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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10楼朋友所说的,我也深有体会。
由于家庭原因,我主动离开了亲戚的小铺子,06年清明之后,我又再次失业了,重新踏上了求职之路。
广州在那时已经取消了月卡制度,而且公交车的票价从一元上升至二元,我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去东华南职介所看信息了。好在我在赤岗当地产中介“逛街”的时候发现在赤岗路也有一个小小的劳动部门开设的职介所,这离我家不远,我选择步行前往。每天早上从赤沙出发,穿出琶洲,然后从新港路一直往西,走得像我这样快的话,一小时多一点就可以到那了。
在这往返路上,每天都得两次经过商学院门口。看着那些与我年纪相仿的学生在校门出入,或双双对对的,或戴着耳机听着歌,或嘻哈,或酷酷的样子——再看看自己这身寒碜,不难理解,在他们只是休闲调剂的事物已经是我全部的精神支柱与最为奢侈,向往着的梦想的原因。
当时想到了这些,我甚至痛恨自己有这样的爱好。那不应该是像我这等资质与境况的人所应触碰的事物。如果那些躺在货架上的正价CD是有意识的,它一定抗拒像我这样每天低级劳动着的双手对它们小心翼翼的触抚。它们光滑的封面,定会为照出这丑陋面孔的这一刹那而感到难以消逝的耻辱。我曾经放开了我的画笔,理所当然地,也应该放过音乐。哪怕只是音乐大花园中的一朵不起眼的小花,也应该回归绚丽,不应成为这孤独与卑下者的陪伴物。
那年的同学聚会我没有参加。曾经在写生作业背面骄傲地写上“我只当米开朗基罗的学生”的那个我,是真正地一去不复返了。
没有旁人可以倾诉——在父母兄弟面前,不能显示这失落;逐渐转向了朋友眼尾的我,不愿意与他们相见了——只能退缩到日记里面。我只能在日记中叫喊,并不期待有谁在这活着的序列中听到我。
去职介所的次数渐渐少了。偶尔的在出门之际,我会拿出日记本,径直走向仑头与土华的交界,在那高速路的桥底,坐在江边护栏上,写着只属于自己的文字。
初夏的南风,给江边的这么一个我带来了少许快意。傍晚,疲倦的眼睛看到西方变幻着的晚霞,不禁想起了画纸。我低下了头,又写下几句。然后——然后,只能往回走。
在这样的日子里,我没有听音乐,并逐渐地放肆起来。走过了职介所的门口,我没有停下,而是一直走到中大旁的“学而优”书店,一本又一本地翻着哲学书,报复性地狠命阅读着。
(未完待续)
[ 本帖最后由 云起时 于 2007-12-26 11:47 A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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