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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第一次看这黑夜中的大海。
前晚从尖沙咀乘海*星号出公海游玩。七点多吃完自助餐,回房冲凉,出来的时候八点了,要等到九点半娱乐场才开;因不喜欢搂小姐,没事,就上甲板看夜景。一上甲板,马上被强大的黑夜所笼罩,四周围一片漆黑,眼睛习惯了一点儿,才看到远方有些小灯光,应该是远处的船只。船身上有些往下照的射灯,可以看清船行所以挤出的白浪。但你如果抬头,只见一两点星光,除此之外全是压人的黑暗,黑得很结实。转过这一边,却看见了月亮。因接近十五,月亮已经很圆了,如果头顶是九十度,那它当时大概在70度的地方挂着。月亮反射在海面上,一直到海天交汇处,这又与先前所见的纯黑暗不同,仿佛这黑暗更有了空间,是由远到近的黑暗——很是吓人。但细看这些映着月光的浪头,又觉得很有层次感,很细腻,像一幅油画,很深遂,能将人置于画内。
甲板上的没几个人,这更妙,我静下来了,这天、这海仿佛就静下来了。只有那少许的浪涌之声,充当这黑暗的固定低音,也就仿佛是大海的脉动。看见如此黑暗,让我想起了火星手记里面的体验。原来真正的黑暗真是这样的震憾人心!
准时九点半,大船广播说娱乐场已开启,我再静了几分钟,才下到船仓里面娱乐。在娱乐场游了一圈,觉得这里很小,当然这与看惯了澳门的大场面有关。在最大的那两张台上,发现有很多遥控人。这些人全配有专门的耳机,一边娱乐一边听说着,与耳机的另一边沟通着,将整个娱乐情况说与那耳机后方的团体,其实是代表别人来娱乐。他们每手里都握有一间三百尺商品房不等的价值。有个才20出头的小女孩,不想也是其中之一,个子很小,坐在那里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娱乐。她用橡皮筋将一叠很多个零的捆着,单单这一捆就够柴湾一层三百尺的向海单位了。又见一个很像电影《猎鹿人》里面那个玩俄罗斯轮盘的力奇那种模样的中国籍人。他不时有些怨言,恐怕娱乐得不太理想。站在这台后面,不用睁眼也知道娱乐的情况,因为这些人不停地在描述着台面。我专看那个“力奇”——天啊,真是越看越像。他也与电影中的力奇一样,正进行生与死的较量,而在旁人看来这也都归为娱乐。这“力奇”见这台不太妙,又过另外一张台,两边同时娱乐,有时顾不过来就叫这里的侍应帮忙。
我与一个娱乐经纪进行了一些市场经济行为之后,也加入到娱乐的行列当中——那经纪不仅给我们娱乐以方便,她自己也娱乐。我娱乐得很谨慎,坐下来先叫了一杯参茶,并不轻举妄动。那位经纪过来打了声招呼:“郭生,‘正娱乐’多点哦。”那意思是“你怎么还不娱乐呢”。我向她笑了笑,说句“你也正娱乐多点”就又沉静了下来。不久,当所有台面上的人都以蓝色为共识的时候,机会来了,我将红色吃下。不想这局我是负娱乐。再吃多了些红色,这回就正娱乐了。一得手,我重又静了下来,不急不忙地喝着参茶,又叫来了一份蛋糕。我平时不抽烟,但娱乐之时不可不抽,因叫侍应买来一包中华。这里的中华比广州的稍便宜一点。参茶与小食只吃了一半,我起身到别的台察看——我有个绰号“娱乐场隐者”,从来很少长时间端坐于台前,总是很不经意地游走于这些娱乐台之间,正像毛主席所说“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也有个信念“人多的地方最危险”。因此当我不随大众而朝人冷眼,最后却只我一个正娱乐,我却马上走了,无声无色的,他们想这人是高手,看得这么准,想跟一跟,也寻不着我的踪影了。我就这样闲跺着,不时遇上那个经纪,她每次都是笑容满面,其实是关注着我的行情。我不很习惯有人知道我,以往在另一个特别行政区总是很自由地行事的。我因此马上扮成一副很不在行的样子,在一台前故意地犹疑不定,并故意地将这犹疑不定让她看到——我的手都因此而擅抖着。她见此笑容满面地过来说:“郭生,第一次娱乐呀?放松点,那。。。。”接着向我讲解什么什么门路子的。我说:“是呀,以前都没见识过这种场面,现在真不知如何是好。”她见我这样,讲解一番之后就远远的离开了,让我独个儿娱乐。
我就这样在场子里东一枪西一枪,一共开了十五枪——我是每次都统计着的,这便于事后总结。九中,六射偏。见已有收获,便和经纪又市场经济行为一番,那时已是零晨三点多了,我就抱怨太困了,不娱乐了。她忙过后,又一头扎进那些台面中。我回到房间,看了一回电视,知道当天中国队又添了四金,菲利普斯个人得了游泳第五金。一路调台,竟调出一个“成人电影台”出来,当时放的是一个兔女郎的游戏节目,可以评为3点5级了。我还是看看那体育节目罢了,在这些场所并不想加速血液运行,要是一下敝不住,那些“悦己者容”最低消费都在千元之上。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猛的醒来,只感觉船又在开动了。看了一回表,已是早上六点。我忽然心血来潮想看一看海上日出。再次上到甲板,发现早已日出了。此时又见大海茫茫,四周都只是蓝得一望而不见边际的大海。哗,那种胸怀的舒展是难以设想的。船正向北驶,按其规定,娱乐时间到早上七点半为止,也就是说大概七点半左右就能回到香港的领海范围。我就这样在接近船头的地方迎风倚在木栏上,吸收着这大海的景色。过了大约半小时,海面上出现离岛的群岛。再一会儿香港岛也出现了。七点的时候已可以看到柴湾码头。大约八点,这次航程结束。见船停了,我就下来吃了早餐。因九点十五有一班船回尖沙咀,我在九点左右退了房,取回证件,和一行人等了那一班船,坐这驳船回到尖沙咀码头。本想再游历一下的,但早上看完奥运的报道就很想返回广州,因此决定回程。在尖东坐地铁到罗湖过关。出了罗湖关口至火车站途中见一大屏幕,就和一帮群众一起看了体操比赛。12点多才买了广州东站的车票结束这次旅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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