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咆哮人生——(一章,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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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8 16:3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吧。
手?脚?还是我那干瘪的肚子?
哈哈,你说都不是啊。那到底你想要什么呢?

恩,等等,让我拿起笔,不管你说的是梦话还是谎言。让我记下来吧。

什么?春天?你说你想要春天啊?
能具体描述一下吗?

该是什么样的呢?那些该死的春天。

88年夏天的一个午后,知了像似在咆哮,那些鸟似乎不太在意是否有午休这回事。总之,在这静悄悄的午后,却又热闹非凡着。远处的钟摆告诉我———睡吧孩子。

这是一个废弃的码头,因为从来没有船停在这,所以我认为它废弃了。主要的证据有两点,第一个是我看见去年在河东两岸建了一跳带子,上面可以走汽车和单车,以及那些坐起来叫人麻木的三轮车;第二个证据是爸爸给我的,爸爸说以前汽车单车和牛车都往这跑,然后大家一起排队,过江。但我在码头的印象中熟睡时它们从未提起它那辉煌的过去。我对此感到了郁闷。码头的前面有一块很大的铁板,站上去感觉它很沉重,但却可以安稳的浮在水上。也不管我跑到哪它都不会倾斜。大铁板上经常停满了麻雀,黑压压的一片。当你冲过去时,感觉就像置身于罗马的广场里追赶着一群变了异的鸽子。那是恐惧与快感并存的时光,我很享受。

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很大很大的车库。这回只有爸爸跟我说,那是个废弃的车库,以前爸爸就在那里面压轮胎,不管多大的洞他都能堵上,并让它们像新的一样。当我第一次玩橡胶泥人时,我总希望爸爸能把轮胎分给我一些,让我的泥人更大更强壮。我喜欢在那里睡觉,躲在一辆巨大的推土机里。经常带着我家那条黄色的小土狗驾驶着推土机向宇宙进发。穿过埃及的金字塔,俯瞰纽约,思考着它到底有多大。然后感叹,真他妈的大!那巨大的方向盘在我手里缓慢的旋转,阳光从一档落到了倒车。我抱着手中的竹棍昏昏睡去,在梦中一边拍打着推土机的屁股,嘴里喊着堂吉歌德式的台词。如过我知道它是喝汽油的我会希望自己嘴里可以吐出火来。可是,我的敌人呢?我去往太空的目的地呢?一切又都开始恢复了原样。对,是因为时间太晚了,我看到爸爸拿着鞭子从堤坝边走来,心中只是想———无处躲藏,无处躲藏。。。

对了,那只土狗名叫“想你”。是叔叔起的。对于叔叔我只有两个字。那时候他就是我的“偶像”。叔叔是司机,后来一辈子都在开,开的头发都变成了白色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为什么。但是,那一年———我的理想是———当一位很肥的司机。

关于肥,我很喜欢跟胖子玩。首先是他们很好玩,其次是他们很老实。就是懒,这是老毛病了。在幼儿园里经常会发生冲突,有时会为了两张草纸打起来,只因为上面有变形金刚的图案。后来老师走过我的身边,去到一个胖子身旁,叫他把那两个缠绕得像麻花一样的人给分开。不可否认,我那时候就认识到了强健的体魄会赢得老师的青睐,红花就会领的多。这有点像非洲大地上的联合国维护和部队的作用。问题是他们没带大红花。照这种情势发展,我更觉得他们是去那里娶姑娘的花车。枪管上插满鲜花,向空中射出花瓣,贻香人间。后来我就这么认为了。一看到胖子就主动上去套近乎。我会问:是什么使你这么胖的啊?我也想胖。

而他总是看着远处的小卖部,不说一句花。我也跟着看,可是我就是找不出这其中的蝉机。我们是这个偏远港口小镇的最后一期大班,很快,幼儿园也将废弃。
我还记得那胖子姓七,四川人,脸蛋永远火红似朝阳,拍一下他的肚子总会回荡良久。而我看着看着总有一种回到子宫里的错觉。

说回那个车库吧,您走远了。
恩?你说这都有联系的啊?
好吧,就请你继续娓娓道来吧。

对了,那是一个秋天,具体哪一年我不知道了。那一年我的理想是当一个跳远运动员。
我上小学了,但红领巾戴起来总是不太习惯,但是我必须戴上,必须在国歌响起的时候停下,立正站好。而我总是很极端,也很不是时候的在那时候的厕所里。我觉得我很对不起我的裤子,而且是星期一的那一条。还有就是我很讨厌大扫除,因为美术老师那里永远有抓不完的耗子。而六年级里有我最讨厌的恶人,他总是想勒索我,但都被我躲过了。而我总会和朋友等在门口等他把房间里的耗子一只只的打死,然后装走。那时候只能听见啪!啪!的脚步声和耗子那罪有应得的哀嚎。然后恶人就拿着一手大小不一的耗子在我面前晃,那其中的一滴鲜血落在了我的脸上,我从此不再喜欢米老鼠,我只喜欢唐老鸭。上学放学我都在那学鸭叫,学鸭说话。对于这种发自内心的排斥我是第一次,而且它也来的极不情愿。

后来我带着“想你”在稻草地里放炮。因为是秋天,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是金黄色的。我叼着狗尾巴草,拿着香,低着头寻找着有什么东西可以被我炸上天。后来我小心翼翼的停在了一个深沟的前面,里面都是废弃的木板,上面的钉子冒着棕色的光泽。看上去充满了污浊与病态。那就像三国演义里的坑计,下面立好锋利的木桩,完美无缺的长宽高。只待你我用一个近乎华丽的鱼跃,然后在里面翻出我们难得一见的白眼。那个时候我很恐惧,我不敢,根本不敢想去飞跃这座深沟。我开始掉转头,回去!

那时候的人都很匀称,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当然了,胖小七不算。所以我对于远远向我走来,并瘦得可以与麦杆融合的恶人时竟然毫无察觉。一边走一边迅速的往外丢炮。“想你”很胆小,他离我总是很远。毫无悬念的,我被恶人抓住了,他拉扯着我的衣服,而我不停的反抗,用手指抓他的脸,很用力,我能感觉得到。恶人一把把我甩了好远,我在空中第一次看到了稻浪翻滚时的样子,它们并不像叔叔说的那样———像你未来婶婶的头发,它们都叫风吹稻浪。第一,我没见过未来的婶婶。第二,我爸爸说他在放屁。

当我重重的落到地上,我感到自己好像武打片里的大侠,那是种愉悦的心情,一种豁然开朗,一片压抑后的汪洋大海。所以我迷恋上了被恶人甩出去的感觉。像一只无知的飞蛾。恶人没力气了,他拔腿就跑。而我也追了上去。在这金黄的稻田里展开激烈的追逐。不知不觉的,我们跨过了一座座我一直不敢直视与面对的深坑。那一瞬间,我们真的很像蝗虫。幸福的享受着在这无主之地跳跃的瞬间。尽管它转瞬停留在了恶人的哀嚎里。他掉到坑里去了,屁股被订子扎了好多的洞,红色的鲜血就像朝阳里溢出的泪水,激烈的流淌着。这让我想到了那些该死的耗子。恶人最后被很多大人带回了家,像一位刚被救护车拉走的岌岌可危的老人。还有带着红袖章的老奶奶在他后面噼哩啪啦的讲个不停。像一个许久没有剔头的和尚。

后来恶人过了好久才来学校,一瘸一拐的。我觉得是那肮脏的钉子使他变成这样的。现在,我终于把他远远的甩在了身后。我感到了一种解脱,它使我像一个从远方打完游击战归来的战士。带着无数的颜料,涂抹着我的故事,然后献给我的好战友们。

恶人姓周,后来开车去了,长途司机。每次我去买菜都可以看见他把脚放在车窗上,那袜子破了无数个洞。然后你只能听见他那贪婪的呼噜声。

那那个废弃的车库呢?这到底有什么联系啊?
你说了这么多,我竟然只想知道那个车库的意义。
我觉得自己很可笑。

哈哈。年轻人,那车库就是我的避风港啊。我在里面躲避着爸爸的鞭子,躲避着恶人的勒索,躲避着胖小七满身的大红花啊。

我正是这样认为的。这就是那车库的意义。

后来“想你”出卖了我,虽然它总是这么做。它总是第一个跑到爸爸的身边。像它自己一样。我丢掉了竹杆,迅速的跑过去,我拉着爸爸的手,然后他一鞭子使足了劲的往我屁股上抽。我没什么好说的,更多的只是恐惧,而现在更多的却变成了幸福,一种飞蛾式的幸福,一种只属于我和周恶人的幸福跳跃。爸爸不抽烟,也不喝酒——除了爷爷不在的时候。我更觉得那就是爸爸的国歌,爸爸的红领巾。仿佛他们已经深入骨髓,抓住了灵魂。但长大后,我知道,那更多的是爷爷和爸爸之间的默契。只因那是一个闷热的年代。秋老虎总是走的很早,严冬让人们忘记了炙热的汗水其实是那么的迷人。更忘记了裸露在外的到底是什么。

我明白了,
我想我明白那是什么了。
我们焦急的等待着严冬的过去,希望盼来下一个生根发芽的春季。
是这样么———自己。
我不能确定那是不是你想要的———我的灵魂。
但我并不知道时光又会在哪里将我抛弃,而命运会否把我拾起,搂在怀中呢?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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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8 20:59 | 只看该作者

Yo !

我是新來的~~~忘能找到愛好文學的知己,能互相理解的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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