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教你善良的童话

古越

记《木野之旅》和《虫师》


    所谓童话，就是在各种梦幻的场景中，用各种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故事来教小孩子要做个善良的人。
    各种梦幻的场景，怪诞奇幻，一篇篇的小故事，木野之旅和虫师都算是童话吧，可却到处隐藏着只有成年人才懂得的刺，在不注意的时候扎进心中仍然柔软的地方。

    准则。
    准则是我读来的这两部小说共同的一个关键词——完全不同于人类公认的道德准则，而是自行一套，独立成章。
    先说木野之旅吧。主人公木野唯一的准则就是：活下去。
    充斥整篇的，是另两个字——人性。人性荒诞，自私，贪婪，凶狠，怕事，软弱，无知，优柔寡断，虚张声势，狐假虎威，偶尔闪现出善良和自我牺牲，可崇高正因为稀少才受到人们的顶礼膜拜。在这样的人性的包围中，一个单身旅行的女孩子，要活下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别以为她会惩恶扬善，那是穿水手服的月野兔才做的事情。不干涉别人的生活，别人也休想干涉她的轨迹。不，应该说她理解人性，宽容人性，仿佛那些罪恶都与她无关，也确实与她无关。罪恶？压根就不需要判断罪恶，正义和非正义的界限那么模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价值观。自私也好贪婪也好凶狠也好软弱也好，每个行为都事出有因。
    人性这么丑陋，但为何要批判呢？原谅可以原谅的，解决掉不能原谅的。于是突然有和作者相视一笑的感觉。
    如此这般地尊重每一个人的价值观，因此才能说出“世界并不美丽，可却因此而美丽”这样的话吧。
    世界并不美丽，可却也因此而美丽。


    而虫师的准则，不限于人，是对一切生命的尊重。
    关于虫师的童话，要美好一些，人与人之间，总还是温情的，即使有种种的刺也不会很生冷。可人类的倨傲，在自然面前，却总是可笑。
    在这里，人性的几丝崇高，常常在最后时刻拯救自身，千百万年以来人类也是因此，而存活下来。对妹妹固执的爱，对妻子的信任，对姐姐的爱护，那些纯洁的美好，终究成了人类赖以生存的东西。
    同样也没有控诉，没有激烈的道德宣判，只是浅浅的，用平静的语气诉说着一个个故事，没有评价谁对谁错，只是常常有些感伤，有时候为虫，有时候为人。
   一切与道德无关。




    那些无视世俗道德观自行一套理论我行我素的人们总能引起我的崇拜（女王控的源头……），阿拉伯的劳伦斯也好，西索也好，药师寺凉子也好……他们，才是最自由的人。
    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堂吉诃德

虫师啊，我也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