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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段一,恋爱中的佩索阿?
1920-3-12 凌晨四点
亲爱的宝贝儿:
已经凌晨四点了,尽管身体隐隐作痛,急需休息,我也不再苦苦逼自己入睡。一连三夜都是这样,但今夜是我一生中最糟糕的一夜。宝贝,你多有福气,你无法想象这是种什么感觉。不单单喉咙痛,傻傻地、无济于事地每两分钟就要咳一下,搞得自己无法入睡,而且尽管没有发烧,还时不时会浑身发颤;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想要尖叫,用尽全身的力气呻吟,把天底下的疯狂事做绝。之所以这样,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疾病,昨天一整天我都在忙碌操心,在家人来到之前把那些该做的事都打理好。更糟糕的是,七点半时堂兄来访,捎来一个相当不好的消息,宝贝,这事就不跟你细说了,因为你很幸运,与此一无干系。
赶在有诸多急事——只有我能做的事——要去做的时候生病,我的命可真好!
这就是我近来的心境,特别是前两天的心境,看到了没?但是,可爱的人儿,你哪里知道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发了疯似的想你。亲爱的,即便只是两个白天的过渡时刻,只要你不在身边,我就痛苦不堪。所以,想想吧,将近三天见不到你我是什么感受!
我的爱,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在第二封信里(就是你昨天叫奥萨休捎来的那封),你听上去那么不开心?我能理解你很想我,就像我想你一样,但是你听上去那么不安,那么悲伤沮丧,我读着你的信,感觉到你深深的痛苦,我的心头也不觉一阵阵作痛。宝贝,是我们相隔两地的缘故,还是有别的什么事?更糟糕的事?为什么你说起我对你的爱来,语气如此绝望,好像你对此很怀疑,而其实你没有任何理由这么做?
我形单影只——真是这样。大楼里的人对我很友好,但是一点也不亲。白天他们给我拿来汤、牛奶和药片,但是他们不会陪我一分钟,对此,我当然也没指望过。在夜里这个时辰,我觉得自己身处沙漠。我觉得渴,但是没人给我水喝。我快疯了,这样孤独无依,没人安抚,在我竭力入睡时,没一个人来我身边坐坐。
真冷。我要躺下来,假装休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信寄出去,也许我会再添点什么。
我的爱啊,我的心肝,我无价的宝贝儿,多希望你能在身边!
吻你,吻你,再吻你。
永远属于你的费尔南多
[ 本帖最后由 韩波 于 2008-9-2 16:16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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