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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所说的娱乐,并非打机,唱K,打球,聊天等,而是一种关于金钱的游戏。世界范围内都有它的足迹,但大型的聚集地不多,远近闻名的有拉斯维加斯,靠近中国的有马来西亚;当然了,还有一个世界第一——澳门。
我出生于澳门,但居住时间比不上广州,也许只能算是一个遥远的故乡,没有太多的感情。成年后,曾在当地工作过一段日子,对那个世界略有所见。由于这两天写东西的欲望很强,因此也想和大家谈谈这一弹丸之地。
澳门的娱乐场不计其数,工作人员的数目更是难以估计。五十万澳门人;我想,起码有四十五万是靠着娱乐场过活的。直接的工作人员之外,还有市面上的商铺;放数者;找换店;站街者;吹牌者等等。他们形成了一个以娱乐业为根基的生态圈;若果澳门忽然禁止娱乐,那无疑会令这小城破产。
我印象深刻的是一次从S*NDS出来,然后走向水塘的经历;路上所见足以窥视这生态圈一番。
那是一个冬天的晚上,我步出S*NDS安全门。在数个大吊灯下,运载客人的免费中巴还一架接一架地停经这这里;工作人员给每位下车的客人派抽奖卷。路旁的花基上,坐着一排“私人高息贷款机构”,每当看到从门内出来的客人脸色不太好看的,就上前积极联系业务。
吹着晚风,走了一段路才可到空地,看见星空。这里有个喷泉,围着它的有若干石椅;有人正垂头丧气地坐在上面抽烟。北风很大,有时将喷泉的水花带到他们身上,他们仍然以各种姿态在椅上沉思,丝毫没有觉出水花的冰冷,因为他们的内心冷于一切。
走过水池,下了石阶,穿过立交桥底,来到一段长长的石阶路,它通往另一个娱乐场。夜色下,北风中,不少人披着件大衣就躺在桥下的草地上。他们有的闭上眼;有的抽着烟,目光呆滞,满脸疲惫。他们很多刚才还在娱乐场内聚精会神地战斗;此前更是搭着免费BUS满怀信心地向娱乐场迈进;但他们此刻的确只能躺在这里望着夜空。他们的表情不只悔恨,不只绝望,更多的是无奈。石阶上踢踢嗒嗒传来高跟鞋响,几个站街者围了上来“先生,先生......"她们也陈述着自己的业务。她们大多操国语,样子不错,如果领口高一点,披多一件大衣,脚上的高跟鞋换双矮一点的,看起来就如刚下班的文员。我没有理会她们,这不可归类为没礼貌。她们随即又走到我的后面,那里应该又来了一个男的。而我的前方,又有几名女子的同行。
走完这石阶路,我上了手扶梯,跨过天桥。在天桥往下望,是两条川流不息的车龙;每年十月份,这里会举行房车大赛。
过了天桥,是自租公寓。这公寓要来出租是非法的,因为它只是住家,但实际上几乎没本地人住在那里。一下手扶梯,就见几个阿姨级的中介站着等生意。她们见我不像是要过夜的,也就原地不动。我已见熟了她们,这条街上尽是站着这些人;除了去年十一月份广东省长到访澳门,他们才得以消失了几晚。他们的业务面向所有住不起酒店又不至于躺在天桥下的外地人。一般个人住一晚就八十至一百,双人房百五至二百五;周末贵三五十元,黄金周更是可翻一番。屋内设施简陋;但有空调与电视。晚上客人一扭开电视,则又会发现刚才石阶路上的姑娘们,并显示着电话,价钱。有几个儿童不宜的频道,为的是再次让你下楼再上楼,躺着舒服会儿。
非法公寓楼下开着各色小食店,生意不错,就算一个炒饭标价25元。小店都是24小时营业的,与娱乐场保持一致。
经过公寓,就是何生旗下的一个小娱乐场,门口大字写着“*舞表演”。我走得渴了,进去拿了杯饮料喝;娱乐场内的饮料与专车一样都是免费的。从何生地盘出来,过一天桥,就到码头。这码头来往香港与澳门,与拱北关闸一样繁忙。在手扶梯上,能听到英语,粤语以及广东普通话分三遍提及的“请老人,小孩注意安全”。码头的左手面就是我此行的目的地——水塘。水塘是澳门的自来水厂水库,一面靠山,一面接海,水面要比海面高。夜色之下,仍有本地人在运动。我来这里,为的就是吸一口新鲜空气,吹吹海风。
[ 本帖最后由 云起时 于 2008-3-9 11:36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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