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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的观点,首先文学家对科学有看法是有前提的,是出于两者不同的基础人生观,即对语言的态度。这是我和我表弟(一个浙大数学系的)讨论的结果。
凡是认同科学(或则说是理性主义)的人都有个出发点,即思想即语言。数学也不过是语言符号化,它的所有基本公理都只能用语言表达。比如什么是平行,什么是数字(其实自然本来不存在数字,这是类似于上帝的假设)。然后它必须符合理性主义的三条基本规律,即同一律,不矛盾律和目的不因为手段的改变而改变律(参照了皮亚杰的《结构主义》)。然后这些人有个基本的信仰,就是说语言是能够表达世界的(即抽象的符号能够表达世界),事物的结构是统一的,这就是语言的结构。比如拉姆的结构主义精神分析,认为意识是语言,潜意识就是没有被语言表达但具有语言结构的东西。因此,《圣经》仍是一种科学思维的产物,它看重语言,它在《创世纪》里就说“上帝说‘要有光’,于是事情就这样成了”,是语言造就了世界。所以《圣经》里不断教导人类要理性。“太初有道,道就是神”。
但是,在某些哲学领域理性主义崩溃了,原因之一是人们对语言失去了基本的信任,也就是不再信任科学。人们意识到最本源得东西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因为我们是用另一个包含要定义的事物的事物,加上事物的特点来定义事物的,比如说“人”,我们说是一种无毛两足(特点)动物(包含人的事物)。但我们无法定义最大的事物,因为没有比它跟大的事物了,一但用语言规定它,它就不是最大的了,因为受了语言的限制,所谓“道可道,非常道”。比如什么是实数,这就不过是一个假定,数学家只能解释说这是上帝赐予的,本质上这和上帝的假设没有任何不同。那么我们凭什么相信科学呢?科学家的预言为什么比巫师的预言更加准确呢?这又涉及了什么是真理的问题,可真理有是不可言说的,于是所有问题都不能言说了。(参看以色列·柏林的《启蒙时代的哲学家》)。
[ 本帖最后由 assking 于 2008-10-3 23:25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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