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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jabh
附1:讨论贴原文(部分)
作者:sugulihu 提交日期:2008-12-04 13:59:36
纠正一下,这片文章的标题应该是《看不见的伤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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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朗润能看到前十页(幸好这篇文章排在最前面,否则连一页都看不到),我把它敲成了文字贴在这儿,供参考,呵呵。
作者:sugulihu 提交日期:2008-12-04 14:04:09
看不见的伤创
[匈] 克思法路提 著 施蛰存 译
一日清晨,那著名的医生还未起床,就有人来看病了,他说是患着急症,连一分钟都不能延迟的,所以要求立刻诊视。医生于是匆急地穿好衣服,按铃唤他的仆人。
“请那病人进来”他说。
病人进来了,看上去是个上流社会的人物。他的惨白的脸色和神经质的举止透露出了他身体上的痛苦。他的右手缚起在一根吊腕带上,而且虽然他还能勉强镇静他的容仪,可是嘴唇里却不时地迸出苦痛的呻吟声来。
“请坐。不知足下要我怎样效劳?”
“我已经有一星期不能睡觉了。我的右手上有点不舒服。我也不知道是生了些什么。想来总是癌肿或别的可怕的病症。起先并不觉得怎样痛苦,但是后来却发烧起来了。我一刻儿都不能安逸。这病使我苦痛得厉害。痛苦逐时地增加起来,愈痛愈苦恼,愈觉得忍受不住了。所以我不得不进城来请你诊治。如果我再忍耐一点钟,我真要发疯了。我想请你灸一下,或是把它剜掉了,再不然就用些别的手术。”
医生安慰着病人,说或者不必施用手术的。
“不,不,”这病人说,“这一定要用手术的。我是特地来请你把患病的一部分割掉的。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他很费力地从吊腕带中举起那只手来,接着说道:
“如果你在我手上看不见什么病症,还得请你不要诧异。这病很古怪呢。”
医生对病人说,他对于古怪的事情向来不会诧异的。但是,当他察看过那只手之后,他竟很惊奇地将它放了下去,因为他看这手好像绝对没有什么病痛的。这只手和随便哪一支别人的手完全相似,连颜色都没有改变。但是这病人却又显然好像受着可怖的痛苦,因为当医生将那只手放下去的时候,他用左手去抓住这右手的神气,很足以指示出这事实来了。
“痛在什么地方呢?”
他指着两根大动脉中间的一个圆点,但当医生将手指尖去抚触的时候,他立刻就把手缩了回去。
“是这里痛吗?”
“是的。痛得厉害。”
“当我将手指按上去的时候,你觉得吗?”
这人不能回答,但他眼睛里含着的眼泪却代为回答了。
“这真是非常奇怪了。我看不出什么来。”
“我也看不出,但是现在还痛得很,如果这样痛下去,我是宁可死的。”
医生又仔细用显微镜察看了一遍,量了病人的温度,终于摇着头。
“皮肤完全很健康。脉息也照常的很好,一点没有奋激或涨大的现象。这只手完全像别人一样没有什么病啊。”
“我想有一块皮肤稍微红了些。”
“哪里?”
这人便在手背上画了一个铜元大小的圈儿:“这里。”
医生看着这人。他心想一定是遇到疯子了。
“你暂时住在城里吧,我总设法在几天替你效劳,”他说。
“我一分钟也不能等了。医生,你不要以为我是完全没有病的,或是以为我有什么幻觉。这看不见的伤创使我痛得怪厉害,我要你给我把这一块皮肉齐骨头剜下来。”
“我不能剜,先生。”
“为什么不能?”
“因为你的手一点病没有,和我的手一样健康。”
“你似乎以为我是一个疯人,或是以为我在欺哄你,”病人这样说,同时在钱包里取出一张一千块钱的钞票来,放在桌上。“你看我是很至诚的。这事情对于我很重要,应该可以酬谢你一千块钱的。请你施行手术吧。”
“就是你把世界上所有的钱都给我,我也不肯将解剖刀去碰一个健康的肢体。”
“为什么呢?”
“因为这是不合于职业的伦理的。人家会得说你是一个白痴,而责骂我增加了你的病痛,或是说我不能诊断出这并无其事的伤创来。”
“不错,医生。那么我另外请你帮忙一下。我自己来做这手术吧,虽然我的左手做起这事情来很不方便。我所要你帮助的,就是在我施行手术之后,请你给我好好儿把患处调护一下。”
医生吃惊地看着这神情很当真的病人,看他脱下了外衣,卷起了衬衫袖子。这人甚至因为没有别的器械,竟掏出了他的小刀。医生急忙去阻止他,他已经在手上很深地开了一个口。
“住手!”医生喊着,恐怕他如果再不停止,会得割断了动脉。“既然你执意要用手术,那么,很好,还是我来动手吧。”
于是他预备施行手术了。当他动手要割的时候,他劝病人把头旋转去,因为人们往往会看见了自己的血而心慌的。
“不必,”这病人说,“我还得知道你的手,使你知道应当割到哪里。”
这病人便泰然地受手术了,而且凭着他的指导,手术做得很好。他的手连颤也不颤,当那一块圆圆的皮肉割去了之后,他如释重负似的,长叹息了一声,快活地觉得创痛已霍然而愈了。
“你现在不觉得什么痛苦了吗?”医生问。
“一点不痛了,”他微笑着说。“痛苦好像都割掉了,在你动刀割剜的时候的一些刺激,就好似大热之后的一阵冷风。让血流着吧。这使我觉得很舒服。”
创口包扎好了之后,这病人好像很愉快,很满意了。他已经变了一个人。他伸出左手来紧紧地握了医生的手。
“我实在很感激你。”
在施行手术之后,医生到这病人的旅馆里去拜访了他好几天,晓得他是个很可尊敬的人,因为他在本乡有一个很高的地位,又有学问,又是出生于本地的一个很好的门第的。
创口完全复原了之后,这病人就回到他乡间家里去了。
三星期之后,这人又来到医生的诊治室中。他的手又包扎在一根吊腕带中,他说在从前行过手术的地方又照样地痛起来了。
他的脸色像蜡一般,冷汗亮晶晶地淌出在他的额上。他坐在一只圈椅里,缄默地伸出他的右手来给医生看。
“天啊,怎么一回事呢?”
“你割得不够深,”他呻吟着说。“痛苦又回复了,而且比从前更厉害。我几乎要痛死了。我本来不想再来麻烦你,所以我忍受着,但是现在我再也不能忍耐下去了。请你再行一个手术吧。”
医生在那地方诊察了一下。从前开刀过的地方已经痊好了,已经长了一层新的皮肉。动脉也一点不乱,脉搏也很好。热度也并不高,但是这病人却四肢都颤抖着。
“我从来没有经验过或听见过这样的病。”
除了重施手术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于是一切都照上次那样地做了。痛立刻就停了,虽然这病人得到了一个大大的慰藉,但这次他却不再微笑了,他感谢医生的时候,容色是很悲哀的。
“如果我在一个月之内再来请教,你可不用惊诧,”在临走的时候,他这样说。
“你不要这样想。”
“这正如天上有上帝一样的确实,”他装着语言终结的神情说,“再会。”
医生把这种病症去和几个同业研究,每人提出了一种不同的意见。但是没有一个人能贡献一个满意的解释。
过了一个月,那病人并不再来。但在几个星期之后,从那病人所住的地方寄来了一封信。医生很高兴地拆开了信,心想他一定没有再痛过。这封信这样写着:
“亲爱的医生:我不愿意使你对于我的病症的起源怀着疑虑,我也不愿意把这个秘密带到我的坟墓里,或别的处所去。我愿意把我这怪病的历史告诉你。痛苦到如今曾发作了三次,现在我也不想再和它挣扎了。我只能缚一块烧红的煤在创痛的地方,作为对于这在皮肉里燃烧着的烈焰的解毒剂,而动手写这封信给你。”
“六个月以前,我是个很幸福很满足的人。任何适宜于一个三十五岁的男子的事情,我都感到兴味。一年之前,我结了婚。这是一对恋爱的结合。我的妻是一位很美丽,很温柔的有智识的少女。她曾经在离我家不远的一位伯爵夫人家里做清客。她恋爱着我,她心里很满意。六个月的光阴过得很愉快,我们都觉得一天比一天幸福了。当我要进城去的时候,她总沿着大路步行数里来迎接我,而且甚至不肯在她常去的旧主人家里多逗留至几小时以上。她对于我的密恋使她的同伴都觉得不安。她不肯和别的男子跳舞,如果在梦中遇见了别人,她便认为是绝大的罪过了。她真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
“我说不出什么东西使我感觉到这种恩爱只是一种虚伪的做作。男子总在他最大的幸福中寻找不幸,这真是够蠢笨了。”
“她有一只小小的缝衣桌,这桌子的抽屉,她老是锁着的。这事情使我苦闷了。我常常注意到她永不把钥匙留在那抽屉上,也绝不让那抽屉开着不锁。她这样谨慎地藏着些什么呢?我猜疑得差不多要发痴了。我不信任她的天真的眼睛,她的接吻和亲爱的拥抱。或许这些都是狡狯的欺哄手段呢?”
“有一天,那伯爵夫人来找她,竭力邀她到府邸里去玩一天。我也答应了。在午后去拜访。”
“她们的马车绕出院子,我就设法偷开那缝衣桌的抽屉。试了许多钥匙,终于被我开了。在一个绢的针夹底下,在许多妇女用的什物堆里搜检了一会儿,我发现了一束信。这些信用一条粉红色丝带束着,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情书了。”
“我也并没有踌躇一下,去想到做这种事情是不规矩的:偷看我妻子处女时代的秘密!有一种思想催促着我了,或许这是属于以后的时代——在她嫁给我之后的呢?我于是解开了丝带把这些信一封一封的都看了。”
“这真是我平生最可怖的时候啊。”
“这些信里透露着对付一个男子的最不可恕的狡计。是我的一个最要好的朋友写的。而他
(到此为止,后四页看不到了)
作者:sugulihu 提交日期:2008-12-04 14:07:23
http://book.lrbook.com/showbook. ... 5DFFA55561DF34A0954
请哪位有此书的受累一下贴出后四页的内容吧。
作者:sugulihu 提交日期:2008-12-04 14:29:22
(网上转的)
施蛰存曾经翻译过匈牙利作者克思法路提的短篇小说《看不见的创伤》,作品的主人公以为妻子有外遇,便不问青红皂白地把妻子杀了,当时妻子的鲜血溅到他的手腕上,他当即便擦去了。然而,当他知道自己误杀了妻子以后,手腕溅血的地方就开始剧烈疼痛,他不得不去医院请医生用刀剜去这块肉,而这种方法只能暂时缓解一下疼痛,随着伤口渐渐长好,剧烈的疼痛便又开始了,必须不断地剜掉这地方的肉来减轻痛苦,最后连这种办法也无济于事,疼痛愈来愈烈,主人公不得不以自杀来结束痛苦。主人公手腕的疼痛,其实是心灵创伤的疼痛,是看不见的创伤的执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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