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幻想诗素描 五 阴沉和战斗的广板

怜悯心经

五　阴沉和战斗的广板注释

――献给愤怒的人，作者立意要责难的那些人：让嘲讽来得更猛烈吧！

   “呸！呸！呸！这完全是装疯卖傻。”是的，是的。我承认，我和你们开玩笑，我应该给你们一些严肃的话题。我答应你们，那么严肃的话题从那里开始呢？要在这个城市里找到一个严肃的话题比让我挣上一千万还难。为了找到一个严肃的话题，我甚至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走街串巷了好几遍，也一无所见。最后我完全迷失在了人堆里，汽车声、拥挤声、争吵，我闷头闷脑的挤出来，终于一头扎进我的床里…….我感到纳闷，这个灰色的城市底下应当隐藏了多少丰富、美妙、纯洁的人生内容啊……为什么表现出来的却是这么枯燥乏味呢？哪些隐藏在内心的衷情、纯真、豪迈、奔放、热烈、进取等等芬芳的人性之花都绽放到那里去了？在这个 铅灰色的天空下，为什么找不到那些富于人性的优美的诗意的人生篇章呢？为什么到处是阴暗、刻板、单调、沉重的叹息、苦涩的眉头、千篇一律的匆忙，烦燥、中庸、鄙俗呢？到处都是捉摸不透其意味的苦恼。人人感到苦恼，感到不满意，可是人人都说不出它在哪里。当然，大多数的方面都让人满意，可是似乎生活中一个主要的方面却不能令人满意，大家都皱着眉头，无限苦恼和愤懑，似乎周身都不爽利，嘴里都枯索而又冷淡，根本咂不出任何味道来，人人都想突破它，穿透它，想透过它去和什么热烈狂喜地拥抱，去透一口气，去寻找那能抚慰和保护生活中备受创伤的心的地方，在那里把“悲哀的热泪”倾洒出来，把全部“生之哀痛”温柔地痛惜地交给某个温暖的怀抱……..然而没有……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和该恨谁，似乎谁也没有错，谁也怪不了谁，大家全都一样地不幸，可是总是有什么是错的吧，要不大伙都这么难受呢？这么愁眉苦脸，一上街就气不打一处来，总想找什么人来恨恨，可是，不能，根本不能。苦恼，啊，苦恼，说不出的气愤的苦恼，你到处找遍生活也不知踪影在哪的苦恼啊…….

      “用冷淡的眼光扫视周围，你就会看到
     生活是这样空虚而又愚蠢的把戏…….”

   然而无边的社会现实中还有多少凄凉幽暗的真实没有加以描绘呢？

   不是吗？有时你在大街上走过，你搞不清身边路过的这些人到底活着还是死了，一味的劳苦，一味的赶路，孤孤单单的，生活单调乏味得变成了忍受。小日子？人们不再信任“红火“这个词了，“小日子过的多红火呀，”还有大红灯笼，鞭炮，这是欺瞒和可笑的把戏，人们浮现出嘲讽的冷笑，没人再会有如许的天真，这个时代，在这里，在这个伟大又堕落的都市里，走着的，活着的，已经并不是几十年前的人了，他已经见惯了很多，领略了很多，他知道决不是什么所谓“红红火火的日子”就可以糊弄他的心，敷衍他的生活和幸福的，他再也不为“所谓的丰收”感到多么热烈的幸福，他嘲讽地看待这“所谓的幸福”的日子，他知道，他深刻地感受到，这远不是什么所谓的幸福的红火日子，一切都还是遥远的呢，甚至十分遥远呢，生活里有种最主要的东西并没有来，甚至永远都将深刻地缺陷着，深刻地失望着呢。即便它是红火的，可是，这可怜的红火真得能打动他的心嘛？每个到大街上走走的人，大概总会对这个所谓的“红火”感到忧伤和怀疑。他在大街上走过，困惑地看看眼前的一切，这恢弘的盛大的然而况味复杂的大城，充满阴暗和忧郁的人们的大城，充满着暗中的不幸和困苦，充满着辛酸和劳苦，充满着难以寻觅但却委实存在的“一言难尽的忧伤与苦难”的生活，它距离红火，距离幸福，是多么遥远啊！

   生活丰富但也贫乏，视野不开阔，胸襟狭隘，闭塞的城市生活本来就没有为一颗不丰满的心准备多少东西，一个人的心中，他关怀多少东西，生活就为他显示多少东西，准备多少东西，他将自己局限在小吃小喝上，与老婆或丈夫过小日子上，将自己固定在小情欲、小满足上，生活就向他显示他自己全部的狭隘，并将之包围，在他难以挣扎的困境里，他将陷入不幸。可怜的不幸，无聊的不幸啊，一辈子在蛛网里挣扎，是什么使生活陷入停顿，爱，没有了，诗意没有了，相互间的一切情愫都冷淡下来，只剩下贫乏、苦闷，厌倦里挣扎，声嘶力竭，空虚而冷淡，无力去爱，也无力去憎，回首看看，四遭全是冷漠，走到那里都是寥无意趣，一辈子只是喘气和哀嚎，到最后就去狂赌滥饮，吸毒，找女人，生命了结在女人怀里，死时却充满了痛苦的悔恨，怎么也不想死，一生都没有享受过真正的人的欢乐，诗意的纯洁的完美的欢乐，而那是开阔地关怀世界和人生，拥抱生活，热爱生活，极力向往正直有益的生活的人才有的，那是一种真正的人性的欢乐，在人世一切忧暗中点亮一切的欢乐，那是为了别人而活的大胆去爱的人的欢乐，那是在行动中、在创造中才能体验的欢乐，那是人世唯一剩下的却也是最高的欢乐啊……

(注解：我请教过专业人士，知道广板似乎不应该用阴沉和战斗来形容，它应该是舒缓的，抒情的，节奏近似于慢板，但要更慢，更阔大，音域宽广，总之很不适合。我想，也许吧，不论过去的音乐里是如何运用它的，我坚持用这种很不合适的题目，我从不认为艺术里有绝对，也许，某个作曲家会在什么时候写出阴沉和战斗性的广板也未可知，因为，提醒我注意的专业人士似乎对广板也不大有把握，谁知道呢，也许我会懵对了呢。)
                       


                                                                                           2002-11-29    吴全福

怜悯心经

创作札记

关于我没有写出的意思，不便于在一篇欢笑的文章里表达的过于严酷和忧伤的思想。

这里描写和概括的是当代资产者的社会实践。我时而同情时而憎恶，但憎恶总是多于同情，讽刺多于描写和反思。例如，只有从人的角度才能理解和领悟道，推销之神的欢笑之神的形象是多么可笑又多么可悲的事情。他宛如小丑一样的社会角色是多么可悲的社会悲剧！也只有从这点才能理解他的内心的隐痛，他的忧伤，但是他对社会的报复又是多么的巨大，因为，他用他卑劣的伎俩在彼此的共同参与下将社会拉下了水，整个拖入了肮脏龌龊的混水中，他用他的评判愤怒地回击和报复了这个社会：“不要对任何人心存幻想，也没必要心存幻想，要明智的了解我们的对手是个人，也仅仅是个人而已！”这是对当代社会毁灭性的批判，对它的社会实践的全面的嘲讽和毁灭，戳破了商务世界的空虚和一切假面。在这里，人世降到了连他都可以讥诮的和讽刺的水平上，你能说这样的世界比他高嘛？这样他就报复了这个世界。这到底是世界的胜利还是他的胜利？还是整个所有的一切的一切的毁灭呢？
而在他还将持续下去的实践里，他也必将按照他所侮辱了的世界的这种法则继续下去，无论后果如何，从某种角度讲，他自己的毁灭不可避免，虽然到最后他可能成了富翁，在人间活的格外滋润，但是从他自己角度将，他还是堕落了，被自己一度侮辱了的世界进一步扼杀了，如果他还能回忆和比较，他就必然能领悟道他自己与以前大不相同了，虽然他不会再为之痛苦，变得迟钝冷淡，但是这不痛我们却清楚地知道，已经是为人者的最大悲痛和损失了：他毁灭了，在这里他下降到了人的最低程度。世界如果一旦落入这样的进程中，一切都是不可挽回的。世界报复一个人也许不是从外部惩罚他，而是从内心冷却他，不要把这作为世界进程多么仁慈的象征，这有可能一点也不是，因为也许这是出于同样损害了人的社会无权惩罚和关键是无力惩罚的原因，也许到了最后就是两者相互仇视，却彼此无能为力，任由相互的罪恶在自己的身边缠绕和横行，相互伤害却无能为力，最后的结果就是人世永远是一片永不完结的苦海注释。也许世界或许能有一种更高的东西可以解释这一切，到底是谁在裁判，谁在惩罚，关键是到底是谁毁灭了谁。

还有，不要以为我在谈论神秘的上帝。

注释：遭殃的只有那些永远都不敢损害人的人。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些人必须斗争，以此解救自己脱苦海。因此，也许恶应由善从总体上去惩罚，而不能由恶来彼此惩罚。至少，当恶似乎无法被惩罚时，我们已然变得有可能宣称：我们还是有某种期待的。这是否足以令我们感到少许欣慰呢？
2002-12-1

云起时

我把这几篇都复制到我的<共鸣箱>中了.......每当我看到有共鸣的文字......以及值得品味的文字....就会把它放在哪....

灰迹

这样干脆有力的语言看起来令人觉得痛快无比，这样处于一种战斗的状态．能够为自己所思所想所要进行的抗争．不必再唯唯诺诺不必再对谁摇尾乞怜．这样一种自我的状态．我很喜欢．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理解的对．这样批判的人对于任何不满都能够以声音出来的人对于自己是否也存在着悲哀．另外我觉得这样以冷漠的眼光去批判和否定社会并不是全对．很多时候我们只是以自己一时的意识去发现这个世界的一面．假若你的心已经完全无法摆脱这样憎恨或者说是不满的状态．那么所谓的有爱的有诗意的世界是不可能存在的．你的本身已经完全否认了它．人在世上是有自私自利．毕竟每一个人都需要生存．那生活的一种手段．在这样的社会中．隐匿的状态或许也已经成为自我保护的一种措施．你不可能要求别人将所有的温暖和美满向陌生展开．

灰迹

我们的对手确实只是我们而已．最终的毁灭也只是在我们手中．现在的存活因为我们对自己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