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盖西瑞的诗琴》显然内容不全而舍弃之外,《松迪亚塔》中包含的史诗已经全部扫描、校对、排版完毕,在扫描《姆温都史诗》时终于发现了从前经常漏扫的原因——那都是无法识别的页面;在校对时虽然时常为上下文不衔接而惊异烦恼,好在都只是虚惊一场。电子书已制作并即将发送,如果能够以此谋利,以后还将继续扫描长篇与各位朋友共享,假如天不遂人愿,今后能上传的只有一些短篇了。
古刚果不仅没有受到基督教文明的影响,也没有像西非和东非那样受到伊斯兰教的教化,在某些人看来是生番中的生番,但是从这史诗中竟然找到与中华“以和为贵”“化干戈为玉帛”相同的价值观,使人觉得“生番”也有可爱之处(幼时订阅的第一份儿童杂志封面上就以刚果小朋友代表非洲)。
——题记
姆温都史诗
(刚果伊昂加人史诗)
穆吉提和伊扬古拉的求爱
很久很久以前,某地有个酋长,名叫席姆温都。这位酋长在伊辛比国建了一个村子,名叫图邦都。席姆温都出生的时候,有个姐姐名叫伊扬古拉。
在席姆温都的村子里有七个供人民聚会的地方。席姆温都成为酋长的时候,娶了七个妻子。在他娶了七个妻子之后,他召集他的许多亲人:年幼的、年长的、顾问、参事和贵族,不论男女老少,还是官员和平民,所有的人都应召来宫廷同他聚会。
人们集合起来以后,席姆温都就在他们中间坐了下来。他向七个妻子发布命令,说:“你们,我的七个妻子,谁要是生男孩,我就杀掉;你们每个都只能生女孩。”发布命令以后,席姆温都就匆忙走进妻子的住屋,在妻子住的地方撒种。
在七个妻子当中,有一个最得宠,也有一个最受鄙视。最受鄙视的妻子的住房靠近垃圾堆,其他妻子住在村子中央的开阔地。过了一些日子,七个妻子都同时怀了孩子。
靠近席姆温都的村子有一条河,河的上游有个水塘,水塘里有个大水蛇,他是个奥秘大师。大水蛇穆吉提在他水塘的住处就听说,在下游有个酋长,酋长有个漂亮的姐姐,名叫伊扬古拉。她漂亮极了,就像露珠反映阳光,光彩夺目。伊扬古拉这个年轻女子的美貌,传进了穆吉提的耳朵,他去向她求婚。
水蛇穆吉提到达图邦都,席姆温都安排他住进宾馆。天已到了黄昏,他们吃了晚餐,穆吉提对席姆温都说:“你,我的舅舅,我母亲的兄弟,我来这里是为了你的姐姐伊扬古拉。”席姆温都给穆吉提一只黑山羊作为款待的象征,并且对穆吉提说,明天他将回答他。穆吉提说:“好吧,我亲爱的长辈,我心里满意。”
夜晚过去,变成白天。早上,穆吉提的穿着打扮就像蜗牛的后部一样,非常非常的整洁。手臂和腿上戴上一束束酒椰叶子,系着大羚羊皮带,头上有个大铜盘,里面有豹子的胡须,还有大象尾巴的尖尖。而席姆温都和他的姐姐伊扬古拉也在打扮,打扮得比以往都好。就在穆吉提和席姆温都相见的时刻,穆吉提对他舅舅说道:“我觉得惊诧。自从我到这里,我还未曾同伊扬古拉相见。”听了这番话,席姆温都召集他所有的人:参事和贵族,同他们一起商量。席姆温都对他的人说:“咱们姐妹的孩子已经来到这个村子,在找我的姐姐;而你们必须给他回答。”参事们和贵族们听了以后,取得一致意见,说:“你首先让他看伊扬古拉还是有好处的。”他们带着伊扬古拉从穆吉提面前经过。穆吉提看到伊扬古拉进射成熟美的那种样子,不禁扪心自问:“喏,她就是我盼着要见的那个人,她那么美,那么有魅力,就像恩采比树一样。”说实在的,伊扬古拉穿戴着两块树皮衣,而且染过红粉,抹过姆比亚油。穆吉提和伊扬古拉相互见面之后禁不住相互拥抱表示敬意。相互问候之后,伊扬古拉对穆吉提说:“你真爱我,穆吉提?”穆吉提告诉她:“不要再大声说,我的妻子;你看我怎样跳舞,我的脊背像酒椰幼树一样颤动,我的两颊挂满笑容。”
在穆吉提和伊扬古拉这样相看之后,席姆温都的参事和贵族回答穆吉提,说:“穆吉提,我们听到你的话,感到满意。现在你要去寻财宝和纪念品。不论你弄得多,还是弄得少,反正从现在起你要为我们弄来。”在人们用这种方式对他说话之后,穆吉提心里得到安慰,就回家了。在他离开的日子里,村民们为他安排七天盛宴,预祝他为婚姻带来宝贵的财富。
穆吉提回到家里,把他的亲人集合起来,告诉他们他求婚回来,女方要他拿出大量有价值的东西,多至九千,还要一头白山羊、一头泛红的山羊和一头黑山羊,一头用作牺牲,一头用于神圣的葫芦,一头给母亲,一头给年轻的人。参事和贵族听了之后.拍着巴掌对他们的主子说,他们很满意,他们不能不认为付出这些东西是合理的.因为姑娘是不能丢的。七天结束了。一大早穆吉提带着随从和这些求婚的东西出发了,而他的人民却留在村子里。
第二天,他来到班尼雅纳人的村子里过夜。班尼雅纳人给他一头公山羊作为款待的象征。穆吉提和随行的人就在他们的村子睡觉。到了早上,穆吉提醒来,继续赶路,走进巴纳米坦迪人的村子。巴纳米坦迪人是蜘蛛的亲戚,也是帮助英雄的人。他们也给穆吉提一头山羊作为款待的象征。于是,穆吉提在那里过夜。到了早上,他的随行人员又抄小路走出这个村子。最后,他们来到他妻子家所在的村子图邦都,来到席姆温都的村子。
他们到达图邦都,席姆温都指定一座宾馆让他们睡觉,而且给他们一只公山羊作为款待的礼物。到了晚上,伊扬古拉为她丈夫温水,他们一块儿洗(上床前妻子为丈夫洗脚是他们的一种风俗)。洗完之后,他们往身上抹油脂,接着爬上床,伊扬古拉把一条腿横放在丈夫身上。
到了早上,适逢一个假日,席姆温都把他所有的人集合起来,他们坐在一起。接着,穆吉提带着彩礼出来,把彩礼放在长者面前,村里的长者非常高兴,他们对他说:“好了,你是个男子汉——一个什么也难不倒的男子汉,一个能够战胜恐惧、克服怀疑的男子汉。”他们收下彩礼之后,席姆温都的人吩咐穆吉提回到他的村子,他们将把他的妻子带给他。听了这些话,穆吉提说:“这一切绝对好。要是说有糟糕的事,那就是骗人。”他回到他的村子,召集他所有的人准备大量的食物,以便款待即将到来的客人。
席姆温都呆在村里,等穆吉提离开一天之后,他才带着伊扬古拉动身。在路过泥泞或者有水的地方,侍从们就抬着伊扬古拉,不让她的脚着地。侍从和伊扬古拉到了穆吉提家里,穆吉提把他们引到宾馆,他们坐下。接着捉住一只公鸡熬煮,“清扫牙齿”。在宾馆里,长者们让伊扬古拉坐在凳子上,表示婚礼是多么隆重。
她坐下后,就取出在娘家村子里作为早饭吃剩的香蕉糕。她和穆吉提一起吃。他们一边吃,一边还有更多的香蕉糕以及芋头叶为他们作准备。当这些东西准备好以后,长者们吩咐穆吉提也坐在一条凳子上,他们把香蕉糕放在他们两人中间,他们吩咐伊扬古拉用右手抓香蕉糕,再让她丈夫把香蕉糕和羊肉一块儿吃。伊扬古拉从盘子里取一片香蕉糕,放到丈夫嘴里,她丈夫也取一片香蕉糕放进妻子嘴里。在丈夫和妻子完成吃香蕉糕的仪式之后,穆吉提的参事们把一头强壮的小公牛送给席姆温都和他的随行人作为款待的礼物。
他们吃了小公牛之后,对穆吉提说:“不要把我们的孩子,也就是你刚刚结婚的妻子,变成衣衫褴褛的人,不要把她变成专门侍奉你的奴仆。”
他们说了这些之后,一大早,也就是他们醒来之后,他们动身走了,穆吉提给他们钱作为离开的礼物。当陪送新娘的人到达图邦都的时候,他们,还有他们的酋长席姆温都,都很高兴。在河边,穆吉提和他的人、他的妻子伊扬古拉早已留步。穆吉提宣布说:“我所有的人,如果有一天你们看见一个人在下游溯河而走的时候,那么你们就扯掉他的脊柱。因为这么走是禁止的。你们,各个家族的人,马卡的人、比如如姆巴的人、安科摩的人、图布沙的人,还有姆厌古的人,都要牢记。这儿还有另一条路,顺着河流的方向,这是人们必须走的大路。”这时他村子里还住着他的一个头人,叫卡西亚比。穆吉提说出有关两条路的禁令之后,他又告诉他的大头人卡西亚比:“因此,你必须同我妻子伊扬古拉住在水塘边缘,而我穆吉提,将住在干叶集中的地方,从现在起,直至永远。这里所有倒下的大树干围挡着水塘中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