然在旁边听到飞雨和李枫地谈话，心情一下舒畅了很多，也对自己更有了信心。

爱情电影虽然无聊，却也有自己地魔力，让人失去自我。小丫答应了萧然地邀请，这是小丫和萧然第二次散步。走了一阵，小丫还在那里伤感，萧然笨头笨脑地说道：“电影太长了，呆在电影院里实在闷得很。”他没有领悟到，《抛妞宝典》中提到得“她说笑话的时候你一定要笑”也是提醒男读者“她悲伤的时候你一定要哭”。

校园里的草坪上这时到处坐满了人，男男女女都在谈论电影的伤情与悲壮。小丫这时心根本没有在萧然身上，她的心早已在那冰冷的大西洋里浸泡着，挣扎着，矛盾着。电影对人的影响也有个极限，当有限地博取了人们短暂的同情心后，就开始显得苍白无力。小丫悲伤到最后，想到为什么没有人为了自己去死呢？她看了看萧然，他会为自己去死吗？要是萧然知道了，肯定要死一万次，而且每次都要死而后生。

小浅的节节斗

3

学校里的“好吃街”是一些租给私人老板的门面。这天中午，萧然去买笔记本，看到年级老师拿了一带方便面没有付钱就走了，宛如这个店里的人是真空一样，，忙招呼到：“×老师，你忘了给钱了。”

×老师回过头，立即就是一副马脸，却也不好说什么，给了老板1元3毛钱。等×老师走远后，老板拉住萧然，象恩人一样供奉，“同学，你不知道，要是你不说，他又白拿了。”

下午下课后，萧然看到黑板上通知他到年级办公室开会。这次会议由赵强组织，中心思想是大家一定要尊敬老师，三个年级老师要管全年级500多人，很辛苦，有那些做得不对得地方要多包涵一点，意见可以当面提，不要在背后议论，并强调这次会议完全是他自己的意思，与年级老师无关。开完会后，赵强拉住萧然，劝他少管闲事。萧然想起中午得事情，不服气得说道：“这些老师————”

以后，学校开始清理整顿“好吃街”，逐家给予取缔，说这些老板买的餐饮很多不符合卫生标准，有助于传染病得爆发，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很多老板进的是一些劣质商品，质量不过关。学校要为大家成立后勤集团，组建“学苑超市”，欢迎大家到那里去购物。这“学苑超市”与“好吃街”半斤对八两，由于是独家经营，价格比外面要贵许多，不仅同学不满意，就连一些老师也有些牢骚。一个男同学新谈了女朋友，需要每天洗心革面，花了30元买了一个“优质牌”电吹风，用了不到3天就坏了，找到超市闹，超市解释说他们只是卖家，质量有问题可以直接找厂家联系。厂家又躲在远远广东得一个小城市不肯出来，如果把这个吹风寄过去，又要花几十元，何况一些小作坊留下得地址未必是真实的。这名男生气不过，发誓再也不到“学苑超市”购物，宁愿多花些钱多跑些路也要到正规大商场去消费。要是有领导看到还有如此严重的“独家经营”现象，如此排除市场竞争机制，不知有何感想。这是后话。

萧然回到寝室，冬冬关心地问他和小丫进展到什么状态。萧然原原本本的告诉冬冬，还没有取得实质性的突破，那个男孩子就互相琢磨开去，寻找阻碍取得实质性突破的结点。

首先取得实质性突破的倒是李枫。

病理实验课上，李枫发现自己的座位上留有一行小字“想说爱你不容易”，大学生是涂鸦的高手，教室的墙壁上、课桌上、厕所的挡板上到处是一些可爱的原创文学，就连有些显微镜的底座上也有人“到此一游”的劣迹，用小刀刻着：“××，我爱你。”李枫觉得很好奇，就在下面续写到：“那么，让我爱你吧！”这周实验课，李枫看到下面又留了言：“OK。星期五晚上7点毛主席像下见。”李枫默记下了约会的时间，回到寝室向大家诉说了经历的这场“爱丽思漫游奇境”记，几个女孩子闲的无聊，建议不妨一试，没准可以选的如意郎君归。但是约会的人没有留下自己的性别特征，万一是个女生怎么办？蒋艳分析到不会是女生写的，只有男生才会有这些奇思怪想，她说她自有办法解决。到了周五那天，蒋艳叫上小丫和室长，让李枫在一旁暗中窥视，等她们的接应暗号。时间到点，蒋艳讨嫌的把在毛主席像下的男同学挨着问了遍，最后还真给逮住了一位。李枫很满意有这样的结局，那个男生长不错，更重要的父亲是重庆市某医院院长，李枫本来不是重庆人，如果关系发展的好，以后留重庆就有望了。

　　　李枫的感情生活进行的一帆风顺。每个傍晚， 哪个男生就到寝室来约李枫，然后两人就一起上自习。李枫本人也有了很大的改观，早出晚归，大家齐声赞叹李枫有福气。李枫很谦虚，说这还得多亏蒋艳等人的功劳。要是病理实验室里得那张桌子听了，一定会很不高兴，自己做了红娘，连吃喜糖得份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