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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登一篇,消息到报纸还没到,先发了再说:
白发
近两三年来,父亲的白发增加了许多,到了去年,头上已经完全可以说是花白了。从前我只看到鬓角全白,头上只有几根发丝变了色,陡然一下发觉父亲的头上像撒了一层霜,不禁暗自震惊,感到都是平时没有对这多加留意的缘故。
妈妈的头发也呈现花白趋势,但比父亲要好一点。花白头发看得多了,有一次我忍不住问她爸爸的头发怎么白了那么多,她回答说:“你爸写东西用脑子,当然白得多!”语气里似乎很带一点怪我看她天天操劳家务,不能一视同仁的意思。不过听了这种解释,内疚心才开始释然。
白发不仅与上年纪的人有关。我喜欢的某位不那么红的男明星,数年不见,鬓角一片苍然,并且我发现这不是角色需要,当时想当然地猜是生活上可能不太幸福——但去年的一件事改变了我的看法:
一位在机关工作的平辈长兄在为我修电脑时,借着疏落的光线,我发现他头上也出现几丝白发,心中吃惊不小。我话多,没到口无遮拦的程度,犹豫着没敢说什么。
联想起来,都是一个字:累。当下快节奏的生活,以及我能够知道的他们职业的特点,辛苦程度是可以想象的。
一分耕耘,就有一分收获。父亲在业余不懈的劳作,换来了他第三本个人诗文集的出版;妈妈不容一点肮脏的操劳,保证了父亲和我能有安定舒适的环境;他人的尽责努力,保证了社会的正常运转……为此换来的白发,初想自然会感慨悲凉,然而代价是必须付出的。没有人下派工作指令的我,为了实现人生价值,加上急躁的性情,持续加压加码之下,恐怕也难以保住让人称赞的一头乌发,然而只要有所成就,悲叹实在无需;若是不受上天眷顾,自认尽了全力,也无可怨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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