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笛外国文学论坛

标题: 为什么翻译作品质量没怎么提高? [打印本页]

作者: 木头    时间: 2009-6-16 14:10
标题: 为什么翻译作品质量没怎么提高?
翻译作品的质量为什么很难提高?

  上个世纪四五十年代的翻译水平,都不会比现在的差。甚至二十年前的翻译水平,也比现在的强。
  为什么呢?
  全民都快普及外语教育了,幼儿园早就双语了,可是翻译质量却越来越下降。
    现在有点明白了——也许翻译这事本身,就不属于市场经济。但是整个环境市场化了之后,这件事就变得艰难了。

  搞翻译的人要生存。可是即便是一本国外畅销书,到了国内的出版界,也只给几十块钱报酬每千字。又劳心又费力费时的工作,那点报酬还不足以补脑。
  懂英文的,做学术的,很多只是让学生们代笔,然后他们再签上个大名。说是没有时间。

  然后是出版社本身。有很多人做东西只是为了盈利,效益,效率,给的翻译时间短。报酬又很低。然后又不大公平。

  而写东西的,不管是给杂志还是自个儿写书,稿酬都比较多。当然,写书也进入了流程化的设计。目前市场上流行的畅销书,无一不是策划的功劳。哪怕是策划健康类的图书都极尽表演、广告之能事。

  独立的作家越来越少了。
  所谓的80后的代表们,也只是浮躁喧嚣世界中,另外一种表演而已。不排除真诚的成分,但却那么苍白无力。

  我在想,出版业越来越繁荣了,为什么好书越来越少?
    前一阵子和一个朋友聊了聊,他准备辞职不干了。也许是压力太大吧,那个民营的出版公司,每个月至少得出个好几十本书。一年的指标至少要五百多种。这样出书就成了工业生产。当然,他们的策划等都很强。市场占有率也很高。不过我只有一个想法:建议他们公司每年组织植树活动——一年植树500亩,还不足以抵消他们的损耗呢。他们每年为世界创造了好几吨的垃圾。
作者: Hermes    时间: 2009-6-16 16:29
嘿,请参看最近豆瓣上展开的“真理大讨论”

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6805702/
作者: 木头    时间: 2009-6-16 18:48
看了,基本还是那个问题。稿酬是主要矛盾。
国外图书进来要买版权,这是一笔开销,也很有可能出版社尽量节省了翻译那边的开支。但是给翻译的报酬,其实应该与时俱进的,但出版社似乎是按照九十年代的法律规定的去付,根本就是剥削。这个方面需要国家出面了。

台湾每个字一台币,人家还不愿干呢。大陆的译者可怜。《追风筝的人 》那本书,在国内是畅销,可是听说译者的稿酬每千字三十元好像(还是五十元?不记得)。
太狠了。

另外一个,译者本身也必须是真正热爱这项工作而不是当做商业行为的人才可以。

如果可能出版社应该专门挖掘优秀的翻译人才,养起来。
作者: Hermes    时间: 2009-6-16 19:01
如果你认为稿酬是主要矛盾,那就太天真了。翻译的堕落其实只是整个学界堕落的一个侧面,即使你提高报酬,很多书还是难找到能够胜任的译者。稿酬偏低当然是存在的,但译者以此来搪塞是说不过去的。
作者: 木头    时间: 2009-6-16 19:04
4# Hermes

说学术堕落,那话题可就大了。
作者: Hermes    时间: 2009-6-16 19:06
如果你留意一下近来爆出的翻译丑闻,就知道很多译者都是在学界有一定地位的人,这些人丰衣足食,不用为了那点稿费去翻译的。若如外界揣测,其中有些是导师请学生代译,然后署自己名,那就牵涉到作风问题了。但是一个作风如此的人,你对他的“实力”能有多大的期待呢?
作者: 木头    时间: 2009-6-16 19:09
6# Hermes

呵呵,翻译丑闻我听得不多。但是我听说有人将国外翻译过来的东西当做是自己的拿去发表了,还是个中科院的。
中国的学术的确不敢恭维,盖了不少漂亮的教学楼,砍了不少树,制造了不少沙尘暴倒是真的,就是没有真正的学术精神。
作者: Hermes    时间: 2009-6-16 19:10
那些叫苦的译者也真搞笑,如果他们拿出很好的译作,我们自然很同情他们。但拿低劣的译作来诉苦,说是因为缺钱的缘故,这和犯人说自己穷所以去犯罪不是一个道理么。
作者: Giorgio    时间: 2009-6-16 19:15
体制!还是体制问题。现在生活得最悠闲自得的就是那些从事科研项目的了——国家大把的钱投进去,却......
作者: 木头    时间: 2009-6-16 19:17
9# Giorgio
别老生常谈了
把问题推给体制是最偷懒的方式。
作者: Vincentlover    时间: 2009-6-21 12:12
全民都快普及外语教育了,幼儿园早就双语了,可是翻译质量却越来越下降。


这种普及的教育并不是真正的教育。从一开始,英语教育就是功利性质的教育——学英语,考高分。考托福,去美国!每年有多少人苦练英语,根本就不是为了语言本身,就像高考一样,学的那些东西根本不是为了求知。而一考完了,再去翻那些书只会让人恶心。
从小就功利意识长大的人,凭什么要求他翻译就能认真仔细不为稿酬呢?
作者: 阿托斯    时间: 2009-6-21 12:25
翻译这种事情是很需要才华的。。。重赏之下也未必有能胜任的。
作者: 古越    时间: 2009-6-21 12:52
这种普及的教育并不是真正的教育。从一开始,英语教育就是功利性质的教育——学英语,考高分。考托福,去美国!每年有多少人苦练英语,根本就不是为了语言本身,就像高考一样,学的那些东西根本不是为了求知。而 ...
Rimbaud 发表于 2009-6-21 12:12


是呐,学校学英文根本不是当作一种学习另一种文化的工具来学,而是在学习语言本身,或者连这都说不上,只是简单地学习一些单词和句法罢了
作者: 西门    时间: 2009-6-21 15:27
连超级女声都可以翻译外国小说了
作者: 木头    时间: 2009-6-22 10:27
连超级女声都可以翻译外国小说了
西门 发表于 2009-6-21 15:27


西门,你还活着啊!!
作者: ak1789    时间: 2009-6-27 09:35
中国人学英语干嘛?就是考完六级被雨淋?然后拿着箱子去停车场,车子开走了,一个人呆呆望着,再把箱子拎回寝室?那么学英语就是悲剧
不过我还是觉得该学学外语
作者: ak1789    时间: 2009-7-7 21:10
本帖最后由 ak1789 于 2009-7-7 21:22 编辑

因为已经读过同一作者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世界观》,今读别尔嘉耶夫的俄罗斯思想,本报着巨大的期待,觉得应当又是一本行文行云流水,读来酣畅淋漓的佳作,但一读颇为失望,觉得不太好懂。我琢磨着难道是天天看电脑时间太多了,脑子糊涂了吗?我想着想着就去到豆瓣,搜了一下,看看别人看这本书有没有好点的思路。一看,便发现了些许端倪:
 请勿引用三联版《俄罗斯思想》
  
   王志耕
  
   别尔加耶夫的《俄罗斯思想》是对俄罗斯文化进行哲学解读的重要著作,从它的中译本(三联书店1995年初版,雷永生、邱守娟译)出版后,在中国的俄罗斯文化及文学研究界产生了广泛的影响。我本人也是从这个译本开始接触别尔加耶夫的,并且也曾引用过这个译本的译文。但当时已觉得译本有许多地方译得可能有问题,因手头没有原文所以未及时校查。后来读到了原文,并与中译本进行了若干对照,才发现这个译本不仅仅是“许多地方有问题”,而且其误译、漏译、编译几乎可以用连篇累牍来形容。其他搞俄国文学研究的同仁也都已发现这一问题,所以近年来大家已不再引用此译本了。但因为原文的欠缺,更因为“三联书店”是国内的权威学术书刊出版社,导致仍然有不少非俄语专业的研究者、甚至相当一部分懂俄语的年轻学者还在阅读和引用,造成这些引文以讹传讹。而且这一译本还在不停地再版,因此,我想还是有必要提醒大家,请勿引用三联版《俄罗斯思想》以及该译本译者的其他译文。
  
   仅举最近《俄罗斯文艺》杂志中所发表的文章为例,就有多篇文章引用了
  《俄罗斯思想》中译本里错误的译文。如2002年第3期《恋女与情郎的永恒对话
  ――俄国近代知识分子的觉醒与群体特征》一文,引用了该译本第25页的一句话:“俄罗斯的知识分子是完全特殊的、只存在于俄罗斯的精神和社会之中的构成物。”后半句正确的译文应为:“只存在于俄罗斯的精神与社会构成物”(лишь в России существующее, духовно-соци альное образование。)这里强调的是,俄罗斯知识分子既是“精神”的,也是“社会”的。所谓“精神的”,即是超越的、非物质的、非理性的,而“社会的”则是指他们同时是关注现实的、物质与社会性生存的。
  
   同一篇文章还引了该译本第17页的一句话:罗蒙诺索夫“生活在黑暗的环境之中,他很孤独,这些都是悲剧”。正确的译文应为:“在周围愚昧无知的环境中,他的孤独是悲剧性的。”(его одиночество средиокружавшей его тьмы было трагическим)也就是说,“悲剧”不是说罗蒙诺索夫“生活在黑暗的环境之中”,而是指他的才智与当时普遍愚昧的对立。顺便说一下,此句话前面别尔加耶夫引别茨基的一句话也被译错了:地主们声言:“不要期望哲学家是应当为我们服务的人。”正确的译文应是:地主们说,“我不希望那些为我们服务的人都成为哲学家。”
  (Не хочу, чтобы философами были те, ктомне служить должны.)意思是,当时的地主阶层正是愚民政策的阶级基础,他们控制着大众教育。这也就是罗蒙诺索夫时代的环境。
  
   同一篇文章还引了该译本第23页的话:十二月党人“并非是典型的知识分子,他们身上仅仅具有预示知识分子现象的某些特点。”应当提醒,此句前面一句话“共济会和十二月党人为19世纪俄罗斯知识分子的出现作了准备,这些知识分子对西方的了解并不够,他们把那些称作知识的东西都混合起来。”也是错译,正确译文应为:“共济会和十二月党人是为19世纪俄罗斯知识分子的出现作准备的。西方对‘知识分子’理解得很糟糕,他们将其与intellectuels(脑力劳动者――笔者注)混为一谈”。而张文中所引的一句应为:“十二月党人,作为世袭的俄罗斯贵族,还不是典型的知识分子,他们仅仅具有某些预示着知识分子出现的
  特点”。(декабристы, родовитые русские дворяне, не были еще типичными интеллиге нтами и имели льшь некоторые черты, предваряющие явление интеллигенции)这里是
  强调俄罗斯知识分子与西方所理解的概念(脑力劳动者)是有区别的,他应是具有独立精神而不从属于统治集团的一种群体,因此,此处在译本中漏掉的“作为世袭的俄罗斯贵族”一语是深有含义的。
  
   我们看,一篇文章所引用的文字中就有如此之多的错误,而且这些引文都是作者用来佐证自己的观点的。把错误的引文放在文章中,就会有两种可能,一是此引文缺少恰证性,二是由这些引文造成对别尔加耶夫及俄罗斯思想的错误理解。
  
   例如,《俄罗斯文艺》2002年第5期《<大师和玛格丽特>与俄国宗教哲学思
  想》一文引该译本第31页的一句话:“不是由于上帝,而是由于真理。”这是别尔加耶夫引圣亚历山大?涅夫斯基的话,原文全句是:“我将用圣亚历山大·涅夫斯基的一句话来结束这篇历史序言,这句话也是为俄罗斯和俄罗斯人民所特有的:上帝不在于强力,而在于真理。”(Закончу это истори
  ческое введение словами св. Александр
  а Невского, которые можно считать хара
  ктерными для России и русского народа: ?
  Не в силе Бог, а в правде ?.)中译本里不仅丢掉了涅夫斯基这句话的定语“为俄罗斯和俄罗斯人民所特有的”,更重要的是这个错译导致了对俄罗斯思想的错误理解。如果按错译理解,上帝仅仅是追求真理的中介。其实在俄罗斯思想的核心理念中,上帝是启示性的,其本身就是真理。因此才有涅夫斯基如是说,上帝的存在不在于以其意志和权力统治受造物,而在于其代表着人类生存的本真。该文接着引索洛维约夫的话来说明其观点:“我要谈的是关于肯定宗教的真理,这些东西与现代意识,与现代文明的需求相去甚远、格格不入。”显然,该文作者见到“真理”二字就把“上帝”抛开了,其实索洛维约夫这里谈的恰恰是上帝的真理,而不是“现代意识”和“现代文明”所追求的科学真理。意识不到俄罗斯思想的启示性内容,就无法把握这一思想的精髓。而在这里,译文的错误同样是有责任的。
  
   同一期《俄罗斯文艺》上还有《是现实主义还是古典主义――试析果戈理创作的美学特征》一文引该译本第80页的一句话:果戈理“对现实的感觉是很微弱的,他甚至不能区分真话与谎言”。这与正确的译法也有差异,句子后面的部分应为“真实与虚构”(правда и вымысл)。因为这里指的是果戈理的创作观,而不是谈果戈理的为人。
  
   我们说,任何译本都是难免出现错误的,甚至大师的译文也是如此。但《俄罗斯思想》中译本出现如此多的错误,就不是偶然的误译了。其基本原因当然是译者对俄文的理解能力问题,而更重要的是译者缺乏对所译内容的知识基础。可以说,即使一个精通外语的人,如果没有相关的知识背景,也无法从事严肃的翻译工作。因为翻译不仅是把一种语言简单地译为另一种语言,而是要把一种思想如何准确转达的问题。如上面所提到的例子,如果译者能对俄罗斯思想有较深入的理解,就会在译文没有把握的时候,通过对意义的判断来提醒自己进一步对译文进行推敲。
  
   举个例子,如该译本第97页的一句话:“把基督教与人道主义对立起来是错误的,基督教起源于人道主义。”即使不看原文我们也会感觉到这里面的问题。在中文里,“人道主义”是指19世纪之后西欧的伦理范畴,即使原文(гуманизм)是指的古希腊的“人本主义”(其中贯穿着更多的酒神精神),那又怎么会成为基督教的源头了呢?如果译者有这样的警觉,就会对原文进行仔细辨识,从而避免错误。其实原文的意思是“人道主义有着基督教的根源”(“Гуманизм христианского происхождени
  я.”)。就是说,基督教中关于人的神性的教义发展为对人类精神完整状态的
  关注和对异化的批判,这也就是人道主义了。
  
   当然,如果我们要求译者对相关的哲学、宗教、思想史等学科都有完备的知识基础是不现实的,但既然译“俄罗斯”思想,总要对有关俄罗斯的知识有基本的学习吧。而《俄罗斯思想》的译者恰恰在这方面缺少最基本的素养。不要说阅读过相关的俄罗斯文学,他甚至连果戈理、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些作家创作过哪些作品也不知道。即使懂得一些基本的知识,也会避免出现如第81页那样的错误:
  “果戈理起初相信通过艺术可以使生活改观。放弃了这个信念以后,他表示自己愿意作一个‘监查员’。”(后一句正确的译文应为:“他渐渐失去了这一信念,并借着《钦差大臣》表达了自己的失望。”)再如第76页把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地下室手记》译为《秘密活动札记》,把“地下室人”译为“从事秘密活动的人”和“秘密状态的人”。再如第4页,把斯拉夫字母的发明人基里尔和米福季
  译为“基里洛姆”和“梅弗基叶姆”,还把俄文原文标在后“Кирилом”
  (丢了一个л)、“Мефодием”,译者既没有辨认出名词第五格,也不知道此二者何许人也,所以就照音拼出来了。
  
   再退一步说,即使译者没有最基本的相关知识,如果有严肃认真的态度,也能弥补知识方面的欠缺,你可以在译的过程中去查、去问。其实,没有哪一个译者,包括著名的翻译家,是保证不会有误译的;同样,也没有哪一个译者是可以不去查阅相关资料、不去征询其他专家学者而能够翻译不同学科领域的著作的,即使如此仍不免有疏漏,然而,严肃认真的基本态度是一个译者首先必须具备的,这一点没有任何余地可谈。如《俄罗斯思想》这样的译本则使得我们不能不质疑其译者的学术态度。就因为缺少了这种态度,就会出现把名字译错了,再去给这个错误加注的事情。如第123页:“这是希加耶夫和彼得·维霍文斯基的思想。”译者不知道这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群魔》中的人物,把什加廖夫译成了“希加耶夫”,同时也标了俄文“Шигаев”,像他标“基里洛姆”时一样,这里也在标俄文的时候丢了字母“л”,所以就照着这个“误标”译错了。译者似乎还不甘心,于是还从《苏联百科辞典》中找了一个希加耶夫做了注释:“希加耶夫(1726-1775):俄国农民运动领袖,普加乔夫的亲密战友。”而辞典里找不到“维霍文斯基”,这个注也就免了。有意思的是第197页又译成“希加廖夫”了,并且注为:“陀思妥耶夫斯基长篇小说《群魔》中的人物。”既然这样就说明译者是读过此小说的呀,但为什么什加廖夫和维尔霍文斯基一起出现的时候译者就不知所云了呢?另外,这里说“《群魔》”,而在第91页却又把这个小说译为《魔鬼》,并且也加了注:其作者“即陀思妥耶夫斯基”。由此可见译者头脑之混乱和态度之不严肃。这种不严肃的态度当然还体现在译文中有相当多的漏译,如果不是有意为之,就无法解释这一现象;既是有意为之,则当属态度问题。此外,有许多地方的错译只要去查一下辞典就可避免,如第41页把“Русь(罗斯)”译为“卢梭”,第5页把“богатыри(勇士)”译为“富庶”、把“юродство(疯癫、圣愚)”译为“愚蠢”,第222页把“Ипостась(位格)”译为“实在”、把“Дух(圣灵)”译为“精神”等,其实这些概念出现在文中时都是有语境的,作者因缺乏相关知识,又不具备严肃认真的态度,译错就是在所难免的了。
  
   我之所以在前面说也不要引用该译者其他的译文,是因为该译者还翻译过别尔加耶夫的《自我认识――思想自传》(上海三联书店1997年版,后于2001年在广西师大出版社再版),而这个译本同样是错谬百出,比如把精神分析学大师荣格译为“尤格”,而且还在后面括号里注明“一个少年水兵”,把《圣经?约伯记》中的约伯译为“约夫”并且还加注道:“1589年起为第一任全俄牧首……”,把《群魔》译为“魔鬼阵营”(这本小说的题目在该译者的笔下已有三种译法了),把“性别(пол)”译为“域”,把“顺便说一下(кстати)”译为“克斯塔金说”,把“小狮子(левка)”译为“紫罗兰”,把“伯爵(граф)”译为“哥拉夫”,把“大主教(архиепископ)”译为“阿尔谢皮斯科”,把西塞罗译为齐佩伦,等等,不一而足。
  
   这里,我们不能不提到一个问题,这两部著作的出版单位都是国内影响巨大、素以出版严肃学术著作闻名的三联书店,其实许多人信赖并引用这些书都是冲着这个出版社来的。北京三联的译本甚至在责任编辑之外还请了一位“特约编辑”。一本错谬百出的书再版多次,印行数万册,这就如一种假冒伪劣产品到处销售一样,消费者是否有权追究责任呢?如果追究责任,除了译者(制造者)之外,出版社(工厂)是否也应负一部分、甚至是主要责任呢?既然有特约编辑,想必是该学科的专家,肯定也是从出版社拿了钱的,那么他作为“质量检查员”是否也要负一定的责任呢?对出版社,甚至是像三联书店这样的出版社在商品大潮中“萝卜快了不洗泥”现象的批评,媒体上已多有所见,但如何制约书籍的“假冒伪劣”尚没有一个相关的法律条文可以参照。甚至有一种说法:出版社还是出了大量的好书嘛,何必为一两本质量差的书较真呢!这就好比说:药店里还是卖了大量的真药好药嘛,何必为一两种假药劣药较真呢?问题就在于,对于那些吃到这假药劣药的人来说,他所受的伤害就是百分之百。道理其实大家都明白,但既然没有法理可依,想来想去,还是把这些想法写出来,就算是给热爱俄罗斯文化与文学的人提个醒吧。就像某一个品牌的假药上了市,既然没有相关职能部门去查缴,也就只好告诉大家,不要去买它就是了。
http://www.douban.com/subject/discussion/1378866/

我这个版本是修订本,像秘密状态的人这样的错误是没了,但基里罗姆这样的错误还是存在,也不知该不该再看下去。

 翻译者说 雷永生:希望再多几个译本

  雷永生称,自己没有看到王志耕的文章。自己的俄文是以前上大学时学的,水平有限。当时看到《俄罗斯思想》原书之后,非常喜欢,就急着把这本书介绍给读者。《俄罗斯思想》中文版出版后影响很大,所以读者注意到了翻译的问题。“现在看来,这个版本确实也起到了介绍的作用。”雷永生说,“2005年再版的时候,我改了一些错。像这样比较重要的著作,应该再有几个译本。”
http://www.thebeijingnews.com/culture/2007/10-19/021@095211.htm

哎,真是翻译的悲剧啊。想起南方周末有个栏目,如果我当上了人大代表。我想说,如果我当上了人大代表,我一定要提关于出版方面的问题,最好是国家拨一大笔钱,组织大批人员,对全国的图书做全面的重版,像地下室手记这样的书也可以重版起来了
作者: ak1789    时间: 2009-7-16 18:40
走了“常凯申”,来了“赫尔珍”——为《赫鲁晓夫全传》挑刺
作者: 维谦
2009-07-15 17:38:45
来源:南方周末
【南方周末】本文网址:http://www.infzm.com/content/31463
■图书观察
■编者按:翻译是很艰辛的工作,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闹笑话。近年来出版事业空前繁荣,翻译过来的好书很多,但也不乏泥沙俱下的情况。前几年曾有学者将英文著作里出现的孟子回译成“门修斯”,最近又有一位教授,把蒋介石回译为 “常凯申”,腾笑中外。下面批评的这本书,也出现了不少类似的错误。人孰无过?偶尔出现几个低级错误,是可以理解的。但大面积地出现,就没法用这样的话来辩解了。
数年前偶然得知,一本名为《赫鲁晓夫:一个人和他的时代(Khrushchev :The man and his era)》的书获得2004年度美国普利策奖。据称这是迄今最完备的赫鲁晓夫传记。2003年在美国甫一面世,2500册精装本即全部售罄,25000册简装本也抢购一空!两年之后,赫鲁晓夫家乡的俄国青年近卫军出版社出版了此书俄文版。此书还被译成捷克文、西班牙文、日文、爱沙尼亚文和拉脱维亚文出版。
美国学者威廉·陶布曼为写作此书,呕心沥血,历尽艰辛,花了整整十年时间。正所谓“十年磨一剑”。
这么好的一本书,当然得先睹为快了。发现中译本出版的消息后,笔者便以最快的速度购得此书,兴冲冲地放下手头的工作,想美美地享受一下阅读的乐趣。谁知才看了没几页,便想打退堂鼓了。
一、理解错误
前言部分开头两句话就把笔者给打懵了。请看译文:
如果你问很多西方人,这样的俄罗斯人也不在少数,他们很可能都会回忆说尼基塔·赫鲁晓夫就是那位在联合国拿鞋子敲打会议桌的粗俗的、没有教养的乡巴佬。但这位身材矮小、体格强壮、眼睛小而犀利、双耳突出,而且显然有着旺盛精力的人在苏联人眼里并非笑料,即使他让众多的苏联人蒙受了因为他的统治而带来的恶果。
拙译:
要是向许多西方人 (也许还有许多俄罗斯人)问起对赫鲁晓夫有何看法,他们多半都会想起那个在联合国大会上拿皮鞋敲桌子的粗俗无知的小丑。然而这个矮小墩实、眼睛不大但目光锐利、两耳突出、精力旺盛的人可不是什么苏式笑料,虽说他常常成为笑话里的主角。
用黑体字标出部分的原文为:
But the…… man…… wasn’t a Soviet joke even though he figures in so many of them.
这里,用黑体字标出的部分是不是译得有点儿离谱?什么“统治”、“恶果”之类,原文并无这样的意思或者暗示。
再看第97页倒数第5行:1934年12月1日基洛夫在列宁格勒被处决。
所谓“处决”,就是执行死刑的意思。稍微了解苏联历史的人都知道基洛夫遇刺一事,这也是苏联历史上的一桩奇案,案情至今扑朔迷离。基洛夫是被刺身亡的,凶手已被抓住。怎么能说是“处决”呢?
拙译:1934年12月1日基洛夫在列宁格勒遇刺身亡。
原文为:On December 1,1934, Kirov  was assassinated in Leningrad.此处was assassinated并无“处决”的意思。
第99页第7行:在斯大林审判以及后来处决布哈林与李可夫前,季诺维也夫与加米涅夫被逼将两人牵涉到他们的罪行中,两人必须先被驱逐出中央委员会。
此句意思含混,“两人”指代不清。
拙译:布哈林与李可夫是季诺维也夫与加米涅夫被迫供出来的,斯大林在审讯和处决布哈林与李可夫之前,必须先将他们开除出中央委员会。
原文为:Before Stalin could try and then execute Bukhalin and Rykov, whom Zinoviev and Kamenev had been forced to implicate, the two men had to be expelled from the Central Committee.
除了此类误译之外,笔者还发现了另外一个较为严重的问题。
二、令人啼笑皆非的译名错误
原作者陶布曼的母语为英语,他的俄语也好生了得。查阅档案,走访传主的后人、助手、好友、同事和下属,样样离不开俄语,俄语太蹩脚就寸步难行。然而当他提笔成文,就只好用英语了。不仅因为这是他的母语,而且因为他的读者主要在美国。用英语讲俄国的事情,在他是得心应手,游刃有余,却给有意翻译他这本书的人出了个大难题:译者必须英语俄语俱佳,且对俄国的政治经济、历史文化、风土人情等等都十分熟悉。否则就会闹笑话。
中译本里出现了不少令人啼笑皆非的译名,包括人名、地名、机关单位名、器物名等等。举例如下。
第194页第12行:“赫尔珍大街。”
赫尔珍是谁?看了原文(Herzen Street,俄语 улица им. Герцена)才知道,原来,这是基辅一条大街的名称。以前叫阿西耶夫斯卡亚大街,1939年更名为“赫尔岑大街”,以纪念赫尔岑这位19世纪俄国革命家、作家和政论家。
第598页第8行:“作家伊利亚·艾伦伯格。”
艾伦伯格又是谁?原来,这是大名鼎鼎的苏联作家、政论家爱伦堡(Ilya Ehrenburg, 俄语 Илья Эленбург)!
同一个人,赫鲁晓夫在同一次谈话中居然一会儿称对方为“爱伦堡同志”,一会儿又称“艾伦伯格同志”(见第603页最后几行)。好像是在同两个人谈话。
第650页第15行:“新德维奇。”接下来是解释的文字:“这座公墓得名于附近一座16世纪的女修道院,这里是很多俄罗斯著名人物最后的安息地。”另有一处译为“诺沃德维奇公墓”。
其实就是人们耳熟能详的“新圣母公墓”(Novodevichy,俄语Новодевичье кладбище)。尼·谢·赫鲁晓夫、戈尔巴乔夫之妻赖莎·马克西莫夫娜·戈尔巴乔娃、鲍里斯·叶利钦等人均在此安息。
第650页第17行:“昆特塞沃。”另有一处译为“昆士耶夫”。
这是斯大林近郊别墅所在地段的名称。通译为“孔策沃”或“昆采沃”(Kuntsevo,俄语Кунцево)。
第274页倒数第11行:“第二十届党代会。”
提起赫鲁晓夫,人们立马就会想起苏共二十大,即1956年2月召开的苏联?第二十次代表大会,因为赫鲁晓夫在会上作了影响深远的秘密报告。“苏共二十大”早已成为约定俗成的说法。“第二十届党代会”这种不规范的译法只能对读者起误导作用。
第9页倒数第5行:“苏联中央委员会的前商业部长。”
哪有什么“苏联中央委员会”?只有“苏联?中央委员会”,简称“苏共中央”。可苏共中央也没有下设的商业部呀!原文为:the former business manager of the Central Committee(俄语:бывший управляющий  делами центрального комитета)。这里应译为“原苏共中央办公厅主任”。
第 238页第14行:“波尔索依剧院。”
“波尔索依”乃俄语большой译音。这里指的是名闻遐迩的“大剧院”,即苏联国立模范大剧院。
第389页第11行:“梁赞省。”
苏联时期,直属中央的行政单位通称“州”,不叫“省”。此处应为“梁赞州”。以此类推,“梁赞省党委”应为“梁赞州党委”,“梁赞省委书记”应为“梁赞州委书记”。
第270页第3行:“乔治·马克西姆里亚诺维奇。”
这是对马林科夫的本名和父名的误译。俄罗斯人的姓名由三部分组成:本名+父名+姓。马林科夫是姓,他的本名、父名和姓的正确译法为“格奥尔吉·马克西米利安诺维奇·马林科夫”。
以下是阅读中随手记下的错误。因篇幅所限,这里仅仅是一小部分。
苏契——索契(著名疗养胜地);奥德赛——敖德萨(著名港口城市);契卡——赤塔(俄国城市名);图格涅夫——屠格涅夫;娜杰日达·阿里露耶娃——娜杰日达·阿利卢耶娃(斯大林之妻);叶佐夫——叶若夫(30年代大清洗的主要执行人);罗伊·迈德乌德夫——罗伊·梅德韦杰夫(《让历史来审判》、《赫鲁晓夫政治生涯》等书的作者);拉科希——拉科西(匈牙利领导人);伯里斯·帕斯特纳克——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著名诗人,《日瓦戈医生》作者);波德戈尔尼、波得戈尔尼——波德戈尔内(苏共中央书记);基日琴科——基里琴科(苏共中央书记);伊格纳捷夫——伊格纳托夫(最高苏维埃主席);麦查瓦纳德兹——姆扎瓦纳泽(格鲁吉亚?中央第一书记);马茹罗夫——马祖罗夫(白俄罗斯?中央第一书记);欧内斯特·内日韦斯特尼——恩斯特·涅伊兹韦斯内(为赫鲁晓夫设计墓碑的雕塑家);乌斯蒂诺夫——乌斯季诺夫(国防部长);西雅夫斯基和丹尼尔——西尼亚夫斯基和达尼埃尔(持不同政见的作家);维索特斯基——维索茨基(诗人歌唱家);佩奥特里·谢利斯特——彼得·谢列斯特(乌克兰?中央第一书记);尼古拉·谢夫尼克——尼古拉·什维尔尼克(苏共中央主席团委员);帕诺马仁科——波罗马连科(哈萨克斯坦?中央第一书记);党控委员会——党的监察委员会;卢比安卡——卢比扬卡(克格勃总部所在地);柴卡——海鸥牌轿车;沃加尔尤夫——奥加廖沃(莫斯科郊外的政府别墅);斯塔罗康尤谢尼巷19号——旧马厩胡同19号(苏联高官居住地)。
三、遇到难题绕着走
按理说,既然是翻译作品,遇到难题切不可绕着走,必须解决。那种“开天窗”、照抄外文、把问题留给读者的做法是不可取的,也是不负责任的。然而中译本里这样的问题比比皆是。
前言部分第3页第8行提到“政府报纸Izvestia”,第11行又提到“历史杂志Voprosyistori”。读者看了如堕五里云中。其实这都是俄语词的译音,译成中文分别是《消息报》和《历史问题》杂志。
第99页注释1中提到Grigory Sokolnikov, Karl Radek, Lionid Serebryakov, Sergo Ordzhonikidze, Piatakov这5个人,均系当时苏联政坛上举足轻重的人物。译者却全部原文照抄,不加翻译 。至于他们的真实姓名——格里戈里·索柯里尼柯夫、卡尔·拉狄克、列昂尼德·谢列布里亚科夫、谢尔戈·奥尔忠尼启则、皮达可夫,读者就无从知道了。
这样说可能有点勉为其难了,那么,英文的部分总该译出吧?遗憾的是,正文和注释中连英文书名(篇名)和作者也是原文照抄,译者倒是省事了,却给读者造成了诸多不便。
四、译名不统一
还有个译名统一的问题。这里指同一页、同一章乃至同一本书出现的人名地名等必须统一。不可自乱阵脚。本书中的译名统一做得较差。第3页第9行首次提到赫鲁晓夫女婿的姓名,误译为“阿列克赛·阿德朱拜”。而到第9页第13行,“阿德朱拜”又成了“阿朱别依”(此乃正确译法)。又如“波德戈尔内”,时而误译为“波德戈尔尼”,时而又误译为“波得戈尔尼”;“孔策沃”时而误译为“昆特塞沃”,时而又误译为“昆士耶夫”,让人莫衷一是。
中译本前言部分第2页注释2中,译者郑重其事地向读者介绍了东方出版社1988年出版的两本赫鲁晓夫回忆录中文译本。那两本回忆录都是根据英文版翻译的,不但译笔流畅,而且一丝不苟,书中的译名都经得起推敲,不知内情者可能以为那是从俄文翻过来的呢。读者如有兴趣,不妨将《赫鲁晓夫全传》同那两本回忆录作一对照。
继“门修斯”、“常凯申”之后,又出现了“赫尔珍”。这种前仆后继的壮观场面正在成为图书出版界一道“亮丽的风景”。这不能不说是图书出版界的悲哀。


他干脆来个何录啸夫算了
作者: Bernhardt    时间: 2009-7-16 21:32
嘿,这是鼓动我们学好外语啊
作者: ak1789    时间: 2009-7-16 21:37
不只需要学好外语,一些知识也是必要的。
至少不能让敖德萨变成奥德赛吧。作者应该拿奥德赛开涮的,比如来个题目:希腊英雄成为俄罗斯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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