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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诗而写
(一)形式
抑扬格死了
用歌喉陪葬
而另一只手
却狠狠抓住
身后早已熄灭的骨头
离魂那
游荡半空的弃妇
甚至
找不到一管
可以痛哭的喉。
艾略特是个英国教的现代人。
手握《圣经》和《老子》
灌溉她的荒原
全是他的！
可他却还说：我的后院
只让动听的竖琴来填。
你们难道全忘了吗？
东方！
除了太阳 和领袖。
还有丝竹 和编钟。
你们难道全忘了吗？
仇恨！
甚至不记得仇恨
长着怎样一张脸。
平仄和光荣的唐宋
诗经的孩子们饿死了
我们爱吃罐头食品。
割掉的舌头密封在名叫革命的罐头里，
轻轻松松忘掉 所有酿造的工艺。
当一阵腐臭被我们亲手开启的时候
我们在瘟疫里
为毁灭自己而弹冠相庆。
诗歌啊诗歌啊
还有谁记得你的真名。
还有谁记得？
你的抑扬和 哀乐。
你已经褪下了长裙。
她们都死光了？
或者被掏出了无论谁都一样血腥的内脏。
而不见的再也不能见。
看上面
那些乱语胡言。
只因为，
没有一本书可以教我们唱歌。
唱支山歌给我们自己听吧，
请记得，
我们都是一样的粗野。
所有的灵魂都充沛，
而声音却哽咽。
我们把自己千年锤炼的舌头
在
萌芽和荒芜、日出和日落、
文与质的缝隙里
一上一下地 锯着。
(二)本质
当！
听到了吗，那古刹的钟声你听到了吗？
孩子。
耳朵全部冻疮的孩子
被苍蝇抚养大的孩子。
当！
听啊，那是铜钟的哀嚎啊我知道你们听不见。
三百年了 三百年
他的眼睛被一点点剜掉
他的耳朵从未被制造
他张着的嘴 也只有在棍棒下 才敢放胆哀嚎
越来越黑了
也越来越胀
抚摩着怀孕的黄铜的
是上过大学的和尚
是不会念经的和尚
她怀上了一个
没有面目的婴儿
在永劫里
日夜服丧。
当！
去别的地方找吧
是啊是啊去别的地方找吧
踩着积雪吱噶作响的青年
你来错了方向。
诗人？
不不，我们这里埋过很多人。
他们一生在撞钟。
我偷偷告诉你吧！
钟的撞法就有八十一种！
哦！真的吗？
伟大吧？
真光荣。
从他们的尸体中
我可以开采出
那么多至今新鲜的喉咙。
当！
元旦快乐。
元旦快乐。
一千块就可以敲一下吗？
和尚们都是免费的。
我们只诈骗世俗的人。
我是来剃度的。
你有本科文凭吗？
元旦快乐。
新年快乐。
对，新年快乐。
我们这里
只在圣诞节后
过这么一个新年。
只此一个。
就在这
这个我来错了地方。
（三）根源
哦我的小甜甜
我可以切四分之一你的脸
做我的甜点吗？
不不我不舍得
我只是想
真的
喂我楼顶的小麻雀。
它们的双亲全死了
好可怜啊
死于大屠杀
那真是一场浩劫！
在哪儿？
就在那颗枣树上。
每个慈祥老人门前。
不不不
不是日本人是中国人
是我们亲爱的自己人。
那年我五岁
有两只蓝宝石眼睛
从来不说谎。
为什么现在是灰的？
当然是被敲碎的。
他们扑杀时
我就在窗口
一圈又一圈
老老少少
好高兴哦
又杀麻雀了
他们发奖状
随后狰狞地笑
最后一排
满脸皱纹的奶奶
像阴沟横流的街道。
杀光杀光
他们的话是那么耳熟。
哦我记得是一九四二年的冬天
我在死人堆里发抖
眨还没有被敲碎的宝石眼
可现在是春天啊
可现在是麻雀
死光了全死光了
有的先瘸了腿 有脑袋踩扁了
有的晒干在在
镂花的木头窗前
今天
又是春天了
我着怕我又会想 杀了它们。
只要四分之一
你的脸
甜甜
亲你一口好吗
给我吧 让我切下来
用最柔软的那把刀
不要怀疑
我只是想喂饱那两只小麻雀。
……有点太飞了。蛮傻的。随便看看。很词不达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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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08-8-9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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