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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8 22:4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名称:消耗品。
类型:恐怖。
索引:消失  食人  三胞胎  


                        消耗品
                                            /刘诗晨
一.
戴眼镜的丈夫从裤兜里掏出钥匙。那是一串没有任何特征的钥匙,用一个金属环套连成一串,掏出来的时候会发出单调的金属撞击声。门一打开,房间里昏暗的灯光照在脸色蜡黄的男人身上,发出胆汁一样的光。
三个模样肖似的小孩子趴在门框上,穿着套头宝宝衫,个头还很小,小到分不清是男孩还是女孩。
从上到下,像雁阵一样排开着,最上面的莎莎,咬紧着牙关,像是那种在严刑拷打下都不会松口的革命烈士。中间的一个,眼珠子不停乱转,满脑子鬼注意,小名叫琳琳。被琳琳的小屁股压在底下的薇薇,木然地注视肤色蜡黄的眼镜人,迟疑地叫了一声,爸爸。
根据邻居万芳女士的说法,这个男人在外面总是看上去作风很正派。在开出租以前,曾是民政厅的副厅长,人前人后都笑容可掬。偶尔还会和你开上两句不疼不痒的玩笑。如果在离婚方面有纠纷的中年男子戴着两盒装满了钞票的茶叶罐头造访的时候,他就会用力地把手上的报纸按倒在桌上,让妻子打开罐头,抓一把里面的钱,扔在来访人脸上,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离婚,财产该怎么分我心里有数,别和我来这套,请你出去,出去!
一旦他们的家门关上,只有妻子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子。她脸上的惊恐,和在长期的压抑下日益苍白的脸色,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男人丢下了公文包,跑进厨房一把揪住了阿玲的耳朵。疼痛在阿玲的脸上像藤蔓植物一样生长着,纠结着,但是她并没有发出一点点呻吟。她在关起门来的家里,早已经习惯当一个哑巴。昏暗的灯光撒在所有面无表情的家具上。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人家的灯具像是特别挑选出来的,显得尤其廉洁,但又肮脏。
男人就这样把阿玲揪到茶几旁边,自己像接受爆破的房屋一样,轰地塌陷在铺着羊毛毯子的沙发上。他揉捏了几下脖子,看看面目狰狞的阿玲,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厌恶,就伸出手,给了阿玲一记响亮的耳光。

二.
这样的日子,阿玲已经忍受九年了。是的,九年了。就像九年制义务教育一样,她总觉得这种忍受也是一种义务。但是总有一个期限。
就在阿玲遇到十四的时候,她认为这个义务,已经到头了。
十四说他第一眼见到阿玲的时候,就知道她已经具备了接受他礼物的全部条件。饱受压迫,长期压抑,有必须得喂养的孩子,对自己的丈夫又爱又恨。
阿玲虽然一边在加紧步子赶往超市,但这些话就像一只只嗅觉琳琳敏的小晏鼠,挖开她耳朵上厚厚的泥土,挖掘出了通往她内心深处的隧道。
就在十四追着阿玲一路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的时候,一辆改装过的小型助动车轰隆隆地朝她开过来。她走在清晨死寂的街道上,最害怕这种把发动机赤裸在空气里发出怪叫的小车,就如同一个光着下身阳具巨大的男人,在奔跑。在那辆车朝她开过来的刹那,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自己的丈夫光着屁股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抖动着自己的那话儿、咆哮的样子。
她愣了一下,一双有力的臂膀把她收进了怀里。
助动车丝毫不躲闪地笔直开了过来,又开了过去,戴鲜红头盔的骑士甚至没有侧目。
尾巴上比例失调的汽缸在空气中震颤着。十四拍了拍阿玲的肩膀,细声细气地说,别怕,我是一个巫师,我可以让你摆脱你的噩梦。说话间,他从手里掏出了一个绣着蝴蝶的紫色香囊,轻轻地交到了阿玲手上。阿玲下意识地握住了香囊,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头发有些透明的男人,突然觉得有一道光照进了她心里,就像一片光亮照进了隧道。
在迪欧咖啡馆坐下来的时候,阿玲很不习惯的四处张望,瑟缩的肩膀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她第一次有了想表达自己感情的冲动,虽然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讨厌这里的灯光。我讨厌昏暗的灯光。真的。我讨厌。说着说着,讨厌和讨厌之间,已满是她的哽咽。
十四没有抚慰她,只是缓缓地搅拌着咖啡,撒进一些糖,倒进一些新鲜奶油。他似乎很了解人,很了解,一个人在诉说什么的时候,不需要你的任何回应,只需要一双不会走神的耳朵。
在阿玲叹了一口长气之后,十四说话了,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仿佛带她走进教堂的修士,但也许,是别的什么东西。
你只要抖开香囊,喏,就像是抖开这包砂糖,在你丈夫睡着之后,把里面的粉末撒在你丈夫身上。然后,把这套餐具交给你的三个小女儿,就可以了。接下来,你只要双手交握,等待着曙光降临就好了。
你看,就像这样。
不管是真是假,十四祈祷的神情有一种把人深深吸引住的虔诚,看在眼里的阿玲只顾着频频点头,言听计从的样子,甚至忘了问在自己心中泛起的一个疑问。
就这样静静地过了十几秒,她突然缓过神来。
你怎么会知道,我有三个女儿的?
十四哈哈大笑起来,你还不知道吧,就是你聪明的小女儿们在路上碰到我要我来帮你的。当然这些都不重要,一切都只是一个偶然。偶然的,我是一个巫师。偶然的,我住在了这附近。又偶然的,我在街上碰到那三个鬼头鬼脑的小精灵。还是偶然的,我心里生出了怜悯之心。就是这么简单。我路过哪里,就在哪里找需要施法的人,就这么一路传布。

阿玲不知道这个叫十四的男人为什么要慌称上厕所而偷偷离开。
十五分钟后她想。
难道是在模仿施行过圣迹后的耶苏,制造一种神秘的消失吗?
看了看手上的香囊,伸出手摸了一下那副样式别致的餐具, 阿玲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她的好奇心膨胀了起来。
在等了三十分钟之后,阿玲满腹狐疑地走出咖啡店,时间已经不早,女儿们还等着吃午饭呢。天也亮透了,太阳在阿玲有些白内障的眼睛里,显得特别惨淡。

三.
天色黑的很快,很彻底。位于城市东南角的这个小城镇,总显得异常的荒凉,大片没有被开垦等待着被占用的土地上。荒烟蔓草,一阵风吹过,总有各种颜色的塑料袋飞翔起来,像一个个没有归宿的人头。阿玲摸着自己火辣辣的右脸,拉开一道窗帘,一股难以名状的臭味透过油腻的纱窗窜了进来。风呼呼呻吟着,一些野猫蹑手蹑脚地穿过堆砌在荒草上的水泥管道,不时地发出一声尖叫。
阿玲环顾着客厅,昏黄的灯光下,她战栗了一下,好像有只蜻蜓正用自己巨大的复眼盯着她。她惊慌失措地垂下双眼,猛然看见莎莎、琳琳和薇薇正怪异地注视着她,突然让她想起了那个叫十四的巫师。她又用手抚摩了一下自己肿胀的脸颊,眼睛狠狠地射向卧室,里面传来丈夫的呼噜声。一个出租车司机像发动机一样粗鲁的呼噜声,让她泛起一阵恶心。
这时的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而是一个破茧而出惨白的蛾子,就像围绕在自己身下的三个饥渴的新生命那样,浑身在发出颤抖。
血液仿佛嗅到了昆虫尸体的蚂蚁,汇集在她的头顶,头脑发烫的阿玲从厨房的柜子底层摸出那套还没有拆封的餐具,轻手轻脚地摆在了桌上,又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那个香囊,她仔细地注视着上面的花纹,才发现那上面绣着的并不是蝴蝶,而是一只只惊飞的小蝙蝠,睁大着鲜红的眼睛。但她并不以此为意。
阿玲正悄悄走向卧室。
可能是内外气压的不稳定,没有上锁的卧室门闷的一声,自己打开了,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用力推了一下。
阿玲吓了一跳,怔怔地站着几秒。
通过那道缝隙,她又见到了那个谢了顶满身褶子的男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胸口随着呼噜和咳嗽起伏着。她紧了紧手心,像被几只小手拽着一样走近了卧室。从门缝里微弱的灯光下看着她的眼睛,仿佛一滩在冰冷的月光下长满了水蛭的池塘,有些脏。
她其实是害怕的,既然已经忍受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能再忍受那么多年。她知道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备受凌辱的生活。习惯了就好,她想。
但是她又想只不过是在自己的男人身上做一个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薇薇实验,把一些古怪的粉末撒在他的身上而已。在她的食指轻轻碰触下,香囊像含苞的紫罗兰一样静静地打开来。她差点笑出声来,心想,这到底是在干什么?自己难道是疯了吗?竟然要相信一个自称是巫师的人的话,像在羊肉串上面撒胡椒粉一样,把这里面的东西倒在自己的丈夫身上。
这不是很有趣吗。心里的另一个声音突然冒出来。
虽然胡思乱想着,但是她已经停止不了这样的冲动,想知道到底下来会发生些什么。随着一些细小的声音,她闭上了眼睛,用指肚子轻轻抚摩了一下丈夫裸露的小腹,颤抖着双手倾倒出那些粉末。
正在阿玲一点点倒着粉末的时候,突然间,丈夫一只胖大的手掌伸了出来,在肚子上挠了挠,吓的阿玲撒开了手,紧靠着壁橱,双手像两只受惊的蜘蛛,抓挠着墙壁。
一些金黄色的粉末散落在丈夫的皮肤上,就像轻烟一样飘渺着,那阵如梦似幻的烟雾笼罩着他的整个身体,接着是整个卧室。连呼噜声也听不到了。
这时,阿玲仿佛听到了十四亲昵的声音,要双手交握,她就交握了双手。要闭上眼睛,于是她闭上了眼睛。要祈祷,可是她,不知道祈祷些什么,因为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只有一点,她再也不敢睁开自己的眼睛了。
仿佛只要闭上眼睛,之后发生的一切,无论是什么,都不再与她有关系。在金色的烟雾中,她嗅到了一股不可遏止的异香。一道口水顺着她痉挛的嘴角流了下来。她的手握的更紧了,眼睛也死死地蜷缩起来,凝固成了一座雕塑。
做了之后,就没有了退路。

莎莎、琳琳和薇薇只是像妈妈叮嘱的那样,小手握刀叉手舞足蹈地在卧室门外面吃吃笑着。莎莎站的笔直,两只小手背在身后,嘟哝着嘴,半闭眼睛,在等妈妈下达下一步的命令。琳琳用薇薇的指头沿着一把小切菜刀上镶嵌的花纹细细摩挲着,有点不耐烦地用另一只手上的叉子去撩拨薇薇。薇薇只是出神地站在那里,永远是那么茫然的一双眼睛。
当那些金色的烟雾渐渐弥漫到门外的时候,把门的缝隙又顶开了一点,那股令人迷眩的香味很快把三个小女孩醉倒了,她们已等不及,像被蒙上了眼睛一样摸索着钻进门洞。

四.
在丈夫的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下,阿玲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在被逐渐驱散的烟雾中,她的眼睑被无法形容的恐惧硬生生地撑了开来。在她眼前匍匐着的三个女孩,回过头来时,脸上全都沾满了鲜血和脓水。她们呆滞的脸上掠过一丝 心驰神往的笑意,阿玲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手无助地向前伸着,似乎在试图抓住什么。但是什么也抓不住。

就在她闭上眼睛祈祷的时候。琳琳已经爬近了父亲的裤裆,她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小手灵活地把父亲垂头丧气的小东西掏了出来,放在指间小心翼翼地捏弄着,她柔软的小手像一阵阵微风挺拔了这颗低垂的秧苗。爬进父亲脑袋旁边的莎莎可以听到一些微弱的呻吟声,这种奇妙的呻吟是她从来没听到过的,让她幼小的身体有些酥软。可能是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莎莎的脸不自觉的绯红起来,她瞪了一眼还在那里吃吃傻笑的琳琳。仿佛在说,正经点儿。
金色的烟雾又一阵阵地钻进了小女孩们的心里,一种奇怪的冲动蚕食着小女孩本来就脆薄的感情。琳琳拨弄着父亲小东西的那只手终于停了下来,在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闪出一道白光。
如同镰刀收割小麦,琳琳收割了它。
一阵剧烈的疼痛涌上男人喉头的时候,莎莎手上的那把小刀也刚好落在了他的喉头上,只见汩汩流出的鲜血弄脏了莎莎白白胖胖的小手,以及床单。男人像溺水的人那样长大嘴巴,瞪出双眼,面目可憎。不知为什么,莎莎皱了皱眉头。
随即,又咽了咽唾沫。身体散发着的浓烈香味吸引着每一张小嘴。
莎莎把手在雪白的床单上擦了擦,伏下头来咕噜咕噜吮吸着父亲喉头像泉水一样冒出来的鲜血。仰起头,换了口气。她偏过头,琳琳像捧着雪糕一样吧唧吧唧舔舐。
父亲脚下的薇薇,用小刀很认真地切下一个小脚趾头,用叉子送进了自己的嘴里,发出了咯蹦一声脆响。不知道为什么,她咀嚼了几下后,嚅嗫着叫了几声爸爸、爸爸,眼角挂住了一滴眼泪。停了一会儿后,又美滋滋地舔了一下嘴唇,闭上了睫毛长长的眼睛。
男人整个脑袋肿胀着,两只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像是要尽快用完自己的力气,好早一点死去,早一点结束痛苦。渐渐地,他瘫软下来,鼓胀的脑袋像一只放完了血的鸡头,歪在了床上。
雾已经散去,惊恐也已经散去,在不可阻挡的香味中,阿玲的眼神也慢慢变的迷离起来,贪婪起来。
她一脚踩在了沾满血迹的地板上,手指擦着脸上正在往下滴落的血水,放进嘴里细细品位,突然间,一阵前所未有的欢乐迷醉了她。像朝拜似的,阿玲一下扑倒在地板上,用舌头专注地吮吸地上每一寸的血迹。那种不可言喻的美妙味道让她像个非洲的小孩,恨不得把整个卧室都吃下去。她的仇恨,早已经消失不见,融入到了强烈的欢乐之中。
这一家人捧着自己亲人的喉咙、手脚,还有那根被收割了的阳具,每一个人都沉静在梦幻般的美味之中,直到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
阿玲一震,清醒了过来。看见眼前的血肉横飞的惨像,她猜想一定是邻居们被丈夫那声尖叫给吵醒来,跑来质问她。她舔了舔嘴唇,还没有彻底从享受中拔出来。仰起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阿玲手忙脚乱地换上了一身新衣服,遮掩住因为害怕而发抖的身体,拍了拍那张扭曲的脸,迅速恢复到一个主妇应该有的神情,不急不忙地朝门外走去。
来了,来了,怎么大半夜的,什么事啊……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灯光昏黄了门外每一张疲倦的脸。头发高高盘起在头上的万方开口问道,刚才那声尖叫是怎么回事啊……
趁隙之间,那阵令人迷醉的香味已经飘了过来。像被重物击昏了一样,万芳的嘴停在半空中,呆滞了。张婆婆、李嫂还有王大爷,他们一双双明亮的充满疑惑的眼睛,都跟着这道香味,变得恍惚。万方猛地凑到阿玲的脸上嗅了嗅,发出低沉的声音。
让我们也尝尝吧,好香……好香……让我们也尝尝吧。
她的话像一阵风在阿玲的耳边打着旋,吹得她浑身不自在。
阿玲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任凭万方轻轻地舔了她一口。就在这时,其他的邻居都踏烂了她家的门槛,涌进了客厅,朝着那股奇异的香味,朝着那个血肉横飞的房间,朝着那三个正在细细品位自己父亲的血肉的小女孩,走过去。
门被阿玲轻轻地关上了,一阵冷风嗖嗖地刮过窗台,窗帘飘动在她眼前。突然,有一双血红的眼睛在盯着她看,把她一惊。当她再望过去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了。
她呼吸急促地关起了窗子,想了想对自己说,那一定是十四的眼睛。
这时候,大家已经七手八脚地用一个大木桶围坐在客厅里。
木桶里,装着切成一段一段的丈夫,一双手和两只脚挂在木桶外面,仿佛正在开败的百合花瓣。两瓣屁股垫在木桶底下,其他的肢体一块块散落在木桶里面,一个血淋淋的脑袋插在手脚的最中心,两只眼睛已经从眼眶里扣了出来,粘连着摆在鼻翼两侧,滑腻的血浆随着众人的节奏荡漾起来。
嘿。吼。嘿吼。
打渔归来哟,打鱼归来。
在昏黄的灯光下,抬木桶的人们像一尊尊正在移动的腊像。
那三个小女孩子,一人抱着一块骨头啃着,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前方,嫣然一笑。阿玲一把拉上窗帘,闭上眼睛嗅了嗅,也按捺不住朝昏暗的客厅走去……
最先动筷子的是万芳。她探出手,在血浆里捣了捣,从男人的鼻子上拈起一颗眼珠,往嘴里送。那些粘稠的液体把另一颗眼珠也带了起来,于是她就顺手把两颗都收下了。牙齿咬在眼珠上面时,发出滋滋的响声,她把那两颗眼珠翻来覆去地咀嚼,好似不舍得咽下去。但是时间一长,还是忍不住咕噜一下全部吞进肚子,最后还伸出舌头,把嘴角上的脓汁一点不留的舔干净。像是在分生日蛋糕,其他几位邻居也不客气的去木桶里拿自己心仪的部分,放进了碗里。
鲜血溅了一身,地上也到处都是,不过没关系,会有喜欢的人来清理它们。
阿玲从王大爷脚边拾起一只皮肤已经烂掉的耳朵,突然想起了什么,摸摸自己那双被揪的通红的耳朵。
她没有急着把耳朵送进嘴里,而是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兴冲冲地来到厨房,在案头上把那片耳朵一点点剁碎。起先还很克制,慢慢的,突然被什么强烈的仇恨冲击了一下,她变得疯狂起来,脸也涨的通红,耳朵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菜刀卡在了案板上,她平息了下来。自始至终她都咬紧牙关,没有发出尖叫。她感到,这时候的克制,和以前对丈夫的容忍不一样,这令她格外的酣畅。
像是高潮过后一样,她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在厨房里悠闲地找着耳朵的碎片,送进嘴里。咀嚼干净之后,打理出一脸的笑容。她又款款回到了客厅,逐一关注着每一张正在用餐的脸。
张婆婆摘下了老花镜,捧着一块连有乳头的胸脯在那里眯着眼睛轻咬。王大爷已经把手掌上每一根手指的肉全吃干净了,剩下一个血污的手掌和五根粗细不一的骨头竖在了外面。造型很奇特,很可爱。李嫂正弯着腰凑到木桶里咕噜咕噜地喝着里面的血水。不时地抬起头,一抹嘴继续喝。李叔拖着十二指肠,仿佛移动公司里正在打印话费单的自助服务机。这让莎莎都不免嫣然一笑。血和脓汁滴的到处都是。
还有一些人,每一个都兴致勃勃,各得其所。
吃完了所有的肉和内脏,牙口好的人开始啃骨头,那些啃不动骨头的人,在房间的每一寸角落舔着血迹。像是一个个小型吸尘器,不知疲倦地打扫着房间。     
黑夜一点点地加深,又一点一点地变浅了。

五.
当莎莎、琳琳和薇薇她们三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黎明时分。微弱的光线透过细纱的窗帘驱散了整个房间的血腥味,静静地,铺满房间。窗外的麻雀也睁开了细小的眼睛,开始吵闹。她们揉了揉眼睛,发现房间里异常干净,连那个用来装肢解了的尸体的木桶都被洗刷干净,这些邻居真是礼数周全。
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只是在这栋楼里,消失了一个人人都觉得应该消失的人。
一一醒来的邻居都显得很疲惫,对着不知道什么地方打了个招呼就昏头昏脑地走出了阿玲家,只剩下阿玲和三个小女孩。
阿玲把三个小女孩叫到身旁来,用两只不太长的手臂围绕着她们,抬着头凝视被阳光照亮的细纱窗帘,感叹着说了一句,真美啊。

六.
后来人口普查员发现这栋楼里平白无故地少了一个开出租车的男人。当他把这件事报告给派出所的时候,巡警阿宝曾经奉命来调查过。阿宝问遍了所有邻居,但是没有一个人承认这里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人,当三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小女孩站在阿宝面前的时候,他只是毫无希望的问了一句,你爸爸呢?也没有等小女孩回答,就转身离开了这户人家。
虽然,他隐约听到其中一个大一些似乎很严肃地说了一句,被我们吃了。但是他没有上当,他很清楚这是一个典型的小孩的恶作剧。
其实,莎莎只是一个从小就很诚实的女孩子而已。这时,调皮捣蛋的琳琳跳到她的面前伸手捂住了她还要继续说下去的嘴巴,用脚绊倒了正要冲过去拦住阿宝的她。听到了小女孩摔倒的声音,阿宝不经意地回了一下头,看了看小女孩仿佛要诉说什么的那双眼睛,又别过头去,走出了楼宇。
而薇薇,依然是恬静地看着这一切,她伸了伸舌头,舌尖上顶着一颗至今还没有咽下去的他爸爸唯一的一颗小脚趾。

                                                2008年5月3日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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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8 23:23 | 只看该作者
描写太多了,嫌累赘,语言不够精炼

   有一种理论宣称,如果任何一个人真正发现了宇宙存在的原因、宇宙存在的目的,宇宙就会立刻消失,被某种更为怪异、更难以理解的玩意儿取代。
  还有另外一种理论宣称,上述事件已经发生了。
  迄今为止,故事的发展如下:起初,创造出了宇宙。
  这激怒了许多人,被普遍视为一种恶劣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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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8 23:29 | 只看该作者
看完啦。恩。这也算一种效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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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8 23:40 | 只看该作者
嗯,看完了,颇恶心。真不巧这两天连着看了两部小说都有分尸的描写,加上你这是第三部。只剩这个表情:=  =|||
我说你别爱好这种成不成=  =

   有一种理论宣称,如果任何一个人真正发现了宇宙存在的原因、宇宙存在的目的,宇宙就会立刻消失,被某种更为怪异、更难以理解的玩意儿取代。
  还有另外一种理论宣称,上述事件已经发生了。
  迄今为止,故事的发展如下:起初,创造出了宇宙。
  这激怒了许多人,被普遍视为一种恶劣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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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8 23:46 | 只看该作者
= =这只是我爱好的极小一部分,放心好了。让一个人消失的最美妙方式显然就是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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