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的“伤痕文学”（1）

西门

莱尼.普法伊费尔，父姓克鲁伊腾，女，1922年生，纯雅利安人，金发，身高1.71米，这就是海因里希.伯尔的《莱尼和他们》的主人公。全书开始时莱尼的年龄是48岁，本书的叙述者是一位被称作“笔者”的调查人员，莱尼的故事就是以他对了解莱尼身世的各色人等的调查记录展开的，而书中在不将其称为笔者的地方又都以他相称。更离谱的是莱尼作为女主角只在全书行将结尾的部分暗出了一次，其他段落都以他人对她的既时常互相矛盾、又可以互相印证的评述以她一生的时间顺序展开。
莱尼出生在莱茵地区的一个资产者之家，其父是一个白手起家的地产营造商，其母出身于一个殷实的缙绅之家（在其父事业的初起阶段对其颇多助益），莱尼有一个哥哥。尽管莱尼的少女时代是在教会学校度过的，但她很早就表现出对基督教义的虚无态度，在学校时对她影响最大的一位修女并不是教职人员而是一位学识渊博而又离经叛道的勤杂工。这位神奇麽麽最大的乐趣是观察学生的排泄物并凭此判断她们的健康状况。莱尼自小和表哥青梅竹马，中学毕业后进入事业已经蒸蒸日上的父亲的公司做文员，就在这时，战争来了。开战不久，从小就是家庭骄傲的哥哥便和表哥一起在丹麦边界地区因通敌嫌疑被处决，而其父却因深度介入国防工程而不仅未受影响，反而大发战争财。莱尼的少女时代遭此变故，戛然而止，但并未显出明显的伤心。不久后，她和回乡度假的士兵小普法伊费尔在一次舞会后闪婚（普的父亲是莱尼父亲的老相识，但两人向来不睦），但莱尼婚后仅几天便接到了丈夫的阵亡通知书。此后两年莱尼继续在父亲的公司工作，直到其父下狱（原因见拙著《德国笑话》一文），其母病故。话说莱尼家破败后她以阵亡者未亡人的身份进入一家花圈工场工作，一干就是20多年，战争后期她和一名因为有熟人暗中照应到花圈厂监视劳动的苏联战俘相好，于1945年3月2日大轰炸当日在地下室中生下儿子，但孩子的父亲却于不久后死于非命。其父也于1949年死于一次事故。
先写到这儿吧，打字确实不是我的强项，朋友们有兴趣我就再续。

阿奴

现实有时候就是给人以伤的。

西门

关于莱尼战后的故事，作者的笔力已弱，我就不多介绍了。因为被君特.格拉斯倒了胃口，这几年没看过德国的小说。伯尔其人本也了解不多，几年前有个网友给我推荐过他的《列车正点到达》，我在图书馆没有找到，我又没有在线看书的习惯，只借了一本他的《无主之家》看了看，也没留下多少印象。这回是在单位的图书室翻到此书，那个图书室有好多书页发黄的旧书，堆在几个破书架上无人问津，每回我去翻书的时候都感觉跟探监似的，从书架上取书的感觉就好像在殡仪馆的骨灰存放处取骨灰。那天翻到这本，1981年出版的，黄得不象样子，却又崭新得连一个角都没折过，可怜它问世了20多年才迎来了第一个读者。
伯尔的文笔相当好，标准的文学语言，不乏卡尔维诺式的潇洒，又有福楼拜式的冷峻，情节方面是弱了一点，但也不算大问题。我感觉作者写此书，本来就是抱着一种兴之所至、写到哪算哪的态度，快结尾的部分明显对本书的创作已经不感兴趣，草草收场了。怎么说呢？应该是对有志于创作的朋友颇有借鉴的意义。先给大家介绍这么多吧，我这两天又弄到一本好书，正如醉如痴呢，看完了一定向诸君隆重推荐。再见
《莱尼和他们》（西德）海因里希.伯尔 著 多人翻译 上海译文出版社1981年版 30.6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