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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一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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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2 15:1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zjabh 于 2009-3-5 11:21 编辑

从2005年底开始,我一直在积极地执行读书计划,其中有一篇十九世纪初匈牙利作家克斯法劳德写的短篇小说《看不见的创伤》(曾经在《青年文化沙龙》和《故事会》上两度了解它的内容),向往了十几年。我知道它不容易找到,但这个“不容易”居然超过我的想象:
    网上完全没有希望;
    图书馆没有。江东跑了两次,都白借了,我们都感到烦恼了;
    一般买不到的书往往可以在“孔夫子旧书网”找到。可是我遇到了一位周到的旧书店店主,一位老实的店主,一位热心人,通过他们提供的情况,我明白在全国可以接触到的范围里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除非我去买施蛰存先生1935年的译本《看不见的伤创》,但我有点洁癖。


  峰回路转

      2008年12月7日,正当我准备结束这个帖子时,眼前突然一片阳光——还是那位热心人,不仅给我扫描了两个有关的书目,而且给了我这个极为珍贵的小说帖子。我一查,才知道他是在网上提供的书页上逐字抄下来的,居然没有发现一个错别字!
    而且他还呼吁其他人提供缺少的最后4页;
    而且据他自己说,还不是外国文学爱好者;
    而且那书页是按原版上传,繁体字竖排;
    最后一个“而且”更重要——我没有发现任何和他接触过的,哪怕是一点点的迹象。他叫陆俊杰,上海宝山区统计局公务员。
    我在“流觞亭”待过2年零4个月,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帮助;
    我在论坛里待了快两年,没有希望得到这样的帮助。
    8年以来,网友给我提供的最大帮助就是05年在搜狐参与国共抗战功绩问题争论时,曾有位“牛老爷”给了我一个敌后战场击毙日军将官的名单。但那是因为他和我观点相同、兴趣相投,和这种情况有区别。
    唯一的遗憾是小说不是完整的——但我有这种念头,说明我是达不到“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境界的。
    20年来,这种对别人,而且是一个陌生人的尽心尽力已经越来越珍贵了。
    我后来和这位陆朋友通了三次消息,感到我上面的评价并不过分。在第一条回复里,惊奇地发现在我查找他的信息时,他也在查阅我在本省网站里为交友而发的长篇自述。  
    最后一个回复者说:“看不见的伤创,看得见的温暖。”
    2008年的这份温暖最值得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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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 15:12 | 只看该作者
1# zjabh

附1:讨论贴原文(部分)



      作者:sugulihu 提交日期:2008-12-04 13:59:36

                  纠正一下,这片文章的标题应该是《看不见的伤创》。
                  ====
                  在朗润能看到前十页(幸好这篇文章排在最前面,否则连一页都看不到),我把它敲成了文字贴在这儿,供参考,呵呵。


      作者:sugulihu 提交日期:2008-12-04 14:04:09

                  看不见的伤创

                  [匈] 克思法路提 著 施蛰存 译

                  一日清晨,那著名的医生还未起床,就有人来看病了,他说是患着急症,连一分钟都不能延迟的,所以要求立刻诊视。医生于是匆急地穿好衣服,按铃唤他的仆人。
                  “请那病人进来”他说。
                  病人进来了,看上去是个上流社会的人物。他的惨白的脸色和神经质的举止透露出了他身体上的痛苦。他的右手缚起在一根吊腕带上,而且虽然他还能勉强镇静他的容仪,可是嘴唇里却不时地迸出苦痛的呻吟声来。
                  “请坐。不知足下要我怎样效劳?”
                  “我已经有一星期不能睡觉了。我的右手上有点不舒服。我也不知道是生了些什么。想来总是癌肿或别的可怕的病症。起先并不觉得怎样痛苦,但是后来却发烧起来了。我一刻儿都不能安逸。这病使我苦痛得厉害。痛苦逐时地增加起来,愈痛愈苦恼,愈觉得忍受不住了。所以我不得不进城来请你诊治。如果我再忍耐一点钟,我真要发疯了。我想请你灸一下,或是把它剜掉了,再不然就用些别的手术。”
                  医生安慰着病人,说或者不必施用手术的。
                  “不,不,”这病人说,“这一定要用手术的。我是特地来请你把患病的一部分割掉的。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他很费力地从吊腕带中举起那只手来,接着说道:
                  “如果你在我手上看不见什么病症,还得请你不要诧异。这病很古怪呢。”
                  医生对病人说,他对于古怪的事情向来不会诧异的。但是,当他察看过那只手之后,他竟很惊奇地将它放了下去,因为他看这手好像绝对没有什么病痛的。这只手和随便哪一支别人的手完全相似,连颜色都没有改变。但是这病人却又显然好像受着可怖的痛苦,因为当医生将那只手放下去的时候,他用左手去抓住这右手的神气,很足以指示出这事实来了。
                  “痛在什么地方呢?”
                  他指着两根大动脉中间的一个圆点,但当医生将手指尖去抚触的时候,他立刻就把手缩了回去。
                  “是这里痛吗?”
                  “是的。痛得厉害。”
                  “当我将手指按上去的时候,你觉得吗?”
                  这人不能回答,但他眼睛里含着的眼泪却代为回答了。
                  “这真是非常奇怪了。我看不出什么来。”
                  “我也看不出,但是现在还痛得很,如果这样痛下去,我是宁可死的。”
                  医生又仔细用显微镜察看了一遍,量了病人的温度,终于摇着头。
                  “皮肤完全很健康。脉息也照常的很好,一点没有奋激或涨大的现象。这只手完全像别人一样没有什么病啊。”
                  “我想有一块皮肤稍微红了些。”
                  “哪里?”
                  这人便在手背上画了一个铜元大小的圈儿:“这里。”
                  医生看着这人。他心想一定是遇到疯子了。
                  “你暂时住在城里吧,我总设法在几天替你效劳,”他说。
                  “我一分钟也不能等了。医生,你不要以为我是完全没有病的,或是以为我有什么幻觉。这看不见的伤创使我痛得怪厉害,我要你给我把这一块皮肉齐骨头剜下来。”
                  “我不能剜,先生。”
                  “为什么不能?”
                  “因为你的手一点病没有,和我的手一样健康。”
                  “你似乎以为我是一个疯人,或是以为我在欺哄你,”病人这样说,同时在钱包里取出一张一千块钱的钞票来,放在桌上。“你看我是很至诚的。这事情对于我很重要,应该可以酬谢你一千块钱的。请你施行手术吧。”
                  “就是你把世界上所有的钱都给我,我也不肯将解剖刀去碰一个健康的肢体。”
                  “为什么呢?”
                  “因为这是不合于职业的伦理的。人家会得说你是一个白痴,而责骂我增加了你的病痛,或是说我不能诊断出这并无其事的伤创来。”
                  “不错,医生。那么我另外请你帮忙一下。我自己来做这手术吧,虽然我的左手做起这事情来很不方便。我所要你帮助的,就是在我施行手术之后,请你给我好好儿把患处调护一下。”
                  医生吃惊地看着这神情很当真的病人,看他脱下了外衣,卷起了衬衫袖子。这人甚至因为没有别的器械,竟掏出了他的小刀。医生急忙去阻止他,他已经在手上很深地开了一个口。
                  “住手!”医生喊着,恐怕他如果再不停止,会得割断了动脉。“既然你执意要用手术,那么,很好,还是我来动手吧。”
                  于是他预备施行手术了。当他动手要割的时候,他劝病人把头旋转去,因为人们往往会看见了自己的血而心慌的。
                  “不必,”这病人说,“我还得知道你的手,使你知道应当割到哪里。”
                  这病人便泰然地受手术了,而且凭着他的指导,手术做得很好。他的手连颤也不颤,当那一块圆圆的皮肉割去了之后,他如释重负似的,长叹息了一声,快活地觉得创痛已霍然而愈了。
                  “你现在不觉得什么痛苦了吗?”医生问。
                  “一点不痛了,”他微笑着说。“痛苦好像都割掉了,在你动刀割剜的时候的一些刺激,就好似大热之后的一阵冷风。让血流着吧。这使我觉得很舒服。”
                  创口包扎好了之后,这病人好像很愉快,很满意了。他已经变了一个人。他伸出左手来紧紧地握了医生的手。
                  “我实在很感激你。”
                  在施行手术之后,医生到这病人的旅馆里去拜访了他好几天,晓得他是个很可尊敬的人,因为他在本乡有一个很高的地位,又有学问,又是出生于本地的一个很好的门第的。
                  创口完全复原了之后,这病人就回到他乡间家里去了。
                  三星期之后,这人又来到医生的诊治室中。他的手又包扎在一根吊腕带中,他说在从前行过手术的地方又照样地痛起来了。
                  他的脸色像蜡一般,冷汗亮晶晶地淌出在他的额上。他坐在一只圈椅里,缄默地伸出他的右手来给医生看。
                  “天啊,怎么一回事呢?”
                  “你割得不够深,”他呻吟着说。“痛苦又回复了,而且比从前更厉害。我几乎要痛死了。我本来不想再来麻烦你,所以我忍受着,但是现在我再也不能忍耐下去了。请你再行一个手术吧。”
                  医生在那地方诊察了一下。从前开刀过的地方已经痊好了,已经长了一层新的皮肉。动脉也一点不乱,脉搏也很好。热度也并不高,但是这病人却四肢都颤抖着。
                  “我从来没有经验过或听见过这样的病。”
                  除了重施手术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于是一切都照上次那样地做了。痛立刻就停了,虽然这病人得到了一个大大的慰藉,但这次他却不再微笑了,他感谢医生的时候,容色是很悲哀的。
                  “如果我在一个月之内再来请教,你可不用惊诧,”在临走的时候,他这样说。
                  “你不要这样想。”
                  “这正如天上有上帝一样的确实,”他装着语言终结的神情说,“再会。”
                  医生把这种病症去和几个同业研究,每人提出了一种不同的意见。但是没有一个人能贡献一个满意的解释。
                  过了一个月,那病人并不再来。但在几个星期之后,从那病人所住的地方寄来了一封信。医生很高兴地拆开了信,心想他一定没有再痛过。这封信这样写着:
                  “亲爱的医生:我不愿意使你对于我的病症的起源怀着疑虑,我也不愿意把这个秘密带到我的坟墓里,或别的处所去。我愿意把我这怪病的历史告诉你。痛苦到如今曾发作了三次,现在我也不想再和它挣扎了。我只能缚一块烧红的煤在创痛的地方,作为对于这在皮肉里燃烧着的烈焰的解毒剂,而动手写这封信给你。”
                  “六个月以前,我是个很幸福很满足的人。任何适宜于一个三十五岁的男子的事情,我都感到兴味。一年之前,我结了婚。这是一对恋爱的结合。我的妻是一位很美丽,很温柔的有智识的少女。她曾经在离我家不远的一位伯爵夫人家里做清客。她恋爱着我,她心里很满意。六个月的光阴过得很愉快,我们都觉得一天比一天幸福了。当我要进城去的时候,她总沿着大路步行数里来迎接我,而且甚至不肯在她常去的旧主人家里多逗留至几小时以上。她对于我的密恋使她的同伴都觉得不安。她不肯和别的男子跳舞,如果在梦中遇见了别人,她便认为是绝大的罪过了。她真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
                  “我说不出什么东西使我感觉到这种恩爱只是一种虚伪的做作。男子总在他最大的幸福中寻找不幸,这真是够蠢笨了。”
                  “她有一只小小的缝衣桌,这桌子的抽屉,她老是锁着的。这事情使我苦闷了。我常常注意到她永不把钥匙留在那抽屉上,也绝不让那抽屉开着不锁。她这样谨慎地藏着些什么呢?我猜疑得差不多要发痴了。我不信任她的天真的眼睛,她的接吻和亲爱的拥抱。或许这些都是狡狯的欺哄手段呢?”
                  “有一天,那伯爵夫人来找她,竭力邀她到府邸里去玩一天。我也答应了。在午后去拜访。”
                  “她们的马车绕出院子,我就设法偷开那缝衣桌的抽屉。试了许多钥匙,终于被我开了。在一个绢的针夹底下,在许多妇女用的什物堆里搜检了一会儿,我发现了一束信。这些信用一条粉红色丝带束着,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情书了。”
                  “我也并没有踌躇一下,去想到做这种事情是不规矩的:偷看我妻子处女时代的秘密!有一种思想催促着我了,或许这是属于以后的时代——在她嫁给我之后的呢?我于是解开了丝带把这些信一封一封的都看了。”
                  “这真是我平生最可怖的时候啊。”
                  “这些信里透露着对付一个男子的最不可恕的狡计。是我的一个最要好的朋友写的。而他
                  (到此为止,后四页看不到了)



      作者:sugulihu 提交日期:2008-12-04 14:07:23

                  http://book.lrbook.com/showbook. ... 5DFFA55561DF34A0954
                  请哪位有此书的受累一下贴出后四页的内容吧。


      作者:sugulihu 提交日期:2008-12-04 14:29:22

                  (网上转的)
                  施蛰存曾经翻译过匈牙利作者克思法路提的短篇小说《看不见的创伤》,作品的主人公以为妻子有外遇,便不问青红皂白地把妻子杀了,当时妻子的鲜血溅到他的手腕上,他当即便擦去了。然而,当他知道自己误杀了妻子以后,手腕溅血的地方就开始剧烈疼痛,他不得不去医院请医生用刀剜去这块肉,而这种方法只能暂时缓解一下疼痛,随着伤口渐渐长好,剧烈的疼痛便又开始了,必须不断地剜掉这地方的肉来减轻痛苦,最后连这种办法也无济于事,疼痛愈来愈烈,主人公不得不以自杀来结束痛苦。主人公手腕的疼痛,其实是心灵创伤的疼痛,是看不见的创伤的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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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 15:13 | 只看该作者
2# zjabh

附2:《看不见的伤创》读后感

男主人公因为妻子替伯爵夫人代管情书,出于误解将她杀害,行凶后右手没有伤却疼痛不止,剜去又复发,无止无休,最后只得以自杀结束痛苦——他是在了解实情后心灵产生的剧痛。

悲剧的发生,是源于丈夫对妻子的不够信任(或是不了解。没有读到原作全文,不能肯定),而只是一时的暴怒毁灭了薄弱的信任;也是由于妻子对伯爵夫人的忠诚(曾是她的清客)超过了对丈夫的忠诚,不愿损害主人的声誉,却不料横祸临头。这是双重悲剧。

2008·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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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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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2 15:26 | 只看该作者
专业顶贴的,只为你那份坚持。不知自己是否有幸能读此书
http://blog.sina.com.cn/lydia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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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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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2 15:53 | 只看该作者
“看不见的伤创,看得见的温暖。”
是啊……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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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3 11:46 | 只看该作者
4# 御长更

要是没有这次难得的帮助,我的坚持也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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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7 11:5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zjabh 于 2009-3-3 11:51 编辑

2# zjabh


《看不见的伤创》缺文(本人抄自超星电子书《万有文库·匈牙利短篇小说选》):
  
                   而他们的口气……这些信里又透露了最温柔的亲爱和最深挚的热情。他怎样叫她守秘密,他怎样说着呆钝的丈夫!他又怎样教她使丈夫一点都不觉察!这些信没一封不是我们结婚以后写的,而我却还以为我是很幸福的!我现在也不愿意描写我当时的情绪了。我把这些毒药饮完。于是我依旧束好了这些信后,把它们放在原来的隐藏所,仍把抽屉锁上了。”
                  “我晓得如果我下午不到伯爵夫人府里去,她一定会在晚上回家来的。我果然料得不错。她很快活地从马车里跳出来,跑进来在门廊里遇见了我,用最温柔的感情吻着我,抱着我,我也只装做若无其事的。”
                 “我们讲了些闲话,一块儿吃了晚饭,照常地回到各人的房间里去睡觉。在这时候我就决定了一个我应当用狂人似的顽强态度去执行的动作。天在这样一个真诚的容颜之下赋与了罪恶,这真是一桩凄惨的欺骗啊,我在午夜里走进了她的卧室,看着她沉睡着的美丽而天真的脸,我是这样对自己说。但那些毒药已在我灵魂里奏效了,而且已经侵入了我全身的血脉。我把右手静静地放上了她的颈项,用我全身的力量扼紧来。她睁开了眼睛,吃惊地看了我一会儿,于是眼睛又闭了拢来,竟自死了。她一点没有自卫的动作,死得很平静,好像她是在做梦一般。郎使我这样地扼死她,她对我也没有一些怨恨。一滴血从她嘴唇里流出来,滴在我右手上,你已经知道那地方了。 到天明,这滴血已经干了,我才看见。我们简捷地把她埋葬了。我在乡下是住在自己底私宅里的,那里也没有地方官来查考。况且人家也决不会想到这事情的,因为这女人是我底妻,她没有亲戚,也没有朋友,所以也没有人出来发疑问。我又故意在她安葬之后才发讣文,免得旁人有什么啰扰。”
                 “我良心上并不觉得有什么苦痛。我果然很残暴,但这也是她自作的孽。我并不恨她。我很容易地忘了她。世界上恐怕没有一个杀人犯能像我这样若无其事地去犯他底罪了。”
                  “当我回到家里,那伯爵夫人也刚巧坐了马车赶来。我预料她一定来参与葬礼的,但是她来得太迟了。她神气好像非常紧张。这消息底恐怖和出于意外几乎使她昏厥了去,她说话的神气很奇怪,当她安慰我的时候我竟听不懂她的意思。我听她底话一点也不感到兴味,自然,因为我根本无需乎安慰。后来她很亲密地握着我底手,说她有一桩秘密的事情要托我,又说她希望我不会利用这事情。”                        
                  “于是她说她曾有一束信;因为有特别的关系不能安放在自己家里,所以寄存给我妻子,现在问我可否检出来还了她。我一听她底话,就觉得脊骨上一道冷气。勉强镇定之后,我问她这些信里写着些什么?她听我这样问便颤抖起来说道:
                 ‘你底妻子是我所遇见过的最忠实的妇女。她并不问我信里写些什么;她甚至还对我发誓,永不拆看的。’”
                  “‘她把你底信藏在什么地方呢?’”
                  “‘她说她把这些信放在缝衣桌抽屉里,而且锁上了。那些信束着一根粉红色的丝带。你可以很容易看得出来的。一共三十封。’”
                  “我领她到有那只缝衣桌的房间里,开了抽屉。我取出那束信递了给她。”
                  “‘是这些信吗?’”
                  “她心急地伸出手来接了去。我不放抬起眼睛,恐怕她会看得出什么来。她随后就去了。”
                  “在葬礼之后恰巧一星期,我底手上,在那可怖的夜里一滴血曾沾着的地方忽然像针刺般的痛起来。其余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知道这一定是由于自己底假拟,但我没有方法能够解脱。这是对于我杀害了我底天真可爱的妻子的残暴和急躁的一种刑罚。我不再想和它挣扎了。我就要去和她相见,而设法去求她宽恕了。她一定会宽恕我的。一定会像活在世上的时候一样爱我。对于你给我的一切帮助医生,我敬在这里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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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7 13:42 | 只看该作者
7# zjabh

这本书一直以为被“超星”撤下去了,可在我的侥幸心理下又被发掘出来了,《看不见的伤创》就在其中——而我本来是期待未来另一次幸运的。超星的书有使用期限,又不能编辑,我只好继续那位陆朋友的抄写工作了。

一抄起来,才知道那时多烦累人家——每行必须分3次抄,而且句子不相连贯。我发泄一通后,花了两个半小时才完事。不禁又感慨:陆朋友的热情确是罕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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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5 11:19 | 只看该作者
3# zjabh

‘你底妻子是我所遇见过的最忠实的妇女。她并不问我信里写些什么;她甚至还对我发誓,永不拆看的。’”
*************************************************************************************

原来这位妻子连信的内容都不知道就枉自送了性命。

使我知道这篇小说的1988年版《青年文化沙龙》中,那篇短文中说妻子犯了不“诚”而丈夫犯了不“信”的错误,导致了悲剧的发生,但是既然连信的危险性都懵懵懂懂,又怎么叫人“诚”?从小说真实的内容来看,更关键的还不是妻子的忠诚,而是她对人毫不设防的,天真得让人感叹的单纯毁灭了自己纯洁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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