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咆哮人生——而 立 (三)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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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10 21:5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我喜欢雪,
但它们马上就要融化了。

开始去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故意耍我,把那个该死的机票藏了起来——这至少能让我舒服一点。如果问题出在我自己身上,我会杀了我自己。猜想着是不是有一个肥胖而美丽的少女把我的机票当成了她的信物——至少我打她的时候她可以撑的久一点——或者毫发未伤。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既没有美丽的少女,也没有那个该死的人。

一切都得从我的那个坠落的“昨天晚上”说起。

是!我承认我是个酒鬼,我每天都要喝很多的酒。
好!我承认,我每走一步路都在想着下一步是否应该喝一口了。可是,又怎么样呢?那至少能让我这个没用的人为社会做出一丁点的贡献吧——为酒厂的税务添一分力。对!你不可以否认这个城市的收入是不是都来自酒厂。那让我有一些小小的虚荣。更确切的说它给了我站在这继续说故事的理由。

那一天我送走了我的女儿,漂亮的眼睛,棕色的。飘柔的头发,黑色的。小小的嘴唇,粉色的。小时候见到我时很喜欢用脸蹭我的下巴,他说爸爸脸上会长不扎人的钉子。哈,我很高兴她能这么说,因为她妈妈在和我做爱时总会被它们扎的呱呱叫,你分辨不出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所以我总是忐忑不安的做爱。女儿也是,当我们坐在机场的候机大厅里,她一句话都不说,你知道,这很尴尬——尤其是一对父女之间。我看见她的手在抖,所以我把她搂进怀里,可是她还是在抖。我问她:“亲爱的,你怕不怕?”显然女儿对于这个无聊的议题不是很感兴趣。她依旧在抖。我不赶多问,只是更用力的抱着她,到达那个让她疼痛的力度之前停下。广播里不停的说着抱歉,延误。我看了看窗外,鹅毛的大雪让这些大鸟们冻僵了,一只一只的站在空旷的跑道上梳理着自己的翅膀。我说:“不用怕,爸爸坐了几百次了,你会看见太阳的。”很显然,这座城市我已经厌倦了,女儿也一样,她需要一点阳光的温暖。可是我能给她的只能是一个充满酒气的拥抱。别无其他。女儿开口说话了:“爸爸,你的头发也变硬了,它们也需要阳光。

看来我的女儿还是能理解我的意思的。我的下巴在她的头上不停的颤抖。那就像一只淋了雨的猫。但是人生并不总是充满了恐惧,至少它们多数来自心里,当我们有能力战胜它时,我们就会解脱。寻求一丝慰籍。

看着飞机的起飞,我仿佛失去了一些心里的东西,它们曾经很珍贵。

雪变小了,但地上的积雪还是能让人踩下去有种恐惧感——陷阱。那些树枝上的积雪叫人很想上前踹上一脚,体会一下崩溃。而且我的夫人还在那儿迎接着她,我不应该这么放心不下。

我除了是个酒鬼,就是在一个酒厂里干活了。首先我要澄清,我并不是成了酒鬼后才去酒厂干活的。是因为我去了酒厂干活后才变成酒鬼的,但原因也并不出在酒厂——毕竟我们厂长叫我们爱厂如家。我想那是对的。至少我现在爱酒如命。

还是说回正题吧,女儿走后。我不可救药的去了一间酒吧。那里的老板是我的朋友。我们从小时候就在一起玩了。然后我成了酒鬼,他成了我的主子。我们的关系有很多种。至少我觉得他的老婆没有那么漂亮这一点我还是很自信可以说出来的。毕竟他如果和一个女人说话太久,后果是会很惨的。而“久”的概念在他老婆那,我们无从知道。

下了一辆该死的公交车,它拥挤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妈妈包的特大号煎粽。文明与次序在里面变成了泡影。我可以用我的生殖器靠近任何一个我想和不想靠近的身体,而那些干瘪的乳房也可以不加修饰的送上门来。说实话,那对我来说很痛苦。我宁愿我此时是睡在阿梅的身边。关于阿梅,那是后话。

酒吧不大,150多平方,酒点的墙上挂满了假冒莫奈的伪印象派画作。朦胧的手,朦胧的两个正在缠绵的躯体,朦胧的妇人撑着伞在那朦胧的港湾。窗帘是繁杂的线条编织的欧式刺绣,阳光下绿色的墙上就会出现迷人的花纹。我同常都会坐在那里。点上一大杯黑啤酒。享受着这宁静的下午。老板名字叫萨满。他是内蒙古人,他自称蒙古皇家遗族。所以开了间草原酒吧。对此我也不可能跑去那片传说中的草原,光着屁股询问雄鹰这里是否有个叫萨满的年轻人被你们落下了。我的不识趣肯定不会换来什么好结果,最差就是我的阳具被它没收。其它我再也想不到了。所以我总会叫萨满“皇叔”。这至少让我成了皇上或者太子之类的皇亲国戚。朕满足矣。不管雄鹰接下来会带走我什么。

皇叔肚子很大,跟电视广告里的肥胖患者不同的是,他并不会困扰或者担心。皇叔的哲学是过一天是一天,今朝有酒今朝醉。对此我很赞同。我们经常畅饮,我也总是不停的赊帐,赊到我也可以开一家同等规模的酒吧时,皇叔不再收我的钱了。对此他真正男人一般的把他老婆吓了一回。但当激情过后的结果总是很惨的。她限制我,每次只能喝3杯。他老公就随便。

我们喜欢去回忆小时候,他忘不了我和周恶人的事情,总是拿来开头。对于其他的,我想基本上都是尴尬的。但是朋友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这说明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是看起来那样的坚固。而我,又是个心直口快之人,我为了维系朋友这个词,我会把我的一切全都吐出来,皇叔却不会,他说:“这对我老婆不尊重。”

1994年冬天,雪花总是在我的头发里融化。这我刚刚找到工作的那一年,是在一家小报馆里帮忙排版。开了三年后就倒闭了,老板走时说:“你们知道吗,也许我们十年后再开或许会更好。”因为那时候的报纸信息来源单一,网络还是个概念,报错了还要罚款。所以基本上是要经过好几家大社之后才有资格来到我们的版面上的,所以当对面高楼大厦里的记者赤红满面的拿着新鲜的猛料来回忙活的时候,我和几个“铁男”们只能静静的守候。这更有点像乞丐,别人吃剩下的饭,到了我们这后会进行一些深层次的加工。但是泥巴或者野菜加多了,就会危及自身了。所以报社后来就倒了,纪律检查委员会的人一进来,拍着桌子就对老板就是一顿恭喜恭喜,然后老板苦着脸就跟他们出去了。我和皇叔也在那家报社里,他是送报纸的。但是皇叔总是能按时拿到工资,我们却经常半年拿个一两次就已经很满足了。

  对于年轻是的记忆,我想,更多的是一种竭斯底里的,梦想在这一刻能给予我们勇气,改变世界的勇气。报社里跟我排版的人有三个,一个是胖子,一个是瘦子。他们总会说写我认为很庸俗的话,但庸俗完后我又觉得,这何尝不是一种善良呢?正是因为他们很善良,当现实一次次的在在他们身上捅刀子的时候,玩笑成了最好的安民告示。或者这种勇气一开始就注定了我们会阳萎,一个会在汹涌澎湃的洪水里与自己阳具搏斗的年轻人。父亲曾经跟我说:“你会遇到那个需要像他学习的人的。”

皇叔每天早上起来后就会来我们这喝一杯咖啡,然后看着我们。时间就这么慢慢的蜗行,四个人大眼瞪着小眼,直到看见我们眼睛里一条条清晰的血丝,这让我想起了周恶人往我眼睛里甩进的老鼠血,我们需要清洗。这种感觉更像是在电影院里看一部只有开门和关门声音的默片,为了出现这两个棱角分明的声音,我们愿意花两天的时间去等待。到来时——却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每个周末我们会汇同美术编辑们和楼下的八卦版女生们去联谊,结果往往似部队里的大锅,这是一群饥饿的狼。楼下有一条宽阔的护城河,阳光明媚的时候,我能看见遥远的山峦,和起飞降落的飞机。最美的时光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经常会分神,但是我的思绪很清晰——用我的知识——改造这个世界!

当你降落,翅膀会不张不开?
忘记了自己是否还是诗人,我的痛苦就快消失。麻木并不是过于笔直的道路,但是那股庸俗的力量却无比的强大,推着我,挤压着我。它用扭曲的思想告诫着扭曲的我,我们——应该善良的活在这个时代吗?

老板总是跟我说:“如果你想告诉我该怎么做的话,你必须先认识我的自尊,告诉它,并跟它倾诉。”我想我现在懂得了,至少我在皇叔的身上尝试到了,只有一个人,也仅此一人。

再过了五,六年。我离婚了,皇叔结婚了。在这样一个而立之年里,我依然热爱着这个世界里的没一块灰尘,每一屡飞翔过的彩虹。但是我突然学会了向现实致敬,我往自己的身体里大口的喝着刀子,将所有的一切带走。轻轻的告诉我,这是你想要的吗?看着一无所有的我,不再去计较我失去了什么,因为它们早已离我远去。或者,这只不过是是此短暂的轮回,我不应该那样对待自己的妻子,不应该用沉默对待我的女儿,不该用酒精洗刷我的灵魂,更不应该站在皇叔的酒馆前静静的等待着。我想,路又绕回来了,我的人生就像一个弯腰求仙的阳具——神啊,对于性,我们永远无法躲藏,它本来就是赤裸裸的。对于家庭,我们只能有谎言吗?对于朋友,我们永远只能认为它不过是你演过的最好的大片吗?正版原装,中国制造——嘿!我的朋友。

更或许,下一回,我会把它们说的更详细些。毕竟,我还不会太会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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