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人也残废了——读《大小舞台之间——曹禺戏剧新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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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理群先生的《大小舞台之间——曹禺戏剧新论》在最后一章“明白了，人也残废了”这里结束。掩卷，良久。
  明白了，人也残废了。想当年，清华大学青年学生万家宝，窝在图书馆里，浑身战栗的呼唤出他的第一个新生儿《雷雨》。“这时的曹禺，还没有涉入中国现代戏剧发展的长河——他毋宁说是一个站在岸边跃跃欲试的选手；他根本不知道戏剧圈内的消息，不知道那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又正在发生什么，更没有想到，那一切，会和他自己发生怎样复杂而微妙的关系......”一出手，便是高峰。但随即，便再也无法挣脱时代的束缚。在艺术与社会之间，在大小舞台之间，渐行渐远。在政治与文学之间，在时代与艺术之间，坚持与让步，挣扎与沉沦。创造了《雷雨》、《日出》、《原野》、《北京人》、《家》的艺术天才，为何终趋黯淡？
  明白了，人也残废了。建国时，曹禺三十九岁。正是艺术才华喷薄而出的时候。却终究未能再能再在戏剧史上添上亮丽的一笔，却代之以屈辱、扭曲、崩溃......我想起了车尔尼雪夫斯基的那篇小说标题《谁之罪》，时间过了100年，这个命题似乎已经颠倒了过来。这是历史最大的无情嘲弄吗？在一切沦丧之后，迎来的曙光显得那么的微薄和黯淡。因为，人，已残废。最后的12年，在创作了《王昭君》之后，先生再也没有动笔写戏。尽管他一再有这样的欲望，甚至还想写小说、散文，但是，“做人真是难啊！。。。。。。明白了，你却残废了，这也是悲剧，很不是滋味的悲剧，我们付出的代价是太多太多了。”（《曹禺传》，与田本相的谈话）我们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付出代价的仅仅是曹禺先生吗？路翎从监狱出来之后，几乎不能写作，只要抓住笔，就浑身颤抖，这仅仅是残废吗？一个时代知识分子的心灵悲怆史，改由谁去书写？太多太多的屈死、侮辱与损害。谁之罪？
  笔者拙言，仅以钱先生结尾聊表祭奠：“这对于我们民族，是更大的悲剧——一个民族，没有天才的艺术家，固然是可悲的；有了天才的艺术家，如果不能理解他（想想半个世纪以来，我们对于曹禺的剧作有过多少误读）、不能小心保护他（想想半个世纪以来，我们是怎样粗暴的“捧杀”与“骂杀”这位天才的），就更可悲，也更残忍。——不是吗？”
《大小舞台之间——曹禺戏剧新论》目录
引子——创造之前
第一章——生命开始于夏
《雷雨》的创造
最初的反响
第二个生命：《日出》
“希望之星”升起
“生命三部曲”之最
第二章——在秋阳春光里静静流泻
向广场艺术倾斜
《北京人》：生命的诗
《家》：青春的赞歌
1940年代的“曹禺热”
第三章——春？夏？秋？冬？
“日出”以后的困惑
毕竟是个转机
在动荡的年代颠簸
跌入冰谷
没有抓住的时机

怀抱花朵的孩子

读过早期很多狂人谈论中国文坛无人,说到最后总要加一句: 写出《雷雨》的曹禺先生除外,我们真诚期待着老先生的伟大作品问世,云云.....期待了那么多年还是没有出来. 余杰有专文谈曹禺, 虽然不喜欢余杰,但是他讲曹禺先生的一些事实还是很有意思的,曹禺也确实是中国近代文学史上很奇特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