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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未命名（也没写完……看看就罢） [打印本页]

作者: Endless_Agnes 时间: 2010-1-24 19:41
标题: 未命名（也没写完……看看就罢）
序幕•榭诺芬尼凋落之始

0.楔子
东方青白的天空隐隐泛出柔和的橙红色，微风吹拂过的草丛里蓝星草小小的粉蓝色花朵点头般摇曳着，尚有些冷冽的空气中饱含着大地复苏的生气，这正是伊露米尔圣迹历768年初春日出来临时的景象。
海雷尼卡皇家学院西方的小山林中，已有早起的访客沿着小径蜿蜒而上。费卢斯安静的走着，并不在意脚下算不上平坦的路况。像是配合着主人，费卢斯牵着的黑马蕾卡也不紧不慢的迈动着矫健的四蹄。看了一眼手中在这个季节并不常见的白色榭诺芬尼，费卢斯知道再转过一个弯，就会到达每年这时节都会来的断崖。
目送一朵朵纯洁的榭诺芬尼在风中轻轻打着旋儿画出优美的轨迹，最后落入下方谷地小溪那闪动着活泼银光的水流中后，费卢斯如同之前十一次的纪念日一般稍稍抬起头望向崖底前方谷地中隐秘的花田。但是在下一刻，也许并没有花费比一个呼吸更长的时间，原本插在蕾卡鞍旁的长弓已经蓄势待发，如同满月般张开的弓弦微微颤抖，精致的羽箭箭头正指向花田中央墓碑的位置。
“居然让这样脏的小猫溜进这里，墨萨莉娜莫非已经老的脑子都不清楚了么。”费卢斯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将目光停留在花田中的不速之客身上。之前的沉静已经从他的脸上褪去，惯常的冷酷与黑色愤怒的火焰在这个后世被称作“白狼王”的嗜杀者的眼里跳动起来。将背靠在墓碑上休憩的外来者身姿娇小，看来倒像个孩子，似乎是不耐初春夜里依然冰冷的露水，旅行者常见的粗布斗篷从头到脚将他裹的严严实实，只有几缕落网的金发垂在胸口。“不走运的家伙，到了地下再痛哭你的不幸吧。”失去了探询的兴趣，费卢斯松开了拉着弓弦的手。没有必要去确定黄金的箭矢是否完成了它的使命，费卢斯转身翻上了马背，皱着眉头低喝了声：“走，蕾卡！这可真是个不愉快的早晨。”
此时，金色的朝阳正从山谷的那边露出脸来，将尚未开满花朵的绿色花田染成了金色一片，空气中却似乎飘散开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叹息。

1.入学
“洛伊埃尔•苏瓦诺？”穿着样式简单但剪裁合体的天蓝色袍子的希尔维斯特夫人坐在她的雪松木桌子后带着微笑问道。
“是，夫人。”金发的少年也报以一个礼貌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
“怎么会挑这个时候来入学呢？现在可不是学院报名的日子哦。”
“嗯……”如同翡翠般的眸子闪动了一下，“这算是我个人的愿望吧。”
“啊，不必这么小心翼翼，我只是稍微有点好奇。毕竟入学时间的规定的适用范围并不包括贵族家的孩子。只是作为苏瓦诺家的长子，你得到伯爵大人的同意了么？”希尔维斯特夫人拿起了盛着温热红茶的杯子，似乎要在这并不能算得上温暖的初春寻觅一点暖意。
夫人很轻松，但是坐在偌大的会客室的沙发上的洛伊埃尔则很拘谨。“没有。”犹豫了一瞬间，洛依埃尔平静的回答到。我父亲倒是希望我成为一名出色的骑士，他心想着。
“很诚实呢。”希尔维斯特夫人此时的笑意里却参杂了一点像是狡猾的东西，“那么你可以开始考虑你将在伊露米尔神殿下属塞罗利卡学院学习的方向了。”
“哎？”
“是成为专精祭司魔法的银袍？或者擅长结合祭司魔法与战斗技能的褐袍？主攻医药知识的白袍？还是打算成为文史天象类的红袍？嗯……如果是要做祭典人员的话要到海雷尼卡皇家学院了，啊，还有很少有合适学生的黑袍……”
“夫人……”洛伊埃尔已经懵了。
“嗯？”希尔维斯特夫人从桌子后边走到洛伊埃尔面前，轻轻地拍了下他金色的小脑袋，“这样傻傻的样子才像个十三岁的男孩子嘛，蕾莉娜说你是个早熟的孩子果然没错，不过你这副样子可是相当不讨我喜欢呢。”
“您认识我母亲？”洛伊埃尔从来没有听母亲提过这位圣都塞罗利卡的朋友。
“是的，二十二年前我们就是同学啦。时间过得真快，一晃连雷莉娜的儿子都这么高了。”希尔维斯特夫人走到洛伊埃尔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交叠起双手，面上浮起回忆的神色。但下一秒钟，紧紧相扣的双手间似乎传出了用力过猛时关节发出的“咔咔”声。“啊啊，可恶的弗拉维亚•苏瓦诺已经骗走我可爱的小雷莉十四年了么！”夫人咬牙切齿的说到。
洛伊埃尔只觉得冷汗直冒，刚进会客室时稍带严肃但是更多的是亲切的氛围已经被面前这位传说有三十四岁芳龄却仍保留二十四岁美貌而脾气像十四岁任性少女的伊露米尔神殿下属塞罗利卡学院第六十七任校长艾斯帕夏•希尔维斯特夫人现在的怨气给一扫而空。强忍着逃跑的欲望，洛伊埃尔试图将话题拉回正确的方向：“希尔维斯特夫人，为何在知道我父亲并未许可我进入学院学习的情况下，您似乎还打算让我入学的理由，我可以知道么？”
“弗拉维亚•苏瓦诺是否许可我才懒得管，重要的是小雷莉上个月的来信。”谈到这里希尔维斯特夫人似乎也调整好了自己的面部肌肉群，“有时候呢，一个人在心里苦闷可不是什么好办法哦。如果不让身边的人知道你所忧虑的，那么当你的思考偏离预计时，也就没有人能指正帮助你了。结果最后不但不能达到目的反而会使得你一心想要守护的人感觉被疏远而心痛呢。你想给罗亚尔他应得的，但是不和家人打个招呼就到神殿的学院来，你自己不觉得这样有些鲁莽么？”
握了握口袋里已经被自己的体温浸的温热的黄金箭头，洛伊埃尔选择了沉默。
希尔维斯特夫人继续说道：“现在，洛伊埃尔，我有个问题，能好好回答我么？千万别抛弃刚才的诚实哦。”说着对表情疑惑的少年眨了眨眼睛。
“是，夫人。”
“放弃去海雷尼卡皇家学院学习而转投神殿的学院，这对于贵族家的男孩子而言是放弃家主继承权的行为。不只如此，在某种意义上也相当于放弃了作为贵族阶级一员的资格与尊严的自甘堕落。洛伊埃尔……你打算堕落了么？”
“如果这堕落指的只是放弃‘贵族’那光鲜漂亮的表皮的话，那么堕落了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金色的眉头微蹙，洛伊埃尔的语气依然很平静。
“哦，不愧是雷莉娜的儿子！”夫人的声音有些雀跃，“那么我可不能把你教成庸才。嗯，明天我叫各专业的权威们来给你测试吧，真是相当令人期待呢。”
“好的，夫人。”
“哎呀，别叫的那么正式哦，以后在学校里叫我‘校长’，私下里叫我‘阿姨’就好咯。”
“嗯，艾斯帕夏……阿姨……”看着希尔维斯特夫人那不过二十四岁的美丽脸孔，洛伊埃尔觉得很难将“阿姨”这个称呼说出口。不过没有经历多久，现在还欠缺许多常识的小小少年就被神殿各色外表无比年轻的老前辈们刺激到麻木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在听完艾斯帕夏阿姨最后的几句叮嘱并收下附赠的役使兽封印徽章之后，洛伊埃尔就和未来的校长告别了，他得去海雷尼卡皇家学院向他可爱而单纯的弟弟解释今天的抉择。

2.兽
洛伊埃尔站在办公楼下的花园里认真地吟诵着徽章背后附着的咒语，咒语本身歌谣般的调子在少年清脆的嗓音演绎下使得尚在授课时间空空荡荡的花园也生动起来。当结束了最后一个绕口的发音，手中的徽章开始发出明亮光芒时，洛伊埃尔才终于有余裕去奇怪原本只有三句咒语的役使兽召唤术什么时候改了版本。仔细看看地上出现的无比复杂的法阵，似乎也和正常的状态不太一样。当一只棕灰色毛皮上遍布像是打碎的水晶般花纹，身体像鹿却只有兔子大小的奇妙生物出现在法阵中央时，洛伊埃尔已经接近石化了，“幼年体的迷踪……艾斯帕夏阿姨……你这是在虐待幼兽啊……”
圣迹历271年伊露米尔立国时，海雷尼卡王家与其守护圣迹“兽”的契约在全国范围内达成的效果就是使得七百年前几乎屠灭整个阿尔格大陆三分之一人口的魔兽不能主动攻击人类，并且赋予伊露米尔的国民许多相当实用的驱使魔兽与普通兽类的魔法，虽然“兽”的契约在很多拥有其它强力圣迹的国家看来是相当鸡肋，但是近五百年来伊露米尔的国民在与自己的魔兽邻居和平共处的时间里，已经将魔兽看作自己的朋友，主动伤害魔兽这种想法早就不存在于国民的基本常识中，虐待幼兽就更加的不可能了。但是眼前这只站在和它身材完全不搭调的庞大魔法阵中小小的迷踪分明就是被封印在役使兽徽章里。难怪咒语会这么长了，幼年的迷踪都能算得上是七阶了呢。似乎是感觉到这位临时主人的同情心，小小的迷踪眼里闪出了泪花，后腿一蹬就往洛伊埃尔怀里跳。
轻轻抚摸着怀里的小家伙，洛伊埃尔决定还是去街边的驿站租一只正常些的役使兽去城外，这么小的迷踪就是他狠得下心当作交通工具，那也得能骑啊……不过现在应该拿它怎么办呢，难道还给艾斯帕夏阿姨继续做“童工”？这太不道德了，这么想着的洛伊埃尔突然觉得手指一痛，“哎，果然又被咬了么……”为什么明明受制于圣迹契约不能主动伤害人类的魔兽们都这么爱用轻咬来对自己表示“亲昵”呢。咦，小东西好像变重了？低头看看，小鹿正像吹气球一般急速变大，换成众人的常识那就是小家伙在飞速的成长！
洛伊埃尔开始觉得头晕，类似失血导致的眩晕，恍惚之中似乎有什么人在他耳边窃窃私语，并非现今大陆通用的任何一种语言，却让他觉得分外的亲切而又熟悉。
而此刻伊•索莱亚宫中最深处的封印之间，近五十年来波澜不兴的中枢池突然沸腾了，伴随水面剧烈激荡悠然而起的雾气凝结出无数形态各异的兽，它们踏着虚空奔跑嘶吼，尽管它们的嘶吼并不能发出真切的声音，但是气势却足以让人不寒而栗。池底无数的水晶慢慢点亮，在水面上的穹顶中投映出白狼的图腾。
坐在池边的老者却不为所动，只是在多年的沉寂之后想起了她的一个孩子，令人担心的孩子。
“你自至高的荣光中落下，带着神圣的野蛮与远古的傲慢……欢叫吧，去呼唤无尽的血腥！你的王者，已然来到！”平静的发布着新的神谕，老人却忍不住在心中叹息，“只是费卢斯呀，鲜血真能洗净你心中的恨意么？”
走廊的尽头灯光摇曳着，在费卢斯的脚下画出几道深浅不一的影子。他静静的站着，脸上带着嘲讽的微笑。

洛伊埃尔是被教学区传来的魔法小妖精的声音叫醒的，不下一百个声音，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有激动的也有平静的，它们高喊着的语句只有一个：“下课啦！”虽然有些距离，但是洛伊埃尔还是觉得震耳欲聋。眩晕尚未完全消失，定定神仔细看看眼前，洛伊埃尔在下一秒转过头去：“我一定是出现幻觉了……”
一头高大的棕灰色雄鹿正在他面前旁若无人的大嚼着娇嫩的花朵。听到自己的临时主人这么说，正在破坏公物的鹿回过头来用孩子撒娇的语气说道：“主人……”当然这并不是直接响在洛伊埃尔耳边的，而是直接传进他的头脑中的。
面无表情的站了一会，洛伊埃尔对着面前摇头晃脑撒娇的迷踪说道：“你长大了？”
“是啊是啊，主人不用去找其他的役使兽啦，我可以带主人走的。”
“怎么长大的？”洛伊埃尔依然面无表情。
“主人身上有我族戒律之主的契约，刚才忍不住取了一滴血就成长成这样啦！哎？主人不会是生气了吧，千万别把我送回那个暴力女祭司哪里啊……呜呜呜……”两叉巨大而漂亮的鹿角在洛伊埃尔眼前乱晃，相当浓厚的空间系魔法波动开始不受控制，产生的无数细小锋利的空间刃把花园切割的花叶乱飞。
伸手抓住那对肇事鹿角，从小接受严格贵族礼仪教育的洛伊埃尔也忍不住开始发火了：“你这头笨鹿，快给我停下！”
“哇呜呜……我不知道怎么停下啊……”花园里花叶的舞蹈更加绚丽了。
一拳砸在这头突然成年不能随心控制自己力量的笨鹿的头上，洛伊埃尔展开了自己的精神域打算压制迷踪过于激动的情绪。“现在，听我指挥！向我正在回忆的这个地方，跳跃！”
当几乎全院的师生都循着强烈的空间波动来到办公楼楼下时，花园里已经人去园空，只剩下满地的狼藉在诉说着它们凄惨的遭遇。校长室的楼下一时人声鼎沸，希尔维斯特夫人却对于自己在洛伊埃尔开始念咒语时就发现自己拿错了徽章却没有阻止下一步将要发生的事实没有丝毫歉意，让那头小鹿出去活动几天也好，学院里安逸太久了呢。但是噪音总归是让人心烦的，夫人摇了摇头，打开了手边的窗户。
“诸位不必担心，不过是我养的那头笨鹿又跑出去玩了而已。
“喂喂，夫人，不是吧！那小东西又跑了我们还有好日子过么？上次打碎的几个未完成品您可还没有赔给我呢！”脾气暴躁的制器师率先发难。人群立刻炸开了锅，老师们声讨小鹿斑斑劣迹的声浪不断升高。但是这对于身为校长的夫人没有别的效果，仅仅只是让原本就没有耐心的夫人的不爽直线上升而已。
“都给我闭嘴！你们谁要是有本事自己抓到那头笨鹿，烤了吃掉我也不介意，但是没那本事的话，我可不会和颜悦色的和你们慢慢理论。”夫人的语气带上了威胁。
“呃……”刚想说夫人不能这么不负责任的老师们瞄了瞄天空中几乎覆盖了整个校园的恐怖精神域中几乎已经成型的九阶魔法，目前还不想“因公殉职”的众人立刻没了声音，刚才汹涌的人潮也有了退去的趋势。
“对了，各系主任注意，正好都来了也省得我一个一个的找，明天有一位相当出色的学生要进行非正常入学测试，明早都到备用训练场来。”说罢夫人“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户，留下一地郁闷非常的老师和呆若木鸡的学生。
是了，这就是为何后世在两院学生坊间流传的“史上最有性格的两院校长排名”中希尔维斯特夫人从不淡出前十的缘故了。这样快刀斩乱麻的管理方式，即使后来人想要模仿也因为缺乏夫人那无可抵挡且收放自如的暴力而成为泡影。毕竟五百年来塞罗利卡学院也就出了这么一位以能够瞬发九阶魔法却只擅长攻击魔法见长的怪才，或者说变态。对这个小小的插曲毫不知情的洛伊埃尔自然也就无法明白第二天惨绝人寰的测试是由何而来了。

3.墨萨莉娜
为何要在跳跃的瞬间选择昨夜满开白色榭诺芬尼的山谷？自己甚至无法确定那美丽有如梦幻的花海是否是真的存在呀！当重重的撞上界之壁障而后跌落繁花中时，洛伊埃尔才来得及后怕。假如昨晚所见果然是梦境，自己和这头小笨鹿只怕就得在空间夹缝里飘荡到永久了。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看来自己真的如艾斯帕夏阿姨所说的鲁莽呢。
在地上趴了许久，洛伊埃尔终于能爬起来，蹒跚行走到花海的中心空地才找到了蜷缩成一团的迷踪。迷踪的身体微微颤抖，水晶般的半透明鹿角上的斑斑血迹随着它的颤抖而划出令洛伊埃尔自责的红色轨迹。洛伊埃尔皱起眉头立刻便想吟唱治疗的咒语。
“请勿妄动！”警告的句子夹杂着彻骨的寒意撞击上洛伊埃尔的耳膜，即将出口的咒语也被生生打断。一瞬间洛伊埃尔只觉得脑袋仿佛被大棒敲过般的疼，强行跨越空间后精神域竟然混乱到这个程度了？假如不是身后的冰冷女性阻止，自己只怕要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因为水系治愈术反噬而死的术者了。
“要治愈这头迷踪，就与它签订灵魂契约吧。角是迷踪储存全部空间原力的核，这里的伤可不是水系治愈术能治的。”安静站立在漫天花瓣中的女性穿着高阶祭司的便装长袍，面容冷然无表情，暗金的双瞳平静无波，仿佛刚才说话的人并不是她。几片柔软的花瓣粘在她浅银紫色的裙摆上，却未能使她锐利的气质柔和半分。而她腰带上的三颗装饰扣才是最令洛伊埃尔觉得惊讶的。镶嵌大颗水晶的银扣，镂空雕刻的金扣以及镶嵌祖母绿的白玉扣分别代表面前这位女性拥有最高祭司的魔法能力，金丝褐袍的武力和金丝白袍的医术和金丝绿袍的渊博知识。掌握了以“调和”为基本追求的伊露米尔祭司魔法体系所认同的至高力量的人，却拥有与“调和”完全违和的冷然与压抑。但是当前最紧迫的不是研究这可能是花海守护人的女祭司的气质，而是小笨鹿的伤势。既然在对方身上找不到任何善意，但同样也找不出半分恶意，洛伊埃尔拿出口袋里的黄金箭头划破手指按在迷踪的额头上。
听闻洛伊埃尔的咒文并非是由“以初始之荣耀，绝对戒律之‘兽’之名”开头的主仆契约，而是以自己名字开头的平等伙伴契约，一直没有表情的女祭司脸上也露出一丝微笑，暗金的瞳孔闪烁随即展开了她的精神域。
契约完成的瞬间，在契约双方经由血液连通灵魂并刻下印记的一刹那，令洛伊埃尔窒息的巨大压力陡然降临。忍耐着昏厥的欲望，他睁大双眼，看到了全然不同的世界！
此时自己与小笨鹿悬浮在榭诺芬尼花海上空，一层银灰闪着柔和光芒的朦胧光点像轻纱一般翻腾着，守护在身边。
洛伊埃尔感觉周围的天光似乎暗了下来，但是抬头时，却感觉到不可思议的困难，仿佛置身于深海的水压之中。
“时间……好像迟滞了……”在缓慢的抬头动作中洛伊埃尔发现变得停滞的不仅仅只有自己——食指与迷踪额头之间连接起双方灵魂的那滴血所蕴含的强大魔力仍可以清晰的被感觉到想要澎湃而出的震动，身下的契约法阵的阵心已经可见，阵型图案却仿佛初春刚复苏的嫩芽一般，以肉眼不可察觉的微速一点一点地生长、抽出枝条扩张开来。当洛伊埃尔近乎僵硬的身体终于完成仰望的动作时，落入他翡翠的双眸中的是满天星光，就像是钻石洒在黑丝绒上，即使在刻瓦耶要塞最接近星空的塔楼上，他也没有见过如此闪耀的群星。与平常的夜里不同的位置，隐隐的闪现出某种命运的轨迹。
轻轻浅浅的歌声悄然侵入星光下迷离的空间，并非耳膜上的鼓动，而是整个被笼罩在女祭司精神域里的花海中的元素，回应着她的意志开始显现出它们的力量欢歌起来！这是一种奇妙的眩晕感，带着安宁与欢喜，洛伊埃尔能清晰的观察漫天飞舞的元素精灵们纤小的幻翼拍击出本源的元素质感，地、水、火、风。不过，拥有水晶银扣的女祭司打算召唤的力量显然不仅仅是物质元素。
很快的，精灵们的歌声也淡去，一直静静站在花海中心的女祭司睁开双眼，瞳孔的暗金却被莹绿替代。她优雅的抬手移步，开始了相当复杂的祭舞，同时吟唱出的祭歌慢慢清晰起来，压制了精灵们的歌声，但是身形却随着歌与舞的节奏和韵律渐渐模糊了。
一直安宁仿佛沉睡的花海随着女祭司的节奏骚动起来，像是有风跟从她的舞步，激起榭诺芬尼的白色涟漪，荡漾往花海的尽头。回应了女祭司的歌，新的声音融入祭歌，转为新的大合唱。看着繁花落尽，纯洁的白瓣漫天飞舞，洛伊埃尔突然觉得恐惧。花瓣们像是为了参加一场盛大的舞会般纷纷高歌着离开枝头，那歌声之中，饱含的是迷醉的欢快，追随着她的意志。失去自身的规则，盲目的生命之力离体，万千的花雨让洛伊埃尔体验到了惶恐与心灵的压力，这神秘的女祭司所召唤的，究竟是怎样的力量？！

作者: Vincentlover 时间: 2010-1-25 17:06
这是同人文啊。。不过非常喜欢（语言特好，水晶一样的），期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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