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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们,头次整这么长的,像不像小说回复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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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6 11:2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独孤幻城 于 2009-8-26 16:14 编辑


城市的天空有些过分的明亮。这是恼人的夏季,城里的人们早已厌倦了这该死的夏天,似乎永远都不会有一丝风刮进来,除了屋子外面,挂在墙上的空调机呼呼地吹着热气。穿着白色汗衫的老头坐在街道旁边的浓树荫下,无精打采地摇着手里的扇子,脚边趴着的公狗吐出来长长的舌头,眼睛无力地望了一下公路对面的那只小母狗,便懒洋洋的闭上了。
这样,和千百个城市一样,夏日的正午都是如此的沉闷。对于一个从别的地方来的人,比如沈克,还会有更加烦躁的情绪生出来。他打开了旅馆的窗户,热浪扑面而来,不过他还是毫不介意地把头伸到了窗外,伸到了灼人的阳光下面,观察下面的大街。街道被炙烤得死气沉沉,上面很少有人走动,不过那条懒洋洋的公狗倒是站了起来,大约也是烦腻透了,想去亲近一下公路对面的伙伴。
沈克并不认得左琳娜,如同他并不认识这座城市,即便是看见了她,也并不能知道那就是自己等待的人,所以沈克很快又把头缩了回来,关上了窗户。他用遥控器把空调的风速调快了一些,坐到了墙边的沙发上,再次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那个信封。
这个信封是林以谦交给沈克的。他是沈克的朋友,有一天他来到沈克的住所,递给沈克一封信:“你替我去一趟X市,把这个交给一个人,名字和电话我写在信封的背面了。”林以谦看上去面色平静,但是沈克知道,这种平静是虚假的,这个国家的检察机关正在调查他,怀疑他卷入了一宗巨额的贪污案件。“你一定要亲自帮我把这封信交到她的手里。”
这种事情是这样的,人们怀疑这个国家所有的官员都是无耻的贪污犯,但在任何一个官员暴露之前,大家对他至少都毕恭毕敬,官员所处的位置越高,能感受到的这种恭敬的待遇便越是优厚。他在主席台上做一次关于反腐的报告时,下面那些人需要拿起笔来假装做一点记录,以此表示这是一次重要的学习,或者说,大家从他这次报告中受益甚多,完全明白我们的反腐工作取得了伟大的成效。然而当他终于暴露的时候,人们就可以拿出当初这几页并不认真的笔记,极尽嘲笑一番,完全不必再把他放在眼里了,即便他原来是省委书记这样让人敬畏的官员。
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沈克觉得林以谦失掉了往日的那种庄重神情,虽然看起来非常平静,但依然暴露了他今非昔比,要知道,一个高居官位的人,即便是对往日的朋友,也会渐渐变化自己说话的语气,还有举手投足那种可笑的韵味。关于之一点,似乎每一位中国人都有自己的体会。确切的说,沈克发现了他平静下面掩藏着的颓丧,他从沈克的住所出来以后,回到单位的办公大楼,就从楼顶上跳了下来,死了。在他公开的遗书里面,承认了自己贪污挪用五千七百万公款这一严重的事实,于是警察很快就确认了这是畏罪自杀。
开追悼会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人来送行了,谁都害怕让人觉察到自己和这个贪污犯有任何的牵连,所以沈克在灵堂的时候觉得很安静,他最后一次看了一眼林以谦的脸,左眼眉的上面还能看见那道一公分长的疤痕,甚至还能够看到缝线的针孔,于是沈克又一次回忆了二十年前的那场斗殴,林以谦把他从对方的围攻中拖了出来,代价是被木棍击中了眼眉。
信封的背面写了城市的名字,左琳娜的名字,还有一个电话号码。林以谦从来没有向他提起过这个女人,这是完全陌生的,他并不情愿来完成这样一件事情,只是当时碍于情面,他一时难以找到拒绝的托词,而且林以谦是在那样的境况之下,作为朋友,他也不忍心说‘不’。如今沈克更无法拒绝了,拒绝的对象已经消失了,但他觉得自己与之二十年的友谊无法随之烟消云散,如果不能达成死者最后的愿望,沈克猜测自己会有长久的不安。
他掏出了手机,准备再次拨打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这时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似乎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头上棕红色的卷发让她看起来略显得有一些成熟。
在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之后,沈克让她坐到了沙发上,并且递上了那个信封。
左琳娜仔细打量了沈克,接过那封信,随即打开看了起来。沈克看见只有一张信纸,而且似乎还没有写满,里面包裹着一张数据光盘和一张银行卡。左琳娜很快就把东西塞回了信封,放进自己随身带着的挎包里,然后她问沈克:“林以谦出事儿了?”
“他自杀了。这封信是他临死前让我给你的。”沈克看着左琳娜,她的面色平静,看不出有任何的伤感或者讶异,虽然沈克觉得她应该有一些变化。
“他很久没有给我打电话了。”左琳娜看着对面的墙壁,手从包里掏出了一盒香烟,“我以为他对我已经不感兴趣,却没有想到他会自杀。”
沈克把打火机递了过去,顺便看着这个女人:“林以谦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
左琳娜手里拿着的香烟停顿在她那薄薄的嘴唇上,蓝色的烟雾缭缭地散开。她坐下的沙发背靠窗户,和沈克隔了一个木制的茶几,明亮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的头发上,看起来闪闪发光。
“林以谦说你们是朋友?”她把头转过来的时候,发现沈克在看着她。
“是的。”沈克回答道。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是谁,即便是他最好的朋友。你没有感觉到他很难相信别人吗?”左琳娜用那种把眼神挑起来的目光看了沈克一眼,“跟我走吧,他在信中告诉我,那件东西交给你是唯一可靠的。”说完左琳娜站了起来,把她那只白色挎包放在了肩上。
沈克有点迷惑:“什么东西?我不知道这么麻烦,他只是让我把信封交给你,我想我已经完成了任务。”
“你需要看看这封信吗?”左琳娜笑了起来,眼睛望着沈克。
沈克发现她微笑的样子十分漂亮,有点像一位娱乐界的明星,不过他确实想不起来那位明星的名字了。
“走吧。”沈克的声音听起来很低沉,也有点无奈,左琳娜在这一刻开始觉得这是一种好听的调子。

楼下停着一辆银色的奇瑞A3轿车,左琳娜邀请沈克坐了进去,然后小车沿着城市的街道,快速行驶起来。
“很远吗?”沈克看了一眼紧握方向盘的左琳娜。
“走路的话应该很远,嗯…”左琳娜轻松的笑了一下,“你知道女人对方向和距离天生是没有多少感觉的,所以我不能告诉你具体有多远。”
“我在这个城市里只是完全凭着记忆开车,也凭着记忆生活。”左琳娜看了一眼沈克,补充了一句。
“凭着记忆生活?”沈克有点不解。
左琳娜没再回答他的问题,沈克感觉车的速度明显的快了一些,很快拐上了一条临江的大道。
“能帮我点一支烟吗?”左琳娜盯着前方,因为道路宽广平整,所有的车似乎都在飞驰。
沈克看了一眼她的侧面,硕大的太阳镜挡住了她的眼睛,架着眼镜的鼻子小巧但显得挺拔,脸上的薄妆并没有遮挡鼻子边上的几点雀斑。
“林以谦从来没有向我提起过他还有你这么一位漂亮的朋友,不过作为朋友。我想他的离去应该让你有所感触。”沈克点着了两支香烟,把其中的一只递了过去。
“我漂亮吗?…也许不漂亮就不会有林以谦这个你所谓的朋友了。坦白的说我不是他的朋友,我只是他的情人。我想这也是你一直猜测的吧。” 左琳娜面上露出一丝冷笑。
沈克也笑了一下:“情人也是朋友的一种,这不应该拒绝承认。你是坦率的女人,所以坦率的讲,你还很迷人。”
“哈…”她笑出了声,“真该感谢你的赞美。不过更坦白的说我不过是个被包养的女人。你们男人骨子里都是一样的,迷住林以谦的,只不过是我的身体。”左琳娜的冷笑的意味更浓厚了。
左琳娜是一身很性感的装扮,低胸的吊带小衫可以看见若隐若现的乳沟,这的确令男人心动。不过沈克也就是瞟了一眼而已,说实话,他对一个被包养的女人多少有些不屑。于是车厢沉默了下来,沈克的眼睛望向窗外,看着公路下面的江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
轿车缓缓驶入了公路边上的一个住宅小区。
这是一栋二十多层的公寓大楼,电梯停在了十六楼的位置。
这是一间小型公寓,不大的客厅里面摆放着一张颜色鲜亮的棉布沙发,看上去是新近添置的,不过这间房子似乎也没有住太久,沈克走进来的时候还能感觉到那种装修过的独特的味道。墙角有一盆正在开放的栀子花放在暗色的木地板上,花已是垂垂将谢,本是白色的花瓣开始泛黄,不过走到近前还是能够嗅到淡淡的栀子花香。北边临着的一间小小的卧室,左琳娜走了进去,她让沈克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一会儿。
客厅的南面是一面宽敞透亮的落地窗,沈克趴在围栏上,可以看见前面的江水自西向东缓缓流去,水上浮着一些货船,偶尔会有汽笛的声响传过来。沈克没有想到林以谦还会交给他一些东西,或者说这是他早已计划好的事情,只是没有告诉他。
“需要喝点什么吗?我这儿有酸梅汁、红茶,还有苏打水,或者你想喝点酒也可以。”
沈克转过身来,看见左琳娜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身上换上了一件暗红色的家居服,头发也散落下来,不再挽成一个发髻。她面带笑容地看着沈克,显露出一点房屋主人的礼节。
“我想不必了,你把需要我带走的东西交给我,我就走,我想我还能赶上回去的火车。”
“你不用着急…我想我们还有必要再谈一谈,在我把东西交给你之前。你知道给你的是什么东西吗?”
沈克看着左琳娜,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摇了摇头:“我想先看看是什么东西,如果没有必要,我想我不会带走的。”
“你在担心?呵呵…当然这可以理解。这样的事情总是…怎么说呢,总之是离得越远越好。不过林以谦多次和我说过,你们是很好的朋友,不是吗?我想你也不能否认吧,否则不会这么远的给我送东西过来。对于朋友,而且是一个已经死了的朋友,最后再担一点风险,我想是应该的。而且,这件事对于你而言也可以说是毫无风险,有的,只是利益,真的,你应该相信我,正如你所说,我也可以算得上是他的朋友。”
“你还没有告诉我究竟是什么。”
左琳娜站了起来,也走到了栏杆面前,双手扶在上面,望着对面的山坡。沈克把身子转了过来,看着她。
“你看对面那条河,西方以前有个人说过,‘没有人可以两次走进同一条河里’,然而记忆可以,记忆永远停留在哪里,永远不会再改变。”
“那是静止和运动的问题,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沈克也看了看那条河,“不过你说过你凭着记忆生活。”
他从兜里掏出了烟,递给左琳娜一支。左琳娜右手优雅的夹住香烟,又放到唇上,略微低下头来,香烟触碰着沈克手中打火机跳动的火苗。从这样的角度可以看见她眼睛的睫毛很长,也很精致。
蓝色的烟雾成一条细线飘向空中,消散在空气里面。
“林以谦几个月前就预感到了这样的结果,所以他早有打算。”左琳娜回到了沙发上,“他有一个笔记本,上面记录了一个人的名字,还有这个人的很多事情。他说如果有一天他进去了,这个东西可以救他的命。我没有想到,现在是他自己不想要命了。”
“他让你给我那个本子?”
“是的。”
“他人已经死了,本子不是已经没有用了吗?”
左琳娜吐出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摁灭在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里面:“不,他改变了它的用途,要知道,他还有妻子和孩子,这是她们的保障。你应该认识他们吧。”
“你是说她们母女俩会有危险?林以谦只不过是贪污公款而已。”
“不止他一个人在贪污,而且也不仅仅是贪污,我想这也是他为什么要自杀的原因。也许必然有人要死,所以他和别人达成了协议,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不过这似乎显而易见。当然她们母女俩没有什么危险,不过也许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他说这个本子可以保障她们以后的生活。”
“我明白了,他让我把本子交给陈筱艺。”
“他在信里让我提醒你,是在适当的时候,我想也就是风波平静以后,要是落在检察机关手里,对于她们,也就一钱不值了。”
沈克静下心来想了一下,觉得这是一件可以去做的事情,而且似乎确实没有什么风险,但是他还是觉得有一点不明白:“本子既然放在你这里,那么林以谦应该也是信任你的,完全可以让你去交给她,不是吗?”
“呵呵,”左琳娜笑了起来。
“我以什么身份去交给她?当然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原因,交给你的还有一张银行卡。上面的钱有你一半,也有我一半,再说一遍,我只是他的情人,他没有必要信任我,所以说他让你来暂时保管那个本子,而让我暂时保管一张卡。”左琳娜停顿了一下,“为了这最后一件事情,他煞费苦心。”
“这么说你也完全没有必要让我知道还有一张银行卡。”
“也许我要是知道密码的话,是不会让你知道这张银行卡的。不过我肯定会把本子交给他的妻子,虽然他并不确信我会那么做。”
“当然有了一笔钱,他就确信你一定会把本子给我了。”沈克笑了起来。
“你果然是他的朋友。”左琳娜也笑了,不过笑起来并不愉快。
“可是他也没有告诉过我密码。”
“他说只有你知道。”
“只有我知道?”
“是的。过几天你再来找我,我会提醒你,让你想起那密码。当然你也可以不来,如果你认为不值得为十万块钱跑一趟的话。”


沈克走了,他没有让左琳娜开车送她,左琳娜透过窗户玻璃看见他站在临江大道的人行道上,拦住了一辆出租车,之后,她脑海一片空白。
林以谦自杀了,这对左琳娜来讲是个意外,虽然她确信自己并不爱他,但她还是觉得有点混乱,其实也有点哀伤。独自一人的时候她发现了自己这点哀伤,就在洗手间墙上的镜子里,在自己的眼神里面。不过长久以来她都相信,镜子里面反射出来的自己不是真实的,她无法看见一个绝对的自己,没有丝毫变形的自己,哪怕一次,就像别人看见的自己一样,而不仅仅是镜子里的光影。所以现在,她想也许这点哀伤也不是真实的。
也许真的是不值得哀伤。
那一年左琳娜二十岁,大学还有一年才毕业。唯一的亲戚,她的舅舅在三年前帮助她缴纳了大学第一年的学费后,就无力再给她更多的钱,城市的生活对于从小镇出来的左琳娜来讲,无疑是困顿的。她开始学会在课余去找工作,先是学校的后勤部门雇佣了她,然而那点工资仅仅能让她吃饱饭,维持最基本的生活,她甚至很长时间都不能去买一件新的裙子。
谁都应该理解一个十七岁少女对一件漂亮裙子的渴望,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理解贫困所能带来的屈辱。不要误解我的意思,左琳娜没有丝毫的自卑,只是她依然没有朋友,城里的女生们个个都趾高气扬,羞于同这个乡下来的灰姑娘交往,也没有一个男生会对她表示出丝毫的兴趣来。
二年级暑假的时候,她决定要改变这样的境况,她要换一份更能挣钱的工作。原因是一位好心的女同学向她透露了自己挣钱的秘密,就是去高档的KTV做一名伴唱小姐。“那种高档场所很少有粗鲁的人,”女同学是这样告诉她的,“虽然很多醉酒的家伙手脚会不干不净,但是你只要把握得好,不会有任何的损失。想想陪那帮傻瓜随便唱几声,忍耐几句粗俗的玩笑,便可以至少挣到100块钱,有什么不可以呢?”
左琳娜只是简单的权衡了一下,便决心去做这个工作了,她相信自己可以把握得好,当然更多的是她感觉生活本来就很冰冷,即便去做这样的工作,也不会让自己感觉更加的冰冷。
不过一切还是需要小心翼翼的。诚然,这的确是一家高档的娱乐场所,能承受这里面昂贵消费的人,都是中国社会的成功人士,他们都衣冠楚楚,看上去绝没有半分的流氓气息。他们甚至会很礼貌的请左琳娜坐在沙发上,不过总是一股酒气迎面扑来。最初的时候,这种肮脏的气味让她止不住的想呕吐,不过很快她就习惯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必须习惯,如同忍受那只随时都会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一样,慢慢也就麻木了。而且聪明的左琳娜很快就学会了如何灵巧的躲避他们更加过分的抚摸,而不至于惹得他们生气。
不过还是有一些人会提出进一步的要求,因为左琳娜很漂亮,如今穿上时髦性感的衣服,化了浓艳的妆,在幽暗的包房里面,你已经完全认不出这就是那个乡下小镇来的灰姑娘了,而完全变成了一个性感尤物。
对于这些想把她当做妓女一样弄上床的男人,左琳娜往往感到愤怒却又无奈,她知道自己离妓女也就一步之遥,她告诉自己要坚持到大学毕业,然后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回复到一种正常的生活中去。
然而现实往往出人意料。有一天晚上左琳娜下班走出KTV的大门时,又看到了林以谦。
林以谦经常来这儿唱歌,每次都点名要她作陪,而且他从来都没有粗鲁的举动,每次都彬彬有礼,他对左琳娜说过一次,他很喜欢她。
当然也有例外,就在前天,林以谦自己一个人来了,而且显然是喝了很多酒。包房里面回响着张学友的一首情歌的伴奏音乐,但谁都没有唱歌,喝醉的林以谦没有再假装自己有多么的正人君子,或许是他在酒精的刺激下也无法掩藏自己燃烧的欲望。总之,他是突然之间抱住了左琳娜,虽然舌头有点发硬,他还是完整的说了一句很滑稽的话:“亲爱的,和我在一起吧。”
    这句话混在嘈杂的音乐声里,左琳娜并没有听清,不过林以谦的意图她已是清楚得很了,她使出了自己最大的力量要从林以谦的双手中挣脱出来,然而混乱中却和林以谦一起倒在了沙发上。林以谦那张喷薄着酒气的嘴胡乱地在她脸上亲着,情急的左琳娜猛地咬了他的脖子一下,剧烈的疼痛终于让林以谦松开了手,于是左琳娜趁机跑了出去。
当然,左琳娜没有向任何人陈诉发生的这一切,她知道那毫无用处,而且以她的判断,林以谦如果不是喝醉酒,倒是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因为她已经知道,林以谦是个体面的政府官员。
然而此刻,站在KTV大门口的左琳娜望着不远处的林以谦,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为前天的事情专程来向你道歉,”看到左琳娜走出来,林以谦离开了自己倚靠着的奥迪轿车,快步向左琳娜走过来,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十分的正派,而且还充满真诚。
左琳娜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林以谦又转身打开了车门,从里面取出一束鲜红的玫瑰递了过来:“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从他的年龄来看,这是很成熟的微笑。
左琳娜看着美丽的玫瑰花。还从没有人送给她过鲜花,谁都知道,这个东西能打动女人的心,而且她原本就没有太计较那天的事情。她把花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又递了回去:“花很香,比那天你浑身的酒气好闻很多,希望林老板下回来照顾生意的时候别喝太多的酒了。”
林以谦看出来她没有多少厌恶,显得非常高兴:“别喊我老板啊,告诉过你我不是生意人。”
“我知道,他们都喊你主任,不过在我眼里,来找我的都是老板。”左琳娜习惯性的微笑了一下。
“你的笑容让我着迷,”林以谦由衷地感叹了一句,“能请你喝杯咖啡吗?我想以此表达我真诚的歉意。”
左琳娜觉得这句话十分恶俗,仿佛就是电视剧里面的做作台词,但是她没有拒绝他的邀请。左琳娜从来没有去过咖啡厅,她在一部电影里面见过,那样罗曼蒂克的感觉很吸引她,她觉得借机去体验一下也是无所谓的事情。
然而她太轻视林以谦了,那天的咖啡过于的浓郁,因为林以谦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放入了一种不知名的药物,她只觉得昏昏沉沉,任由林以谦搀扶着她走进那辆黑色的奥迪车。
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陌生的房间,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大脑一片空白。
左琳娜是在这样的状况下变成林以谦的情人的。当然她完全可以去警察局告发林以谦,不过林以谦是聪明人,他知道这个女人最需要什么,而且似乎真的爱上了她,当时他就跪在床前,一遍一遍对左琳娜说真的爱她,而且放了一个十万元的存折在她面前,告诉左琳娜他要养着她,让她有幸福的生活,不再去做那种低贱的工作。
的确,十万块钱打动了左琳娜。对于一个从小就困扰于金钱的女孩子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财富,足以改变她的生活,更重要的是,从小就失去父母的左琳娜,似乎习惯了逆来顺受。即便如此,左琳娜还是拿起了那个存折,向床边的林以谦狠狠砸去……

回忆是无趣的,从洗手间走出来之后她又来到卧室,从包里拿出来那个信封,她把光盘放进了电脑里,屏幕上出现了林以谦,还有她,她们赤裸着身子做爱的画面。
左琳娜很吃惊,她没有想到林以谦居然偷偷录下了这样一段视频,也没有想到他让她记住他,是这样的一种方式。虽然身边没有任何人,可她还是本能地有一点害羞,想立即关掉这段视频,然而画面上林以谦转过了身子,她看见了他的脸,她突然又哀伤地想起以后再也看不见这个人了,这个人已经死了。
也许一切都该过去了,左琳娜想。虽然她知道林以谦是真的爱上了她,可是她绝没有也爱上他。哀伤只是因为一个人消失了,一个身边熟悉的、活生生的人彻底的消失了。左琳娜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的感觉,她的父母在她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那个时候她还太小,只知道哭泣,而此刻是一种从来没有体会到空落,空落的哀伤。
‘一切都过去了。’左琳娜再次告诉自己,然后她取出了光盘,把它掰成两半,扔进了身边的垃圾筐里。随后又站了起来,她要去洗个澡,洗个澡会让心情放松一点,她想。
喷头里的水冒着热气,淋在身上的感觉很舒适,对面墙上的镜子很快就雾蒙蒙一片。左琳娜用手擦拭出来一点,可以看见自己的脸,在热气里已经变得有点潮红,左琳娜努力让自己笑了一笑,确信看上去依然年轻,她继续向下擦拭镜子,看见了自己的乳房,她对自己的乳房从来都很满意,浑圆、大小适度,重要的是没有丝毫的垂落感,她知道,只有年轻的乳房才会这样。最后她看到自己下体的时候,突然觉得应该仔细清洗一下那里。‘都过去了,一切都会重新开始。’她再次叮嘱自己。
左琳娜寄寓一个清白的身子向过去告别,仿佛是一个新生的形式,但是灵魂里面如何涤除过往那些存在,她还茫然不知所措,虽然她早就厌倦了,早就预想着新生活的到来。
不过这总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左琳娜一直有点压抑的内心感觉到了一点轻松,虽然还有伴随着林以谦的死亡而来的一点难以言说的感觉。
洗完澡的左琳娜躺在了卧室那张大床上,眼望着所处的这个房间。当决定和过去告别以后,她发现周围的一切都糟糕透了,这张床、衣柜、电脑、窗帘……甚至门后那个小小的扫帚都让她厌倦。她决定要搬出去,离开这个地方,新的生活应该一切都是崭新的。
做了这个决定以后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安静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人有很多事情是自己完全无法控制的,比如说做梦。左琳娜很快就梦到了一间房子,就像白雪公主那样的一间小木屋,不过没有门,只有一个小木窗,从窗户望出去,可以看见一片茫茫的旷野。林以谦蜷缩着躺在一张小床上,似乎是睡着了。她自己拼命地往上爬,要从那个窗户爬出去,然而当她双腿跨坐在窗台上时,一阵寒风袭来,清冷的月色下旷野无边无际,她于是犹豫起来。突然她感觉自己的右脚被一双手紧紧抓住,向下看的时候她看见了林以谦乞求的眼神,就像那天他跪在床边一样。在他的身后,还有一盆温暖的炉火。左琳娜惊恐起来,那双攥住自己的手越来越紧,而炉火的光也越来越红,渐渐地林以谦的身影和火光融合在一起,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左琳娜第一件事就是给房屋中介公司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她把自己新近买的几件衣服收拾在一个旅行箱里,离开了这间房子。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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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5 11:40 | 只看该作者

沈克发现自己这几天一直在回忆左琳娜,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原因,或许是她的眼神让他着迷,也或许,是那条迷人的乳沟。
衬衣的边上起了顽固的褶皱,无论如何都不能展平,还有后背,靛蓝的染料已经褪出了白色的斑点。沈克把褶皱的地方放在手心里,两个手掌缓慢地摩挲,他决定这一次把它扔进垃圾堆。
很久没有买新衣服了,沈克想,自从离婚以后,就没有过。
婚姻持续了六年,还没有到达所谓的‘七年之痒’。有一天沈克突然发现对她变得无话可说,甚至失去了和她交谈的愿望,似乎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样。他的妻子在离婚的时候告诉他说,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适合结婚。
沈克自己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他觉得自己更在意自由,最大限度的自由。婚姻把时间分割成了一段一段的,仿佛计算机里的程序语言,设计好了每天在什么时间该干什么。渐渐地沈克厌倦了,即便要承认自己是个毫无责任感的男人,他也选择了离婚。
之后他再寻求女人的条件之一就是不需要和自己结婚,但很快沈克发现了一个问题,每次做爱之后他都会感到厌倦,他麻木地看着身边的女人,一种与做爱之前充满欲望完全相反的感觉,常常让他怀疑自己再也不会想去做爱了。幸亏这种糟糕的感觉会在随后的几天里慢慢消失,让沈克相信,自己还能回复到正常的状态里。
也许吧,一切还不算太糟,沈克站了起来,把褪了色的衬衣扔进了垃圾桶。
外面阳光明媚,7点多的太阳还没有多少温度,他搭上了17路公交车,半个小时后走进了办公室。
沈克在一所中学教历史,一门并不起眼的科目。他大学主攻方向是先秦社会与经济,然而在中学里这毫无用处,只需要让学生们记住公元某年发生某事情,或者是记住某人具备如何的历史地位又某事具有如何的历史意义,这便可以了,学生们也只需要知道考试该怎么填写卷子,拿到一个不错的分数,也就心满意足了。
当然也有对历史感兴趣的学生,有一个叫苏素琴的女孩子就经常来找沈克,请教一些奇怪的问题,比如她问过为什么有成语‘朝秦暮楚’,而不是‘朝晋暮楚’,或者是古人屁股下面的席子是不是也有等级区分。有一回她拿了一本画册来找沈克,上面有唐代仕女图,问他是否唐代女人的服饰真的如此开放,因为画上的女人都穿着袒胸的长裙,沈克告诉她唐代的确是比较开放的社会,图画应该是对当时现实的真实反映。“那你说为什么现在学校就不让我们穿超短裙和短裤呢?是不是我们退步了?”女孩子眼睛闪闪的看着沈克。
沈克觉得有点不太好回答,只好告诉她说南宋以后中国的风气就变化了,不是现在才变化的。苏素琴没有纠缠这个问题,却又问了他另外一个问题:“沈老师,你说我穿超短裙的时候好看吗?”
沈克这才发现这个女孩子看着自己的眼光有点异样的热烈。
他很快就明白自己被‘恋’上了,被一个16岁的小女孩子,年纪比自己小了一半还不止,这简直是一场道德危机,他暗自思忖。如今的人类发育期已经大大提前,远非上个世纪的少年可以比拟,沈克在一个假日里见过苏素琴穿着牛仔短裤和紧身T恤,高挑的个子和挺起的胸部已经完全可以挑战男人的视线。
当然,沈克与几乎所有的中国人一样,在精神世界里不自觉地接受孔孟伦常的约束,这也是中国道德的特质。‘师生恋’,多么可笑,沈克连一个成年女人都不想再去发生所谓的爱情,又如何会有兴趣去挑动公众道德的神经。不过,之后的沈克发现自己下意识的会更加注意苏素琴的身体,虽然他也会很快制止自己的脑部活动,告诉自己这是暌违道德的。
然而上个世纪的道德观念施与年轻人的影响显然愈发有限,苏素琴总能找到单独与沈克相处的借口,而且在这样的时候毫无忌惮的表现她对沈克的钦慕,话语还丝毫都不显幼稚,这恐怕得归功于新时代的传媒,它让这个国家的年轻一代将成熟临摹得惟妙惟肖。
沈克如同思想腐朽的老太太一样,委婉地告诫苏素琴要将精力用于学习,争取考上理想的大学。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想起当年自己的高中时代,恋爱简直就是一个不可见人的秘密,而不让如今的年轻人恋爱,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然而此刻他只能这么说,他一时还真不知道别的方式,虽然他也明白这句话十分苍白和无力。
这果然引起了苏素琴的不屑:“沈老师,我很清楚我的想法,也完全明白自己想做什么。我想,爱一个人是天性,你说呢?我只是顺其自然,爱就爱了,我会享受因爱而来的快乐和幸福,虽然时常也会有痛苦的感觉,但是我会喜欢这样的感觉。而且,这也并不会影响我的学习,我的成绩你当然知道了,肯定能考上好的大学。”
沈克苦笑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沈老师,你知道吗?你微笑的时候最迷人了。”苏素琴笑着说。
其实苏素琴笑起来的样子的确很好看,让沈克想起‘二八佳人’这个词,他偶尔会想,回到古代就好了,这正是嫁人的年纪。
是谁把结婚的年纪推后了呢?沈克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无聊地遐想,窗外有几棵高大的杨树,树后面就是学校的操场,远远的可以看到有几个男孩子在打篮球。
他记起曾经看过一篇文章,论述现代中国人如何不能像古人那样建树文明的辉煌,原因之一为性压抑所致。古代人在十三、四岁就名正言顺地嫁娶,也就是说,在性需求刚刚开始的时候就能有所满足,完全符合人体之自然性,也就完全不存在性压抑一说。以此保障了在人之大脑生命力最活跃的十几、二十岁完全投入到学习和研究中去,有利于实现各种创造性之突破。而现代人在这个大脑活动的黄金时期被性困扰和性压抑搅得心浮气躁,影响了创造能力,致使中国人整体的创新能力下降。
当然这不是主流的学术观点,但沈克觉得不无道理。他觉得现在的中学生较之以前确实更有开创精神,而且充满活力,也许这与他们较少掩饰自己的性冲动有关。
苏素琴出现在窗外杨树中间的小路上,让沈克停止了胡思乱想。
她打电话给沈克的时候,沈克本来是拒绝来办公室的,但苏素琴告诉他,她已经拿到了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走之前一定要再和他见一面,她说这是最后一面了,之后他将如同他所教授的历史,在她的生命中。
仅仅是为了满足少女的小小愿望吗?沈克自问,不,完全不是如此,他给予了否定的回答,他明白自己有点依恋这个少女。作为男人,被完全的告知被爱,多少会产生一种成就感,或者是征服感,虽然对象并不合适,但这丝毫没影响这种精神的愉悦。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离婚以后,这是唯一一个让他感知爱情继续存在的异性。虽然他并不会爱上这个小女孩子,但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被爱,这似乎是精神的盛宴,是那些在床上的陌生女人无法带给他的感受。
然而她就该走了。这点依恋的感觉让沈克感到愧怍,甚至惴惴不安,仿佛偷了东西的小偷就快要被抓住一样。
苏素琴站在沈克的面前,穿了一件碎花的丝质连衣裙:“我是不是看着就不像一个小孩子了?”她笑着说,“我得给你留下一点成熟的印象。”
“果然是个大姑娘了。”沈克收起了自己私底下的念头,他不自觉地要做出道貌岸然的样子来,“该恭喜你考上北大了,作为你的老师,我和你一样高兴。”
“你该明白今天我不是来看老师的,真实一次可以吗?我已经毕业了,我只是你曾经的学生。而你现在,在我眼里只是沈大哥。”苏素琴调皮地笑了一下。
“我这年纪做你的大哥显得太老了点。”沈克坐在了身边的靠背椅上,闭上了眼睛。他突然觉得有点紧张,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无所谓了,反正我喜欢就行。再说了,你说翁帆也得叫杨振宁大哥吧,难不成叫杨爷爷?”
沈克被她逗笑了,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苏素琴就站在自己的身边。她拿起了沈克放在桌子上的香烟盒,“我帮你点一支烟吧,我一直都想做一次…我喜欢你抽烟的表情。”
沈克看着她抽出一支香烟,含在嘴里,摁着了打火机,蓝色的烟雾弥漫出来。他觉得苏素琴很熟练,好像是早已学会了抽烟。她把烟递了过来,沈克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该不该接过来。
“真实一次。你明白我的意思。”苏素琴执着地伸着手,倔强地看着他。
最终沈克接了过来,他发觉自己真的不忍心让这个女子难堪。
“你没感觉烟嘴有点湿吗?那是我故意的,我想这样你就可以吻我了。”
沈克吃惊地看着苏素琴,“苏……”
苏素琴的手放在了沈克的嘴上,一股少女特有的气味传入了他的鼻子,沈克觉得有点晕眩。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苏素琴转到了沈克的背后,她把另一只手也放在了沈克的脸上,“不要否认你在心里喜欢我,你的眼神早就告诉我了。”
沈克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他知道自己其实该拨开脸上那双细滑的小手,可是他挣扎着并没有这么做,慢慢他觉得背上有点出汗:“小心别人看到,这样不好。”
“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把门插上了。”苏素琴把下颚靠在沈克的头顶上,双手在他的脸上缓缓移动。
此时的苏素琴暴露出她依然是个不谙情事的少女,她在脑海里摹想了无数次与沈克的亲近,就像电视里面一样,然而却突然紧张得不知所措,同时巨大的幸福感袭上了她的大脑,使她闭上了眼睛。
沈克感觉到那双小手在开始发抖,压在自己背上的少女的乳房有了剧烈的起伏,而自己的身体,似乎就要有了反应。一股巨大的罪恶感升腾了起来,这让沈克果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走到窗户那儿,夹着香烟的手有点发抖。外面的阳光已经开始刺眼了,不过在杨树的浓荫下,窗外依旧显得阴凉。远处操场上打篮球的那帮家伙已经不见了,甚至聒噪的知了也还没有开始鸣叫,窗外,显得一边宁静。这多少安抚了沈克猛烈跳动的心脏,然而在他转身的一刹那,苏素琴猛地一下拉上了窗帘,身子就势贴在了沈克的胸前,双手紧紧搂在了他的背。“抱抱我好吗?”因为紧张,苏素琴的话语有些发颤。
就快燃到尽头的香烟滑落到了地上。沈克察觉自己太想把这个女孩子搂在怀里了,就是现在。少女身上的特殊气味已经把他完全迷惑,他能感受到苏素琴低下去贴在自己胸口的脸庞的温热,不由自主地,他把手放在了她的腰上。
苏素琴感觉自己快要流泪了,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一样。自己期盼的一刻终于来临,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将自己的身体交予所爱的男人,然而少女的矜持让她没有做出任何的举动,只是更紧地抱住了沈克,耳畔,她听到了沈克越来越粗重的喘息。
被这身体迷乱的沈克终于挤出了一丝的清醒,不过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下体在蠢蠢地勃起,他觉得让这个女学生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会让自己失去最后的面具,于是急忙去试图推开怀里的苏素琴。然而倔强的女子只在身体分开的刹那又猛地贴了上来,而且似乎是故意一样将小腹紧紧压住沈克已经变硬的阴茎。
一股巨大的快感冲上了沈克的大脑,也就这样击溃了他最后的一丝反抗,他将手慢慢放在了苏素琴绷得紧紧的屁股上。
“吻我……”苏素琴抬起了头,沈克记得这一刻她眼神迷乱。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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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4 22:48 | 只看该作者

沈克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最后清醒的记忆里,窗外的城市万籁俱寂。
睡着的时候又重复了前几天的梦:他赤裸着身子站在一个圆桌上,底下有无数双眼睛在茫然盯着自己,有人开始向他扔瓦片和石块,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打死他。”,无数的瓦片和石头向他飞来,他把身子紧紧的蜷成一团,眼睛努力地在人群中寻找,可是并不知道自己想找到谁。突然天花板坍塌下来,他和所有的人一起快速向下沉去…….
这个梦让他变得有点神经质,仿佛别人的眼光都是异样,所以沈克甚至不愿意出门。他发觉自己现在生活在了一种阴影里面,一种掩藏了无法示人的秘密,堵在胸口的阴影。他不知道会怎么样,他确信那天没有任何人看到,苏素琴也说过这是她永生的秘密,会珍藏内心。可是为什么还会如此惴惴不安?沈克预感着自己犯下了个错误,甚至就在那一天,看着苏素琴在自己面前整理好裙子的时候,他就已经变得沮丧。
起床以后沈克给陈筱艺打了个电话,约好在一家茶馆见面,他想把那个本子交给她。上次追悼会上的陈筱艺显得有些憔悴,但在那之前,陈筱艺的形象是模糊不清的,他很久都没有见过她,虽然他们也是同学。
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或许这天会下雨。
茶馆离这儿不远,穿过一条老巷子,再往右的大道边就是。巷子也许可以和城市的年岁比肩,中间是狭窄的长满青苔的石板路,排水沟的污水时常会漫上来。两边的房檐让人感到压迫,清晨的时候,朦胧睡眼的女人提着头天夜里的尿壶走过来,和自己擦身而过,钻进巷子尽头的肮脏公厕里,那间厕所沈克去过几回,蹲在里面可以听见隔壁女人的笑骂声。
沈克把本子放在牛皮纸的档案袋里,夹在腋窝下,低头缓缓穿过巷子。出来的时候头顶的天空豁然开朗,虽然开朗的天空这般的阴沉,还是叫他长长地喘一口气。他感觉自己好了一些。
这不是那种三教九流都来的茶馆,清晨的时候显得有些冷清,不过正合沈克之意。柜台后面站着年轻的姑娘,正用手捂着嘴巴打哈欠,她仿佛并不习惯这么早的主顾上门,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制服帽子戴得端正一些。
沈克坐在临窗的一张小桌子前,要了一份米糕,眼神有点茫然地看着窗外。安静下来以后他觉得自己大脑依旧恍惚,无法让意识集中于某一点,总是那个梦境和苏素琴的眼神轮流跳出来。沈克有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猜测自己的神经会被撕裂。
陈筱艺的到来帮他挣脱了出来,她站在沈克面前,穿着一件精致的黑裙子,只不过面色看上去毫无光彩。
“怎么了?不舒服?”陈筱艺在对面坐了下去。
“没什么。”沈克轻轻摇了摇头,“你呢?好些了吗?你的脸色还有点不好。”
陈筱艺没有回答,她看了看沈克面前的袋子,问他:“就是这个?”
沈克点了点头,把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来那个本子,然后放在桌子上推了过去。
陈筱艺看了看那个本子,并没有动它,之后她抬起头来看着沈克:“我们很久没见了,”她看到沈克点了点头,“最近我总在回忆过去,包括上高中的那些日子,你还记得吗?”
沈克笑了笑:“还记得一些。那时你们坐在我的前面,经常在写一个小纸条,传过来又传过去,当时我很想知道你们都写了些什么,可惜以谦不告诉我。”
陈筱艺眼神又望到了窗外:“没有什么,现在想起来都是一些可笑的话……我记得当时他说他很想做一名军人,他没有想过自己会进入官场。”
“当时我们还信仰?呢。”
“是的,那个时候太单纯。”
“单纯并不是不好的东西,只不过不太适合我们这个年纪。”沈克沉思了一下,“不是不适合年纪,而是时代。在这个时代的单纯也许会被认为是愚蠢。而且不仅仅是单纯,我们还失掉了信仰,在精神的世界里面我们没有什么可以依靠,可以在悲哀、无助的时候去祈求,去寻求安慰。”
“也许你是对的,失去林以谦以后,孩子是我唯一的寄托,除此之外,我的脑海总是空空的。”陈筱艺转过头来,再次看着沈克,“我准备去加拿大了,以谦提前帮我们办好了护照。”
“他说这个对你有用,可以保障你以后的生活。”沈克指了指桌子上面的本子。
“他最后写给我的信里都告诉我了,这个人,”陈筱艺看着那个本子,“可能是唯一的幸存者,可是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牵连,我有自己的专业,在加拿大可以养活自己,还有孩子。”陈筱艺端起面前的茶杯,她的嘴唇看起来有些干裂,“以谦以为有钱了生活会更好,他不知道如果没有他,钱变得毫无意义。”
“你们还是很相爱?”
“是的。”
沈克觉得有点悲哀,为陈筱艺,他甚至想告诉她左琳娜的存在。但这只是一时的冲动想法,死去便意味着结束,真相也许对陈筱艺没有任何的好处。
“为什么要去加拿大?那个地方也许不会适合你,我记得你对传统文化有特殊的偏好,文化的巨大差异会让你毫无适从。”
“我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更重要的是我的孩子,她五岁了,慢慢就要接触成人的世界,可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以谦从前是多么好的一个人,这你该知道,他为什么会贪污?因为他抵抗不了这个世界,陷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贪欲,是人的本性,换了你和我在他那样的位置上,也许都一样。”
陈筱艺沉默了片刻:“这个国家没有办法控制人的贪欲,所以情况才会如此的糟糕。社会如果是一棵大树,我们这些百姓只不过是树叶,如果枝干都朽坏了,叶子的生长该何其的艰难。”
“可是离开,就意味着失去了根底。”
“浮着,至少上面还有清新的空气。”
沈克明白,离开官场的庇护,陈筱艺同自己一样变成了虚弱群体的一员,他想自己劝说不了陈筱艺:“你还象从前一样固执,但是正直而勇往直前,以谦这样做太不应该了。”
他说的是关于左琳娜的事情,但陈筱艺没有明白,她把本子装进了提包里:“到了加拿大,我会把它寄给检察院。不能让以谦一个人死去。”
外面的天空终于下起了雨,两个人都没再说话,默默把头转向了窗外。
雨停了以后他们分手,临走的时候陈筱艺告诉了他孩子的生日,她说是林以谦最后交代的,说对你有用。
沈克想起来左琳娜手里那张银行卡,也同时想起了那条若隐若现的乳沟,然而不同的是从前总是想探究乳沟引起的诱惑,而此刻乳沟只是一个标志,标志着左琳娜存在于沈克的脑海,但已经不具备任何诱惑的含义。
沈克是在这一刻开始对女人失去欲望的,可惜他没有察觉这个细微的变化。

一个礼拜以后开学了,沈克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如果没有意外,苏素琴此刻应该站在北大的校园里面,面对一个新的历史老师。这虽然不能对事情的本质——他,沈克和一个16岁的学生做爱——带来任何的改变,但在空间上苏素琴的离场让那次做爱蒙上了一层虚妄的色彩,沈克想到:在这儿,这个城市里,如果自己忘记那天的情景,那么事情就会彻底消失,仿佛从不存在。
为了彻底忘记那天的做爱,沈克觉得用一次新的关于做爱的记忆来替代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为了尽快实施这个美妙的方案,在没有找到新的女人的情况下,沈克决定去找一个妓女。
在这个国家妓女是非法的,但是谁都知道在哪儿可以找到妓女,不知道这是不是对法律的嘲弄。夜色已经很黑的时候,沈克走进了一家洗浴中心。
来的路上,坐在出租车里,沈克回忆起上次去找妓女的情景。这是他第二次做这种事情,上次是和林以谦,他们一起喝了酒,乘着酒劲来到这儿,各自走进一间小的包房。沈克因为是第一次来,所以毫无经验,甚至有点紧张,一个年轻的女子站在门口,有人问他行不行,他在没有看清的情况下就点了点头,然后那人关了门走出去。当她走到近前的时候沈克才发现,这个女人居然比自己还要高,这让他的兴致一下子消失了一半。沈克一向讨厌和比自己还高的女人做爱,他说不清楚原因,总之就是感觉别扭。让他感觉更糟糕的是,那个女人没有说话就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衣服脱光了,然后赤条条地站在沈克的面前,沈克也完全无语,然后女人把他搂到床上,开始像两只冷血动物一样性交。
是的,就像动物一样,沈克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想这一次得改变这种状况,多少该有一点美妙的念想。
门被推开了,这次沈克没有喝酒,所以看清楚是一个小巧的女人,房间里灯光暗淡,看不太清楚她的容貌,等到她走到跟前了,沈克才发现她脸上抹了厚厚的脂粉,还有夸张的眼影,他决定要先和她说说话:“你好,先不要急着脱衣服,我想有人陪我聊聊天。”
“好啊,老板是想玩儿的时间长一点?不过需要额外付费的。”女人笑着回答。
沈克拍了一下床垫,示意她躺在自己身边:“没有问题。”
女人愉快地爬上了床,紧靠着沈克躺下来,然后伸手去解他的扣子。沈克将她的按住,制止了她:“不着急。”沈克尝试着抚摸这只手,像抚摸从前与他做爱的那些女人一样。然而他觉得这手冷冰冰的,全然没有从前的感觉,“能告诉我你多大了吗?”
“17岁。”女人笑吟吟的看着沈克,然而沈克仿佛受了惊吓一般,猛的一下把头转过去看着这个女人,她的脸无法让人琢磨出年龄,可是沈克依然想起了苏素琴,这让他产生了莫名的恐惧,他推开了女人的手:“你走吧,我不和你这么小的人一起。”
女人很奇怪,但随即变换了笑脸:“怎么了?你们男人不是都希望女人年轻一点吗,所以我谎说自己17岁,其实我已经25岁了,不信你摸摸。”她急忙把沈克的手拉向了自己的胸部,“小女人是不会有这样的乳房的。”
女人不想失去这笔生意,但沈克半信半疑,不过最后他想,妓女们多半是不会说实话的,于是慢慢平静下来。为了尽快驱赶走刚刚回来的阴影,他把目光集中到了被女人抓过去摸到的胸部上。女人觉察了他的目光,于是自己解开了衣服的纽扣。
当看着女人赤身裸体躺在面前的时候,沈克发现自己毫无欲望,他有点慌乱,赶紧让自己的意念集中在女人的乳房,甚至在脑海里面回想曾经看过的色情影像,然而这没有效果,他的胯下之物没有勃起。他尝试着让女人的手去刺激它,它却依然如丧家之犬,他于是让女人用嘴去含住,她却告诉他这需要另外付费,沈克毫不犹豫的给了她100元钱,然而下体仿佛是一截没有气息的木头,只是茫然地传递了女人口腔的温度。
在床上折腾了若干分钟后,沈克终于绝望了,在女人投来的疑惑目光里,他扔给她100块钱,颓然走出了洗浴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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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30 23:39 | 只看该作者

沈克向学校请了长假,他撒了一个谎,说祖父去世了。沈克打算出去,他要离开这个城市一段时间,希望可以让糟糕的状态可以平复。去哪儿他并没有主意,不过刚好这时左琳娜给他打了电话,他决定先去找她。

左琳娜已经在旅馆里住了一段时间,这期间房子顺利卖了出去,她感觉对这城市已经了无牵挂,可是她又该去哪里呢?
自从和林以谦在一起以后,她就渐渐偏离了自己原先预想的人生轨迹,因为已经不再为金钱发愁,所以曾经谋划的生活变得毫无价值。在林以谦活着的时候,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多存一点钱,因为她相信自己早晚会离开他,然而林以谦的突然死去让她毫无防备,她还没有计划好离开他以后的生活。这个时候她想起了曾经抚养她的舅舅,虽然舅母让人厌恶,但她还是决定回去看看他们,她打算给他们一些钱,算是一种报答。
金钱是个奇怪的东西。舅母恶劣地对待她曾经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软弱的舅舅也让她生恨,她曾想过再也不会回去,她要把这种恨保持下去。然而在不用为金钱发愁以后她发现自己大度了,宽容了,渐渐淡薄了曾经的恨意,她想当自己递给他们钱的时候,舅母一定会为曾经的行为感到羞惭。
因为不打算再回来,她给沈克打了电话,她不想放弃那一笔钱。

客车穿过平原,慢慢进入了丘陵,速度放缓了。沈克把头靠在车窗玻璃上,望着远处起伏的山丘。陌生的景致可以让自己感到轻松,多年来这都没有改变,也许从18岁开始,或者是19岁,沈克每年都会独自去一个不曾到过的城市、或者旅游地。让自己置身于谁也不认识的环境里,他会不再理会旁人的目光,不再摆弄僵硬的面具,甚至会做出一些让自己都吃惊的举动,毫无顾忌地在公路边撒尿,或者,在人群里扯起嗓子吼两句怪异的调子,总之,没有人知道他是一个老师。
然而这一次,此刻,他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在天上,也或许在车厢里,使他感到不安。那天在办公室里的场景总在不经意中钻入他的脑海,而欲望仿佛已经扭曲和变形,刺穿了他的灵魂。
车窗外树叶的影子越来越模糊,沈克闭上了眼睛。

左琳娜发觉等待一个人的感觉让人烦躁,她决定去江边走走。这是9月,上午的阳光已经不再恶毒,左琳娜换上一件新买的绿色衬衣和短裙,走出了旅馆的大门。
江边是一片宽阔的沙滩,不远处有一个码头,停靠了几艘拉石头的货船,一帮船夫正坐在船舷上无聊地打发时间。左琳娜感觉到他们的眼睛在盯住自己不放,不由得暗暗好笑,她故意挺起了胸脯,目不斜视地走过码头,她听见船上有人打起了响指,并且还伴随了哄笑声。她发现自己并不厌恶他们,甚至有一点开心,她很想回过头对他们大笑一下,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她怕他们误会着跑下船来。
的确,一个人呆在旅馆的日子过于沉闷了,她暗想。
前面有几个小孩子,在沙滩上挖了很大一个坑,他们把其中的一个小男孩埋了进去,只留下头露在外面,看到有大人走过来,其余的孩子哄笑着跑开了,左琳娜蹲在小男孩的面前,看到他正悲伤地哭泣。
“怎么了小家伙?”
“他们欺负我。”小男孩慢慢挣扎着从沙坑里爬了出来。
“为什么欺负你?”左琳娜帮他拍打衣服上的沙子,小男孩却不再理她,抹了抹脸上的鼻涕和眼泪,独自走了。
天上飘过来一堆一堆的云,挡住了太阳,让河滩黯淡下来。她听到了电话的声音在包里传过来,沈克告诉她已经到了这个城市。

沈克让左琳娜感到吃惊,凌乱的头发,还有黯淡的面容,让人几乎认不出来。沈克记起来好几天没有洗脸了,他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面,看着镜子,的确,他对自己都感到陌生。镜子里面还能看到左琳娜,她倚在门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颓然样子。
“你看起来很糟糕。”
“是的,非常糟糕。”沈克看着镜子里面的影子。
“可以帮助你吗?”左琳娜突然想起河滩边的小男孩,他看上去如此悲伤。
沈克转过身,笑了一下,虽然有一点勉强,但他发觉这是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试着笑一笑。他用手沾湿了水,把头发往后捋了捋:“这样看起来好一点吗?”
“好很多。”左琳娜笑了。
沈克坐在沙发上,看了看陌生的旅馆房间,然后问她为什么住到这里。
“我把房子卖掉了,我想离开这儿。”
“去哪里?”
“回老家一趟,然后……我也不知道。”
“忘掉过去,然后重新开始?”
“如果可以的话。”左琳娜把眼光望到了窗外的天空,她的确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沈克看着她的侧影,看到她乳房的侧影,再次感到了悲伤。他突然有种倾诉的欲望,对这个几乎陌生的女人。他似乎忘记了对她的不屑,而更愿意记忆那道迷人的乳沟。他在等待她再次和他交谈,然而她只是静静站立在窗台边上。
沈克也走了过去,站在她的旁边。窗外只是一片阴影,阳光在身后,房子的另一边。左琳娜转过头来,同样看到了沈克的侧影,他的脸庞如此之近,可以清楚的看到唇边胡乱的胡茬,她有一种替他剃掉胡须的想法,就像在电视里面看到的一样。不过她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一点荒唐,于是制止了自己,“知道密码了吗?”
沈克没有转过来,依旧看着前面楼房墙角的阴影:“你拿纸和笔来,我给你写下来。”
“你不和我一起去取钱?”
“不了,我在这儿等你。”
“你不担心我不再回来?”
沈克看着她:“我觉得该相信你。”
左琳娜看着他的目光,是的,被人信任有种不错的感受,但这个男人眼神迷离,但这种迷离却与那些在夜总会里看到的全然不同。
“你看上去的确非常糟糕。”她说。
“是的。”沈克离开了窗户,躺在后面的床上,把双手枕在了脑后。
左琳娜看着他,一种怜悯的感觉生出来,她再次问他:“我可以帮助你吗?”
沈克闭上了眼睛:“还记得我说过的吗,你很迷人,但是此刻你无法让我着迷了,不,是我无法再着迷了,我对女人没有了能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左琳娜有点迷惑,然后突然就笑了起来:“哈哈,你是说你病了?而且是阳痿?”
阳痿。沈克害怕听到这个字眼,可是他无法拒绝,这两个字如此刺耳,继而让他感到愤怒,他大声冲左琳娜吼道:“可笑吗?为什么要笑话我,为什么?”沈克仿佛失去了控制,一下就从床上站了起来,抓住左琳娜的肩膀,把她推倒在床上,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瞬间的变化让左琳娜感到惊愕,沈克的脸离她如此之近,她甚至闻到了他嘴里浓重的烟臭味。她看着他愤怒的眼神猛然间又在眼睑的闭合后消失了,沈克把头歪向了一边,愤怒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之后他只感觉到更加的颓然。
左琳娜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感受着沈克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她奇怪自己并没有感觉到不安全,反而后悔自己刚才不该发笑,“对不起,还没有哪个男人告诉我这样的事情。”
沈克把脸埋在床单里,突然他感觉到自己流泪了,而且似乎无法遏止,泪水很快浸湿了床单,被左琳娜觉察出来。她轻轻推了一下压住自己的沈克的身子,轻易地让他翻了个身,然后她坐起来,就在沈克的身边,用手慢慢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
“为什么会变得这样?”她轻声问他。
沈克木然地望着天花板,他开始诉说那天的事情,感觉内心里面那种沉重的感觉一点一点变轻。
左琳娜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觉得这太正常了,怎么会让沈克觉得不可承受呢?
“我是个老师,这是最关键的,一个老师和一个学生,而且只有十六岁,如果别人知道了,我是说学校里其他的老师,还有那些学生的家长们,他们知道了意味着什么吗?我将成为一种罪恶,就像魔鬼一样,你能明白吗?”
“可是现在没有人知道。”
“我觉得终究会有人知道的,那一天一定会来,一定的。”
左琳娜明白他陷入了恐慌里面,她对他笑了一下:“不要这么愚蠢,不要为没有发生的悲剧哭泣。”
“给我一支烟。”沈克再次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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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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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4 13:54 | 只看该作者
扫了一眼,发现有点那啥,就不仔细看了,小说的话应该算的吧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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