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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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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6-19 19:1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写在前面:这是我所能写出的字所能抵达的目前的地方.若是糟粕不堪.我依旧毫无顾忌地热爱.   

    暗调的拍子是蜘蛛不紧不慢编织的网,于是完整的空气变得四分五裂,独自成国,深陷于自我的纠缠之中不可自拔。那仿佛是谁散落的郁结,恬不知耻地绽放。她不甚蜘蛛的精明,只是承受者而并非创造者,带着遍体伤痕在绝望中喋喋不休,等待救赎和远走。她仿佛是一棵硕果累累的憔悴的树,危险的美感,果实是成熟的罪恶,一击致命。背景音乐,这样的旋律与节奏制造出沉闷压抑的气愤,咄咄逼人而来,濒临窒息,与死亡亲吻,站在锐利的刀尖上鲜血淋漓地跳舞,是无法言说的疼痛与解脱。相互矛盾,彼此是缠绕攀爬的藤蔓,相爱永生,却也只是孤立的姿态,近在咫尺也成为最遥远的距离。这样一个迷局,她似乎疯狂着热爱,束缚于沼泽的自行堕落,如同不可思议的盲。她又仿佛置身于温暖的棉被之中,结结实实地把自己包裹起来,密不透风的。温度迅速上升,直至足以燃烧或爆炸,这样一种逼近的死法她也是心甘情愿的。只要不是冷的。

    房间光线昏暗,她亦能够精确地捕捉到光线角度的变化和强弱的增减。单单是光,在她看来便已是伟大的物质,恰恰是光,在她看来便是无可取代的游戏。她点燃一支烟,眼光幽幽,是肮脏神秘的黑猫,传奇与诅咒的交融。她吸了一口,吞云吐雾,说:“我抽烟不过是多给自己一个固定的习惯动作。我讨厌一个人无所事事的无聊。”

    烟头闪耀着星点的光,微弱的,却可与四周的黑暗匹敌,犹如它是引人注目的辉煌。

    她微微皱了皱眉,她并不喜欢抽烟,亦不喜欢烟辛辣苦涩的味道。她停了停,在思考,她说:“我不知道。我大多的时间都是留白,我想找一点事情做但不知道能够做什么。我觉得缺乏动力,身体干枯,思维夭折。我成了一个废人。我可怜自己,却也觉得无比可耻。我憎恨无病呻吟的人,我觉得他们是败类、寄生虫、吸血鬼,他们没有任何作用,一堆臭烘烘的垃圾。他们应该彻底清楚干净。时间对之他们不过浪费和消耗。都是些该死的家伙,而我又恰是其中一个,最无药可救的一个。我憎恨自己。”

    光线交织,明与暗撞击,是惨白耀眼的光,瞬间的。她的语气渐渐增强又恢复软弱无力。

    “病?我没有病,我觉得自己的神智总处于高度清醒的状态。但这样的状态我也恐惧的,一条条明确的线索在大脑中纵横交错地铺展开来,如生锈的铁链,约束全部的自由。我没有病,肯定没有。我只是混乱,在自乱阵脚之后无法冷静地布兵摆阵去抗争放肆的情绪。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或许这一点时间久过永远。遇到他,在劫难逃。”

    光线轻微发生了变化,变得陈旧,起了褶皱。旋律抵达过去,回忆脉络分明,汹涌如潮。她睁着眼睛,直直地盯着一个方向,如凶猛的老鹰狠狠地瞄准自己的猎物,试图用看撕裂它。她总是这样反复无常,心里莫名其妙地衍生愤怒,似板块交界剧烈撞击形成的高耸山脉。她经常听到窃窃私语的声音,她觉得自己不该受到怀疑,她要证明一些什么,真理或谬论,这是突破口,给自己坚强的生的理由。

    "的确。我很想他。我对他的思念防不胜防。”她全身颤抖着,两手紧握成拳,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她被那些歇斯底里的带刺的思念折磨得死去活来,游走于崩溃的状态,一个不小心,引燃导火线就是灭顶的灾难。

    房间被光分割成两岸。左岸是熠熠生辉的苍白的光,如刀锋芒,右岸是漫天无迹的黑暗,如孽深重。中界限是波动剧烈的抵触,为争夺领土奋战的不可数记的伤亡。她站起身,来回走动,她焦躁不安,以此作为简单直接的发泄,明灭在她的脸上交替更迭,从死亡走向重生,从绝望走向希望。最后她伫立在交界线上,那战况惨烈的景象穿过她的大脑,是机关枪发射而出的连续的子弹以她为目标进行的射击。模糊里,暗红色的粘稠的血开始向外渗流,那样的红,炙热如日。

    她不断重复那一句:“我对他的思念防不胜防……”

    防不胜防便是注定的死亡,她的败,是厚重的灰烬。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停下来蜷缩在墙角,断断续续地哭泣。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绝对不要。”她惊慌失措,她抵制,向后退,似乎要把自己藏进黑暗里。

    旋律跟着畏畏缩缩起来。

    “不,我哪里也不去。我只要在这里就好了。我在这里等他回来。这房子是属于我们的地方。仅仅属于我们两个的地方。所有的回忆充满每一个角落,交错纷乱,拥挤的。那些是刻骨铭心的永久,不消散,不湮灭。它们是真实存在的,亦在变化中掩藏最初的姿态。我知道它们都在,一定是这样的。如同这爱,不是镜中月水中花。我能强烈地感觉到它,触摸它,倾听它。它是不败的生命。或许现在它只是进入冬眠。它累了,休息了,并不是结束。还会有继续,只不过漫漫无期。我不知道这样奋不顾身的等待是否能够等到结果。但这是必须的。等,等,等,这似乎是一种慢性的疾病,致死的,一寸一寸的消耗直至最后完全的吞噬。但即便是这样又能怎么样呢?还是无法停止的。这爱是繁荣昌盛的帝国,是霸业,是伟大,是壮举,是全部的全部,是高高在上。它是疆域辽阔,永垂不朽。一段时间里我试图明确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并非扮演的角色,而是真正的我是谁。抽丝剥茧,拨开云雾,看到光明里兀自的黑。我是一个等待者。这很显然,谁都知道。我诚心求佛祈祷他平安归来。我相信他的不告而别另有原因。他不会放弃我。我对他而言是有生命的,我不会死去,不会上路,也不会消失,我停留在他离开的地方记着他,记着过去,没有将来。虽然这么多年,他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讯,但他的音容相貌却依旧光鲜亮丽地在我眼前铺展成为绚烂华丽的画面。逼近于真实的脸,我爱的脸。”
   
    “我觉得我看得到他,即使他不在我身边。我看到他一动不动地在那里,是死尸,是废墟,是永久的沉默。这使我觉得无望,他的静止折射四周,导致枯萎蔓延。如同原始森林的茂盛葱郁瞬间灭亡,远古的粗壮的树木轰然倒塌,横七竖八,陪伴与他制造的死亡现场。与惨不忍睹无关,那样的姿态是一种落地无声的安眠,静如禅,空如佛,难解如谜,惟独自圆其说。那是一场隐忍的声势浩大的火灾,猝不及防从天而降,上帝的赠礼在此刻下地作威作福。人间成为地狱,一日日醉生梦死,度日如年,或者归依宗教,听佛说法,超度重生。但这也不过只是自欺欺人的获得心灵轻薄的慰藉的做法。我觉得宗教便是一张写满诅咒或美言的锦缎,温柔地将你包裹起来,轻飘飘地悬挂着,浮动着,我们以最直白的天真的方式展示,虔诚的小心翼翼的蜷缩在幻想的泡沫之中,偶尔不一致产生的抵触长成粗暴的棱角,一切逼近真实,荒废如故。宗教的病态归附,暂时寄生安定的坟墓。但我不时沉溺其中,只为静心拈花携笑念他无期的打坐。”

    “我一直看得他,但又不时惊慌失措,不知道自己茫茫等待所谓何人何物。等待他如同等待死亡。可这样的等依旧是不可改的姿态,深入骨髓的姿态。或许可以称之为某种不是疾病的症结。”她还想说下去,但她停了下来,她在听,然后反驳,倾诉,她随时准备反击,保卫自己的王国。

    音乐还没有停下来,却有明显的变化,趋于行云流水般的流畅,缓慢的,易于被以往的,入耳不入心的。光线恢复原始的模样,昏暗。

    “不。不是这样。我没有病,我说的病并不是真正的疾病。它们是两码事。我解释不清楚。这太复杂,但你要相信我不是疯子,我没有病。你知道的,我没有病,绝对没有。我可以保证。”她顿了顿,说:“你相信我吗?你相信我吗?”

    “是的。本来就是这样。”她轻轻吁一口气,说:“这不需要有任何的怀疑。我明白我自己。你听我继续说下去。”

    她不放过他,她极欲于表达,关于那些冗长的潮湿的记忆,如同在腐蚀水中浸泡的臃肿的身体。

    “我觉得你在开玩笑。”她的语气不确定,带着自嘲的口吻,“我想我们是彼此相爱的,彼此归属的。我并不是食物,他也并不是猎人。腐烂败坏的食物散发恶臭,发霉长虫,任何人都觉得厌恶之极。若我是事物必然是芬芳的,多汁的,松软或香脆的,合他的胃口。但即使是这样,他也不是猎人,不会因此离开我。我们是相爱的,仅仅单纯这样而在一起的。他说过,我们都在寻找无需修补缝合的身体的空壳与灵魂达到完满,使自己能够安心停留,作为身体的另一种支撑,精神的载体,完美融合。他说我们是一体的。他说此时此刻我们已经彼此抵达。他说这座房子是巨大的坟墓,永久的与世隔离,是永久的我们。这世上惟独死亡是永垂不朽的事情。我们是彼此的坟,就此安息。虽然我明白当我转身伫立他早已离开我的视线,但直到现在我依然不断地看到他走向我。我觉得我本身是封闭的锁。他来了,打开我,充实我,融入我,不离不弃。”

    “你无法体会这样的深刻。你是死的。”

    韶华在手中燃烧,遍地灰烬,是痛彻心扉的思念破碎。

    她听到他不再发出声音,同呼吸同心跳。她天真的笑,转身拉出淋漓的妖艳的鬼红。

    这一场对话。似独言。兀自落幕。

[ 本帖最后由 灰迹 于 2007-6-19 07:15 P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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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6-19 19:30 | 只看该作者
遇到他,在劫难逃。  
哎,又是这句。

文字,文字,被文字束缚了,感觉。或许这种小说本来就需要这种文字建构。

该说的在《独她》里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其实我只有一个问题。

你的性别是?
我三岁的时候,很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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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6-19 19:38 | 只看该作者
守夜者老弟,我感觉你和她是绝妙的一对啊.......不要怪我乱点鸳鸯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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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6-19 19:43 | 只看该作者
这话怎么说,怜悯心经大哥啊,这话可不能乱说的,我们俩大男人之间说说也就算了,不该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胡说的,人家不高兴了怎么办。。。
我三岁的时候,很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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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21 08:46 | 只看该作者
笑.性别是女.你说的没错.我觉得也是重复了.但是无法克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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